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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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人文学院陈勇指导老师张晚林

摘要:“性灵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史上极为重要的一个审美理论。“性灵”一词最早出现于南朝刘宋。范泰、谢灵运、何尚之、颜延之率先使用。明代,经李贽和“公安三袁”等人的不懈努力,到清代的袁枚时,发展成为一套理论性强、又适合文学批评与创作的内涵丰富的审美理论。它与神韵说、格调说、肌理说并为清代前期四大诗歌理论派别之一,形成了一套包括真情,个性,诗才三个方面的比较完整的诗论体系。本文梳理了“性灵说”的历史渊源,并着重论述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关键词:袁枚;性灵;真情;个性;诗才

一、“性灵说”的发展

“性灵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审美理论。性灵说的理论化是由“公安三袁”和袁枚等人完成的。“性灵”这个概念并非公安派首创,亦非袁枚所首创,早在六朝时就已经提出来了。从现存文献来看,“性灵”一词最早出现于南朝刘宋。范泰、谢灵运、何尚之、颜延之率先使用,“范泰、谢灵运每云:‘六经典文,本在济俗为治耳,必求性灵真奥,

岂得不以佛经为指南邪?’”①范泰、谢灵运、何尚之、颜延之四人皆为虔诚的佛教信仰者,他们都是站在佛教立场上、以佛教的基本思想来运用“性灵”一词。

“性灵”在佛教文献中并不是一个常用词,考诸南朝以前的汉译佛教文献,仅发现鸠摩罗什(Kumārajīva,344-413)所译《十住毗婆沙论》卷17一处有“性灵”一词:

其为教也,微密精远,究净照之宗。融冶莹练,尽性灵之妙,自寂场启旭,固林辍晖,虽复圣训充感,金言满世,而渊猷冲赜,莫不网罗于其中矣。

从文中看,鸠摩罗什所用的“性灵”意思是指人的心灵。此当是佛教“性灵说”的理论根源。

古典文论著作中首先采用“性灵”一词的,是南朝刘勰的《文心雕龙》。性灵的本意是指人的心灵。刘勰在《文心雕龙·原道》中说:人之所以是“有心之器”,而不同于自然界的“无识之物”,即在于人是“性灵所钟”,有人的灵性。《文心雕龙·序志》中所说“岁月飘忽,性灵不居”,亦是指人的心灵。《原道》篇所谓“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就是说文章乃是人的心灵的外在表现。这种对人的本质的认识虽然不是直接论诗,但对后世性灵说的内涵有颇大的影响。

①普慧.南朝性灵说与大乘涅槃学——文学“性灵说”探源之一[J].文化研究网2004

稍后于刘勰的南朝著名诗论家钟嵘,在其诗论专著《诗品》中则直接以“性灵”论诗的本质。他尝评论阮籍《咏怀》之作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陶”者,陶写也,与“发”对举,互文见义。他主张诗“陶性灵”、“吟咏情性”,即抒发人内心的思想感情,是针对“理过其词”的玄言诗而发的,这是其诗歌美学的主旨。基于此,他又倡导抒发感情的“直寻”、“羌无故实”,不满于“竞须新事”,堆砌典故,也抨击声病之说“使文多拘忌,伤其真美”,并归结为应有“自然英旨”。钟嵘重抒情、尚自然、崇真美的“性灵”之说,和后来性灵说的主张是接近的。所以袁枚说:“抄到钟嵘《诗品》日,该他知道性灵时。”(《仿元遗山论诗》)颜之推在《颜氏家训·文章》中所说“标举兴会,发引性灵”,亦是此意。唐代皎然、司空图一派的诗歌理论,也很重视诗歌表现感情的特点。皎然说:“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盖诣道之极也。”又说:“真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采,而风流自然。”(《诗式》)李商隐也曾说:“人禀五行之秀,备七情之动,必有咏叹,以通性灵。”(《献相国京兆公启》)这些都被袁枚所汲取。他在《续诗品》中所说“惟我诗人,众妙扶智,但见性情,不著文字”,即由此而来。而《续诗品》的写作,也是出于他“爱司空表圣《诗品》,而惜其祗标妙境,未写苦心”的缘故。宋代杨万里反对江西诗派模拟剽袭、“掉书袋”的恶习,主张“风趣专写性灵”,也对性灵说产生了很大影响。

晚明时思想家、文学家李贽提出“童心说”。李贽说:“夫童心者,绝假

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有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知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可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闻见道理,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著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言虽工,于我何与?……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焚书·童心说》)。首先李贽讲“童心”即是人生最初的“一念本心”,这种“本心”,不曾受到外界的污染,正如禅宗所说,是“人性本净”的。其次,李贽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对外界的见闻知觉不断加深加广,所懂得的道理越来越多,于是为了好美名、避丑名而尽量掩盖装饰自己,童心为虚伪所蔽,也就渐渐消失殆尽。再次,李贽认为人们这种有意识的遮掩控制使童心受到障碍,思想遭到约束,就势必影响言语、文辞的真实流畅表达,以致处处矫揉造作,或专述从读书中得来的道理而不敢表露“我”之真情,而“天下之至文”又“未有不出于童心”的。总之,真正的文学创作也应当摆脱一切羁绊束缚,去除种种虚假伪装,从而表现出最真实纯洁的“赤子之心”,在自己所创造的作品中观照自我清净无染的本原天性。

与“童心说”相呼应,李贽的好友,“公安三袁”中的中郎袁宏道提出了“性灵说”。“性灵说”首见宏道评论其弟中道的《叙小修诗》:“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中流出,不肯下笔。”与李贽不同,袁中郎对“性灵说”涵义并未作出明确界定,但我们从他一些谈论诗文的评述中略加寻绎,即可了解“性灵说”的大致理论。

首先,作诗须有“趣”,而“趣”得之自然,其“正等正觉得上乘”者在不失“赤子之心”。袁宏道在《叙陈正甫会心集》中说道:“夫趣得之自然者深,得之学问者浅。当其为童心也,不知有趣,然无往而非趣也。面无端容,目无定睛,口喃喃而欲语,足跳跃而不定,人生之至乐,真无逾于此时者,孟子所谓不失赤子,老子所谓能婴儿,盖指此也,趣之正等正觉最上乘也。……迨乎年渐长,官渐高,品渐大,有身如桎,有心如棘,毛孔骨节俱为闻见知识所缚,入理愈深,然其去趣愈远矣。”这里的“趣”,正是指人在婴儿童子时那种“绝假纯真”的“最初一念之本心”,它是清净无瑕的,无缚无碍,无掩饰,无矫伪,一任自然流露。及其年长,渐为闻见知识束缚,受到义理的干扰破坏,于是“去趣愈远”,迷失本心、本性,“有身如桎,有心如棘”,处处得不到自由,难以解脱。说宏道的“趣之正等正觉最上乘”为“不失赤子”正是李贽“童心说”的翻版当是不为过的。其次,好诗必须“情真语直”,出自内心,有真实感受。在《叙小修诗》中,袁宏道谈到:“古之为风者,多出于劳人思妇。夫非劳人思妇为藻于学士大夫,郁不至而文胜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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