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讲 访谈法

（四）访谈前需要作什么准备？
协商确定访谈时间和地点
交待并商量有关访谈的事宜（保密原则、 是否录音、所用语言等等）
设计访谈提纲（尽量开放） 设计访谈提纲（尽量开放）
二、我想知道什么？——提问 我想知道什么？ 提问
问题设计 提问原则 过渡原则 追问原则
（一）问题设计
内容： 内容：研究问题、访谈对象、开场问题、 暗藏的范畴、可能的后续问题
例2 ： 你觉得你现在是城里的一份子吗？ 问：你觉得你现在是城里的一份子吗？ D：不是 为什么？ 问：为什么？ 我在老家什么都比较熟悉，我来南京5 年了， D：我在老家什么都比较熟悉，我来南京5、6年了，有时候做梦 都能梦见老家路怎么走，老家的好朋友都比这边好。老家吧， 都能梦见老家路怎么走，老家的好朋友都比这边好。老家吧， 好朋友我跟她打了架了吧，之后我们还玩， 好朋友我跟她打了架了吧，之后我们还玩，我们在老家从来 不讲谈恋爱什么的，我就不懂，我经常跟男孩一起玩， 不讲谈恋爱什么的，我就不懂，我经常跟男孩一起玩，在老 家从来没有人会说什么什么话，但是在这里， 家从来没有人会说什么什么话，但是在这里，你要和男孩子 玩得好，或者中午跟哪个男孩一起吃个饭， 玩得好，或者中午跟哪个男孩一起吃个饭，他们就在那边讲 你。 谁在讲你？ 问：谁在讲你？ D:他们都在讲。 D:他们都在讲。 他们都在讲 你们学校不都是外来工子弟吗？ 问：你们学校不都是外来工子弟吗？ 我们有的是南京本地人有的不是。 D：我们有的是南京本地人有的不是。 也有南京人？ 问：也有南京人？ 没有。 D：没有。
五、如何组织一群人访谈？ 如何组织一群人访谈？
个别访谈——集体访谈
问题的展开与探讨是依靠群体成员间的 互动而非访谈者与被访者之间的互动。
集体访谈——焦点团体访谈
是否就某一个主题集中进行探讨。
怎样才算一个成功的焦点团体访谈？
是否让所有参与者都积极参加了讨论，并对 讨论主题作出了最大范围的反应。 参与者之间是否是平等对话，还是某些人主 导了谈话，或者频频向研究者寻求批准和支 持。 参与者是在说自己的感受及看法，还是只停 留在大而化之的抽象概念层面。
开场白设计2：煸情型
每个人的意见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要大胆地表达自己， 你所代表的既是你自己，又是这样一所学校你这样一类学生 的真实想法。不仅要有表达的态度，同时也要学习表达，尝 试将真实的想法坦率细致深入地说出来。不仅要善于学习， 接纳已有的规范，也要善于思考，在思考中辨析既有规范的 合理性，能从自我与他人的角度理解不同的解释对每个具体 人的不同意义。因此，要学会倾听，聆听自己的声音，也聆 听他人的声音，聆听相同的声音，也聆听不同的声音。在讨 论中尽量不带价值判断，没有好坏之分，也没有高下之别， 真实就是最好的。我希望在讨论中，能真诚地走进自己，进 而走出自己，走入他人，在走中呈现出更丰富、更多彩也更 真实的世界；也学会更宽厚地看自己、看他人、看世界。
（三）过渡原则——自然过渡
巧妙转化 有铺垫地打断 兼顾日常交流 * 研究者访谈过后对自己言语行为的反思
我提出这个问题对受访者而言有些突兀，显然受 访者没有一点准备，沉默了好长时间。 由于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所以无从知 道……
例如：问小学生：你对学校有什么感觉？ 改变方式：你喜欢上学吗？
具体问题——抽象问题 例如：你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你的感觉是什么？ 怎么样？——为什么？(哪个先问？）
访谈能不能仅从字面去理解呢？
例如：假设访谈者提问：你中午吃饭了吗？ 被访者回答：今天是星期日。
访谈的功能
1）了解受访者的所思所想 2）了解受访者的生活经历以及相关事件及对事件 的意义解释。 3）对研究的现象获得一个比较整体性的视野，从 多个角度对事件过程进行深入分析。 4）为研究提供指导，了解哪些可以进一步追问。 5）帮助研究者与被研究者建立人际关系。 6）使受访者感到更加有力量，因为自己被倾听。
5、中度推论的复述
例1 ： 问：你觉得农村与城市有什么差别？是差别而不是好 坏。 P：老家人很好，特别大方。这儿的人有一点点小气， 有的人大方，有的人小气。他们还会拐着弯骂人。 问：你遇到过这样的事？ P：骂人骂得好难听喔。 问：比如说骂什么？ P：就是不直接跟你讲，骂了你你也听不懂。我们来的 时候什么都不懂，他们就讲一些难听的话，反正对 他们很反感。
（问：我非常想了解，对于一项大规模教育改革行动的倡 导者来说，哪些代价是必须付出的或者已经付出了？）
三、我听到了什么？——倾听 我听到了什么？ 倾听
听的方式 行为层面 认知层面 情感层面 听的原则 不轻易打断 能容易沉默
行为层面的听： 表面的听 消极的听 积极关注的听
认知层面的听： 强加的听（例如对差生的强加概念） 接受的听 建构的听
单方提问
表现无知
容忍沉默
必要重复
（二）访谈能获得“真实”的信息吗？
了解受访者的所思所想 了解受访者过去的生活经历 了解哪些问题对受访者而言属于敏感问题 让彼此相互熟悉、相互信任 使受访者感到更加有力量 从整体的视野了解研究的现象
访谈适合所有的被研究者吗？
美国人类学家比瑞格斯的访谈故事。 1）他不习惯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工作技艺。 2）当地的风俗不允许年幼者反复向年长者 提问，应该学习和观看，而不是询问和说明。
集中追问
细节性问题
核心概念或问题
受访者自己抛出的话题
适度追问
问：改革过程尤其在前期会遭遇不小的压力和质疑，参与 改革对您工作上或者更扩展一点来说——事业上的前途 有影响吗？ 答：如果需要个人牺牲，在大的利益面前可以作出牺牲， 这种牺牲在整个国家的教育事业面前不算什么。 问：到目前为止，您认为您作出的最大牺牲是什么？ 答：很多东西现在还不好说，毕竟改革还在进行中，我不 能掺杂进太多个人的得失，也不能将个人的得失拿到台 面上去说，除了时间和精力外，当然还有很多的付出， 这是必需的代价。
如何应对被规训了的回答者？ 例如：中重义轻利，不计回报。 问：你认为与人交往应坚持什么原则？ 改为：询问受访者与其他人往来的细节。
（四）追问原则——把握时机和度
及时追问
例 1： 问：你觉得自己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 L：不知道 问：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人？ L：我想应该算是城里人吧，因为我来到这里 就应该是城里人了吧。但是我是在乡下出生的， 乡下就是自己的家。
注意点： 注意点：
研究者的角色 研究者的姿态 被访者的选择 团体氛围的营造 开场白的设计
开场白设计1：清晰型
1、一次只允许一个人说话，其他人在说时不要与自己 旁边的人“开小会”； 2、所有的人都应该有机会发言，不要让少数几个人统 治会场； 3、参与者可以自己组织讨论，不必等待研究者介入， 发言要面向大家； 4、讨论问题应该比较集中； 5、尽量使用自己的日常语言，不要使用一些时髦的术 语或口号式的语言； 6、所有在场的人的经历和看法都同样重要，没有“好 坏”之分，欢迎发表不同意见等等。
2、低度推论的复述
例1： ： 问：你觉得农村与城市有什么差别？ D：城里有假货、假钱，老家就没有假钱。 问：老家没有假货假钱吗？ D：因为老家很穷，东西很便宜，不像城里人有心计， 进价5块，卖的时候要10块、8块的，老家那里就会 攒你1毛2毛，不会攒你很多。我觉得城里人还有一 点不好，就是追求时尚，穿得那个衣服，还有人穿 牛仔裤几个洞，好好玩喔，眼睛那个抹得像个鬼一 样。
第五讲
Hale Waihona Puke Baidu
访谈法
提问——我想知道什么？ 倾听——我听到了什么？ 回应——我们如何对话？
我如何了解： 被研究者的所思所想？
一、概述
访谈与日常谈话有何区别？ 访谈能获得真实的信息吗？ 访谈有哪些类型？ 访谈前需要作哪些准备？
（一）访谈与日常谈话的区别
目的性强弱 开场白差异 结束语差异 问答顺序不同 表达完整程度不同 维持交谈兴趣不同
例2 ： 问：你在城市和农村都待过，你觉得自己是城里人还 是农村人？ Z：我觉得我在城里的时间比较长吧。 问：那算——？ Z：我觉得还是农村人。 问：为什么？ Z：因为城里的习惯我都没学会。 问：什么习惯没学会？ Z：什么节日啦，我们老家都不过，像圣诞节什么的， 我们都不过。 问：那你现在也不过吗？ Z：不过
4、积极的聆听
我最不喜欢城里人就是看不起其它人，他自己有钱， S：我最不喜欢城里人就是看不起其它人，他自己有钱，然后看 不起没钱的人。 不起没钱的人。 问：你有没有遇到过有人看不起你？ 你有没有遇到过有人看不起你？ 遇到过，他就是用那种眼光看着你，感觉很别扭。 S：遇到过，他就是用那种眼光看着你，感觉很别扭。我觉得当 面跟你说还好，总是背后议论你。 面跟你说还好，总是背后议论你。 背后说你怎么能听到呢？ 问：背后说你怎么能听到呢？ 他们做些动作，看看你，指指你，指指点点的。 S：他们做些动作，看看你，指指你，指指点点的。 问：以后长大了，你还打算在城里工作，怎么受得了这种眼光？ 以后长大了，你还打算在城里工作，怎么受得了这种眼光？ 以后长大了城里人就不会用这种眼光看我们了。 S：以后长大了城里人就不会用这种眼光看我们了。 为什么？ 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城市适应久了，将来我家的经济也比较好了吧， S：因为我在城市适应久了，将来我家的经济也比较好了吧，人 家就不会用这种眼光看。 家就不会用这种眼光看。
（三）访谈有哪些类型？
封闭——结构型
开放——无结构型
半开放——半结构型
其他分类标准
直接——间接访谈 个别访谈——团体访谈 一次访谈——多次访谈。（赛德曼，1991） 1）第一次粗略了解经历，以受访者讲故事 形式。 2）第二次围绕问题，细节展开。 3）受访者对自己行为的意义进行反省和解 释，重点在认知和情感层面探索。
例2 ： P：我家住在东方城小区里，他们大部分都是南京人， 他们走路抱着小狗走，看着都别扭。我有一天穿得 好难看，有个女生一边看我一边跟她好朋友说，我 感觉她们在说，那个人穿得好难看喔，好土气，她 还会住在这里面！ 问：这是你感觉还是真正听到的？ P：我有一次听到了，是住楼上的一个青年女的，她问 我你家住哪里呀，我说就住这里面呢。父母是干什 么的？我没说我父母是搞物流的，我说我妈是在这 里扫地的，我爸开货车的，然后她就（P模仿着斜 眼睛的动作）“呀呀呀”跟她同事说，你看那女孩 穿得不像样子，父母又没个好工作。 问：你家是在东方城小区里住？ P：是租的。
3、不具评价性的引导
例： 问：你觉得你现在是这个城市的一份子吗？ Z：不是 问：为什么？ Z：城里人都用地位的目光看着人，让人难受。你 衣服穿得没他们好，走在小区里面，人家就特 别看着你。从人面前经过，人家眼睛都不眨， 就昂着头走。看你好低微，心里面难受。 问：能具体点谈谈吗？
Z：有一次，我带着我弟弟在小区里走的时候， 人家说他是穷孩子，一点钱都没有。 问：是你听到的？ Z：嗯 问：是小孩子这么说还是大人这么说？ Z：是小区里的孩子说的。 （停顿） Z：还比如城里人叫你的时候，比如我姓张，他 们就小张小张就这样叫。 问：叫小张怎么了？ Z：他们不呼你的大名。
情感层面的听 1）无感情的听 2）有感情的听 3）共情的听
四、我们如何对话？——回应 我们如何对话？ 回应
温和的鼓励 低度推论的复述 不具评价性的引导 积极的聆听 中度推论的复述 高度推论的复述
1、温和的鼓励
鼓励——在访谈的过程中，不仅需要你表现 鼓励 出已经听见了受访者的话，同时更要表现出 专注、感兴趣、接纳、认可，这会鼓励受访 者继续说下去。 温和——不用也没必要表现得过于激动或夸 温和 张，在言语上，我们通常用“嗯、对、哦”， 再加上微笑、点头和张大你的眼睛，没必要 用“很好、太棒了”等。
原则： 原则：
1、多具体型问题少抽象型问题 2、多开放型问题少封闭型问题 3、多清晰型问题少含混型问题
（二）提问原则——随机应变
敏感话题——迂回式提问 迂回式提问 敏感话题
不善言谈——细节式提问 细节式提问 不善言谈
初次访谈——避免询问个人隐私 避免询问个人隐私 初次访谈
问题有近到远、由散到聚、 问题有近到远、由散到聚、由浅到深
6、高度推论的复述
例： 问：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好的了，出去别人怎么 分得出来你是城里小孩还是乡下小孩？ S：就是自己感觉自己穿得不好。看到别人比自 己穿得好就觉得自己是乡下人。人家不说我， 我也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是乡下人。
练习： 练习： 做这件事，我们遭致了很多的不理解， “做这件事，我们遭致了很多的不理解， 不满，甚至是有意的伤害，你可能不知道， 不满，甚至是有意的伤害，你可能不知道， 有些人就是专门通过一些渠道递文件， 有些人就是专门通过一些渠道递文件，专门 干这个事，想方设法阻止改革的进行。 干这个事，想方设法阻止改革的进行。” 请设计： 低度推论的复述： 积极聆听的复述： 中度推论的复述： 高度推论的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