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疯 子

马疯子

马疯子死了，没有人为他大操大办，村主任马中找了几个劳力，在马疯子的荒山脚下刨出个大坑，用芦苇席裹尸，把马疯子埋进了土里。一、马疯子的身世马疯子的死虽然凄惨了点，但马疯子生前却是远近闻名的。马疯子家住大拐镇马家河村，马家河村有个马疯子，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马疯子的父亲据说参加了红军，在他不到一周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至今也不清楚他父亲何时死的？死在什么地方？怎样死的？为何而死？只知道他父亲叫马老大，独生子。马疯子的祖父据说是参加大刀会被当地地主武装杀了头。马疯子的母亲张氏自丈夫马老大出走后，天天以泪洗面，一边艰难地抚养马疯子长大，一边望眼欲穿地等丈夫回家。后来，张氏成了远近闻名的马寡妇，久而久之，人们也不记得她叫什么了。马疯子并不是一个真疯子，或者说不是一个生理上的疯子，而是一个个性张扬，做事颠狂，有悖常理的人。马疯子的原名叫马铁，他母亲叫他马娃。二、最初的婚姻马疯子一生经历了十多次婚姻，50岁时娶了最后一个老婆翠花，翠花当时只有24岁。马疯子因为家穷只读了两年书，13岁的时候入学上一年级，14岁的时候还是一年级，正要升入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的母亲马寡妇死了。马寡妇病重弥留之际多次拉着马疯子的手流泪，嘴里叫着“马娃”却没有下话。

马寡妇死后，队长（村民小组长）见马疯子一个孤儿可怜，便介绍他去了县运司学开车。此后，马疯子就成了一名跑运输的班车司机。那时候的班车是卡车，没有座位。乘客靠车厢站着，头顶上有盖雨布的钢管，象大棚菜的蓬顶一样。那时候山区没有水泥路和高速路，大卡车翻山越岭去省城，大卡车在山上盘来绕去，到了山顶回头一看，全是悬岩绝壁，行驶的是土路和沥青路，万丈深渊，令人毛骨悚然。那个年代，开车的司机可吃香啦！特别是在大拐镇这样的封闭山区，交通不便，车路和车一样少，能乘上大卡车，才能够去城市，去城市才能见到山外的大世界。于是，当少而又少的能乘车到外面去看大世界的姑娘们把山外的精采带回来时，可羡慕坏了在家出不了门的姑娘们。马疯子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撞上了最早的爱情，有了第一次婚姻。洪小花是马疯子的童年小伙伴，听到马疯子开班车了，便和母亲步行了30多公里山路来到县运司找马疯子，母女俩想乘马疯子的车到省城西安看一眼大世界。马疯子见到洪小花的第一感觉是：童年的小伙伴长大了，小姑娘长成白净水嫩的大姑娘了。马疯子痴痴地看着洪小花隆起的胸部发呆。洪小花脸上泛起了红霞，她有点不高兴地说：“铁哥，当了司机就不认识我了？”马疯子这才回过神来说：“啊哈哈，怎么会呢？快进屋，小花，姨也进屋。”说着，马疯子后退两步，侧了侧身子，让开门道，做出躬请小花母女进屋的样子。这是一间单人宿舍，非常简陋。

马疯子让小花母女在自己的床沿上坐下，自己匆忙地给小花母女泡茶喝。之后，便去给母女买饭吃。晚上，马疯子让出自己的床让小花母女睡，自己去找同事搭伙。第二天天还没亮，马疯子就叫醒了洪小花母女俩。简单地洗过脸，他先把小花母女俩扶上驾驶室，然后自己回到驾驶座，迅速打着了马达，汽车发动起来了。车灯照着路，只见漫天大雪。这种天气，单位原本不发车的，马疯子却乘着天还没亮，偷着把车开走了。汽车在山上盘来绕去，天全亮了，只见车已到了大山深处，四周白茫茫一片，汽车一侧是悬岩峭壁，洪小花开始害怕起来。只听“咔叽”一声，汽车突然停了。马疯子立刻叫洪小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吩咐她用脚踏住车刹，千万不能松，稍有松动汽车就会滑进万丈深渊。他说车出了毛病，要到车尾部修车。小花全力地踏着车刹，马疯子拿了一块垫子去了车底。不一会儿，他就让小花的妈换了小花，他说他要小花帮他在车底下修车。小花的妈踏着车刹更不敢有丝毫分心。马疯子就带着小花在车底下修车。马疯子下螺母，就让小花扶着螺钉。马疯子换垫片，就让小花在工具箱里找工具。渐渐地，马疯子就在小花的身上做小动作了。小花先是不高兴，不顺从，但经不住吓唬，最终就范同马疯子发生了性关系。此后，小花经常找马疯子，马疯子便经常以女友的身份带小花去省城。小花成了马疯子的最初恋人，马疯子与小花就成了正大光明的夫妻，这就是马疯子的第一次婚姻。

三、婚姻插曲马疯子和小花的婚姻既没有请客，也没有领取结婚证，他们就这么在一块儿生活着。马疯子和小花住县城，小花的妈仍住农村马家河村。不过，马疯子每年总要回马家河村看望岳母几次，带回些城里的洋东西，颇羡慕了一批家乡人。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物资匮乏，全国都是集体化，许多生活必需品都凭票供应，买粮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买糖要糖票，做棉衣买棉花也要用棉花票，这就是供给制。供给制下的马疯子吃香的很。他开车可以去省城，去省城就可以弄到稀罕东西，弄到了稀罕东西，他就去讨好漂亮女人，交结的漂亮女人多了，他便有了名气。马疯子四十出头时，已有了十几位相好的女人。第一个相好的女人在大拐镇供销社当营业员，叫马琴。由于马疯子回马家河经常路过大拐镇，在大拐镇供销社给岳母买东西时，碰见了马琴，他立刻被马琴迷住了。他问马琴：“你叫啥名子？”马琴答：“叫你妈。”“你骂人？”“骂没教养的人。”“我问你名子怎么了？”“有随便问女孩名子的吗？”“那算啥！女孩我都敢搞。”“你敢搞你妈嘛？”“搞了怎么样？”“把你妈搞了，我告诉你我是谁。”马疯子二话没说就老鹰叨小鸡似地带走了马琴。一路上，任凭马琴怎样叫骂，他也不吭声，只死死地架着马琴回到了岳母家。马疯子把马琴拖回后，立刻关死了门。他把马琴绑在床边，然后把岳母推上床，扒光了衣服。他岳母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跟他岳母做起了那事。做完那事后，他穿好了衣

服，红着双眼问马琴：“现在，你能告诉我的名子了吗？”马琴终于醒悟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地答：“马琴“。马疯子突然狂笑了起来：“啊呀！我叫马铁，你叫马琴，我是你哥呀！”说完，马疯子就给马琴松了绑，又跪地哄乐了岳母。这件事后，马铁的名子渐渐被马疯子代替了，以至后来，人们只知道马疯子，却不知道马铁是谁。这件事后，马疯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待马琴如同亲妹子。时常看望她，买漂亮手绢送她，买稀罕礼物给她。她妈生病，马疯子专程开车送往医院。后来，马琴也的确对马疯子有了好感，把马疯子当成了亲哥哥。再后来，马琴要跟一个青年谈恋爱，马疯子不高兴了，把那个青年打了个半死。此后，没人再敢同马琴谈恋爱了。最后，马疯子就强占了马琴。洪小花觉察后，马疯子又毒打了洪小花，就这样马疯子又有了婚外婚姻。至于马疯子到底有十几位这样的婚姻，人们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很会发展女人，敢作敢为，不计后果，就有那么十几位女人怕他也喜欢他。四、50岁的姻缘马疯子50岁时挣了不少家产，农村建了院子，城里买了单元，他开车也有了徒弟。徒弟叫二狗子，爹娘早亡，是个孤儿，却很灵醒，视马疯子为恩师，不仅聪明好学，也很听话，勤快，马疯子就把他收为了自己的干儿子。二狗子经常把一个叫翠花的姑娘带到马疯子身边。六月初四，马疯子50岁生日这天，二狗子又把翠花带到了马疯子家。翠花经常搭马疯子的便车逛省城，因为二狗子说翠花是他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