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小说中女性知识分子形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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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小说中女性知识分子的命运
本文着重阐述《伤逝》中的子君形象,歌颂了她是一位具有反抗叛逆精神的新女性。论述了子君在争得自由的婚姻以后,仍未摆脱悲剧命运。但作品更深刻揭示了她作为中国知识女性的悲剧根源,分析了子君爱情悲剧的本质原因:(1)黑暗社会。旧社会的恶势力压迫是制造悲剧的刽子手。(2)经济压力。经济上不独立,妇女解放必是空洞无力的口号。(3)理想狭隘。他们缺乏个性解放的远大理想信念和自由平等的共同奋斗思想。(4)性格冲突。涓生是语言中的巨人,行动里的矮子;子君存在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时代通病。(5)爱情热量消退。可见,造成《伤逝》爱情悲剧的原因是复杂的,是由多方面的矛盾交互作用造成的。从客观上表明,民主青年必须去争取生存权,才能有个人的生路,才能获得真正的解放。
关键词:
鲁迅小说女性知识分子命运
正文:
鲁迅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塑造极为成功。鲁迅先生塑造的是旧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中国女性,但他并没有一般地写中国女性的逆来顺受、任人宰割,也没有只是写她们所受的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而是着重深刻揭示封建势力所形成的严酷的社会环境对她们似无形而又强大的威压,特别是着重剖析了她们灵魂深层的病苦,精神束缚、心灵障碍和思想局限。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鲁迅先生作为一个伟大的现实主义文学家卓越的才华和创新精神,以及作为一个伟大的思想家高度的敏感和探索精神。
《伤逝》中的主人公子君,是鲁迅小说中唯一的一个女性知识分子形象,是受过“五四”精神洗礼的新女性,有着民主主义思想,要求个性解放、婚姻自由。她敢纯真热烈而大胆地去爱自己所爱的人,她无畏于路人的“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无畏地、目不斜视地、骄傲镇静地缓缓前行,坦然如入无人之境,与她所生活在其中的那个社会现实环境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抗争。并且分明地,紧决地,觉静地宣布:“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她为中国妇女喊出了几千年来未曾喊出的一句话!这是作为男子附属品的中国妇女的觉醒的呼声,闪着耀眼的思想信念光芒;这是五四时代的声音,具有震撼人的灵魂的伟力。就连思想较子君更为成熟的涓生听了,也有“说
不出的狂喜,知道中国女性并不如厌世家所说的那样无法可施,在不远的将来,便要看到辉煌的曙色的。”这种大无畏的反抗叛逆精神,使她冲出了封建专制家庭。这种杀向封建礼教的反抗叛逆精神,为当时千百万姐妹做出了榜样,确实值得热情歌颂。这是具有五四时代特征和自觉意志的反抗斗争,意义深远,犹如旗帜,指明了斗争方向;犹如号角,奏响了反封建的强音。子君是一个追求个性解放的新女性。“否则,作为一个封建家庭的女子,且处于在封建传统势力十二万分强大的当时的中国社会上,她便不可能毅然与封建家庭决裂,便不可能不畏世人讥笑蔑视,断然与涓生实现新的结合。” 但这只是一个侧面、一个性格的表层。我们先来分析鲁迅对子君的遣词用字吧。
子君是在一大段沉闷压抑的环境描写之后登场的。首先是声音,“在久待的焦燥中”,听到了“皮鞋的高底尖触着砖路的清响”,这“清响”在灰暗沉重的气氛中抖落出一条光亮来,给人一股清新的振奋的气息,这自然不是一个旧人,而是给涓生、也是给鲁迅带来亮色的新人。接下去,子君亮相了:
……于是就看见带着笑涡的苍白的圆脸,苍白的瘦的臂膊,布的有条纹的衫子,玄色的裙。她又带了窗外的半枯的槐树的新叶来,使我看见,还有挂在铁似的老干上的一房一房的紫白的藤花……
这分明是一个多么柔弱的新女性啊!请注意这几个词:“苍白”、“瘦”、“半枯”、“新叶”、“紫白”、让人既感到了初春,又想到寒秋;想起了生命的新绿,又体味了力量的弱小。鲁迅十分微妙细腻的描写,勾画了一个如此复杂的女性,这就是子君,她属于新的知识分子,却更是一个中国女性!她既有现代的追求,但同时又不能不背上沉重的传统精神包袱。
子君是新的、现代的。她乘着“狂飙突进”的五四思想的时代风云,驰骋于反封建礼教的疆场上。她与涓生自由结合了,但又很快分开了,最后以子君的牺牲结束了这场悲剧。尽管子君有追求个人宁静和幸福生活弱点,有不切实际幻想的毛病,还有满足眼前幸福、无远大理想的缺点,但子君始终是一个幼稚、天真、纯洁、可爱而庄美的妇女形象。她既有新女性的大胆泼辣、豪情满怀的美,也有中国妇女端庄、稳重、落落大方的美。在子君的深层意向中,又何尝不是以爱自己的丈夫、为家庭生活的快乐和睦为自
己的根本追求呢!当新婚的热烈已过,涓生已经感到“爱情须时时更新”的必要时,子君却已经相当满足,她对丈夫是百依百顺:“我们在会馆时,还偶有议论的冲突和意思的误会,自从到吉兆胡同以来,连一点也没有了”;她只需要“永远是这样的安宁和幸福”,于是,“竟胖了起来,脸色也红活了”;她也曾因为与小官太太的“油鸡事件”而“包藏着不快活的颜色”,但如果是涓生偶有对她发出的关怀没有接受的时候,她的神色,竟“有点凄然”,这不禁让人想起一句偏激的话:“女人只要不爱了或不被爱时便烦闷”。这时我们才感到,子君将那条爱狗唤名“阿随”,并与之感情笃深、息息相通是有深意的。随者,依顺也。这时我们也才理解了,当涓生正式提出分手时,子君那奇特的目光:
……眼里也发出了稚气闪闪的光泽。这眼光射向四处,正如孩子在饥渴中寻求着慈爱的母亲……
“这是真的,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人必须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她的凄苦、无聊和冰冷,寻其主观原因,决不会有人怀疑是爱情转移,而是她“个性解放”的思想武器,“个人奋斗”的反抗方式,这时已失去了在反对封建礼教、争取婚姻自由斗争中的威力,显出了“恋爱至上”的欺骗性,即在婚后如果不给爱情注入新的理想和活力,幸福的家庭就会变成理想的坟墓,原来充满理想的爱情,也就会一变而成为丧失理想的同居。
是的,子君已经越来越深地陷入了自己“天性”的事业中,用她的全部身心、全部感情。这时,使她“变得很怯懦”的是家庭生活的困厄,使涓生婚后最后一次“似乎”感到她的“深忍崛强的精神”的时候,也只是家庭生活有了一线希望。同时,过于繁复单调的生活使子君失去了先前的活力,在某些时候也出现了中国妇女的感情麻木状态:“子君又没有先前那么幽静、善于体贴了,屋子里总是散乱着碗筷,使人不能安心做事。”这种情感麻木深深地冻结了作为新青年所必然具有的一些现代情感。这时候,她不仅只把爱丈夫作为自己的唯一生活理想,而且对丈夫的“爱”也逐渐走向了一个单一的方面——对丈夫饮食的操劳。所以新婚时涓生还能从子君“温习”旧日情感中获得一种温暖,后来逐渐便为这种永远无休止的“吃”而烦腻了。涓生对子君的感觉最后只剩下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