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翻译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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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即是转化(conversion),即上文所述的“将 一国文字转成另一国文字”; • 化即是归化(adaptation),将外文用自然而流 畅的本国文字表达出来; • 化即是“化境”。也即是“原作的‘投胎转世’, 躯壳换了一个,而精神姿致依然故我” ——这 与傅雷 的“重神似不重形似”和以译莎士比亚 名闻遐迩、成绩卓著的朱生豪的“保持原作之神 韵”有异曲同工之妙
• 格言、谚语用语诙谐形象,对比新颖,并且悦耳、直接, 富有很强的感染力和趣味性。结构上的稳定性、语义上的 相对独立性与完整性,以及暗含的情态表达力是其共ຫໍສະໝຸດ Baidu特 点,翻译起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如果过于拘泥于字面意 思的“信”,则难“达”深层意蕴,而恰恰后者才是其鲜 活生命力所自。钱钟书在翻译时,以绵里藏针的机智微妙, 以尺幅万里的浓缩,尽传格言、谚语和成语之妙;有时甚 至直接套用中国固有的表达方式,看似信手拈来,却准确 传神: If you run after two hares, you will catch either. 脚踏两只船。 After rain comes sunshine. 苦尽甘来。 A good conscience is a soft pillow. 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 The man must be designing and cunning, wily and deceitful, a thief and a robber, overreaching the enemy at every point. 必多谋善诈,兼黠贼与剧盗之能。 Even as I bear sorrow in my heart, but my belly ever bids me eat and drink, and brings forgetfulness of all that I have suffered. 吾虽忧伤,然思晚食。吾心悲戚,而吾腹命吾饮食, 亦可稍忘苦痛 All women are the same when the lights are out. 灭烛无见,何别媸妍 以上第一句是苏格拉底弟子撰野史,记皇子问克敌之 道,他的父亲教诲他的话,言者的慧黠跃然纸上;第二句 是荷马史诗中奥德修斯的话,虽心有悲伤但不废饮食,显 示出言者的洒脱;第三句是古希腊俗语,俚俗但又无伤大 雅。文言译文读来亲切不隔,相反,若硬用白话迻译,令 古人操今语,则有不伦不类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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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诱”: • 翻译在文化领域所起的作用,即诱导人认 识外国文学。 • 林纾的翻译起的是“媒”的作用
• 二、“讹”: • 讹主要指的是翻译作品中的“讹错”。 • 钱钟书先生认为正是讹错起到了抗腐作用。
• 三、“化”:
• 文学翻译的最高标准是“化”,把作品从 一国文字转成另一国文字,既能不因语文 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能 完全保存原有的风味,那才能说算得上人 于“化境”。
• 一些照字面生硬翻译会引起歧义的句子,钱钟书也一样处 理得游刃有余: The King is dead! Long live the King! 先王千古,新王万寿。 Next dreadful thing to battle lost is battle won. 战败最惨,而战胜仅次之。 Get a livelihood, and then practice virtue. 先谋生而后修身。 以第一句为例,原文并没有区分两个King,倘若照字 面直译,前面刚说完死,紧接着又高呼万寿无疆,令人费 解;译文在准确理解原文的基础上,用先王与新王将两个 King区别开来,是真正意义上的“信”。
钱钟书先生的翻译理论
1.生平简介 2.翻译理论
生平简介
• 首先,我们来了解下钱钟书。钱钟书(1910~1998),字 默存,号槐聚,曾用笔名中书君。江苏无锡人。幼乘家学, 饱读经史典籍。1929年考入清华大学外国语文系,1935 年考取公费,赴牛津大学英国语文系攻读两年,后转入巴 黎大学进修法国文学。1938年归国,先后任西南联大外 文系教授,湖南兰田师范学院英语系主任,上海暨南大学 外语系教授,中央图书馆英文总撰。1949年先后任清华 大学外文系教授。1953年起任文学研究所研究员,1982 年后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院特聘顾问。钱钟书先生 学贯中西,在文学等方面造诣甚高,是我国当代著名的人 文大师。 • 钱先生的译论有《林纾的翻译》、《汉译第一首英文诗﹤ 人生颂﹥及有关二三书》等专注文字,再就是散见于《谈 艺录》、《管锥编》等书中的译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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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结构障碍是翻译过程中首当其冲的问题。任何一个 译者将西方语言译成汉语时,都会遇到许多基于语言习惯 差异而出现的难题。比如在将欧洲语言的主从结构译成中 文的并列结构时,如何处理由关系代词引导的从属句,就 是一个典型困扰。钱钟书在处理这类句式时,大多将它们 转换成汉语中习见的两个分句,或并列、或因果、或条件, 避免用复杂的长句或复合句,关系代词往往没有形式上的 体现,却丝毫不影响意思的表达。如: A friend in power is a friend lost. 朋友得势位,则吾失朋友。 He who can, does. He who cannot, teaches. 己不能,方教人。 It’s a wise child that knows its own father. 儿必奇慧,方知父谁。
Whom every thing becomes, to chide, to laugh,To weep; whose every passion fully strives;To make itself, in thee, fair and admired! ——Antony and Cleopatra William Shakespeare 嗔骂,嬉笑,嘀泣,各态咸宜,七情能生百 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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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在翻译过程中也不是一味追求典雅,而是身体力 行地实践自己“如风格以出”的追求: • 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 目的正,则手段之邪者亦正 “Every little helps,” as the old lady said, when she pissed in the sea. 老妪小遗于大海中,自语曰:“不无小补! 上引第一句是耶稣会标举的基督教教义,言简而意丰, 意思约略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因为最终有评判权 的还是结果。但其寓意又明显不同于汉语中的“成者为王 败者寇”,与西方“历史是统治者书写的历史”一说亦判 然有别。其本意是鼓励人们为达致正义目的,不妨采取非 常手段。钱钟书在翻译过程中,将原文字面上中性的 “end”和“means”分别加上“正”与“邪”两个限定成 分,不折不扣地表达出原文的内涵和意蕴。而第二句则是 英语俚语,译文酷肖老妪的自谑、自嘲的口吻,幽默诙谐 之态毕现。
• 钱钟书凭借惊人的语言才华,将看似不可能直译 的地方创造出汉语中相等的表现来: One two three four, / we don’t want the war! / five six seven eight, / we don’t want the state! 一二三四,战争停止! 五六七八,政府倒塌! Tomorrow come never. 明日遥无日。 Two distincts, division none. 可判可别,难解难分。 The smyler with the knyf under the cloke. 面上笑,衣下刀。
翻译理论
• 钱先生把对翻译的理论用几个字阐明。文 中他说:“南唐以来,‘小学’家都申说 ‘译’,就是‘传四夷及鸟兽之语’,好 比‘鸟媒’对‘禽鸟’所施的引‘诱’。 ‘讹’、 ‘化’是同一个字。‘译’、 ‘诱’、 ‘讹’、 ‘化’这些一脉通连, 彼此呼应的意义……把翻译能起的作用, 难于避免的毛病,所向往的最高境界,仿 佛一一透示出来了。”钱氏译论寥寥几字, 但其内容所包实丰,以质取胜。
• 中国与西方的文化差异涉及生活习俗、政治历史、思维方 式等许多内容,表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作为文化信 息载体的语言又把这些内容表达在文本中,因而对译者的 困扰也较多。 汉语中有一句熟语“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若 将之译成“Even three common cobblers can surpass Zhuge Liang”,尽管能传达出表层含义,但其深层意义却 没有得到表现,相信英语国家的读者大都不了解诸葛亮, 即便少数人知道,对为何将他与“臭皮匠”并置一处也不 明就里。若把该句译成现成的英语谚语,诸如“Many heads are better than one”或“Collective wisdom is greater than a single wit”, 尽管译出了深层意蕴,却又丢 失了两个汉语中特有的文化意象——“臭皮匠”和“诸葛 亮”。钱钟书主持翻译的《毛泽东选集》英译本将它译作: “Three cobblers with their wits combined equal Chukeh Liang, the master mind”,称得上比较理
• 因为诗作兼有音韵、形式、内容与意境之美,过度关注意 义的传递,而忽略了形式,则译作仅仅变成或优美或晦涩 的散文,不复成其为诗。钱钟书高举“以诗译诗”的大旗, 并在翻译实践中身体力行:
Men are good in one way, but bad in many. 人之善同出一辙,人之恶殊途多方。 Heard melodies are sweet, but those unheard / Are sweeter. 可闻曲自佳,无闻曲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