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阅读素材:生命中最美好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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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阅读素材:生命中最美好的告别

生命中最美好的告别

苏珊·史宾赛温德

如果知道生命只剩几年,你会怎么做?美国《棕榈滩邮报》记者苏珊·史宾赛温德得知自己患了渐冻症后,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更珍惜仅存的时光。

从幸福的巅峰跌落

我每周工作40个小时,为《棕榈滩邮报》跑犯罪新闻。另外40个小时一样忙得团团转,做家务,在孩子们吵架时当仲裁,接送孩子们学乐器……我以为幸福快乐能一直延续——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参加高中舞会、大学毕业典礼,看他们结婚生子,接下来自己退休,就这样过完几十年的人生。

2009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正准备上床,不禁盯着自己的左手。“噢,天啊!”我叫道。我举起左手,它看起来苍白干瘪,好像即将死去。

当我从神经科初诊回来,丈夫约翰查了资料,提到一个病名: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为了证明我没得这种病,我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医院之旅,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我也开始了长达一年的逃避,我不想承认自己是渐冻人。

我变得虚弱无力,提不动公文包,改用有拉杆的商务箱。同事跟我开玩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行头比较像律师?”我无言以对。

2011年1月,我注意到我在刷牙时,舌头会抽搐,怎样都停不下来。

2011年6月,我终于决定去看神经科医生。去看医生的前一晚,我在心中预演明天的悲剧:如果真的是得了渐冻症,一定要坚强,不掉泪,不崩溃。

迈阿密大学医院ALS治疗中心的主任维玛医生翻看了我的病历,问了我几个问题,要我做了几项肌力强度测试,然后靠在椅背上,说:“我认为你得了渐冻症。”我早就预料他会说什么,也计划好要怎么回应……然而,我却哭了起来,我止不住眼泪,就像停不住的呼吸或心跳。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打出手中的王牌:干细胞。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努力研究用干细胞治疗退化性疾病。我的两个儿子出生之时,我储存了他们的脐带血。也许,这些干细胞可以派上用场。可维玛医生说,他的病人当中有45人到国外接受干细胞治疗,没有一个人治好,也没人得以延长寿命。

我早就想过,不管怎样,绝不为治病拖垮一家人。

自杀的想法翩然来去

足有一年多的时间,我相信我一定能克服难关。但那年春天,我还是放弃了。

我想象自己很快就无法走路,不能进食。我不能拥抱我的孩子们,甚至无法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我将陷入瘫痪,但我的心智却毫无减损。因此,我会刻骨铭心地体会我失去的点点滴滴。我不管做什么,都一直想着可怕的未来。其实,我最害怕的倒不是死亡,而是得完全依赖别人才能活下去。对我的家人和我爱的人,这将是多大的负担。

自杀的想法像蝴蝶,一度在我心底翩然来去。不久,它就飞走了,我也忘了这样的念头。但它第二天、第三天又飞回来了,因为我的心就像一座精心培育、芬芳缤纷的花园,免不了招蜂引蝶。

我在网络书店订了两本关于自杀的书,我也发现瑞士有一家“尊严诊所”可协助得了绝症的病人安乐死,太好了。但我读到诊所的规定:“请求本诊所协助自杀服务者,至少要有一点行动能力,如自行服药。”我连拿杯子都有困难,也吞不下他们为我调制的药物。毕竟,食道也是肌肉组织,有一天将难逃完全僵化的命运。

有一天,约翰在书桌抽屉里发现了我买的有关自杀的书籍。我老实告诉他:“我只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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