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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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是英国空想社会主义创始者托马斯・摩尔在其著作《乌托邦》中所描绘的一个并不存在的国家,在那里,财产实行公有制,人人平等,社会实行着按需分配的原则,所有的人穿着一样的统一的服装,在公共餐厅就餐,所有的官员由秘密投票产生。因此,长久以来,“乌托邦”这个词语演变成了一切理想社会的象征。在上个世纪,很多文学家、学者不停地设想人类未来乌托邦式的美好生活,然而,阿道斯・赫胥黎的小说《美丽新世界》却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反面乌托邦”的著作。赫胥黎在这部小说中对“美丽新世界”的种种“美好”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对现代人类的发展趋势进行了辛辣的讽刺。这部著作使乌托邦的美丽神话破灭,同时,也迫使人们对乌托邦神话以及人类现代文化进行深刻的反思。
福特纪元632年(即公元2532年),人们生活在被称之为“文明社会”的“新世界”中,除了“文明社会”,还有供印第安部落居民居住的“蛮族保留区”。在“文明社会”长大的柏纳和蕾宁娜在去保留区游玩时遇见了琳达和约翰母子。得知琳达曾是新世界居民,但由于不慎坠崖而留在保留区之后,柏纳将琳达母子带回了“新世界”。然而,琳达却由于过量服用索麻而去世,约翰在经历了对新世界的向往崇拜转为厌恶的情感变化之后,自缢身亡。
一新世界的“美丽”
在《美丽新世界》的开篇,作者将故事定格在遥远的未来,并对这个乌托邦式的社会进行了详尽的描绘。然而,展现在读者面前的这个“新世界”却并不是人们所期望的那个美好的乌托邦。
1 天性的失落,人性的贫乏
新世界的社会,由五个等级的人群组成。这五个等级的前两级属于上层社会精英人群,负责智力与科技方面的工作,被称为阿尔法(α)和贝塔(β);后三级属于下层,类似于现实生活中的蓝领,负责体力劳作,分别称作伽马(γ),德塔(δ)和埃普西隆(ε)。社会等级极其分明森严,各个阶级之间禁止任何非工作性质的接触。
与批量“生产”不同种类的人类以及泾渭分明的社会等级随之而来的,是对人性的催眠与制约。人类在被“生产”出来之后,会统一接受社会规范的教育与灌输,以期每个人都被培育成热爱社会,热爱自身责任使命的好公民,从而达到整个社会的高度统一与规范。
2 理性的泯灭,物欲横流以及精神空虚
在新世界里,传统文化已经消失殆尽,信仰也被摒弃,在催眠教育的影响下,人们只追求纯感官的享受。娱乐生活与闲暇时光也受到了制约,独处被严格禁止,因此各种集体娱乐活动大肆扩张。人们在下班后可以选择观看电影,体育赛事,参加舞会,团体合唱等活动,更重要的是服用索麻以及与性伴侣上床来得到感官的满足。
与现代社会不一样的是,在新世界中,性生活成为了一种娱乐。家庭,婚姻和专一被无情的反对与批判,性自由成为了主导风尚,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选择同阶层的性伴侣,同时也有义务满足同阶层的任何人对自己的性要求。性生活就像唱歌,踢足球,跳舞等其他娱乐活动一样普通,甚至儿童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做性爱相关的游戏。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社会新原则,反对一切长久持续的感情,比如书中的蕾宁娜,因为与一男子在一起四个月就被认为与社会原则相违背,被认为不正常。得益于性自由,现代社会中人们因爱情所体会的相思之苦,分手之痛以及背叛之伤都不会再出现。
在历史上的欧洲,人们曾拼命挣脱“神”的枷锁,提倡人性的重要和回归,这被称为“理性主义”。理性被认为是人类最重要的特性。然而在新世界中,理性已经完全灭失,人类不去思考,个体意识已然消失,历史文明与文化,宗教信仰,都成了过去式,没有了存在的舞台。在只崇尚消费和娱乐的新世界,人们不再读书,不再思考,不再去追求与欣赏真理和美,对文化,科技,艺术的传承也消失殆尽。人们变成了一个统一体,在催眠教育下与社会制约下泯灭了自我意识和理性。新世界中不再有造物者上帝的崇拜者,只有对汽车大王福特――生产线的创造者――的狂热追随者,这个新“上帝”成为了他们的新“信仰”,与之相关的“宗教活
动”――“团歌礼拜”――也不是为了净化拯救灵魂而设立,而是通过集体的性行为来麻醉人们的感官与意识,进一步消灭他们的理性与自我,最终达到整个社会的稳定和谐的目的。
二反抗的无力,逃离的失败
柏纳是新世界中一个矛盾的存在,他本是阿尔法一级的人类,有着正阿尔法的智慧,但由于阴差阳错被滴入了一滴酒精使他在身高上有着伽马的等级,两者的矛盾使他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精神世界,他有着极强的自我意识,有着边缘人一般的敏感,因此他对新世界的审视是前所未有的,是独特的。与其他人不同,他享受自我的生活,排斥集体活动,在与多人相处时他感受到的却是孤独,对新世界高度的统一感到压抑,与此同时,他憎恶新世界所倡导的性自由与性杂交,憎恶性活动的高度普遍性,渴望找到除性之外的其他男女相处模式。与新世界的其他人相比,柏纳对自由与自我的向往是强烈的,“如果我能自由――而不是做我自身制约的奴隶”,是他内心所发出的的呐喊。
然而,柏纳终究是从生产线上“生产”出来的人类,乌托邦社会对他的种种催眠教育已经深入骨髓,这造成了他自身的局限性,即使他试图反抗,但潜意识里终究还是受着新世界的制约。我们可以看到,尽管柏纳抵制索麻,但是他依旧会服用;尽管他憎恶性自由,面对性自由的忠实实践者的蕾宁娜的邀请他却从不拒绝,甚至在他地位提升,身价上涨之后,他对于众多女孩对他的邀请自鸣得意。在对社会进行了无力的反抗之后,他慢慢地与新世界的社会和解了。他对新世界的态度从坚持己见到缴械投降是个必然的结果,他的性格异化是高度控制强加于人所产生的,与其说是柏纳反抗新世界的社会,不如说是这个社会对他这个“异体”的排斥,他对新世界的认识摆脱不了自身的局限,无法达到根本上的清醒。我们可以看到,柏纳所进行的所谓的“反抗”本质上是希望社会能认可他的不同,然而一旦他取得名利,他立刻就与社会和解,甚至劝导野人融入新世界。他试图依照自己的方式改变社会,在遭到社会的排斥与放逐之后,他才又重新回复到了当初的自我。然而即使柏纳的反抗是无力的,逃离是被迫的,也在某一层面上揭穿了乌托邦社会的伪善,这个社会容不得异体,容不下不同的声音,所有不符合社会原则和规范的,都会被排斥。与柏纳不同,野人约翰对新世界的逃离是彻底的逃离,但是也是失败的逃离。约翰一开始对美丽新世界怀有美好的向往和憧憬,然而在他进入新世界后却一直和新世界处于矛盾和斗争的状态。从“蛮族保留区”长大的约翰从小接受的是印第安部落原始文化,《莎士比亚全集》对他影响至深,他的头脑和思想里充斥着宗教,忠贞,牺牲和个人英雄主义思想,这使他的思想从纯感性达到了知性,我们可以看出他是我们现代文化和现代人类的象征。在他进入新世界之后,文化的矛盾和冲突可想而知,然而他却没有迷失自己。他称书中的主人为父亲,以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对新世界无性批量生产“人类”的蔑视和嘲讽;母亲琳达的去世给他带来巨大的悲痛,从而产生了对新世界死亡制约的极大反感与憎恶;对心爱的蕾宁娜的勇敢追求也陷入了瓶颈,因为对于他勇猛的杀死狮子的示爱相比,蕾宁娜只知道性行为的方式,爱情的苦恼使约翰对新世界性自由也产生了强烈的愤懑。
最终,穆斯塔法・蒙德――新世界的最高统治者――的一席话终于给濒临崩溃的约翰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约翰终于从理性的角度根本上认识到了乌托邦的实质。穆斯塔法告诉他,乌托邦社会保持长久的和谐与稳定是以放弃真理与美,牺牲宗教与文化为代价的,“普遍的快乐保持着轮轴稳定的运转,真与美却不能”。约翰最后终于醒悟,在新世界,没有宗教信仰,没有道德标准,坚持个性和自我是与社会安定背道而驰的,而英雄主义更是被绝对批判和摒弃的。经历了长期的思想冲突与斗争,约翰最终选择了逃离乌托邦,坚持自己的个性,对乌托邦的虚伪发出了大声的批判:“我要神,我要诗,我要真正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至善,我要罪行”,“我宁可不快乐,也不要你过得那种虚伪,欺骗的快乐。”
三悲剧引发的思考
1 对极权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