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一个来自哥尼斯堡的世界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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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一个来自哥尼斯堡的世界公民
[德]奥特弗里德·赫费
陈源丁儒亢译
准确来说,在欧洲启蒙运动时期,伊曼努尔·康德将他那个时代的一个主题,即批判,应用于其他两个主题——理性和自由之上。通过这样做,康德使启蒙归摄于彻底的自我批判主义之下。通过对启蒙运动的阐明(eine Aufklärung über Aufklärung),他从事着这个时代的一种自我启蒙的工作。作为基础的是它的三个著名的提问:(1)我能知道什么?(2)我应该做什么?(3)我可以希望什么?
1.1世界主义
世界主义直接地介入了哲学与政治学的联系之中。按照今天的看法,一个能够宣称拥有“宇宙公民”(cosmopolite)或“世界公民(world citizen)”的光荣头衔的人能够跨越国家、种族、语言、文化甚至可能是宗教的界限。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是在政治意义上来使用“世界性的(cosmopolitan)”这个术语的。然而,哲学从其起源开始就是在一种更为广泛的意义上来理解这一术语。这显然是因为哲学的认知基础——无论其在哪里被发现和得以发展——都没有构成任何在伦理上加以限制(例如,以欧洲为中心)的能力。它的推动力和媒介是超越所有政治界限的普遍的人类理性。
理性完全是与经验相关的。甚至对于康德这位伟大的先天综合的呼吁者而言,哲学绝不只是关涉到一些前经验的思维。哲学所诉诸的经验是与普遍的人类理性相关的。甚至当哲学捍卫一种单一的权利时(例如,小型社会单位的权利),如此它才能使用一种普遍的论证以使人信服。
虽然哲学在本质上跨越了一切特定的界限,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哲学的杰出代表是完全的世界主义的。对此唯一例外的旗手就是康德。他的独一无二的地位始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在他的作品中没有任何欧洲中心主义的自负。无论如何就这位哲学家对欧洲的关心而言,他主要也是对内在差异感兴趣——在其自然地理学的讲座上,他对内在的、地理的差异感兴趣,在人类学上,他对精神的差异感兴趣。在这两个事例中,他关心的是欧洲的丰富多彩,而不是关心那些它特有的共同的东西,并且允许将这片大陆置于世界的中心(即,以欧洲为中心式的思考,并且依据一种优越感而产生出一种欧洲中心主义的感觉)。
与其说康德的思想反映了欧洲中心主义,不如说它的特别之处在一种普遍世界主义下变得显而易见了,通过这种世界主义——不同于康德所在时代被普遍设想为限定在经济学且偶尔扩张至政治学的方式——康德在很多方面给予了这个术语一个更为广泛和根本的新意义。世界主义是塑造他整个哲学的推动力之一,而这显然需要进一步澄清。
1.2来自哥尼斯堡的世界公民
康德的世界主义是围绕着其理智的自传的,甚至乍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哲学家出生在哥尼斯堡,在适度的环境中成长,在那里读书并考入大学,并且在附近获得了第一份作为家庭教师的工作。他在他的母校以一名讲师的身份退休,将四十年的时光奉献给了教学和研究,并且在哥尼斯堡去世,他被埋葬在那里的一个专为教授准备的大教堂或者说大学的教堂里。
他的自传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世界公民的自传:他生活在完全舒适的乡间,并且拒绝了来自其他大学的工作邀请(1769年埃尔兰根大学;1770年耶拿大学),并且从未去过他那个时代德国的政治与理智的中心(即柏林,耶拿和魏玛)。然而,他不仅是一个世界公民,而且他提供了一个意味着成为一个世界公民的恰当范例——诚然这也是一个刺激性的范例,因为他演示了人们在并非游牧民或“全球事务参与者(global player)”时,如何作为一个世界公
民去生活和思考。
首先,康德是一个世界公民,这是在一个公民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被世界上很多地方所知道这个意义上说的。在他逝世200多年后的今天,他彻底说明了关于世界性影响的意义的概念。简直是整个世界都在研究康德:不仅在欧洲的每个地方,还有亚洲,南北美洲,和太平洋边缘的许多国家。
当谈及这种世界性的荣誉时,大部分公民甚至哲学专家都缺乏康德的天赋。但是,每个人能够按照名望和他的人性来获得作为“小型亲族”(smallsibling)的地位——依靠正直和一种有天分的努力,每个人可以赢得他人的尊重,也能额外获得第二种尊重,就如重要的自尊。
总是有人声称康德过着一种迂腐的生活。事实上,他完全不是一个枯燥无味的老单身汉。他仅仅用半天的时间从事教学和研究。剩下的半天他用于社交生活,这在公共的意义上表明了他是一个世界公民,也就是说,是一个渴望被人发现的理智的交谈者。但是,如果康德仅仅享受社交生活,那么他还并不能够成为一个如此杰出的哲学家。在他的《实用人类学》中,他在“价值联合体”中提出了一种的“群居的幸福”的哲学,而它激励着“真正的人类”。
此外,康德是世界公民的第三层含义在于他能够被所有人效仿。由于对能在生活中发现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在政治世界和科学世界中,康德就为他自己——只要人们进行自我反思——赢得了人们称之为启蒙(即对世界广泛的认识)的“小型亲族”的地位。这是他孜孜不倦阅读的结果:康德阅读广泛,大量,快速但却深刻。例如,为了安静地研究卢梭的教育学著作《爱弥儿》,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多天(博罗夫斯基1804,94).此外在哲学写作上,他会与他的商人朋友进行讨论,并且读旅行报告。当谈及自然科学领域的前沿研究时,他十分熟悉它那些开设的科学课程——他甚至贡献了自己大量研究报告:
例如,他解释北非和季风时,发表了一个关于土星环和其他天体的理论。他对于里斯本地震的回应并不是对莱布尼茨捍卫上帝的伏尔泰式嘲笑。毋宁说,他提出了一种基于地下传导的爆炸的纯粹理性的解释。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关于世界起源的纯科学理论。在这一格言的激励下——“只要给我质料,我将能为你建构一个世界”(《一般自然史和天体理论》)——他提出了一种独立于任何理论假设的理性解释,这被称为康德-拉普拉斯假说,在天文学上有着重要意义。
康德是一个世界公民甚至有着更高的第四层意义;现在也是在一种真正哲学意义上。当提及文化的每一个重要建造板块时:(1)知识,(2)道德(3)自然世界和道德(亦即自由)的统一(4)教育学(5)共通感,包括艺术(6)自明的公民法律,并且尤其是(7)历史,即关于这不少于七个领域的经验,他提出了一种世界性的哲学。这个情况不仅与康德自己的“主观”判断有关,而且也客观的依据了造就一个世界性的思想家的专业标准。另外,七个世界性的维度的统一体也有其自己的世界性特征。
如今为了被视为一个真正的世界公民,一个思想家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方面,虽然他可能在历史意义上是区域性的(就康德而言,他囊括了所有的西方根源),换句话说,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世界公民,人们就必须使自己摆脱区域性的根源。另一方面,一个世界公民不能清除所有的文化差异,但是与之相反,必须使自己对差异保持开放的态度。因此,一种世界性哲学——第一标准——使得不同文化间的适应性得以与一种对文化差异的认同相结合。诚然,这种强调必须被置于首位:哲学是世界性的,意味着全球化的价值,但并非不需要政治制度。
关于政治这一尚未被标识的要点,康德有一个道德概念。最初,它们是按照——第二个标准——三个在质料意义上并未受益于政治的要素而被区分开来,因此它们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就已经被发现:(1)道德政治的挑战存在于一个自然条件——即一种战争状态的特性(《纯粹理性批判》,B779f);(2)通过一些可普遍运用的基本原则就实现了其道德上的征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