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录后序》对译解析
《指南录后序》对译
如扬州,过瓜洲扬 • 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
子桥,竟使遇哨, 无不死;
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 也不会不死。
扬州城下,进退不 • 扬州城下,进退两难,
由,殆例送死。
几乎等于送死;
坐桂公塘土围中, 骑数千过其门, 几落贼手死;
• 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 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 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 而死;
翻译
• 唉!死和生,不过是昼夜之间的 事罢了。
• 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境界险 恶,危难层叠交错出现,实在不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是世间的人所能忍受的。
• 痛苦过去以后,再去追思当时的
痛苦,那是何等的悲痛啊!
翻译
• 我在患难中,有时用诗记述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
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 个人的遭遇,现在还保存着
予羁縻不得还,国 事遂不可收拾。
• 刚到元营时,我陈词 不屈,意气激昂,元 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 他们也没敢立刻轻视 我国。
• 可不幸的是,吕师孟 早就同我结怨,先在 元人面前说我坏话 (陷害我),贾余庆 又紧跟着向敌人献媚 献计,
• 于是我被软禁不能返 回,国事就不可收拾
予自度不得脱,则翻译
直前诟虏帅失信,
请罪于先人之墓, 人活着不能拯救国难,
生无以救国难, • 死后仍要做个凶恶的鬼去杀
死犹为厉鬼以击
贼,这才是合乎义理的行为;
贼,义也;
翻译
赖天之灵,宗庙之 福,修我戈矛, 从王于师,
依靠上天的神灵、祖宗的福泽, 整治我的武器,跟从君王投 身军旅,
以为前驱,雪九庙 • 作为先锋,洗雪国家的耻辱,
之耻,复高祖之 恢复开国皇帝的事业,
• 我揣度不能脱身,就径直
数吕师孟叔侄为 逆,但欲求死,
《指南录后序》对译[1]解析
翻译
• 在贾家庄几乎被巡查的军 贾家庄几为巡徼所 兵凌侮逼迫而死; 陵迫死; • 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 夜趋高邮,迷失道, 几乎陷入沼泽而死; 几陷死; • 天亮时,到竹林躲避哨兵, 巡逻骑兵有好几十,几乎 质明,避哨竹林中, 无处逃避而死; 逻者数十骑,几 • 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 无所逃死; 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 至高邮,制府檄下, 死; 几以捕系死;
• 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 真州逐之城门外, 外,彷徨无路,几乎死 几彷徨死; 掉; • 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 如扬州,过瓜洲扬 子桥,竟使遇哨, 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 无不死; 也不会不死。 • 扬州城下,进退两难, 扬州城下,进退不 由,殆例送死。 几乎等于送死; • 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 坐桂公塘土围中, 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 骑数千过其门, 几落贼手死; 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 而死;
翻译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 • 不知其几矣!诋大酋 当死;骂逆贼当死; • 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 直,屡当死。 •
唉!我濒临死亡的情况不知道 有多少次了! 辱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叛 国贼该当死; 与元军重要头目相处二十天, 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 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 • 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 测,几自刭死; 几次想要自杀而死; 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 • 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 所物色,几从鱼腹死; 里,被巡逻船只盘查,几乎投 江喂鱼而死;
翻译
翻译
穷饿无聊,追购又 急,天高地迥,号 呼靡及。
• 困窘饥饿,没有依靠,元 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 • 天高地远,高声呼喊,没 有人应答。 • 不久找到一条船,避开元 军占据的沙洲,逃出江口 以北的海面, • 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 苏州洋,辗转在四明、天 台等地,最后到达永嘉。
指南录后序对译1
• 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 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 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 而死;
翻译
贾家庄几为巡徼所 陵迫死;
• 在贾家庄几乎被巡查的军 兵凌侮逼迫而死;
• 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
夜趋高邮,迷失道, 几乎陷入沼泽而死;
几陷死;
• 天亮时,到竹林躲避哨兵,
巡逻骑兵有好几十,几乎
指南录后序对译1
翻译
德祐 二年二月十九 日,予除右丞相兼
•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 我受任右丞相兼枢密使, 统率全国各路军马。
枢密使,都督诸路 军马。
• 当时元军已经逼近都城 北门外,交战、防守、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 战、守、迁皆不及 施。
转移都来不及做了。
• 满朝大小官员聚集在左 丞相吴坚家里,没有谁 知道该怎么办。
• 到海陵,到高沙去,经 常担心无罪而死;
道海安、如皋,凡三 百里,北与寇往来 其间,无日而非可 死;
• 取道海安、如皋,共计 三百里路,元军与土匪 往来于这一带,没有一 天不可能死;
• 到通州,几乎因为不准
至通州,几以不纳死; 进入而死;
翻译
以小舟涉鲸波出, 无可奈何,而死固 付之度外矣。
呜呼!死生,昼夜事 也。
• 可不幸的是,吕师 孟早就同我结怨,
予羁縻不得还,国 事遂不可收拾。
先在元人面前说我 坏话(陷害我), 贾余庆又紧跟着向
敌人献媚献计,
• 于是我被软禁不能
予自度不得脱,则翻译
直前诟虏帅失信, • 我揣度不能脱身,就
数吕师孟叔侄为逆, 径直上前责骂元军统
但欲求死,不复顾 帅不守信用,
利害。
• 列举吕师孟叔侄的叛
《指南录后序》译文
《指南录后序》译文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
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能够纾祸。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能够口舌动也。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
因此,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大方,上下颇打搅,北亦未敢遽轻吾国。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
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
北虽貌敬,实则愤慨,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
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
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
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
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
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
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
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徬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救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域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
《指南录后序》译文
《指南录后序》译文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受任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全国军队。
当时元兵已经逼近都城北门外,交战、防守、转移都来不及了。
满朝大小官员聚集在左丞相吴坚家里,都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当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繁时,元军邀约宋朝主持国事的人前去会见,大家认为我去一趟就可以避免祸患。
国事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怜惜自己了;想到元方也还可以用言词打动的。
当初,使者奉命往来,并没有被扣留在北方的,我就更想察看一下元方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
于是,辞去右丞相职位,第二天,凭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
刚到元营时,据理抗争,言词激昂慷慨,元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也未敢立即轻视我国。
可不幸的是,吕师孟早就同我结怨,贾余庆又紧跟着讨好献计,于是我被拘留不能回国,国事就不能收拾了。
我发觉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痛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揭露吕师孟叔侄的叛国行径,只要求死,不再考虑个人的利害。
元军虽然表面尊敬,其实却很愤怒,两个重要头目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伴,夜晚就派兵包围我的住所,我就不能回国了。
唉!我濒临死亡的情况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辱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判国贼该当死;与元军头目相处二十天,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几乎自杀而死;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里,被巡逻船只盘查,几乎投江喂鱼而死;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外,彷徨无路,几乎死掉;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也不会不死。
扬州城下,进退两难,几乎等于送死;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巡查的军兵凌侮逼迫而死;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入沼泽而死。
天亮时,到竹林躲避哨兵,巡逻骑兵有好几十,几乎无处逃避而死;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死;经过城子河,在乱尸中出入,我乘的船和敌方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不期而遇被敌人杀死;到海陵,到高沙去,经常担心无罪而死;取道海安、如皋,共计三百里路,元军与土匪往来于这一带,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到通州,几乎因为不准进入而死;靠了一条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于死本来已置之度外了!唉!死和生,不过是昼夜之间的事罢了,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境界险恶,危难层叠交错出现,实在不是世间的人所能忍受的。
《指南录》后序译文
《指南录》后序译文《指南录》后序作者:文天祥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被任命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统一指挥各路兵马。
当时元军已迫近都门外,战、守、迁都来不及安排了。
大小官员都聚集在左丞相的府中,都想不出办法来。
恰巧(双方)使者车马往来频繁,元军方面邀请我方主持国事的人相见,大家认为我走一趟可以解除(国家)祸患。
国事到了这个地步,我顾不得爱惜自己的身躯,(而且)我料想元军方面还是可以用言语说服的。
过去,我们的使者往来,也没有被扣留在元军里面的,我更想(借此机会)察看一下元军方面的情况,以便回来制定救国的策略。
于是,就辞去丞相职位不就任,第二天,用资政殿学士(的身分)前往。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
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
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刚到元军军营的时候,我激昂慷慨地说着抗争的话,(元军)上上下下的人都很震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惊,元人也不敢一下子轻视我国。
不幸的是先有叛将吕师孟与我结仇,后有贾余庆(向对方)讨好献媚,我被软禁起来不能回国,国事也就不可收拾。
我估计脱不了身,就理直气壮地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谴责吕师孟叔侄的叛国罪行。
(我)只想求死,不再顾念(个人)安危。
元军方面虽然表面上尊敬我,实际上(对我)很愤怒。
(派来)两个高级头目,名义上是招待使臣的人,夜里却用兵包围我的住所,因此我就不能回国了。
过了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的身份到元朝国都去;元人逼我同他们一起走,但我不在使者之列。
我按理应当自杀,但还是暗中忍耐着跟随他们出发。
古人说:“(忍辱不死)是准备凭借这个有所作为啊!”吾国。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
文天祥《指南录》后序译文
文天祥《指南录》后序译文文天祥《指南录》后序译文《指南录》后序〔宋〕文天祥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
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祸。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
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
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
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
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
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
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约以连兵大举。
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
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
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及。
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
文天祥《指南录后序》阅读练习答案及原文翻译赏析
文天祥《指南录后序》阅读练习答案及原文翻译赏析《指南录》后序〔宋〕文天祥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
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
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
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
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
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
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
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
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
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
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
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
指南录后序翻译
指南录后序翻译《指南录》后序翻译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被授予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全国各路兵马。
当时元兵已经逼近临安城外,交战、防守、转移都来不及实施了。
满朝大小官员会集在左丞相吴坚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繁,元军邀约宋朝主持国事的人前去见他们,大家认为我去一趟是可以解除祸患的。
国事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顾惜自己了;估计元方也是可以用言词打动的。
当初,使者奉命往来,并没有被元扣留的,我就更想察看一下元方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
于是,辞去右丞相职位,第二天,用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
刚到北营时,陈词不屈,意气激昂,元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也未敢立即轻视我国。
可不幸的是,吕师孟早就同我结怨,在元人面前说我的坏话,贾余庆又在暗中讨好敌人献媚,于是我被拘留不能回国,国事就不可整治了。
我自料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痛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的罪状,只求一死,不再顾及个人的安危。
元军虽然在表面上表示尊敬,实际上却很愤怒,两个贵官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伴使者,夜晚就派兵包围我住的地方,我就不能回国了。
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的身份到元京大都去,我被元军驱使一同前往,但不列入使者的名单。
我按理应当自杀,然而仍然含恨忍辱地前去。
正如古人所说:“将要有所作为啊~”到了京口,得到机会逃往真州,我立即全部把元方的虚实情况告诉淮东、淮西两位制置使,约定来联兵讨元。
宋朝由衰落而复兴的机会,差不多就在此了。
留住了两天,驻守维扬的统帅竟下了逐客令。
不得已,只能改变姓名,隐蔽踪迹,在荒草间行进,在露天下休息。
日日与元军在淮东路相遇。
困窘饥饿,无依无靠,元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天高地远,高声呼喊,无人应答。
不久得到一条船,避开元军占据的沙洲,逃出江口以北的海面,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苏州洋,展转在四明、天台等地,最后到达永嘉。
唉~我到达死亡的境地不知有多少次了~痛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叛国贼该当死;与元军头目相处二十天,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差点想要自杀死;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里,被巡逻船只搜寻,几乎葬身鱼腹;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外,几乎彷徨而死;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也不会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两难,几乎等于送死;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巡察兵凌辱逼迫死;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入沼泽而死;天亮时,到竹林中躲避哨兵,巡逻的骑兵有好几十,几乎无处逃避而死;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死;经过城子河,在乱尸中出入,我乘的船和敌方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不期而遇被杀死;到海陵,往高沙,常担心无罪而死;经过海安、如皋,总计三百里,元兵与盗贼往来其间,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到通州,几乎由于不被收留而死;靠了一条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实在无可奈何,对于死本已置之度外了~唉~死和生,不过是昼夜之间的事罢了,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处境艰难,险恶,坏事层叠交错涌现,实在不是人世间所能忍受的。
指南录后序翻译及赏析
《指南录》后序文天祥原文:德祜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
缙绅(j i n s hen)、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行为可以纾(shu)祸。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
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
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s hu)吕师孟叔侄为逆。
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
北虽貌敬,实则愤怒。
二贵酋名日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
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
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j ian)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
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
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
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
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逐之城门外,几傍徨死;如扬州,路瓜州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xiehou)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
《指南录后序》2013SK2
古代官职升迁: 除:授官。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 拜:授予官职(升职)。以相如功大拜为 上卿。 擢:提拔。皇上超擢四品卿衔军机章京。 辟:征召。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 不就。 迁:升迁。再迁为太史令。 贬:降职。贬连州刺史。 谪:被罚流放或贬职。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左迁:降职。
德祐元年(1275),元军进迫 宋都临安(今浙江杭州),文天祥 应勤王诏,捐家产作军费,率义军 万余人起兵抗元。不久元军大举南 下,驻军于皋亭山,文天祥以资政 殿学士身份出使元军议和,被扣, 后在北解途中逃脱,经海路转至福 州,拥立端宗,图谋恢复,转战东 南,终兵败被俘。次年送至大都 (北京)宁死不屈,从容就义。时 年仅46岁。
结构梳理
第①段—出使背景
出使原因:形势危急,出使谈判。
出使目的:①企图用外交手段来挽 回败局。②寻求对付元军的策略。 出使心情:抱定为国捐躯的决心。 不计个人利害,图救国之策。
结构梳理
第①段—出使背景 第②段—出使斗争
结构梳理
第②段—出使斗争
——抗辞慷慨,惊动元军 ——遭受迫害,身陷囹圄 ——痛斥列罪,奋不顾身 ——人被扣押。 不辱使命,捍卫民族尊严。 气节坦荡,大义凛然,英勇 斗争,视死如归。
北京文天祥祠联: 南宋状元宰相;西江孝子忠臣。 正气贯人寰,河岳日星传万世; 明禋崇庙观,丹心碧血照千秋。 (禋[yīn]:祭祀。) 海丰县方饭享联: 热血腔中只有宋;孤忠岭外更无 人。
过零丁洋 文天祥 辛苦遭逢起一经, 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 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译文—— 回想我早年由科举入仕历尽苦辛, 在频繁的抗元战斗中已度过四年。 国家危在旦夕恰如狂风中的柳絮, 个人身世遭遇好似骤雨里的浮萍。 惶恐滩的惨败让我至今依然惶恐, 零丁洋身陷元虏可叹我孤苦零丁。 人生自古以来有谁能够长生不死? 我要留36~1283)南宋 大臣,杰出的民族英雄、文学家、 诗人。字履善,又字宋瑞,号文 山。宋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县) 人。遗有《文山先生全集》二十 七卷。 宋理宗祐宝四年(1256)考 取进士第一名。曾任湖南提刑, 知赣州(现江西赣州市)。
《指南录》后序课文 注释 翻译yanglang
《指南录》后序课文注释翻译文天祥【作者介绍】文天祥(1236——1282),字宋瑞,又字履善,别号文山,吉州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县)人。
宋末杰出的民族英雄、爱国诗人。
宋理宗开庆元年(1259),元兵攻宋,宦官董宋臣劝理宗迁都,朝臣不敢说话,时任礼部郎官的文天祥力主抗敌,上书请斩董宋臣以安人心,并提出防御之策,但未被采纳,他便弃官归家。
后来担任湖南提刑、知赣州等地方官。
德祐元年(1275),元军进逼愈急。
文天祥拿出全部家产充当军费,在赣州组织军队,前往保卫南宋首都临安,被任命知平江府(今江苏省苏州市一带)。
文天祥临行时,上书请斩亲元的兵部尚书吕师孟以振作士气,并提出分天下为四镇(四个战略区)合力抗元的策略,都没有结果。
德祐二年(1276)正月,命文天祥知临安府(今浙江省杭州市),担负保卫京师的责任。
不久,元军攻占临安城北的高(一作“皋”)亭山。
正月二十日,文天祥被派往元营议和,元军扣留了他,在被送往大都(今北京市)途中,到镇江脱身逃回温州,辅佐端宗赵昰(xià)力图恢复,继续抵抗南下的元军。
1278年12月,在广东省海丰县的五岭坡战败被俘。
元将张弘范逼文天祥写信招降驻守厓山(宋军的最后一个据点)的张世杰,他写了自己的诗作《过零丁洋》给他。
诗的最后两句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就是他对劝降者的回答,也是他舍生卫国的赤胆忠心的写照。
文天祥被解往大都时,先后两次自杀、绝食不死,元世祖忽必烈百计劝降,他始终坚贞不屈,最后于1282年12月9日从容就义。
文天祥的著作有《文山先生全集》20卷。
【解题】本文选自《文山先生全集》,有删节。
《指南录》,是文天祥的诗集。
他用诗记述出使北营与敌抗争的情况和南归途中的艰险历程。
“指南”,比喻象磁针那样永远指向南方,绝不改变,借以表达作者冒死奔向南宋决不向来自北方的元军屈服的思想感情。
他的诗句“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扬子江》),就道出了《指南录》取名的意义所在。
《指南录》后序 译文 写作特点
《指南录》后序【译文】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被授予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全国各路兵马。
当时元兵已经逼近临安城外,交战、防守、转移都来不及做了。
满朝大小官员会集在左丞相吴坚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繁,元军邀约宋朝主持国事的人前去相见,大家认为我去一趟就可以解除祸患。
国事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顾惜自己了;料想元方也还可以用言词打动的。
当初,使者奉命往来,并没有被元扣留的,我就更想察看一下元方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
于是,辞去右丞相职位,第二天,用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
刚到北营时,陈词不屈,意气激昂,元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也未敢立即轻视我国。
可不幸的是,吕师孟早就同我结怨,贾余庆又紧跟着讨好敌人献计,于是我被拘留不能回国,国事就不可整治了。
我自料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痛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的罪状,只要求死,不再考虑个人的安危。
元军虽然表面表示尊敬,其实却很愤怒,两个重要头目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伴,夜晚就派兵包围我住的地方,我就不能回国了。
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的身份到元京大都去,元军驱使我一同前往,但不列入使者的名单。
我按理应当自杀,然而仍然含恨忍辱地前去。
正如古人所说:“将要有所作为啊!”到了京口,得到机会逃往真州,我立即全部把元方的虚实情况告诉淮东、淮西两位制置使,约定来联兵讨元。
宋朝由衰落而复兴的机会,差不多就在此了。
留住了两天,驻守维扬的统帅竟下了逐客令。
不得已,只能改变姓名,隐蔽踪迹,奔走草野,宿于露天,日日为躲避元军的骑兵出没在淮河一带。
困窘饥饿,无依无靠,元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天高地远,号呼不应。
后来得到一条船,避开元军占据的沙洲,逃出江口以北的海面,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苏州洋,展转在四明、天台等地,最后到达永嘉。
唉!我濒临死亡的境地不知有多少次了!痛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叛国贼该当死;与元军头目相处二十天,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离开去京口的路上,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几次想要自杀死;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里,遭遇巡逻船只搜寻,几乎投江喂鱼而死;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外,几乎彷徨而死;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也不会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两难,几乎等于送死;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巡察的军官凌辱逼迫而死;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入沼泽而死;天亮时,到竹林中躲避哨兵,巡逻的骑兵有好几十,几乎无处逃避而死;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死;经过城子河,在乱尸中出入,我乘的船和敌方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不期而遇被杀死;到海陵,往高沙,常担心白白受冤而死;经过海安、如皋,总计三百里,元兵与盗贼在这一带出没,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到通州,几乎由于不被收留而死;靠了一条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实在无可奈何,对于死本已置之度外了!唉!死生是早晚间的事,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境界险恶,坏事层叠交错地出现,不是人世间所能忍受的。
指南录后序 翻译
《指南录》后序翻译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被授予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全国各路兵马。
当时元兵已经逼近临安城外,交战、防守、转移都来不及实施了。
满朝大小官员会集在左丞相吴坚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繁,元军邀约宋朝主持国事的人前去见他们,大家认为我去一趟是可以解除祸患的。
国事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顾惜自己了;估计元方也是可以用言词打动的。
当初,使者奉命往来,并没有被元扣留的,我就更想察看一下元方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
于是,辞去右丞相职位,第二天,用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
刚到北营时,陈词不屈,意气激昂,元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也未敢立即轻视我国。
可不幸的是,吕师孟早就同我结怨,在元人面前说我的坏话,贾余庆又在暗中讨好敌人献媚,于是我被拘留不能回国,国事就不可整治了。
我自料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痛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的罪状,只求一死,不再顾及个人的安危。
元军虽然在表面上表示尊敬,实际上却很愤怒,两个贵官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伴使者,夜晚就派兵包围我住的地方,我就不能回国了。
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的身份到元京大都去,我被元军驱使一同前往,但不列入使者的名单。
我按理应当自杀,然而仍然含恨忍辱地前去。
正如古人所说:“将要有所作为啊!”到了京口,得到机会逃往真州,我立即全部把元方的虚实情况告诉淮东、淮西两位制置使,约定来联兵讨元。
宋朝由衰落而复兴的机会,差不多就在此了。
留住了两天,驻守维扬的统帅竟下了逐客令。
不得已,只能改变姓名,隐蔽踪迹,在荒草间行进,在露天下休息。
日日与元军在淮东路相遇。
困窘饥饿,无依无靠,元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天高地远,高声呼喊,无人应答。
不久得到一条船,避开元军占据的沙洲,逃出江口以北的海面,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苏州洋,展转在四明、天台等地,最后到达永嘉。
唉!我到达死亡的境地不知有多少次了!痛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叛国贼该当死;与元军头目相处二十天,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差点想要自杀死;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里,被巡逻船只搜寻,几乎葬身鱼腹;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外,几乎彷徨而死;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也不会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两难,几乎等于送死;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巡察兵凌辱逼迫死;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入沼泽而死;天亮时,到竹林中躲避哨兵,巡逻的骑兵有好几十,几乎无处逃避而死;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死;经过城子河,在乱尸中出入,我乘的船和敌方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不期而遇被杀死;到海陵,往高沙,常担心无罪而死;经过海安、如皋,总计三百里,元兵与盗贼往来其间,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到通州,几乎由于不被收留而死;靠了一条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实在无可奈何,对于死本已置之度外了!唉!死和生,不过是昼夜之间的事罢了,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处境艰难,险恶,坏事层叠交错涌现,实在不是人世间所能忍受的。
《指南录后序》翻译
《指南录后序》翻译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被任命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各路兵马。
当时元兵已经逼近都城北门外,交战、防守、转移,都已经来不及做了。
大小官员聚集在左丞相的衙门里,都想不知道怎么办。
适逢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繁,元军邀约我朝主持国事的人相见,大家认为我去一趟就可以解除祸患。
国事到了这地步,我不能顾惜自己;估计元军方面也许可以用言辞打动。
当初,使者奉命往来,没有被扣留在北方的,我更想窥视一下元军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办法。
于是,不接受右丞相的印信不就任,第二天,用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
刚到元军军营时,我据理抗争,言词激昂慷慨,元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也没敢立即轻视我国。
不幸的是,吕师孟早就同我结怨,先在元人面前说我坏话,贾余庆紧跟着向敌人献媚献计,于是我被软禁不能返回。
国事就不可收拾了。
我揣度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痛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的叛国行径,只想他们杀死我,不再顾念(个人的)安危。
元军虽然表面尊敬,其实很愤怒,两个重要头目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伴,夜晚就派兵包围我的住所,我就不能回朝廷了。
不久,贾余庆等人以祈请使的身份要到元京大都去;元军驱使我一同前往,但又不列入使者的名单。
我按理应该自杀,但还是含垢忍辱地前往。
正如古人所说:将要有所作为啊!到了京口,得到机会逃到真州,我立即把元方的虚实情况详细告诉了淮东、淮西两位置制使,与他们约定联合兵力奋起讨元。
复兴我朝的机会,大概就在此一举了。
留住了两天,驻守维扬的统帅竟下了逐客令。
(我)没有办法,只能改变姓名,隐蔽行踪,在草野里奔走,在露天里歇宿,每天为躲避元军的骑兵,周旋在长江淮河之间。
困窘饥饿,无依无靠,元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天高地远,高声呼喊,无人应答。
后来找到一只小船,避开元军占据的长江中的沙洲,逃出江口以北的海面,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苏州洋,辗转在四明、天台,最后到达永嘉。
唉!我濒临死亡的情况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痛骂元军大头目该当被处死;辱骂叛国贼该当被杀死;和元军那两个高级头目相处二十天,争论是非曲直,好多次该当被杀死;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几次想要自杀而死;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里,被巡逻船只搜寻,几乎投江喂鱼,葬身鱼腹而死;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外,彷徨无路,几乎死掉;到扬州,路过瓜州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也不会不被杀死;扬州城下,进退不能自主,几乎等于送死;坐在桂公塘土围子中,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巡逻的军官凌辱逼迫而死;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入沼泽而死;天亮时,到竹林中躲避哨兵,巡逻的元军骑兵有几十人,几乎无法逃脱而死;到了高邮,置制司官署的通缉公文发下,几乎被逮捕而死;经过城子河里,在乱尸中出入,(我坐的)船同(敌人的)巡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不期而遇被敌人杀死;到了海陵,往高沙去,经常担心白白地死掉;取道海安、如皋,共计三百里路,元兵和土匪往来于这一带,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到达通州,几乎因为不被收留而死;靠了一条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实在是没有办法,已把死亡放在思考之外了!唉!死和生,不过是昼夜间的事情罢了。
《指南录后序》对译[1]解析PPT文档共23页
60、生活的道路一旦选定,就要勇敢地 走到底 ,决不 回头过 去和未 来文化 生活的 源泉。 ——库 法耶夫 57、生命不可能有两次,但许多人连一 次也不 善于度 过。— —吕凯 特 58、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 朱熹 59、我的努力求学没有得到别的好处, 只不过 是愈来 愈发觉 自己的 无知。 ——笛 卡儿
《指南录后序》对译[1]解析
16、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 完。 17、一般情况下)不想三年以后的事, 只想现 在的事 。现在 有成就 ,以后 才能更 辉煌。
18、敢于向黑暗宣战的人,心里必须 充满光 明。 19、学习的关键--重复。
20、懦弱的人只会裹足不前,莽撞的 人只能 引为烧 身,只 有真正 勇敢的 人才能 所向披 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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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德祐 二年二月十九日, •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
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 我受任右丞相兼枢密使,
都督诸路军马。
统率全国各路军马。
• 当时元军已经逼近都城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 北门外,交战、防守、
守、迁皆不及施。
转移都来不及做了。
缙绅、大夫、士萃于左 丞相府,莫知计所出。
•
满朝大小官员聚集在左 丞相吴坚家里,没有谁 知道该怎么办。
数吕师孟叔侄为逆, 上前责骂元军统帅不守信 但欲求死,不复顾 用,
利害。
• 列举吕师孟叔侄的叛国行
北虽貌敬,实则愤 怒。
径,只想他们杀死我,不 再考虑个人的安危。
• 元军虽然表面尊敬,其实
二贵酋名曰“馆
却很愤怒。
伴”,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则以兵围 所寓舍,而予不得 归矣。
• 两个重要头目名义上是到 宾馆来陪伴,夜晚就派兵 包围我的住所,我就不能
• 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 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 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 而死;
翻译
贾家庄几为巡徼所 陵迫死;
• 在贾家庄几乎被巡查的军 兵凌侮逼迫而死;
• 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
夜趋高邮,迷失道, 几乎陷入沼泽而死;
几陷死;
• 天亮时,到竹林躲避哨兵,
巡逻骑兵有好几十,几乎
质明,避哨竹林中, 无处逃避而死;
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 国贼该当死;
直,屡当死。
• 与元军重要头目相处二十天,
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 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
测,几自刭死;
• 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
几次想要自杀而死;
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 所物色,几从鱼腹死;
•
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 里,被巡逻船只盘查,几乎投
江喂鱼而死;
翻译
回朝廷了。
翻译
未几,贾余庆等以 • 不久,贾余庆等以祈
祈请使诣北,北驱予
请使的身份到元京大
并往,而不在使者之
都去,元军驱使我一
目。
同前往,但不列入使
者的行列(名单)。
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 以行。昔人云:“将 以有为也。”
• 我理当自杀,然而仍 然含垢忍辱地前往。 正如古人说:“将要 有所作为啊!”
真州逐之城门外, 几彷徨死; 如扬州,过瓜洲扬 子桥,竟使遇哨, 无不死; 扬州城下,进退不 由,殆例送死。 坐桂公塘土围中, 骑数千过其门, 几落贼手死;
• 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 外,彷徨无路,几乎死 掉;
• 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 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 ,也不会不死。
• 扬州城下,进退两难, 几乎等于送死;
出北海。
军占据的沙洲,逃出江口 以北的海面,
然后渡扬子江,入苏 • 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
州洋,展转四明,天 台,以至于永嘉。
苏州洋,辗转在四明、天 台等地,最后到达永嘉。
翻译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 不知其几矣!诋大酋
•
当死;骂逆贼当死;
唉!我濒临死亡的情况不知道 有多少次了!
• 辱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叛
统帅竟下了逐客令。 不得已,只能改变姓名,
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隐蔽踪迹,在荒草间行走,
在露天下住宿,每天为躲
避元军的骑兵,周旋在长
江淮河之间。
翻译
• 困窘饥饿,没有依靠,元
穷饿无聊,追购又急, 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
天高地迥,号呼靡及。• 天高地远,高声呼喊,没
有人应答。
已而得舟,避渚洲, • 不久找到一条船,避开元
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 有被扣留在北方的 ,我就
救国之策;
更想窥视一下元方的虚实,
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
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 以资政殿学士行。
•
于是,不接受丞相职位,第 二天,凭资政殿学士的身份
前往。
翻译
初至北营,抗 辞慷慨,上下颇惊 动,北亦未敢遽轻 吾国。
• 刚到元营时,我陈词不 屈,意气激昂,元军上
道海安、如皋,凡三 百里,北与寇往来 其间,无日而非可 死;
• 取道海安、如皋,共计 三百里路,元军与土匪 往来于这一带,没有一 天不可能死;
• 到通州,几乎因为不准
至通州,几以不纳死; 进入而死;
翻译
以小舟涉鲸波出, 无可奈何,而死固 付之度外矣。
呜呼!死生,昼夜事 也。
死而死矣,而境界危 恶,层见错出,非 人世所堪。
翻译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 • 适逢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
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 繁,元军邀约我朝主持国事
以纾祸。
的人前去相见,大家认为我
去一趟就可以解除祸患。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 • 国事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 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 顾惜自己了;估计元方也许
可以用言语打动的。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 当初,使者奉命往来,并没
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
也没敢立刻轻视我国。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 前,贾余庆献谄于 后,
予羁縻不得还,国 事遂不可收拾。
• 可不幸的是,吕师孟早 就同我结怨,先在元人 面前说我坏话(陷害 我),贾余庆又紧跟着 向敌人献媚献计,
• 于是我被软禁不能返回, 国事就不可收拾了。
予自度不得脱,则翻译
直前诟虏帅失信, • 我揣度不能脱身,就径直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
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 个人的遭遇,现在还保存着
抄录。
那些底稿,不忍心废弃,在
逃亡路上亲手抄录。
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 • 现在将出使元营,被扣留在
北门外的,作为一卷;
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
• 靠了一条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实 在是没有办法,对于死本来已置 之度外了!
• 唉!死和生,不过是昼夜之间的 事罢了。
• 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境界险 恶,危难层叠交错出现,实在不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是世间的人所能忍受的。
• 痛苦过去以后,再去追思当时的
痛苦,那是何等的悲痛啊!
翻译
• 我在患难中,有时用诗记述
逻者数十骑,几
无所逃死;
• 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
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
至高邮,制府檄下, 死;
几以捕系死;
翻译
行城子河,出入 乱尸中,舟与哨相 后先,几邂逅死; 至海陵,如高沙,常 恐无辜死;
• 经过城子河,在乱尸中 出入,我乘的船和敌方 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 乎不期而遇被敌人杀死;
• 到海陵,到高沙去,经 常担心无罪而死;
翻译
至京口,得间奔真 • 州,即具以北虚实告 东西二阃,约以连兵 大举。 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到了京口,得到机会逃奔 到真州,我立刻把元方的 虚实情况告诉淮东、淮西 两位制置使,与他们约定 联兵讨元。
• 复兴我朝的机会,差不多
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 就在此一举了。
之令。
• 留住了两天,驻守维扬的
不得已,变姓名,诡踪 迹,草行露宿,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