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电影中的“暴力美学”——以吴宇森电影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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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的内涵 。该词从２ ０ 世纪９ ０ 年代流行
至今 ，已经有 了约定俗成 的 内涵 ，它是
电影将暴 力作为一种叙事 “ 工具” ，或
推动情 节 ，或营造气氛 。有 的电影如昆
汀 ・ 塔伦蒂诺的 《 低俗 小 说 》 ，将 暴
力 、血腥 场面融人到后现代 的幽默情节 中，观众 不会 过度注重血腥场 面 ，而是
出价 值 判 断 。
【 关键词 】 暴力美学； 技法；审美体验
纵观 人 类 电影 的发 展史 ，暴 力 一 交 融 。
在 高度 文明的社 会 中，暴力行为作
直是 电影 的重要 主题 。早期 的 《 精神 病 患者 》 《 发条橙子 》 《 邦尼和克莱德 》
因此 ，笔 者认 为暴 力 美学 是 一 种 为人类 繁衍 至今仍保 留的原始 行为 ，通 “ 生产一消费 ”结构 。该结构 中导演和 常会 引起人 们的恐惧 、厌 恶乃 至谴责 。
图１
一
指 “ 电影 中将暴力或血腥 的东西变成纯 粹 的形式 快感 ”。④ 该 类 电影主要 通过
将其作为表 达幽默的一种叙事方式 。例 车上 因为毫无 预兆的刹车而错手杀 了无
的对 话颠覆 了观众对 血腥场面 的刻板 印 象 ，冲淡 了观众 的排斥 感 ，使观众不 由
将枪 战、武打场面 、杀戮或 其他一些暴
Biblioteka Baidu
“ 暴力美 学”最早起源 于美 国 ，经 辜者 ，无厘头 的杀戮以及事后两个杀手
奢 ｌ 闻知识 ２ ０ １ ４ 年第０ １ 期 ９ ７
研 究 生 之 页
Ｎ鞋Ｗ 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自主地 发笑。
物我 两忘” 体 ，通过对电影 中暴力景观 的观摩产生形 体验高峰 ，审美者达到 了 “ 观众 在对风 格化暴 力进行 审 第二种方式是将暴力动作进行 浪漫 式 陕感 ，发泄 自身暴力欲望 。为何观众能 的状 态 。⑤
随处可见 、被 明令 禁止 的行为 ，为什 么 而是通过 在观影 中产生 的情 感起伏 的方 特定 的 叙事 情 节 中 ，如将 暴 力 安排 到 在电影 中竟然 与 “ 美学”产生联 系？电 式发泄暴力欲望 。 复仇 、声张正义 、幽 默等情节 中。该类
影 中的 “ 暴力 ”如何 能使人们进行 审美 体 验？为 了释疑 ， 笔者 先考查 “ 暴力美
研 究 生 之 页
ＮＥ ＷＳ ＲＥ ＳＥ ＡＲＣＨ
浅议 电影 中的 “ 暴 力美学’ ’
— —
以吴宇森 电影为例
口 夏小 童
【 摘
要】 本文将电影中 “ 暴力美学”创新地看作一种 “ 生产一消费”结构。在该结构中，作为生产者，导演
的 生产技 法将 “ 暴力”进行风格化 处理 ，决定 “ 暴力美 学”的艺术感 ；作为消 费者 ，观众通过 审美体 验 ，宣泄 自身 的暴 力欲 望。本 文分别从 技法 角度和心理 角度剖 析该结构 ，且 以吴宇森 《 英雄本 色》作 为具体案 列分析 ：吴氏 “ 英 雄 片” ｆ ｔ ． 列用电影技 法来弱化暴力 ，从 而突 出中国传统思 想中的 “ 义” ，同时让观众 自身对人物 形象及 暴力行为做
《 穷街 陋巷 》 《 出租 汽车司机 》等 电影 观众作为生产者 和消费者 ，分别游 走于 “ 暴力美学 ”电影 中，为 了避 免观众观 都将暴力 作为话语形式 。直 至２ Ｏ 世纪８ ０ 暴 力 与荧 幕 风格化 的暴 力 中 ，如 图 １ 所 影时产生排斥情 绪 ，导演通 常将暴 力进 年代吴 宇森 “ 英雄 系列 ”影 片的成功 ， 示 。导演主要通过 技法将暴力生产 为风 行风格化处理 ，从而对暴力进行美化。 人们 意识 到可 以将暴力通过 风格化 的方 格化 的暴力 。而观众通 过买票观影 的方 作为生产过程 中的生产者 ，导演对 式呈现在银幕 上。 因此 ， ２ ０ 世纪９ ０ 年代 式 ，消费风格化 的暴力 ，文明地宣泄 自 于暴力 的态度 和看法影响着 电影 中 “ 暴 香港 的电影批 评界 出现 了 “ 暴力 美学 ” 身暴力 欲望 ，体现 了风 格化暴力镜头 的 力”的叙事方式。纵观 “ 暴力美学”的电 这个新词 。 使用价值 。在此指 出 ， “ 观众一暴力 ” 影，通常运用三种技法对暴力进行装饰。 人们 不 禁 疑 惑 ，暴 力 作 为生 活 中 的过程 中 ，观众并不是 通过暴力行为 ， 第 一 种 方 式是 将 暴力 行 为 融入 到
的形式感 ，从而唤起观众心 中的审美意
、
生产 过程 ：技法角 度窥 视暴力 如 ，该 电影 中的一个场景是两个杀 手在
力场 面进行 风格化处理 ，增 加这些场面 的风格化 识 。只有 当观众对 电影 中暴力镜 头进行 由香港导 演吴宇森 、徐 克等人的推动 ， 自觉地 审美 后 ，电影 中的暴力才 与美 学 逐渐成为一种成熟 的电影形态 。
技巧和剪切技巧，将暴力动作拍得具有形
幕， 激烈血腥的枪战成为一种凄美华丽的 发展 的和爱欲 的本 能力量 ；死本能则 表 化。观众在观看该 片段进而进入审美体 表演 ：人们仿佛不是在血腥的生死决斗 ， 现为潜伏于人类生命 中的破坏性 、攻 击 验的直觉 阶段 时 ，这些美丽 的场景直 观 ９ ２ ｏ 年 发表的 地刺激观众 的知觉 ，让观众产生美 的感 而是在看 由忽明忽灭的蜡烛和庄严的圣母 性和 自毁性 。弗 洛伊德在 １
化处理 ，将暴力拍摄得炫 目，刺激观众的 通过观看的方式发泄暴力欲望 ，笔者从弗 美体验 时 ，通常也在经历上 述三种心理 状态 。例 如 《 卧虎藏龙 》中经典的竹林 感官。这些电影通过一些动作设计 、拍摄 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得到一些启示 。
弗洛伊德认 为 ，人类的原始欲望分 打斗场景 ，导演在呈现 主角的暴力动作 式美感 ，从而将暴力作为展现艺术形式 的 为生本 能和死本能 。这 两种本能相互对 时 ，加入郁郁葱葱 的竹林 打斗背景和悠 途径 。例如 《 喋血双雄 》中教堂枪战一 应 ，相辅相成 ：生本 能表现为生存 的、 扬 的背 景音 乐 ，暴 力 在 此处 已经 被美
至今 ，已经有 了约定俗成 的 内涵 ，它是
电影将暴 力作为一种叙事 “ 工具” ，或
推动情 节 ，或营造气氛 。有 的电影如昆
汀 ・ 塔伦蒂诺的 《 低俗 小 说 》 ，将 暴
力 、血腥 场面融人到后现代 的幽默情节 中，观众 不会 过度注重血腥场 面 ，而是
出价 值 判 断 。
【 关键词 】 暴力美学； 技法；审美体验
纵观 人 类 电影 的发 展史 ，暴 力 一 交 融 。
在 高度 文明的社 会 中，暴力行为作
直是 电影 的重要 主题 。早期 的 《 精神 病 患者 》 《 发条橙子 》 《 邦尼和克莱德 》
因此 ，笔 者认 为暴 力 美学 是 一 种 为人类 繁衍 至今仍保 留的原始 行为 ，通 “ 生产一消费 ”结构 。该结构 中导演和 常会 引起人 们的恐惧 、厌 恶乃 至谴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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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指 “ 电影 中将暴力或血腥 的东西变成纯 粹 的形式 快感 ”。④ 该 类 电影主要 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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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枪 战、武打场面 、杀戮或 其他一些暴
Biblioteka Baidu
“ 暴力美 学”最早起源 于美 国 ，经 辜者 ，无厘头 的杀戮以及事后两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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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鞋Ｗ 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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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处可见 、被 明令 禁止 的行为 ，为什 么 而是通过 在观影 中产生 的情 感起伏 的方 特定 的 叙事 情 节 中 ，如将 暴 力 安排 到 在电影 中竟然 与 “ 美学”产生联 系？电 式发泄暴力欲望 。 复仇 、声张正义 、幽 默等情节 中。该类
影 中的 “ 暴力 ”如何 能使人们进行 审美 体 验？为 了释疑 ， 笔者 先考查 “ 暴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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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Ｅ ＷＳ ＲＥ ＳＥ ＡＲＣＨ
浅议 电影 中的 “ 暴 力美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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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本文将电影中 “ 暴力美学”创新地看作一种 “ 生产一消费”结构。在该结构中，作为生产者，导演
的 生产技 法将 “ 暴力”进行风格化 处理 ，决定 “ 暴力美 学”的艺术感 ；作为消 费者 ，观众通过 审美体 验 ，宣泄 自身 的暴 力欲 望。本 文分别从 技法 角度和心理 角度剖 析该结构 ，且 以吴宇森 《 英雄本 色》作 为具体案 列分析 ：吴氏 “ 英 雄 片” ｆ ｔ ． 列用电影技 法来弱化暴力 ，从 而突 出中国传统思 想中的 “ 义” ，同时让观众 自身对人物 形象及 暴力行为做
《 穷街 陋巷 》 《 出租 汽车司机 》等 电影 观众作为生产者 和消费者 ，分别游 走于 “ 暴力美学 ”电影 中，为 了避 免观众观 都将暴力 作为话语形式 。直 至２ Ｏ 世纪８ ０ 暴 力 与荧 幕 风格化 的暴 力 中 ，如 图 １ 所 影时产生排斥情 绪 ，导演通 常将暴 力进 年代吴 宇森 “ 英雄 系列 ”影 片的成功 ， 示 。导演主要通过 技法将暴力生产 为风 行风格化处理 ，从而对暴力进行美化。 人们 意识 到可 以将暴力通过 风格化 的方 格化 的暴力 。而观众通 过买票观影 的方 作为生产过程 中的生产者 ，导演对 式呈现在银幕 上。 因此 ， ２ ０ 世纪９ ０ 年代 式 ，消费风格化 的暴力 ，文明地宣泄 自 于暴力 的态度 和看法影响着 电影 中 “ 暴 香港 的电影批 评界 出现 了 “ 暴力 美学 ” 身暴力 欲望 ，体现 了风 格化暴力镜头 的 力”的叙事方式。纵观 “ 暴力美学”的电 这个新词 。 使用价值 。在此指 出 ， “ 观众一暴力 ” 影，通常运用三种技法对暴力进行装饰。 人们 不 禁 疑 惑 ，暴 力 作 为生 活 中 的过程 中 ，观众并不是 通过暴力行为 ， 第 一 种 方 式是 将 暴力 行 为 融入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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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 过程 ：技法角 度窥 视暴力 如 ，该 电影 中的一个场景是两个杀 手在
力场 面进行 风格化处理 ，增 加这些场面 的风格化 识 。只有 当观众对 电影 中暴力镜 头进行 由香港导 演吴宇森 、徐 克等人的推动 ， 自觉地 审美 后 ，电影 中的暴力才 与美 学 逐渐成为一种成熟 的电影形态 。
技巧和剪切技巧，将暴力动作拍得具有形
幕， 激烈血腥的枪战成为一种凄美华丽的 发展 的和爱欲 的本 能力量 ；死本能则 表 化。观众在观看该 片段进而进入审美体 表演 ：人们仿佛不是在血腥的生死决斗 ， 现为潜伏于人类生命 中的破坏性 、攻 击 验的直觉 阶段 时 ，这些美丽 的场景直 观 ９ ２ ｏ 年 发表的 地刺激观众 的知觉 ，让观众产生美 的感 而是在看 由忽明忽灭的蜡烛和庄严的圣母 性和 自毁性 。弗 洛伊德在 １
化处理 ，将暴力拍摄得炫 目，刺激观众的 通过观看的方式发泄暴力欲望 ，笔者从弗 美体验 时 ，通常也在经历上 述三种心理 状态 。例 如 《 卧虎藏龙 》中经典的竹林 感官。这些电影通过一些动作设计 、拍摄 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得到一些启示 。
弗洛伊德认 为 ，人类的原始欲望分 打斗场景 ，导演在呈现 主角的暴力动作 式美感 ，从而将暴力作为展现艺术形式 的 为生本 能和死本能 。这 两种本能相互对 时 ，加入郁郁葱葱 的竹林 打斗背景和悠 途径 。例如 《 喋血双雄 》中教堂枪战一 应 ，相辅相成 ：生本 能表现为生存 的、 扬 的背 景音 乐 ，暴 力 在 此处 已经 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