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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姚斯的“期待视野”
摘要:20世纪60年代,德国学者姚斯的接受美学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在西方文论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姚斯从读者的期待视野入手展开其接受美学理论的阐述,“期待视野”是了解接受美学的基础和关键。本文首先讨论了何为“期待视野”,接着分别论述了“期待视野”对于作品的“接受”和“生产”的重大意义,文章最后指出在姚斯的接受美学走向交流理论之后,“期待视野”仍始终贯穿着文学接受的主要问题,是联结各环节的中枢,从而最终展示了“期待视野”理论作为姚斯最重要理论文章的“方法论顶梁柱”的独特魅力。
20世纪60年代,德国学者姚斯的接受美学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众多新锐学派中异军突起,脱颖而出,它对英美新批判、结构主义的已极端化为作品解剖学的作品本体批评进行反驳,直接把批评的焦点转移到文学作品的接受者———读者,把读者的地位提高到空前的高度。接受美学认为未被阅读的作品是“一部本文”,是一种“可能的存在”,有许多“空白”和“未定点”,只有在读者的阅读这一具体化活动中才能填补空白,转化为“一部作品”,成为一种“现实的存在”,所以从“本文”到“作品”的转化,还有待于读者去创造,去完成。读者的接受过程就是对文本的再创造过程,也是文学作品得以真正实现的过程,读者因此成了“文本”向“作品”转化的主题和核心,读者的中心地位得以确立,从而实现了“作品或文本中心”到“读者中心”的转移。接受美学的核心是尊重接受者,不仅强调读者中心,而且阐释了“为什么要以读者为中心以及如何实现和突出读者的中心地位”,最终推导出文学史不应该只是作家史、作品史,还应该包含读者接受史。 姚斯对文学接受的研究是从对“期待视野”的分析入手的。“期待视野”是“姚斯基本理论中最重要的概念,如他自己所说,是 他最重要的理论文章的‘方法论顶梁柱’。” 姚斯的期待视野来 自于德国哲学从现象学到现代解释学的传统。海德格尔等现代解释学理论家往往也将之称作“前结构”,“表明人与历史发生的 最直接的存在上的联系” ,强调文化积累的重要性,肯定了每个 人的文化传统对理解新的审美对象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姚斯的“期待视野”秉承了解释学的基本思路,认为“从类型的先在理解、从已经熟识作品的形式与主题、从诗歌语言和实践语言的对立中 产生了期待系统。” 在姚斯那里,“期待视野”是指“阅读部一作品时读者的文学阅读经验构成的思维定向或先在结构”,是“读 者在阅读理解之前对作品显现方式的定向性期待,这种期待有一 个相对确定的界域,
此界域圈定了理解之可能的限度。” “期待 视野”是读者调动一切的积累,形成在作品面前最高的认识水平。读者在每一次面对一个新的本文时,就将过去的阅读经验重新组织在经验视野中,形成他心目中的文学演变历程的基本轮廓,这一期待视野在遇到新的本文时,便会将个别作品置于所在的文学系列中去认识其历史地位和意义,并且充实或修改读者的期待视野,从而将读者的视野提高到一条新的地平线。此时,历史文化、审美的积淀已经作为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被纳入了读者的视野。 “期待视野”最重要的意义和用途就是将文学放在一个本文与读者在历史中不断相互作用的过程中运作。读者的期待视野对作品的“接受”有重大意义:首先,“对于一部先前鲜为人知的作品,文学体验也需要一种‘体验自身因素的先在知识。在此基础上,我们遇到的所有新东西才能为经验所接受,即在经验背景中 具有可读性’。” 一部新的文学作品,读者若要对它进行体验、接 受则必须先行具备一种知识框架或理解结构,没有这一框架或结构,就不可能接受新的东西。有了这种“前结构”,才可能对新的作品做出理解。所以,读者的期待视野是阅读理解、接受得以可能的基础。第二,“一部文学作品,即便它以崭新面目出现,也不 可能在信息真空中以绝对新的姿态展示自身。”因为它总是处 于读者所接受作品的接受链之中,这一接受链总是处于从已有状态向预期更新状态的变化之中,不存在信息的真空环节。而一部作品往往也会通过预告、发布各种公开或隐蔽的信息来暗示、展示自己的风格、特征,“预先对读者提示一种特殊的接受,它唤醒 以往阅读的记忆,将读者带入一种特定的情感态度中” ,从而唤 起读者对作品的期待。在现代商品经济时代,新的文学作品更是在问世之前便费尽心机地对自己的风格、特征进行极富吸引力的包装、宣传,以最大限度地唤起读者对作品的期待。第三,读者的这种期待被唤起之后,在随后的阅读过程中或“被完整地保持下 去,或被改变、重新定向,或讽刺性地获得实现。”期待视野不是 固定不变的,它处在不断建立和改变的过程中。例如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它唤起了人们对骑士时代美妙古老传说的期待视野,但在阅读过程中,读者却发现这部描写骑士冒险经历的作品并非他们期待视野内的传统意义上的骑士小说,而是一部旨在嘲弄的滑稽之作,读者被唤起的期待视野没有得到完整的保持,而是被改变,讽刺性地被实现。然而尽管《堂吉诃德》打破了人们原有的期待视野,但这并没有妨碍它成为一部蜚声世界影响深远的名著,反而引导人们形成了对骑士小说新
的期待视野。可见这一不断建立和改变视野的过程“也决定着个别本文与形成流派的后 继诸本文间的关系” 。一部新的本文唤起了读者的期待视野, 也唤起了由先前本文所形成的准则。而这一期待视野和准则又在同新本文的交流中不断变化、修正乃至再生产,在新的结合点上产生新的期待视野和新的评判准则。姚斯认为文学史就是作品和读者的期待视野相互作用,不断产生审美距离而发生期待视野改变,从而产生新作品的过程。
在“新”这一价值标准之下,作家们不断推陈出新的作品也影响着读者。因为“作品在其诞生之初,并不是指向任何特定的读者,而是彻底打破文学期待的熟悉的视野,读者只有逐渐发展去 适应作品。” 而读者的新的期待视野只有达到更为普遍的交流 时,才具有改变审美标准从而改变作品创作的力量。总之,姚斯通过对“期待视野”的论述实现了作者、作品和读者三者之间的动态关系,让艺术生产和接受相互作用,让现在与过去对话。姚斯认识到在文学理论研究中,“期待视野”可以把过去的意义作为现在经验的一部分来理解,历史作品与现在视野可以直接交流,“视界融合”才能形成对本文的理解,历史视野和现时视野的调节史才构成了文学史。在这些研究中,姚斯看到了交流的地位和作用,他说,“文学接受和效应理论基本上建立在一种本文科学上,其理论尝试日趋发展成一种文学交流理论。这种理论试图正确 对待生产、接受,以及二者相互作用的功能。” 同时他还指出,在 布拉格结构主义、符号学、接受美学之类的互不相同的批评倾向中却存在着一个共同的倾向,即“它们都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问 题置于……他们研究兴趣的核心。”至此,接受美学逐渐向文学 交流理论方向转化,认为“一部艺术作品的解释历史是经验的交 流,或者可以说是一场对话,一个问答游戏。”接受美学从强调 接受者的决定作用向强调交流的重心转移中,“期待视野”看似销声匿迹,实际上,在交流理论中,交流的双方都有一种更新视野的解放作用。交流理论更需要读者永远保持开放的心态,永远渴望着与新的事物碰撞,不断调整自己的期待视野。“期待视野”作为姚斯最重要理论文章的“方法论顶梁柱”,始终贯穿着文学接受的主要问题,是联结各环节的中枢。接受美学通过“预期视野”这一媒介使创作和接受之间相互作用,作者和读者平等对话,文学交流得以发挥重要作用。只有通过交流、对话,文学研究才不会走向狭隘的死胡同,文学理论的发展才会有更大的空间和灵活性。走向交流和对话是接受美学发展要求的必然。接受理论在交流理论中达到顶峰,或归入一个
更为普遍的交流理论。
姚斯的接受理论对当代西方文论的发展无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正如霍拉勃所指出,“从马克思主义者到传统批评家,从古典学者、中世纪学者到现代专家,每一种方法论,每一个文学领
域,无不响应了接受美学提出的挑战。”尽管姚斯的理论还存在
许多不完善的地方,但在强调“多元、差异、对话”的今天,姚斯的这种创新交流的理论特征,开放发展的理论姿态,无疑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更有利于文学理论开创新的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