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苏童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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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苏童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作者:王孟涵

来源:《汉字文化(教育科研卷)》2018年第01期

【提要】在当代小说的研究中,苏童突出的个人特色使其成为不可或缺的研究对象。苏童所塑造的男性人物形象,以其凝炼其中的阴暗,逼仄的颓废风格独成一派。以主角人生轨迹为主线的文章中若隐若现的危机意识和从头贯穿到尾充满神秘色彩的宿命感,更是令对人物形象的研究成为研究苏童小说的重要环节,本文选取苏童作品《妻妾成群》中的陈佐千,《我的帝王生涯》中的端白,《米》中的五龙以及《黄雀记》中的保润四个男性人物形象,对苏童小说中的男性人物进行分析。

【关键词】苏童小说男性形象阴冷和绝望

在改革开放之后的一段时间,因为双百方针完整的恢复,中国的当代文学创作进入一个优秀作品层出不穷的辉煌时期。国内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小说创作者,1987年开始创作的苏童便是其中极具代表性的一位。与同时期的小说创作者余华一同,苏童以敏锐的文学触觉和扎实的文化基础,以先锋小说这一紧扣时代脉搏的文学形式,迅速引领了八十年代小说创作的潮流,在江山代有才人出的那一时期的中国文坛扎稳了脚跟。而90年代是则苏童一个转型时期,很快他便投入到新历史小说和现实小说的写作中。他凭借充满神秘感和颓废色彩的独特笔法,形成了一种“苏童式”的写作风格,这种苏童式文风,也完美的适应着他的现实体裁与新历史题材等不同的作品,使得这些作品充满了高度的统一性。在他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作品中,读者常能找到“苏童式”的描述,将苏童的作品与其余同时代作家相同题材的作品同呈,同样对社会的描摹,同样的对人性的揭露中独树一帜的“苏童式”行文,彰显其作品“和而不同”富有魅力的独特性。托身于这种极富特色的苏童式文风,苏童小说中的男性人物形象,虽说不能简单的用统一性形容,也表现出一种高度的相似性,并随着题材的变化展现出不同的性格特色。陈佐千,端白,五龙和保润是苏童在不同创作时期,选取不同题材所创作的小说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四个男性角色,苏童按照一贯的描写方式,将社会中人的压抑与颓废注入进这四个所处环境不同的人物中,并以浓烈的宿命感安排了他们的人生轨迹与随之而定的性格特点,更以大量的物体意象寄托了他们的特征。下面按照苏童创作时间的顺序,这四个人物将得到完整的刨析。

一、陈佐千,做他人生命中的“大红灯笼”

《妻妾成群》中的陈佐千是个名义上的男主角,实际上的配角,甚至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能为《妻妾成群》中的女人们带来宠爱与荣誉的意象存在着,在张艺谋改编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中,更是只存在着一个背影的角色,但是在原著小说的描写中,陈佐千在与太太们的互动之中,也显示出了一定的性格特色,勾勒出了一个传统的苏童式男性形象。陈佐千不同于之后苏童作品中处于底层的男性人物,事实上,对于他社会地位的描述是以一句轻飘飘的“有钱人”简单带过的。

而在小说发生的环境——陈家大院中,陈佐千则将自己提升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他容忍四太太对他耍小性子开玩笑,但绝不容许她在公共场合摆出与他平等的姿态,他自顾自的将这种神态认为是轻浮。封建思想造就他的大男子主义固然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苏童在他几个男性形象身上体现的一种极度的安全感缺乏的现象。大院中的陈佐千,把自己的地位放在所有人之上,颐指气使,甚至傲气的用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他不断的娶进不同的女人,制造出一个唯他独尊的小家庭,不允许背叛,更不允许女人以自己的喜恶对他造成影响。可想而知,单薄的他,缺乏安全感的他,通过做别人生命里的那盏大红灯笼,寻找人生的价值。他对待大院中女性的态度,令人不自觉的联想起《我的帝王生涯》中端白对待自己的小太监燕郎的态度,他享受和依赖着别人对自己的一种卑微。所以在之后,当陈佐千的性功能慢慢衰竭下去,他迅速的陷入迷茫与惊慌,多疑的养了探子跟随他的每一个太太。成了一个脆弱,多疑,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陈佐千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出现在苏童早期作品中的他,已经初步的勾勒出苏童作品中男性角色的大体姿态,阴沉敏感,神经质,大男子主义,时时刻刻怀揣危机意识,也时时刻刻生活在忧心与压抑的深渊当中。

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在成群的妻妾眼中是一缕光亮,但悬在半空中的灯笼,周身却是黑暗的,只有当他低头看到女人们期待的眼神,才能得到安慰吧。

二、端白,從“燮王”到“走索王”

《我的帝王生涯》是一本新历史小说,这也就注定着苏童的描写在此时充满隐晦的味道,宿命感在这本书的每一个人物身上都体现的格外突出。男主角端白的人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是大燮宫中的皇子,第二他经历了作为“走索王”的流亡阶段,第三是归隐山林,做自己的王。而贯穿他一整个人生的,是他对自由的追求,这是他作为苏童笔下的男性形象非常独特的一点,被环境压抑的同时,却还拥有着执着追求的东西,并在小说的结尾,在山林中,在铁索上,真正实现了追求自由的梦想。不妨以两样东西来代表端白在不同人生阶段中所追求的自由。第一样东西,是系在端白的祖母,皇甫夫人身上的黑龙玉佩,这是端白还是一个孩子时所一心念着的东西,同等性质的还有老燮王陪葬品中的一把装饰的短铜剑。身为帝王的他,名义上富有天下,但是触手可得的欲望却无法实现。端白的追求,像苏童对他笔下人物一贯所做的那样,被放大到了极端的地步,他所追求的是一种极其极端的,可以让他在自己周身的世界中为所欲为的自由,所以越是求不得的东西,他越是想要。在端白的阅历尚浅,性格尚且单纯的时候,一个黑龙玉佩,已经隐隐的含着这个孩子对自由的执着。

第二样东西,是铁索,他遇见了走索艺人,希望像他一样高高的飞起来。此时的端白,已经渐渐的意识到自己身上负有多么大的权力,他一声命令就可以割下几十条舌头,他一句杀,就有数个人头落地。端白缺乏安全感的特点,在这个时候浮出了水面,而他追求安全感的方式和陈佐千有一点相似之处,他享受着贴身小太监燕郎的卑微,他滥用着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对于自己欲望单纯而极端的渴求,令他成为一个任性的孩子,一个暴虐的君主,这同样造就了一种充满宿命色彩的观感,端白的性格是环境塑成,而非本身原因。

在这个时期,制约着他的依然是孟夫人和皇甫夫人,也许他心中甚至没有什么对于权力的概念,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他无法接受有人对他有绝对的管辖权。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蕙妃,一个是走索艺人。皇甫夫人和孟夫人阻挠他册封蕙妃,他采取了威胁这样一个极其幼稚的形式,去追求一个册封喜欢的女孩的自由,这是他可以做的到的。

但他求不得的,是一条飞索,这条飞索所代表着的,贯穿从头至尾的,是他飞起来的愿望。走索艺人真的自由吗?或许不。但对于端白,他迷恋那种在空中自由自在的姿态,在这里,他的追求与求不得达到了一种巅峰,他的追求自由和收到束缚也以一种悲哀阴郁的笔调展现出来。从高贵的燮王,到贫贱的走索艺人,无论周身环境如何,端白执着的追求着他所想要的为所欲为的生活,幸运的是,他最终在山林中成为了自己的王,获得了解脱。端白真正的帝王生涯,或许只在他归隐山林后才宣告开始。

三、五龙,一把米中的追求

苏童式人物暴戾,阴暗,逼仄的特点,在五龙身上可以说体现的淋漓尽致。与其说抗争,五龙对这个世界是仇恨的,这种仇恨并非是没有生的欲望,相反,五龙不顾一切的想要活着,这种仇恨是五龙对身边一切人抱有的一种敌视态度。于是如同陈佐千的好色和端白的嗜杀,五龙取得安全感的途径,就是米。五龙对米的依恋,不仅仅是一种食欲,结合他的人生经历,他在米中所寄托的情感,有寻求安全感的共同实质,但也异化为了不同的内容。刚刚来到瓦匠街时,五龙所在米上寄托的情感很单纯,就是有的吃,然后活下去。五龙是一个孤儿,对他来说,礼义廉耻都是天边的浮云,活到下一个日出才是他从小到大孜孜不倦追求着的目标,米,这种基础的粮食作物寄托了他的这种欲望,有的吃就可以活下去,拥有米就可以活下去,五龙对此时对米这种变态的依恋,是一种挣扎着的,对生命的依恋。在五龙成为了米店的女婿,稳定下来之后,他对米的依恋开始增加了一些内容。五龙不相信瓦匠街的任何人,包括老板,包括妻子,甚至包括后来的孩子,他能相信的只有米,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米,这和很多守财奴形象非常相似,米就是五龙的财富,只有背靠着米他才是安全的。与此同时,从故乡运来的米在此时也寄托了五龙对故乡的一种情感,其实五龙的故乡不见得就比瓦匠街更适合五龙生存,但是五龙已经将被水冲垮的家园,主观的歪曲成为他心里的一个不同于瓦匠街的,属于他自己的土地,这种寄托使得他在死之后,用米陪葬,将自己葬回了那个小村庄。

五龙凭借自己的能力,终于在瓦匠街拥有了地位,于是米在他心里,就已经异化成了一种变态的执念。他对于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保持着信心,不再担忧温饱和别人的嘲笑的他,将米保留成了一种执念。这种执念在他成为瓦匠街一霸的时期,和另外一种执念结合在了一起,苏童惯常的让自己的人物在征服女性的过程中获取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五龙在女性阴道中塞着的米,体现他获取安全感的两种方式——依赖米和征服女性。五龙死于性病,与米一同被葬回家乡,他怀着对世界的仇恨和满腔恶意,落下了人生的帷幕。

四、保润,笼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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