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吟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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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暮江吟》是白居易“杂律诗”中的一首。

全诗构思妙绝之处,在于摄取
了两幅幽美的自然界的画面,加以组接。

一幅是夕阳西沉、晚霞映江的绚丽景象,一幅是弯月初升,露珠晶莹的朦胧夜色。

两者分开看各具佳景,合起来读更显妙境,诗人又在诗句中妥帖地加入比喻的写法,使景色倍显生动。

由于这首诗渗透了诗人自愿远离朝廷后轻松愉悦的解放情绪和个性色彩,因而又使全诗成了诗人特定境遇下审美心理功能的艺术载体。

前两句写夕阳落照中的江水。

“一道残阳铺水中”,残阳照射在江面上,不说“照”,却说“铺”,这是因为“残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几乎是贴着地面照射过来,确像“铺”在江上,很形象;这个“铺”字也显得委婉、平缓,写出了秋天夕阳独特的柔和,给人以亲切、安闲的感觉。

“半江瑟瑟半江红”,天气晴朗无风,江水缓缓流动,江面皱起细小的波纹。

受光多的部分,呈现一片“红”色;受光少的地方,呈现出深深的碧色。

诗人抓住江面上呈现出的两
种颜色,却表现出残阳照射下,暮江细波粼粼、光色瞬息变化的景象。

诗人沉醉了,把他自己的喜悦之情寄寓在景物描写之中了。

后两句写新月初升的夜景。

诗人流连忘返,直到初月升起,凉露下降的时候,眼前呈现出一片更为美好的境界。

诗人俯身一看,江边的草地上挂满
了晶莹的露珠。

这绿草上的滴滴清露,很像是镶嵌在上面的粒粒珍珠。

用“真珠”作比喻,不仅写出了露珠的圆润,而且写出了在新月的清辉下,露珠闪
烁的光泽。

诗人再抬头一看,一弯新月初升,如同在碧蓝的天幕上,悬挂了一张精巧的弯弓。

诗人把这天上地下的两种美妙景象,压缩在一句诗里——“露似真珠月似弓”。

作者从像弓一样的一弯新月,想起当时正是“九月
初三夜”,不禁脱口赞美它的可爱,直接抒情,把感情推向高潮,给诗歌造
成了波澜。

诗人通过“露”、“月”视觉形象的描写,创造出和谐、宁静的意境,用这
样新颖巧妙的比喻来精心为大自然敷彩着色,描容绘形,给读者展现了一幅绝妙的画卷。

由描绘暮江,到赞美月露,这中间似少了一个时间上的衔接,
而“九月初三夜”的“夜”无形中把时间连接起来,它上与“暮”接,下与“露”、“月”相连,这就意味着诗人从黄昏时起,一直玩赏到月上露下,蕴含着诗人对大自然的喜爱、热爱之情。

另外,值得读者注意的是这首诗中的时间问题。

《暮江吟》写了三个不
同的“时间”。

通过以上分析,《暮江吟》前两句写的时间是日落前(一小段
时间)或日落时;后两句主要写日落后(一小段时间),即黄昏;由后两句还引伸出夜里一段时间。

这完全符合作者的观赏顺序,即作者先于日落前看
到了“残阳铺照”,又于日落后看到了“月似弓”,再于夜间看到了“露似真珠”。

大多数资料都认为,“月似弓”与“露似珍珠”是作者于夜间同一时刻看到的,前写天上,后写地下。

其实这是因为缺少天文、气象常识,忽视了两种自然现象之间的“时间差”问题。

如前所述,作者看到“九月初三”、“月似弓”之时,只能是在日落后不久。

此时,由于太阳刚刚落山不久,地面散失的热量还不多,凉露尚未形成;而等到夜里“露似真珠”之时,似弓之月却又早已沉入西方地平线以下了。


暮江吟是白居易“杂律诗”中的一首。

这些诗的特点是通过一时一物的吟咏,在一笑一吟中能够真率自然地表现内心深处的情思。

全诗构思妙绝之处,在于摄取了两幅幽美的自然界的画面,加以组接。

一幅是夕阳西沉、晚霞映江的绚丽景象,一幅是弯月初升,露珠晶莹的朦胧夜色。

两者分开看各具佳景,合起来读更显妙境。

由于这首诗渗透了诗人被迫远离朝廷后轻松愉悦的解放情绪和个性色彩,因而又使全诗成了诗人特定境遇下审美心理功能的艺术载体。

前两句写夕阳落照中的江水。

“一道残阳铺水中”,残阳照射在江面上,不说“照”,却说“铺”,这是因为“残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几乎是贴着地面照射过来,确像“铺”在江上,很形象;这个“铺”字也显得平缓,写出了秋天夕阳的柔和,给人以亲切、安闲的感觉。

“半江瑟瑟半江红”,天气晴朗无风,江水缓缓流动,江面皱起细小的波纹。

受光多的部分,呈现一片“红”色;受光少的地方,呈现出深深的碧色。

诗人抓住江面上呈现出的两种颜色,却表现出残阳照射下,暮江细波粼粼、光色瞬息变化的景象。

诗人沉醉了,把自己的喜悦之情寄寓在景物描写之中了。

后两句写新月初升的夜景。

诗人流连忘返,直到初月升起,凉露下降的时候,眼前呈现出一片更为美好的境界。

诗人俯身一看:呵呵,江边的草地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

这绿草上的滴滴清露,多么象镶嵌在上面的粒粒珍珠!用“真珠”作比喻,不仅写出了露珠的圆润,而且写出了在新月的清辉下,露珠闪烁的光泽。

再抬头一看:一弯新月初升,这真如同在碧蓝的天幕上,悬挂了一张精巧的弓!诗人把这天上地下的两种景象,压缩在一句诗里──“露似珍珠月似弓”。

作者从弓也似的一弯新月,想起此时正是“九月初三夜”,不禁脱口赞美它的可爱,直接抒情,把感情推向高潮,给诗歌造成了波澜。

诗人通过“露”、“月”视觉形象的描写,创造出多么和谐、宁静的意境!用这样新颖巧妙的比喻来精心为大自然敷彩着色,描容绘形,令人叹绝。

由描绘暮江,到赞美月露,这中间似少了一个时间上的衔接,而“九月初三夜”的“夜”无形中把时间连接起来,它上与“暮”接,下与“露”、“月”相连,这就意味着诗人从黄昏时起,一直玩赏到月上露下,蕴含着诗人对大自然的喜悦、热爱之情。

宗白华先生说:“艺术意境不是单层的平面的自然的再现,而是一个境界层深的创构。

”(《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如果说,南朝谢朓《晚登三山还望京邑》中,写春江日暮景色的名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纯属那一时代“贵尚形似”(钟嵘《诗品》)的文艺思想在谢朓审美意识中的积淀和外化;它只是描写了日落时一个凝结了的瞬间,像一幅淡淡泼墨而成的春江素描画;那么,白居易的“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则是盛唐以来“搜求于象,心入于境,神会于物,因心而得”(王昌龄语,见《唐音癸签》卷二)的文艺思潮,在白居易笔下,审美的凝聚而创构的艺术意境。

它艺术地展现了一个时空运动着的过程,岂止是一幅金碧辉煌的水彩画,简直像彩色影片中的一组镜头,于是,随着长镜头的推移,我们的审美意识很快地转移到长短镜头的组接而摇出来的“露似真珠月似弓”上来了。

黑格尔说过:“诗不会像绘画那样局限于某一一定的空间以及某一情节中的某一一定的时刻,这就使其有可能按照所写对象的内在深度以及时间上
发展的广度把它表现出来。

”(《美学》第三卷第六页)这中间有赖“可怜九月初三夜”这一直抒胸臆的诗句作为内在情感的粘合剂。

正是这种特定时空意识下的独特的审美情愫,才把“半江瑟瑟半江红”和“露似真珠月似弓”这两个镜头系统创构为动态性的艺术整体了。

爱森斯坦说过:“两个蒙太奇镜头的对列不是两数之和而更象两数之积。

”这可以理解为任何一种艺术样式的多维交叉、双向反馈的艺术结构,它所包含的艺术意蕴都会更加醇厚、浓郁和结实,它往往给人带来一种模糊性、复合性的杂糅情感。

你看吧,当残阳斜映,晚霞铺展的瑟瑟江水,变幻莫测地在诗人视野中渐渐消失后,另一幅幽美、静谧的蒙太奇镜头,又轻摇着舒展在诗人眼前了。

抬头仰望,弯弯似弓的新月在浩冥碧空中高悬、浮动;低头俯视,颗颗晶莹的露珠在江边花草上凝结、闪亮。

真是“在泉为珠,着璧成绘,一句一字,皆出常境”。

(借用殷璠《河岳英灵集》中评王维语)诗人禁不住脱口赞美道:“多么可爱的夜呀!”这是惊叹,也是陶醉。

诗人无比喜悦、轻快的心情,向往超脱、宁静的意趣,统统和盘托出却又十分含蓄,叫人玩味无穷、领悟不尽。

这儿,我们可以参证闻一多对《春江花月夜》的赞语:“更敻绝的宇宙意识,一个更深沉更寥廓更宁静的境界,在神奇的永恒面前,作者只有错愕,没有憧憬,没有悲伤”。

“他得到的仿佛是一个更神秘的更渊默的微笑,他更迷惘了,然而也满足了”。

(《宫体诗的自赎》)可不是吗?我们今天读这样的诗,还禁不住产生神话般的遐想:那神秘的冥冥碧空中的一弯新月,莫非真是飞天中的那些小天使。

小仙女所拉开了的明晃晃的弓,那颗颗露珠莫非是他们在游戏中射向蓝天、撒落人间的粒粒弹丸吧!这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境界
注释
①残阳:将落山的太阳光。

②瑟瑟:碧绿色。

③怜:爱。

④真珠:即珍珠。

⑤月似弓:农历九月初三,上弦月,其弯如弓。

作者: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号香山居士,今陕西渭南人。

早年热心济世,强调诗歌的政治功能,并力求通俗,所作《新乐府》、《秦中吟》共六十首,确实做到了“唯歌生民病”、“句句必尽规”,与杜甫的“三吏”、“三别”同为著名的诗史。

长篇叙事诗《长恨歌》、《瑟瑟行》则代表他艺术上的最高成就。

中年在官场中受了挫折,“宦途自此心长别,世事从今口不开”,但仍写了许多好诗,为百姓做过许多好事,杭州西湖至今留着纪念他的白堤。

晚年寄情山水,也写过一些小词。

赠刘禹锡诗云:“古歌旧曲君休听,听取新词《杨柳枝》”,可见他曾自度一些新词。

其中《花非花》一首,颇具朦胧之美,后世词人如欧阳修、张先、杨慎,都极为赞赏。

赏析
白居易纯粹写景的作品很少,这是一首颇为人称道的小诗。

诗人选取了红日西沉到新月东升这一段时间里的两组景物进行描写。

夕阳临江,美景绚烂,半江碧绿如瑟瑟之色,半江为红日所映。

“残阳”紧扣标题“暮江”二字。

“铺”字用得贴切精当,显示出阳光是斜照而非直射。

“瑟瑟”本是宝石名,《迩雅》:“瑟瑟有三种.宝石如珠,真者透碧。

”这里用来形容残阳照不到的半边江水的颜色,与阳光照到的呈红色的一面交相辉映,加之天边缓缓下沉的红日,构成一幅色彩绚丽的残阳铺水图。

前人见此,纷纷以“工致入画”(杨慎《升庵诗话》);“写景奇丽,是一幅暮色秋江图”(《唐宋诗醇》卷二十四)誉之,可见摹写之妙,非同凡响。

白居易的诗擅长铺叙,而这首小诗则一反常态,跳宕腾挪,富于变化。

前面还是江面晚景,马上给人们展现的却又是夜晚景色,看似突兀,实则自然。

“露似真珠月似弓”一句,不仅比喻恰当贴切,同时也隐藏着深厚的意蕴。

因为只有傍晚到初夜这一段,才有露水,也只有初三的月亮才会如一弯弓,并且于这时分悬在遥远的天空中。

与首二句残阳碧波的描写联系起来看,时间上是由傍晚到初夜,可见诗人流连忘返,长时间陶醉于眼前美景之中。

诗人惜墨如金,仅用二十八字就描绘出残阳碧波的交辉与月牙初悬的静夜两幕胜境。

本来是平常的景致,一经诗人生动准确的描绘与组合,便显得那么迷人!凡读此诗者,也会不由得与诗人一起,陶醉于这奇妙的境界中。

赏析二
《暮江吟》是白居易“杂律诗”中的一首。

这些诗的特点是通过一时一物的吟咏,在一笑一吟中能够真率自然地表现内心深处的情思。

诗人选取了红日西沉到新月东升这一段时间里的两组景物进行描写。

前两句
写夕阳落照中的江水。

“一道残阳铺水中”,残阳照射在江面上,不说“照”,却说“铺”,这是因为“残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几乎是贴着地面照射过来,确象“铺”在江上,很形象;这个“铺”字也显得平缓,写出了秋天夕阳的柔和,给人以亲切、安闲的感觉。

“半江瑟瑟半江红”,天气晴朗无风,江水缓缓流动,江面皱起细小的波纹。

受光多的部分,呈现一片“红”色;受光少的地方,呈现出深深的碧色。

诗人抓住江面上呈现出的两种颜色,却表现出残阳照射下,暮江细波粼粼、光色瞬息变化的景象。

诗人沉醉了,把自己的喜悦之情寄寓在景物描写之中了。

后两句写新月初升的夜景。

诗人流连忘返,直到初月升起,凉露下降的时候,眼前呈现出一片更为美好的境界。

诗人俯身一看:呵呵,江边的草地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

这绿草上的滴滴清露,多么象镶嵌在上面的粒粒珍珠!用“真珠”作比喻,不仅写出了露珠的圆润,而且写出了在新月的清辉下,露珠闪烁的光泽。

再抬头一看:一弯新月初升,这真如同在碧蓝的天幕上,悬挂了一张精巧的弓!诗人把这天上地下的两种景象,压缩在一句诗里──“露似真珠月似弓”。

作者从弓也似的一弯新月,想起此时正是“九月初三夜”,不禁脱口赞美它的可爱,直接抒情,把感情推向高潮,给诗歌造成了波澜。

诗人通过“露”、“月”视觉形象的描写,创造出多么和谐、宁静的意境!用这样新颖巧妙的比喻来精心为大自然敷彩着色,描容绘形,令人叹绝。

由描绘暮江,到赞美月露,这中间似少了一个时间上的衔接,而“九月初三夜”的“夜”无形中把时间连接起来,它上与“暮”接,下与“露”、“月”相连,这就意味着诗人从黄昏时起,一直玩赏到月上露下,蕴含着诗人对大自然的喜悦、热爱之情。

这首诗大约是长庆二年(822)白居易写于赴杭州任刺史途中。

当时朝政昏暗,牛李党争激烈,诗人谙尽了朝官的滋味,自求外任。

这首诗从侧面反映出诗人离开朝廷后的轻松愉快的心情。

途次所见,随口吟成,格调清新,自然可喜,读后给人以美的享受。

(张燕瑾)
“天下清景”的审美发现--白居易《暮江吟》赏析
这首写景诗约作于唐长庆二年(822)。

这年七月白居易由中书舍人出任杭州刺史,经襄阳、汉口,于十月一日抵抗,此诗当作于赴杭的江行途中。

全诗构思妙绝之处,在于摄取了两幅幽美的自然界的画面,加以组接。

一幅是夕阳西沉、晚霞映江的绚丽景象,一幅是弯月初升,露珠晶莹的朦胧夜色。

两者分开看各具佳景,合起来读更显妙境。

正由于它们显示了一个时空位移的运动过程,这就暗中点出了诗人游览时间之长和兴趣之浓。

从而,艺术地表现了诗人被自然景色所感染、所陶醉的审美历程。

由于这首诗渗透了诗人被迫远离朝廷后轻松愉悦的解放情绪和个性色彩,因而又使全诗成了诗人特定境遇下审美心理功能的艺术载体。

“一道残阳铺水中”。

不说“照”而说“铺”,这更生动,也更准确。

“残阳”不仅照射在江面上,而且余辉染红了整个天际,火红的晚霞又降落、铺展在静碧的江面上。

晚霞在残阳的热情护送下,融入江水,半隐半现、若暗若明的绚丽风光多么逗人情思。

明代杨慎《升庵外集》曾举白居易其它诗句,如“两面苍苍岸,中心瑟瑟流”;“沙头雨染斑斑草,水面风驱瑟瑟波”,来说明诗人常喜用“瑟瑟”一词来形容水波的碧色。

其《升庵诗话》评此诗云:“诗有丰韵,言残阳铺水,半江之碧如瑟瑟之色,半江红日所映也。

可谓工致入画”。

这种金波粼粼,黛绿瑟瑟的光色交错,瞬息万变的奇妙景色,确如《唐宋诗醇》所评此诗“写景奇丽,是一幅着色秋江图”。

宗白华先生说:“艺术意境不是单层的平面的自然的再现,而是一个境界层深的创构。

”(《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如果说,南朝谢朓《晚登三山还望京邑》中,写春江日暮景色的名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纯属那一时代“贵尚形似”(钟嵘《诗品》)的文艺思想在谢朓审美意识中的积淀和外化;它只是描写了日落时一个凝结了的瞬间,像一幅淡淡泼墨而成的春江素描画;那么,白居易的“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则是盛唐以来“搜求于象,心入于境,神会于物,因心而得”(王昌龄语,见《唐音癸签》卷二)的文艺思潮,在白居易笔下,审美的凝聚而创构的艺术意境。

它艺术地展现了一个时空运动着的过程,岂止是一幅金碧辉煌的水彩画,简直像彩色影片中的一组镜头,于是,随着长镜头的推移,我们的审美意识很快地转移到长短镜头的组接而摇出来的“露似真珠月似弓”上来了。

黑格尔说过:“诗不会像绘画那样局限于某一一定的空间以及某一情节中的某一一定的时刻,这就使其有可能按照所写对象的内在深度以及时间上发展的广度把它表现出来。

”(《美学》第三卷第六页)这中间有赖“可怜九月初三夜”这一直抒胸臆的诗句作为内在情感的粘合剂。

正是这种特定时空意识下的独特的审美情愫,才把“半江瑟瑟半江红”和“露似真珠月似弓”这两个镜头系统创构为动态性的艺术整体了。

爱森斯坦说过:“两个蒙太奇镜头的对列不是两数之和而更象两数之积。

”这可以理解为任何一种艺术样式的多维交叉、双向反馈的艺术结构,它所包含的艺术意蕴都会更加醇厚、浓郁和结实,它往往给人带来一种模糊性、复合性的杂糅情感。

你看吧,当残阳斜映,晚霞铺展的瑟瑟江水,变幻
莫测地在诗人视野中渐渐消失后,另一幅幽美、静谧的蒙太奇镜头,又轻摇着舒展在诗人眼前了。

抬头仰望,弯弯似弓的新月在浩冥碧空中高悬、浮动;低头俯视,颗颗晶莹的露珠在江边花草上凝结、闪亮。

真是“在泉为珠,着璧成绘,一句一字,皆出常境”。

(借用殷璠《河岳英灵集》中评王维语)诗人禁不住脱口赞美道:“多么可爱的夜呀!”这是惊叹,也是陶醉。

诗人无比喜悦、轻快的心情,向往超脱、宁静的意趣,统统和盘托出却又十分含蓄,叫人玩味无穷、领悟不尽。

这儿,我们可以参证闻一多对《春江花月夜》的赞语:“更敻绝的宇宙意识,一个更深沉更寥廓更宁静的境界,在神奇的永恒面前,作者只有错愕,没有憧憬,没有悲伤”。

“他得到的仿佛是一个更神秘的更渊默的微笑,他更迷惘了,然而也满足了”。

(《宫体诗的自赎》)可不是吗?我们今天读这样的诗,还禁不住产生神话般的遐想:那神秘的冥冥碧空中的一弯新月,莫非真是飞天中的那些小天使。

小仙女所拉开了的明晃晃的弓,那颗颗露珠莫非是他们在游戏中射向蓝天、撒落人间的粒粒弹丸吧!这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境界。

《暮江吟》作为白居易对“天下清景”的审美发现,将永远保持其美妙的艺术生命力。

这首诗将会一直启迪、唤醒我们要重视自己审美心理功能的创构,人生能有几许“可怜九月初三夜”?!但是,只要你是带着艺术的眼光,来审视大自然,就会感受到大自然是这样多情地抚慰你的心灵,从而感受到生活的温馨和明丽、人生的充实和满足。

这也就是人性的升华和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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