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革命

两 份 病 历 ，一 份 是 标 准 病 历 ，记 录 患
疾 苦 故 事 ，才 能 开 始 思 考 如 何 解 除他
者主诉及检查 、 验数值与治疗方褰 检
人 的 苦痛 。 ”
８ ・ ４ 中国医院院长 ｌ Ｉ Ａ Ｈ ＰＴ Ｏ ＣＨ Ｎ ＯＳ Ｉ ＣＥ ＡＬ
种 感 受 的 患 者 。患 者 这 些 滔 滔 不 绝 的 絮 叨 真 的对 诊 断和 治 疗 一 点 用也 没有
吗７
另一 份 是 人 文 “ 行 病 历 ” ，由 医师 平 书写 病 患 的故 事 以及 自己 的 人文 观 察 与反 应 。
“ 事医 学” 的创 立 叙
回顾 叙 事 医 学 的 创 立 历 程 ，还 要 从 卡 蓉早 年 的故 事 说 起 。
纳 、概 括 （ 可 言 说 ），隐 含 着 担 心 、 不 焦 虑 、恐 惧 、疼 痛 、痛 苦 、 苦难 ，或
者不适、不爽。
学 习 倾 听病 患 的故 事 ，
以及 如 何 更 敏 锐 地 阅读 、 理 解 这 些 故 事 。 临 床 环 节 则 要 求 医 学 生 或 年 轻 医 师 为 同 一名 患 者 准 备
社 会 、心 理 角 色 ，所 象 征 的 意 义 ，所
床 医 学 境 遇 中 ，声 光 电磁 都 在 刷 新 着
诊 断 的 视 域 ， 们 极 度 崇 尚视 觉 证 据 ， 人
丁 是 ， 问诊 越 来 越 被 边 缘 化 ，越 来越
无足轻重 了。 而， 在这种境遇下 ， 然 就
带来 的情 感 变 化 与所 隐 含 的 观 念 、 信
仰 ，这 些 故 事 与情 节 应该 由 医 师 与 患
分 进入 患 者 的 角 色 ，让 医 生 对 病 中境
遇 有 更 深 入 的 了 解 和 体 验 ， 由此 改 变 单 纯 的 技 术 主义 的决 策 姿 态 。 文学 讨 论 班 之 后 ，卡 蓉 意 识 到 存 临 床 交 往 中 ，医 生 需 要 接 纳 ，进 而 理
两 者 之 间 的 平 行 关联 。
叙 事 医学 的信 条 是 ， “ 有 听 得 懂 他 人 的 只
繁 复 杂 的 疾 病 叙 事 常 常 会 茫 然 无措 ， 无 论 倾 听 ， 是 复 述 都 显 得 难 以胜 任 ， 还 由此 激 发 她 去 哥 伦 比亚 大 学 文学 系选
爆 发 一 场诊 断思 维 的革 命 ，那 就 是
丽 塔 ・ 蓉 （ ｉ Ｃ ａ ｏ ） “ 事 卡 Ｒｔ ａ ｈ ｒｎ 叙
者 共 同书 写 、解 读 。 在 人 类 生 命 经 验 的 构 成 中 ，疾 病 有 客观 事实 与 主 观 意 义这 两个 层 面 的 区 分 。 疾 病 作 为 人 类 生 命 经 验 的
即 使 用 平 实 、叙 事 的 语 言 书 写 患 者 的 疾 病 和 医学 实 践 。 正 是 这 次 经 历 让 卡 蓉 发 现 ， 文 学 阅 读 与 文 学 场 景 化 思 考 可 以让 医 生 放 弃 坚 硬 的 他 者 立 场 ，部
收集 、分 析 与 干预 ；第 二 组 则是 主观 的 、被 叙 述 的 人格 、人 性 故 事 ，隐 藏 在 患 者 的疾 病 故 事 中 。疾 病 所 赋 予 的
应 有 两 组 不 同 的征 象 ：第 一 组是 客观
的 被 观 察 的生 理 、病 理 指 征 ，是对
诊断 思 维的 革命
在 以 视 觉 中心 论为 基 础 的现 代Ｉ Ｉ 缶
疾 病 生 物 学 （ 传 、病 理 等 ）证 据 的 遗
文学 文 本 与 方 法 ，使 用 非 医 学 术 语 ，
ｌ 学 哲
１ｈｌｓ ｐ ｙ Βιβλιοθήκη Baidu ｉ ｏ ｈ ｏ
问诊 革 命
只 有 听 得 懂他 人 的 疾 苦 故 事 ，才 能 开 始 思 考 如 何 解 除他 人 的 苦 痛 。
文 ／ 王 一 方
“ 不 用 说 了 ， 我 会 问 的 ，你 你 回答 我 的 问题 就 行 。” 常 有 医生 这 样 打 断 正 在 倾 诉 自己罹 患 疾 病 过 程 中种
叙 事 包 括 言 语 、描 摹 、手 势 、意 象 和 沉 默 ，也 包 括 查 体 的 经 历 与 结 果 ，这
环 也 不 例 外 。 疾 病 （ ｉ ａ ｅ 客 观 ｄｓ ｓ） ｅ
ｒ疾 病 诊 疗 中 的 人 文 因素 。
在 卡 蓉 执 教 的 美 国 哥 伦 比亚 大学 医 学 院 ， 自 １９ ９ ２年 起 开 始 将 文 学 叙 事 纳 入 医学 教 育 之 中 。 医学 生 三 年级 时必 修 “ 事 医 学 ” 程 ， 叙 课
呈 现 的 生 理 症 状 与 个 人 主 观 的 生 病
（ ｌｅ ｓ 体 验 意 义 是 并 存 的 。 突 显 疾 ｉｎ ｓ） ｌ
些叙事的指向可能是凌乱和矛盾 的，
很 难 理 出头 绪 来 ，并 无 明确 的言 语 归
病 的 主 观 体 验 并 非 否 定 生 理 症 状 的 事 实 ，也 不 是 要 众 人 漠 视 医 疗 的 功 能 ， 而 是 为 了 唤 醒 人 们 去
这 一 创 新 源 自卡蓉 叙事 医学 的新
思 维 ，在 她 看 来 ， 医学 、 医 生 的 眼 里
１８ ９ ２年 ， 卡 蓉 参 加 了 班 克 斯 （ ａ ｋ ）主 持 的 文 学 讨 论 班 ， 主 题 Ｂｎｓ 为 “ 文学 与 临 床 想 象 力 ” 。 为 期 一 个
月 的 讲 习班 上 ， 克斯 运用 文学 理论 、 班
以乎行 病历 书写 为特 色 的 医 生 叙 事 提 供 了 “ 判 性思 维” 的契 批 机 ，同 时也 为医 疗服 务 的改 进 与优化 创造 了机 会 。
“ 观 ” 生 理 症 状 背 洞
后 的 心 灵 意 义 ， 以 及
无论 是患 者 的 “ 以 言说 ” ，还 难
是 医 生 们 的 “ 从 辨 识 ” ，都 是 横 亘 无 在 卡 蓉 面 前 的 难 题 。 医生 面 对 这 样 纷
一
医 学 ” （ ａｒｔ ｅ ｍｅ ｉ ｎ ） 体 系 ｎ ｒａｉ ｄｃ ｅ ｖ ｉ 的提 。其 体 系剑 指 传 统 问诊 内 涵 的 贫 困 与标 准病 历 书 写 的 片 面 ，前 者 仅
仅 关注 疾 病 的 自然 史建 构 ， 后者 遮 蔽
解 患 者 复 杂 、 矛 盾 的 疾 病 叙 事 ，这 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