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文学中的旅行与美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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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7月第29卷第4期

外语教学

F oreign L anguage Educa tion

July.2008

Vol.29No.4美国文学中的旅行与美国梦

廖永清,张跃军

(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沙410075)

摘 要:对于美国人而言,上路旅行不仅是自由和美国梦的隐喻,而且是实现“显明的命定”(Manifest Destiny)的物质手段和方式。本文以惠特曼的《草叶集》和克鲁亚克的《在路上》等作品为例,说明旅行以及过路仪式表现了典型的美国经验,表达了对美国梦的追寻、实现和传播,成为美国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关键词:旅行;美国梦;《草叶集》;《在路上》

中图分类号:I712.0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544(2008)0420062204

Abstract:For the Americans,travel not only i m p lies freedom and the American D ream,but is als o a material means t o a2 chieve Manifest Destiny.This article takes as exa mp lesW hit m an’s L eaves of Grass,Ker ouac’s O n the Road and other texts, t o show that travel and ritual of passage rep resent typ ical American experience,exp ress the pursuit,realizati on and s p read of the American D rea m,and become part of the American cultural traditi on.

Key words:travel;American drea m;L eaves of Grass;O n the Road

道路将人们从一地引向另一地,它是不同地点彼此沟通的不可或缺的桥梁。原本各自独立、互不关联的两地因而被连接起来,,拥有了更加丰盈的生命。几乎所有的文化都赋予道路以特别的价值,对之倾注了连绵不断的情感。在美国,道路四通八达,如同一张网把人们的日常生活联系起来,而由于美国人生性“不安分”,不愿久居一地,加上酷爱户外活动,上路旅行便成了美国生活的一种实现方式,同时也成为美国文化的一大隐喻。这一隐喻对于美国有着特别的意义,因为美国毕竟是由旅行者创建的:当初,清教徒远离家国,跨越大西洋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后来,他们从偏居美利坚东北一隅的新英格兰逐步西进,扩展畛域,奠定今日美国之格局。毫不夸张地说,道路在美国的建立和发展过程中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此外,美国幅员辽阔、地域广袤,加上经济繁荣,汽车工业发达,美国成为举世闻名的车轮上的国家。出于工作和生活的需要,美国人花费不少的时间“在路上”,驱车出行几乎成为他们的必需。

旅行不仅是指从出发地到目的地的跨越,而且常被视为对某种历程的经历,例如,它可以象征性地指代个人的成长,或者是对某种信仰(如宗教信仰)的追寻。穿越全美、尤其是跨越大片未开发地区的旅行,是勇气和冒险精神的体现,这种对未知领域的探索伴随着美国向西部的扩张而被放大甚至神化。“在路上”之于美国有着异常丰富的内涵,它包括美国梦的发现、追寻、实现和拥有。自早期的清教徒开始,美国人便一厢情愿地、虔敬地相信脚下这片富庶的土地是天意所赐,他们以宗教的虔心笃信“显明的命定”(Manifest Destiny)。正如一位历史学家所指出的,这种观念让他们毫不怀疑自己“有权利极度扩展并拥有上天赐予我们的整座大陆,以发展自由的伟大试验,以及联邦政府的自治”(这是历史学家John L.O’Sullivan早在1845年的说法,参见Stephans on,1995)。在宗教般先验的逻辑之下,疆域的扩张、政权的发展与天意的召唤巧妙地实现了结合与置换,这是信仰之作用于物质以及政治行为的一个多么令人信服、同时又令人心悸的例证!

该历史学家在同一篇文章中声称,美洲“整座大陆”都是上帝赐予美国人的礼物,而他们扩张疆域的目的,是为了推广自由的准则。美国人深信美国是世界上第一个民主国家,第一个建立于自由准则之上的国度。于是,“显明的命定”仿佛顺理成章地演化成为独特的美国哲学。也曾有过其他国家打着种种旗号侵略邻邦、占领异域土地的举动,但冠冕堂皇地以自由、自治为名实现扩张似乎只是美国佬的行为。有些人,例如美国本土的印第安人,或许会说“显明的命定”是一种文化帝国主义。然而,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将“显明的命定”理解为将自由的理念推向整个美洲大陆甚至全世界的使命感。事实上这是宗教的、政治的和文化的使命感,它激励着世世代代的美国作家,使他们与之产生共鸣。此外,“显明的命定”是与美国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对美国梦最早的清晰描写,或许出自阿吉尔(Horati o Alger, 183421899)笔下具有美国意识的几乎超人般的人物。阿吉尔的那些虽然文学价值一般但情节生动感人的小说(di m e no2 vel)多围绕着青少年的形象展开,与美国梦似乎并无直接和具体的联系。然而,这些作品贯穿始终的主题是,任何美国人都可以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只要他或她愿意“动身上路”。因此,不妨说,旅行内在于阿吉尔对美国梦的刻划(Gable&

Handler,2005:1242132)。这和“显明的命定”一起,为美国文学奠定了上路旅行的背景。

美国作家中,沃特・惠特曼(WaltWhit m an,181921992)大概是最早运用“在路上”的比喻来象征美国梦寻这一浪漫主题的,《草叶集》(Leaves of Gr ass,1892)中有许多讴歌上路旅行、或歌颂以道路将美国的不同地方联结为一体的例子,虽然他似乎不曾直接、明确地指出,上路旅行对于他来说意味着美国梦的实现。但他在作品中把美国不同地方、或把道路本身反复地浪漫化,旅行也是出现于他笔下的一个常见主题。旅行,以及美国的不同地区,被诗人以美丽而浪漫的语言加以描绘,其中的一个隐含义便是,踏遍美国的旅行充实了个体以及作为一位美国人的心中的内在性。这仿佛是一种高尚而以美国为中心的主张,正如惠特曼在一首诗中所表达的:

我将答谢同时代的土地,

我将追踪地球上所有的地方并向每一大小城市亲切致意,

我将把工作纳入诗歌中使之与你一起成为陆地与海洋上的英雄主义,

我将以一位美国人的视角来报告英雄主义(Whit m an, 1990:21)。

该引文的第一行,“我将答谢同时代的土地,”显示出惠特曼以所在时代不常见的态度来对待旅行,即以谦逊的姿态答谢、颂扬土地,而不是像霸权主义者和帝国主义者那样,不由分说地摆出一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态度。如此,他对于旅行的立场则必然有别于帝国主义立场的追随者。这一点在引文的最后一行“我将以一位美国人的视角来报告英雄主义”中既得到验证,又被反驳。该行强化了“美国人具有某种独特的美国品质”的观念;与此同时,“以一位美国人的视角来报告英雄主义”,这从内在逻辑上而言显然是帝国主义的,因为它暗含着对其他视角的合法性和可能性的否定。而综观上下文,我们认为惠特曼的立足点应该在于:美国人对待土地,是要去答谢和称颂,而不是征服和操控。我们以为,也许这正是惠特曼充满浪漫主义气息的英雄主义被广为接受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的英雄主义不是狭隘的民族主义,不是霸道的沙文主义,他的字里行间洋溢着宽广的国际主义情怀。在惠特曼那里,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与国际主义、世界主义不是水火不容的对立面;反之,它们并行不悖,相得益彰。诗人“追踪地球上所有的地方并向每一大小城市亲切致意”,他满怀激越的豪情希望“成为陆地与海洋上的英雄主义”,这正是国际主义的明证。而旅行无疑是“追踪地球上所有的地方”的必要手段和实现方式。

在《献给你,啊民主》一诗中,惠特曼以诗的言说方式,几乎是在解说那所谓“显明的命定”的准则:

来啊,我要使美洲大陆溶为一体,

我要溶合太阳照过的最光荣的种族,

我要溶合神圣而引人的土地,

用同伴的爱,

以终身的同伴的爱。

我要把博爱密植如森林,沿着美洲所有的河流,沿着

五大湖的岸边,且遍布在大草原上,

我要联合大都市与大都市,以它们的手臂拥抱着

对方的颈项,

以同伴的爱

用丈夫气概的同伴的爱。

为你,我献出这些,啊民主,来为你服务,

为你,为你我此刻唱这些歌声(林以亮,1989:71)。

显然,这首诗中“民主”的主体应该是美国,因为美国是惠特曼惟一真诚的所指。如此,该诗明显地打上了帝国主义的标签。“我要溶合太阳照过的最光荣的种族”:这是典型的美国化的言说方式,诗人是在为“显明的命定”———已然定型在人们心目之中的集体无意识———添加注脚。“我要使美洲大陆溶为一体”:他要征服这片土地,这种欲望打上了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烙印。在诗的结尾处,他对这种提法作了强调并加以解释,称这种形式上的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其实是对同胞之爱,而且是以民主的名义。该诗把“显明的命定”说与关于美国各独特之处的浪漫主义想象及其浪漫的情调结合起来:“沿着美洲所有的河流,沿着/五大湖的岸边,且遍布在大草原上”,并以此把“显明的命定”说和上路旅行联系在一起。

在《我听到美国在歌唱》中,惠特曼罗列了美国各地不同行业的人们,他们一边工作一边快乐地歌唱着。该诗的标题“我听到美国在歌唱”几乎必然意味着诗中所写的景象发生在美国各地,而当我们结合诗人的其他诗篇来理解该诗,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所有这些职业结合在一起,便构成对美国梦的追寻。因为毕竟,对于美国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对美国梦的追寻和实现更重要呢?该诗与旅行相关,因为对于惠特曼和其他任何人,为了听到诗中所有人的歌唱,他们必须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长时间地旅行。

例如,在《对加利福尼亚的许诺》中,惠特曼写想象中的前往加利福尼亚州和其他一些西部州的旅行:

许诺发出给加利福尼亚,

或者内地的田园般的大草原,而后是美丽的普盖特和俄勒冈;

在东部逗留一会儿,我很快会走向你,停在那里,

教导充沛的美国之爱,

因为我很清楚我和充沛的爱属于你,在内地,

又沿着西岸的海洋;

因为这些州朝向内陆又濒临西岸,而我也将一样(Whit m an,1990:108)。

在文学作品和电影中,加利福尼亚经常成为美国梦的最终归宿的上佳譬喻,因为1号公路沿着美国西部海岸线自北向南纵贯全美,并把美国与加拿大、墨西哥连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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