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与氓的对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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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风与氓的对比分析
《诗经》里的这两首诗的题材相同,都体现了《诗经》深厚的比兴传统,如“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为起兴句,比喻夫妇应该和美;“于嗟鸠兮,无食桑葚”句,以鸠鸟不可贪食桑葚喻女子不可为爱情所迷惑。这两首诗大多数句子都是四字句,隔行押韵,句式整齐,用韵灵活,很易于流传,也向为论者所重。谷风叙述多而议论少,但字里行间的仍然蕴涵着对第三者和负心丈夫的控诉;《氓》诗描述少女等待恋人的心理十足称道,而且叙事也比《谷风》更摇曳多姿。这两首诗皆为弃妇诗,二妇人从宠妇到弃妇的经历是相似的。
《谷风》这首诗属于《诗经·邶风》。“邶”原来是周初的封国。朱熹《诗集传》说:“武王克商,分自纣城,朝歌而北谓之邶(今河南汤阴南),南谓之鄘,东谓之卫,以封诸侯。”后来不久,卫国尽得邶、鄘之地。所以《诗经》中的《邶风》、《鄘风》实际上都是“卫风”。
卫国(今河北南部、河南北部一带)地处中原,是周代文化发达的地区之一,卫国的劳动人民又特别爱歌唱,所以收在《邶风》、《鄘风》和《卫风》中的民歌比起其他各地的“风”诗要多,其中约有一半是涉及到爱情和婚姻的内容。因此,后世的一些卫道士们就说郑、卫之风好淫,多桑间濮上之音,故而反对《郑风》、《卫风》中的一些表现爱情和婚姻生活的诗篇,或者从经学的角度来曲解它们。
《氓》全诗六章,每章十句。第一、二章写男子求婚,女子恋爱,结成夫妻的甜蜜回忆,缠绵深情而渺远恻然;第三、四章是全诗的主旨,写了主人公在生活中得出的痛苦的生活教训,和对负心人的
强烈愤慨,宛如长歌当哭般的呼号;第五章前半部分继续回忆婚后的不幸,后四句则是回娘家后的情景,不禁伤心落泪;最后一章十句是一片如泣如咽之音多百无聊赖,无复可言。全诗层次分明,在叙事与抒情的结合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是《诗经》中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谷风》中的女子,婚后“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何有何无,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家中事无巨细都由她一人承担了下来。而且她又极讲究工作方法,事情处理得深浅有度,是个勤劳能干的好主妇。一旦家中“既生既育”,银行户头上有了几个铜板以后,丈夫就恶狠狠地“比予于毒”,必欲消毒而后快了!《氓》中的女子婚后也是“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亦可谓勤勉有加。但丈夫并不以为是。妻子终日操劳,由妍易丑,丈夫心地又不纯良,另有新欢之后,他便“至于暴矣”,于是此女终于见弃。从上边的叙述中也可见得二人被丈夫遗弃的原因是不同的。第一个是因为丈夫垄断了经济权,他可以拿这个来招徕其他的女人。第二个则是妇人常年操劳,日见憔悴,已不复年轻时的美丽容颜。她年轻时的貌美,诗人用“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形容。一旦年老色衰,爱随之弛。
二人的丈夫都是见异思迁、二三其德的负心汉,这是不消说的。要分析丈夫形象,有关键词的意义需要辨析。“不远伊迩,薄送我畿”,关于“畿”,一般的解释为“门槛”或者“门口”。周悦让《倦游庵椠记•经引•毛诗》表示了不同意见,认为“畿”不当为《传》中所云“门内”解,并举《商颂•玄鸟》“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为例说明“邦”与“畿”
同义。“薄送我畿”谓送我于畿内也。推测说“此妇盖畿内人女,故途次经见泾渭,卫去畿远,故…行道迟迟‟”。这个说法既照顾《诗经》语言习惯又顾及本诗情境,显然比训为“门内”更有说服力。姑采周说。这位丈夫一开始的时候也立过“黾勉同心”,“与尔同死”之类的誓言。在有外心之后,便对妻子还不上眼,以为寇仇。但他还算有点良心,不辞劳苦地把妻子送了很远,并未绝情到底,也许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多少减轻心头的不安。诗中对丈夫着墨不多,但依然能通过侧面的叙述粗线条地勾勒出他的形象来。刚结婚时两人一主内一主外,同甘苦共患难,可谓相濡以沫。慢慢地家底殷实了,便要保暖思淫欲了,丝毫不以“糟糠之妻不下堂”的话为然。
《氓》中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亦须先解决两个关键词。“氓”,《说文》段玉裁注:“自他归来之民谓之氓,故从民亡。”《孟子•公孙丑》:“则天下之民皆悦而愿为氓矣。”《秦策》:“不忧民氓。”高诱注:“野民曰氓。”以上引文可说明:“氓”,这个称谓标明该丈夫身份并不怎么样,是个外来户。妻子并遗弃后,不无愤恨地把丈夫老底儿抖落出来。“蚩蚩”一词作何解释直接决定着当时“氓”以何种面貌何种手段骗取了女子的爱情。蚩蚩,《毛传》解作“敦厚之貌”,《韩诗》蚩亦作“嗤”,犹言笑嘻嘻。两种解释勾画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形象,一敦厚端庄,一轻浮浪荡。从本诗看,这个以“抱布贸丝”为名“来即我媒”的男子其实是很实在的。敦厚老实人该有啥说啥,不玩虚的。两种肖像,后一种对女子更有吸引力。
总之,在传统封建思想的桎梏之下,《氓》与《谷风》中的女主
人公都是受害者。在当时的封建社会中,女子的地位尤为低微,嫁个善好之人不易,想在家庭中占一席之地亦不易,能在社会中立足更为不易。古时的男子能拥有三妻四妾,似乎是意见正常不过的事,因为早已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所以无可非议;而女子却要从一而终,坚守三从四德,否则,就会被社会排挤,被世人唾弃。她们同样身为女人,同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同样被丈夫抛弃,同是悲哀的女人!而当时的社会现实,更是倍增了她们的悲哀。《氓》中的女主人公最后呼吁:“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把自己的悲哀归咎在自己的身上,认为是自己认人不清才会收到这样的恶果,其实不然。当时社会,夫字当头的男女不平等,很大程度上助长了男子见异思迁,随意休妻的风气。男子把女人当做一件物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社会上一种普遍的现象。传统的封建思想,女子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还有什么三从四德的精神烙印牢牢地束缚在每一个人的思想上,把人性的弱点无限地放大,就这样,造就了女性几千年来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