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抽象劳动”概念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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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抽象劳动”概念探析
[摘要]由于马克思并没有明确界定抽象劳动概念的适用范围,致使人们对作为商品价值实体的抽象劳动的误读或质疑一直没有停止过。明确区分生理学意义上的抽象劳动与经济学意义上的抽象劳动,是准确把握抽象劳动概念的经济学本质的一种积极理论尝试,并使商品经济中的商品二重性与未来产品经济中的产品二重性获得一种新的理论解析,这对于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乃至人类社会发展规律都不无
裨益。
[关键词]抽象劳动;生理学意义;经济学意义;商品二重性;产品二重性
[中图分类号]17031.3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
号]1005-2674(2009)08-00264)5
众所周知,劳动二重性理论是马克思实现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批判并使之发生革命变革的关键,也是理解整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枢纽”。但一直以来,对抽象劳动概念的曲解或质疑就没有停止过。之所以如此,或许与马克思本人对抽象劳动的解释有着直接关系。比如,马克思认为,抽象劳动是用“人的脑、肌肉、神经、手等等”的生理耗费来衡量的,这种生理耗费显然与具体劳动很难加以区分。同
时,马克思又认为:“在商品体的价值对象中连一个自然物质原子也没有”。这些看似“自相矛盾”的说法,恰恰为曲解或质疑劳动价值论的学者们提供了“口实”。可见,厘清马克思对抽象劳动概念的相关论述并阐明其经济学本质,既是深化认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劳动与劳动价值论的时代要求,也为澄清学术界对价值本质理解上的分歧提供一个新的理论视角。
一、马克思“抽象劳动”概念的文本考察
马克思在继承古典政治经济学对商品、价值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克服了斯密、李嘉图等人只是简单地把价值归结为劳动,把价值量归结为劳动量,而没有研究价值“实体”本身或价值的“质”的方面的缺陷,第一次批判地证明了生产商品的劳动具有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的二重性质,揭示了商品生产与交换的本质,创立了剩余价值学说,科学论证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性和暂时性,从而实现了整个政治经济学的理论革命。正如马克思所说,劳动二重性学说是理解整个政治经济学的枢纽,“这是对事实的全部理解的基础,”是“我的书最好的地方”。因此,抽象劳动概念在整个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占有至关重要的地位。
根据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经典表述,抽象劳动是指
撇开了劳动的各种具体形式的、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它是人类劳动力的耗费,是人的脑、肌肉、神经、手等等在生产商品过程中的耗费。商品的价值就是抽象劳动的单纯凝结或物化,“是人类劳动本身,是一般人类劳动的耗费”。同时,马克思又总结道:“一切劳动,从一方面看,是人类劳动力在生理学意义上的耗费;作为相同的或抽象的人类劳动,它形成商品价值。一切劳动,从另一方面看,是人类劳动力在特殊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费;作为具体的有用劳动,它生产使用价值”。客观地讲,马克思的这种表述本身是容易使人误读的,他在这里的初衷是要说明商品的价值与使用价值,但商品生产本身具有历史暂时性,因此,生产商品的劳动的性质即劳动二重性也必然具有历史暂时性。然而,使用价值作为产品或商品的自然存在,适用于人类社会的任何社会经济形态,而价值作为商品的社会存在,却仅仅适用于商品经济社会。马克思在这里将两种具有不同性质的概念在同一经济形态中和同一语境下直接对应表述,容易使人误以为价值概念始终与使用价值概念相伴随,也适用于人类社会各种社会经济形态。这样,作为价值实体的抽象劳动也就成了适用一切社会经济形态的永恒概念,似乎只要是人类的劳动就属于抽象劳动的范畴。
事实上,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最初
从研究商品及其“二重存在”出发而探讨和表述劳动二重性学说的时候,对抽象劳动概念的适用范围就没有明确地界定。马克思认为,随着社会分工与商品交换日益发达,各种具体劳动日益发展而形成一个十分发达的社会总体劳动,从而形成经济条件日趋成熟时,“‘劳动’、‘劳动一般’、直截了当的劳动这个范畴的抽象,这个现代经济学的起点,才成为实际真实的东西。所以,这个被现代经济学提到首位的、表现出一种古老而适用于一切社会形式的关系的最简单的抽象,只有作为最现代的社会的范畴,才在这种抽象中表现为实际真实的东西”。在这里,马克思明确将“劳动一般”即抽象劳动指认为“一种古老而适用于一切社会形式的关系的最简单的抽象”,并没有将它从作为价值实体的意义上明确界定在商品经济的历史阶段范围内。
如果再向前追溯,青年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中,就已经从黑格尔对市民社会劳动分工关系下劳动性质的考察中获得了关于抽象劳动概念的理论启示。黑格尔将资本主义社会,即他所说的市民社会视为一个“需要的体系”,而“劳动是通过各色各样的过程,加工于自然界所直接提供的物资,使合乎这些殊多的目的”。然而,需要的特异化决定了满足需要的劳动的细致化分工,使劳动变得简单而抽象了。黑格尔深刻地指出,恰恰是这种抽象的劳动“使人们之间在满足其他需要上的依赖性和相互关系得以完成,
并使之成为一种完全的必然性”。在此基础上,马克思在阐述异化劳动概念时指出:“首先应当避免重新把‘社会’当作抽象的东西同个人对立起来。个人是社会存在物。……人的个人生活和类生活并不是各不相同的,尽管个人生活的存在方式必然是类生活的较为特殊的或者较为普遍的方式,而类生活必然是较为特殊的或者较为普遍的个人生活”。事实上,马克思在这里所探讨的个人生活与类生活之间的辩证关系,就是探讨在劳动分工条件下私人劳动与社会劳动之间的矛盾关系。或许可以说,马克思在创立唯物史观之前,就已经在批判分析黑格尔的市民社会概念的基础上产生了生产商品的劳动二重性思想的最初萌芽,尽管此时的马克思尚未接受古典政治经济学中的劳动价值论。
可见,无论是马克思所说的作为抽象劳动的“劳动一般”,还是个人与社会、个人生活与类生活,都为人类社会的各个历史发展阶段所共有。或许正是由于马克思对抽象劳动概念的适用范围没有予以明确地界定,才使人们误以为抽象劳动是贯穿整个人类社会始终的一般经济范畴。比如有学者认为:“在马克思看来,……劳动的二重性却是商品二重性的基础,是一切社会中都存在的,是人类劳动的一个基本特点”。再比如在《(资本论)辞典》中,“抽象劳动”词条的解释是:“抽象劳动就其作为抽象的简单的范畴来说,表现为一种古老而适用于一切社会形式的关系的最简单的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