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妇女史和社会性别研究的思考

对妇女史和社会性别研究的思考

政法学院一零历史姓名：殷君锋学号：2010502139

摘要：本文通过探讨妇女史研究的发展与传统史学的关系，分析社会性别理论的提出和运用对传统史学研究的启示，论证了性别维度的引入丰富了史学研究的视野，多角度跨学科性别理论赋予了历史研究新视角和新方法，认为社会性别理论对传统史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关键词：妇女史社会性别传统史学

1.妇女史的形成·发展·成熟

妇女史于20世纪70年代在西方兴起，30年来已经从单纯关注妇女的妇女史转变到从社会性别视角看妇女、看性别在历史中的活动和关系，这就是妇女一社会性别史。上个世纪70年代兴起的妇女史属于传统的妇女添加史——以发现妇女的历史填补既有的历史记载为目标，以寻找被遗忘埋没的妇女精英人物为重点，仍未跳出传统政治史特别是精英政治史的窠臼。80年代开始用社会史的方法研究妇女，对下层的妇女的教育、婚姻、家庭、人口流动等进行考察研究，甚至一度特别关注所谓“妇女的领域”。随着“社会性别”概念的出现以及在史学越来越普遍的运用，性别的维度和社会性别的视角成为妇女史研究的新趋势，注重社会性别的历史研究就是社会性别史。在进行性别史研究中也应该时刻牢记把妇女作为关注重点，“妇女一社会性别史”应该是一种确切的表述。90年代的妇女一社会性别史强调将性别

维度与相关元素(政治、经济、社会、家庭，种族、民族、阶级、性向等)进行交叉考察与分析。

从妇女史到社会性别史，妇女研究理论蓬勃发展，日渐成熟。妇女史学家们不仅出版了大量的妇女史著作，而且在妇女史研究的理论和方法方面也不断推陈出新，其中尤其具有重大意义的是在妇女史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性别史研究的理论。妇女史学的兴起和社会性别维度的引入带来了历史研究的新变化。早期的妇女史研究，主要以妇女为研究对象，关注数千年被忽略、被遗忘的妇女群体与人物，并

钩沉发微，发掘了许多被尘封的史料，把妇女还原到历史的原貌中，也把新的更加客观公正的历史呈现给社会，包括妇女，一如美国妇女史研究先驱琼·凯利(Joan Kelly)所说“把妇女还给历史，以及把历史还给妇女”。这一时期被称之为“添加史”的妇女史研究，强调的是恢复妇女在历史中应有的位置，关注妇女史与传统史学的整合。随后出现的部分妇女史学家，同样为了弥补妇女在历史中的缺失，另辟蹊径，强调与传统史学分离的立场，重新撰写属于妇女自己的历史，人们将这种新的妇女史称为“她的历史”，以便与传统史学相区别。“她史”的史观假定，由于性别差异，妇女与男人产生了不同的历史，妇女史与传统以男性为中心的历史有不同的历史分期法、不同的社会范畴分类等等。“添加史”和“她史”，分别从不同角度弥补了传统史学女性的缺失，但不可以简单视之为对传统史学的拾遗补缺。将以往被历史忘却、被传统史学摒弃的妇女从历史的尘埃中挖掘出来，公正地写进历史，关注这一弱势、从属群体的生活、命运及其对历史产生

的作用，关注从来不登史学大雅之堂的家庭、私人领域，本身就是对以男性为主体、以政治为主线的传统史学的挑战。甚至可以说，妇女史学科的建立本身就是对以男性话语构建的传统史学的超越与挑战。有的学者就指出：“‘妇女史’一词本身已具有颠覆意义”。而探讨历史上的妇女问题，重新认识和评价妇女在历史上的作用，必然要突破以男性史观立论、带有男性偏见的传统史学的藩篱，站在更高的理性角度，以新的历史观或史学方法诠释历史书写历史。

2．社会性别的引入更加丰富了史学研究

人类社会的发展历来是由男女共同参与的，但是作为对人类发展历史的认识，在以往主要是由男性来表述的，或者说被记录下来的人类认识主要是男性的声音和男性的经历。以往的历史研究，无论就其内容而言、或就其断代的依据和史学类别的制定而言，都是从男性的角度出发，以社会生活为场景，以政治沿革为主线，以记录下来并解析过的史实为本并为据。这样一来，与社会生活和政治活动相对隔绝的女性便整个在历史中消失了。而男性是与女性及其它社会关系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将女性封闭在家庭和私人领域，无视女性的人格身份，只会使人类社会发展的本来面目变得模糊甚至扭曲。如果能将历史研究过程中涉及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从妇女与性别的交叉点用社会性别视角审视，就可以纠正历史研究中只注重“物”的生产而忽略“人”的生产更忽视作为具体的男女本体的存在、活动和心态的偏差，给历史注入活力和“人气”，使隐蔽着的社会结构,私人生活、性别关系等方面的变迁被揭示出来，重构的历史画面变的

更丰富多彩。

社会性别理论启发我们去想象和开创一个包括女性的认知世界，一份包括两性经验的历史发展。我们不仅需要探究女性在历史上的作用、经历和感受，还需要考察各个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文化不同地域中，不同社会性别关系和社会性别制度的建构和演变，以及它们同社会政治经济制度的关系。不仅要从性别角度去考察社会历史，还要从社会性别角度去审视我们所继承的历史知识。就关注作为主体“人”(特别是下层民众)的经济、社会、文化活动和心态的经济—社会史来说，加上性别维度，以往没有被纳入历史视野的范畴凸显出来了，人们认知到的历史画面将更加清晰全面。因为妇女—社会性别史的研究不但将社会性别作为重要的观察和分析的范畴，而且也将人存在的多重维度和身份结合起来，如阶级的、种族、民族的、年龄的等各种元素交叉综合分析，打破了以往社会史单一的阶级(阶层、社群)社会分层和阶级分析的方法。传统的史学研究，像马克思主义史学，对于男女两性的关系、等差及矛盾就缺乏足够的关注与分析，并过多强调了性别与阶级的同一性，性别压迫与阶级压迫、妇女解放与无产阶级解放的同步性，认为“最初的阶级压迫是同男性对女性的奴役同时发生的”，而对其差异性注意不够。有的学者也认为，马克思主义史学长于阶级分析，但在性别问题上存在盲点，对于男女性别的不同有所忽视。性别维度的引入，正可以在这方面进行补缺纠偏。

社会性别作为一个范畴引入历史研究，其最佳切人点应是社会性别制度以及与此相关联的社会性别关系以及社会性别秩序的结构。

在研究历史中关注性别群体，关注每个时代为社会制度所塑造并蕴藏于社会制度中的两性关系，将能勾勒出更加生动丰富的社会历史面貌。两性关系渗透于一切人类活动当中，两性及其关系的历史也就成了人类整体的历史。无论是中短期微观考察特定时空和人群的生活和活动，还是从社会史角度长时段宏观地探讨社会经济文化的变迁。性别视角的切入，都可以使历史的原貌更真实，历史的内容更丰富，历史的底蕴更深刻。在这个意义上，犹如克罗齐所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我们也可以说“一切历史都是社会性别史”。当然，这种社会性别史不是学科本位与学科实体化思维下的“通史”，而是学理层面的性别史，是一系列女性主义理论与方法运用于历史研究所写成的历史，是社会性别维度和视角下的历史综合研究。

3.妇女史和社会性别的研究对历史学的贡献

只有当用社会性别视角审视全部的历史，使性别因素成为历史观察、分析的重要维度时，历史才更加丰富和完整；只有将妇女—社会性别史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门类提示出有判别的妇女的存在、性别关系的复杂性和变动不居以及性别关系与其他社会关系(甚至生存环境)的复杂关系时，才能为其他的史学分支诸如经济社会史、政治史、文化史等提供参照、补充、矫正和借鉴。在强调社会性别视角引入的同时，运用多视角、多学科和跨学科的方法，注重妇女经验和与之相关的社会现象。

妇女史的兴起既是妇女运动的产物，也是史学革新的结果。妇女史本身就是对传统英雄史观和男性精英史学话语权的挑战。性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