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美国女性文学的兴起与谭恩美的_喜福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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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裔美国女性文学的兴起与
谭恩美的《喜福会》
包丽丽
内容提要 谭恩美的《喜福会》有着别具一格的思想主题和艺术风格,改变了华裔在美国的文化形象,为中国文化在美国的传播做出了贡献。

主题词 谭恩美 美国梦 代沟 文化
在美国,少数族裔文学进入主流文学并非易事,需要冲破多重障碍。

最大的障碍是语言。

因为主流社会不但不重视少数族裔的文化传统,而且拒绝作为文化载体的“外国”语言。

五十年代,犹太裔作家创作被美国主流社会“发现”之后,逐渐兴起一股少数族裔文学热潮。

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许多犹太精英已进入高级阶层,其背后悠久的文化传统诱使人们阅读其作品。

相对犹太文化的精英形象而言,华人文化在美国显然是一种弱势文化,自视甚高的“纯粹”美国人并不将它作为竞争对手和学习榜样,而生活在美国的许多华裔也不具有继承中国文化传统的自觉意识。

仅仅面向这个读者群的华裔文学具有自产自销的性质,难以进入主流社会,甚至难以为华裔美国青年所欣赏。

因此,华裔文学在表达华裔美国人的真实生活和他们面临强势文化的真切感受时,其主题必然与犹太文学有所区别。

这个主题就是如何在美国的优势文化和弱势文化之间寻求定位、认同和归属感,并确立尊严和自信。

华裔文学的兴起以妇女作家的创作为标志,她们的创作往往从亲身经历出发,具有强烈的自传色彩。

一般认为,汤亭亭1976年发表自传体小说《女勇士》标志着华裔作家创作进入美国文学主流的开始。

作品讲述一名华裔妇女的童年经历,她的种族自我焦虑,种族自卑感,以及在痛苦生活多年之后,找到自我,确立自信,公开表达自己的独特思想情感。

主人公是一个美国出生的华裔女子,她抱怨中国文化传统让她在美国生活得很不自在。

她父母恪守中国传统生活方式,使她既不能按美国方式生活,也不能按中国方式生活。

美国有评论认为:汤亭亭将自己作为华裔的个人经历公之与众,她将亚裔意识形诸笔墨,为亚裔美国人社会与文化地位的提升提供了声援。

十年之后,另一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为华裔文学的兴起做出了贡献。

其小说《喜福会》发表之后,立刻引起强烈反响,精装本在1989年即卖出二十七万册,不久后又改编为电影,广为传播。

自此之后,美国出版商开始看好华裔作家,其作品更多地流入主流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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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一股华裔文学热。

谭恩美1952年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奥克兰市,父母在四十年代从中国移民到美国。

他们对女儿期望甚高,让她读医科,又让她业余学钢琴,希望她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成为华人的骄傲。

在一次采访中谭恩美谈到:“父母要我们既生活在美国,又要保持中国人的特点。

”但谭恩美却主动融入美国,与强势文化认同。

在这一过程中,东方人的长相和血统以及文化传统常让她苦恼不已。

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毕业,她都是班级里仅有的华裔女孩。

她一直想得到认同,常感到心灰意冷,十分孤独。

“与众不同让我感到羞愧”,她在采访中说。

她曾下决心改变长相,为了让鼻梁长得高一点,甚至用衣夹夹住鼻子睡觉。

少年时她拒绝中国式的生活方式,认为中餐“太可怕了”,一天要吃五顿,以为按美国方式用餐就会长得更像美国人。

“说美国是个大熔炉是一个神话。

在熔化的过程中,我们最终总是有意识地选择美国的东西———热狗和苹果馅饼———而丢掉中国的一切。


独特的生活经历和体验成为她文学想象和创作的丰富源泉,《喜福会》的题材即部分取自作者及其父母的生活经历。

小说描述四对母女的命运,其中四位母亲都是四十年代从中国移民,在她们身上,或多或少映现出作者母亲的影子,极具真实性。

作者曾说:“在写作这部作品之前,母亲问过我,她死后我还能记得她多少事情。

”作者在作品的题献中回答了母亲的问题,她强调作品中的故事源自真人真事。

四个母亲形象代表了“我母亲的不同侧面”;而作品主人公精美的经历则更多取自作者的真实生活和思想感情经历,“作品中所有女儿形象都代表我自己”,自传色彩更加浓厚。

“喜福会”是作品的中心场景,小说围绕女儿吴精美的经历展开。

她三十六岁,是一名公司职员。

母亲去世后,她顶替母亲成为喜福会成员。

在俱乐部里,老妇人们在一起打麻将,吃精制的中国点心,讲述她们的过去,报怨和女儿们之间的隔阂。

听了她们的故事,精美真正认同了母亲留给她的丰富精神遗产。

作品中的四位母亲都有着苦不堪言的过去。

经过顽强打拼,才在美国社会站稳脚跟。

母亲吴夙愿是俱乐部的发起人,在战乱中与两个双胞胎女儿失散,只身来到美国,后来生下女儿吴精美;苏安美出生在富裕的商人之家,但她母亲是第四个小老婆,在家中毫无地位,母亲自杀后,安美来到美国,结了婚并生有七个孩子;杜琼林童养媳出身,婆家不把她当人看,她巧妙地骗过婆家人,获得自由,来到美国,在一家饼干厂找到工作,结婚成家;映映・圣・克莱尔被丈夫遗弃,又流了产,过了十来年贫苦日子,后来又跟一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结婚,尽管共同生活多年,却无法沟通交流。

与四个母亲相比,四个女儿则是在关心照料下成长起来的。

母亲对她们溺爱有加,无微不至,又严加管束,望女成凤。

但出乎意料的是,女儿们却很难得到真正的幸福。

威芙莉・琼和第一个丈夫离婚,莱娜・圣・克莱尔和罗丝・乔丹各自的婚姻也都处于破裂边缘。

精美从未嫁人,也从未有过男朋友。

四个女儿的情感生活都不如意。

尽管威芙莉事业有成,经济独立,当上税务官员,却不敢告诉母亲她打算再婚。

莱娜与丈夫关系紧张。

罗丝丈夫搬出去住之后,精神接近崩溃,她缺乏自信,母亲不明白她为何宁愿在精神医生面前哭泣,却不愿自己拿定主意。

精美也胆小怕事,从小就常受朋友威芙莉欺侮,她不喜欢自己的职业,像罗丝一样,也缺乏自立精神。

但母亲对她们的关爱最终使她们继承了传统,同时又吸纳了美国文化,树立了积极的人生态度。

第一代华裔美国人都有自己的奋斗史,他们的后代也曾经历文化选择和身份认同的磨砺过程,最终熔入美国社会。

在强势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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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压抑下,人们一度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不能载入美国历史。

而谭恩美想通过自己的写作实践改变这一切。

她通过自己的真实生活和文学想象,赋予两代华裔美国人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以意义,改变了他们的文化外观,也为美国文化的进一步发展找到了新的源头活水。

美国梦是《喜福会》的第一个主题。

小说中的一个寓言象征性地表明了这一点:一位老妇人曾在上海市场上买到一只非同寻常的“天鹅”,这只天鹅本是一只鸭子,但它总是伸长脖子,想变成一只鹅。

不久它美梦成真,不仅变成一只鹅,而且和天鹅一般美丽。

老妇人带着它,坐船去美国,旅途中想象她将如何在美国将女儿抚养成人。

她希望女儿能够成为自己的骄傲,而不要像她丈夫。

美国移民局的官员没收了这只天鹅,入关手续让她手忙脚乱,竟忘了为什么要来美国。

但她将天鹅身上的一根羽毛珍藏在身边。

等女儿长大,会说“纯正的美国英语”的时候,她要将这根羽毛送给她。

老妇人相信,美国能让她告别辛酸的过去,让一切从头开始,她的女儿也会获得尊重,事业有成。

从某种意义上说,老妇人的梦想变成了现实:她的女儿获得了尊重。

然而她却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佬———只讲英语,只喝可口可乐,不愿了解母亲的辛酸往事。

她们已无法沟通交流。

代沟使母女无法交流成为作品的另一个主题。

四位母亲都是四十年代从中国移民美国,保留着传统生活方式,而四位女儿都十分美国化,因此两代人会发生思想情感的冲突。

从表面上看,女儿不会中文,母亲只会一点英语,语言是交流的主要障碍。

但从深层看,年青一代不愿认同上代人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才是形成代沟的主要原因。

她们从未经历过痛苦,一帆风顺,无法理解母亲痛苦的过去。

母亲对女儿呵护有加,寄予厚望,希望女儿能够继承自己的精神遗产,但女儿却欣赏美国的生活方式,不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不愿接受母亲的教育。

吴夙愿要女儿学钢琴,但女儿精美却不愿这么做,在一次比赛中故意出错,让母亲难堪。

甚至说:“我不必照母亲的话去做,我又不是她的奴隶,这里又不是中国。

”直到母亲去世后,她才突然意识到,离开了母亲所要灌输给她的精神财富,她就不能真正自信地确认自己的身份,找到自我,过上有积极意义和价值的生活。

于是,她跟父亲一道返回中国,找到两个双胞胎姐姐,发现自己与两个姐姐都有与母亲相似的地方,但三个人合在一起,才完全像她母亲。

情节在这里达到高潮。

三个女儿都像母亲,又各具特点,但相像不仅在外表上,而且在骨子里。

母亲的“夙愿”是让她们既继承血脉,又能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精美也意识到,只要自己继承母亲奋发向上的精神,她与母亲之间的代沟完全可以填平,文化上的差异也可以消除。

甚至她与母亲之间的代沟和文化差异本来就不是不可逾越的。

她回忆起在许多根本的方面,她的性格与母亲其实一脉相承,比如她们都愿把钱用在刀刃上等等上与精美的经历一样,作品中另外三个女儿最终也实现了思想转变。

《喜福会》既为华裔写作,也针对着广大美国读者,因此作者恰到好处地使用了许多在西方流行的艺术技巧,以美国式的小说形式叙述华裔的思想感情和生活经历,也为小说的成功奠定了重要基础。

小说采用平行结构,使用了同义反复的手法。

小说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均以寓言开头,印成斜体,以区别于作品的真实叙述;每个部分又包含四个故事,每个故事又以不同方式构成平行。

这种精心设计的结构,将作品构成了一个框形整体,使故事的展开显得有条有理。

寓言传说与华裔母女的命运构成平行对比和象征关系,在作品的开头部分,作品用传统的天鹅传说寓意人物命运的转折。

传说中丑小鸭会变天鹅,作品中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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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母亲在中国被丈夫遗弃,因此她希望来美国能够改变命运,将来受到女儿尊重。

然而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女儿更进一步,比她过得更好,不仅变成鹅,而且变成天鹅。

不过,作者同时赋予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以新的意味。

小说中,鸭子一开始只想变成一只鹅,有一天会被摆放在烤鹅席的正当中,但这只鸭子脖子伸得太长,竟变得如天鹅一般美丽。

相类似的是,老妇人希望女儿成为美国人,女儿也确实变了,但却变成了美国化的亚裔美国人,无法与她交流。

像鸭子一样,她变化太大,已无法逆转,再不会变回鸭子了。

同样,中国移民的女儿也无法再变成中国人。

天鹅被没收,仅剩的一根羽毛象征着母亲的所有希望几乎完全破灭,只能寄希望于将自己的积极人生态度和东方人的血脉交给女儿。

正如所有寓言都有一个寓意一样,这部作品的寓意也十分深沉:要当心美梦。

美梦能圆,但后事难料。

〔作者单位:盐城师范学院外语系〕
(责任编辑:杨金才)
译林新书介绍
华裔美国小说梗概
雷祖威(David W ong Louie,1955-)《爱的痛苦》(Pangs of Love,1991)是他第一本在美国文坛崭露头角的畅销短篇小说集。

书中大多数人物,特别是年轻一代生活在市郊或城市,受到良好的教育,经济宽裕,生活舒适。

故事描写个人的生活总带有种种破碎的人际关系:离婚或者关系破裂、父母与子女之间难以沟通、人与人之间的分离。

这种自我意识的小说风格是过去几十年美国许多重要的优秀作家的典型风格,有效地表现了当代美国生活表面成功底下的后现代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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