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果戈理_外套_的讽刺艺术手法_黄新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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РУССКИЙЯЗЫК/2011.5论果戈理《外套》的讽刺艺术手法

○南京大学 黄新峰

■摘要:果戈理是一位卓越的讽刺艺术大师,《外套》是其最具代表性的小说之一。在这部中篇小说中,果戈理巧妙地运用了各种讽刺艺术手法。本文试从对比和夸张这两方面,对果戈理在

《外套》中高超的讽刺艺术技巧进行分析论述。

■关键词:果戈理;《外套》;讽刺艺术;对比;夸张

果戈理(Н.В.Гоголь)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杰出的幽默讽刺大师。他描写“小人物”的中篇小说,以其夸张的描写和笑中含泪的创作手段,像一把匕首刺向人们麻木的心灵。《外套》是果戈理“小人物”系列小说中最杰出的代表作品。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从果戈理的《外套》中孕育出来的。”(Всемывышлииз爯Шинели爲Гоголя.)

《外套》(Шинель)(1839年)初名为《偷外套的官员的故事》(爯Повестиочиновнике,крадущемшинели爲),是果戈理最具代表性的小说作品之一。这部情节并不曲折的小说一直被视为“纲领性”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学者们普遍认为,果戈理在这部文学作品中继承并发展了由普希金在《驿站长》中开创的“小人物”题材,并影响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谢德林等一大批批判现实主义作家。

谢皮诺娃在她的《文艺学概论》中认为:“讽刺是一种旨在用尖锐的揭露方式突出表现生活中的反面事物,使现实现象典型化的形式……“讽刺的对象是生活中畸形的、丑恶的方面。”跟讽刺这一概念有密切联系的是幽默,两者之间既有相同的地方,又有相异之处。讽刺是对生活中否定现象的揭露和嘲笑,通过揭露和嘲笑剥夺它们生存的权利;而幽默使用的范围不同,它的意义也有区别:一种是在善意的微笑中揭示生活中的乖谬和不通情理之处,只是要改正它的缺点,并不要消灭某一现象;一种是把本来正常的现象,善意地荒诞化,以表现某种情趣,令人发笑。别林斯基认为在讽刺里“必须有深刻的幽默”。幽默和讽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幽默又是讽刺的特点。因此,“笑”便成为了讽刺文学的特点,但讽刺的笑是非常深刻的笑,非常严肃的笑。果戈理曾经写道:“这种笑是为了深刻认识事物,使那些不引人注目的东西更加鲜明突出的那种笑,如果没有这种笑的识透力,生活中琐碎空虚的东西便不会令人感到可怕。”(转引自王小璜1998:121)果戈理对笑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曾说过:“如果笑的力量如此巨大,能让人害怕,那么就不应该白白地耗费掉!我决定把所有我知道的庸俗恶劣的事情集中起来,一次性地对它们加以嘲讽。”(果戈理2002:444)果戈理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文学审美形态———以其独有的外在的幽默、讽刺、夸张、变形等为表现的“怪诞现实主义”。(张建华2009:11)著名学者巴赫金认为:“植根于民族民间笑谑的真正的博大的俄罗斯讽刺,只是到了果戈理创作中才出现。”(巴赫金1998:45)在《外套》中,果戈理广泛地运用各种艺术手法,来表现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的可怜、可悲和沙俄官场以及社会的可憎、可恶。本文试对果戈理在《外套》中对比和夸张这两类讽刺艺术手法的运用进行分析论述。

1.形象对比

果戈理的讽刺作品中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对比。他时而把渺小人物的可笑行为与重要人物的严肃崇高之事做比较,以突出人物的鄙俗及行为的荒谬;时而将人物的外貌、品性与物质现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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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来表现人物的可笑。《外套》中富有独创性的对比俯拾皆是。例如:对彼得堡官员们在工作之余寻找消遣的一段描写:“当彼得堡灰色的天空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当部里飕飕的笔尖声已经停止……的时候,当官员们忙着享受剩余时间的时候……当全体官员散布在朋友的小屋里打惠斯特牌……总之,甚至当大家都竭力寻找消遣的时候,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也不去寻找任何消遣。”“把一个人同周围的环境区分开来的任何特点或古怪之处,都能够使他变得可笑。”(普罗普1998:44)果戈理正是利用这一点,将阿卡基同他的同事作比较。同事眼中的阿卡基完全是个“另类”,与他们的世界完全格格不入。同事们工作之余的生活无比精彩,而阿卡基的生活里,除了抄写之外,一无所有。阿卡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他已经不折不扣地沦落为一台复写机器。这一对比把阿卡基生活的空洞、单调和乏味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还需要注意果戈理在此处对比中的高超技巧。由五个“当……的时候”构成的冗长句子,使紧张的语调达到了极点,可作为结语的最后一句话却简单得出人意料:“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也不去寻找任何消遣。”果戈理运用了神秘而沉郁的语气,这种语气持续增强,最后却匆匆收尾。持续上升的语势与结束句之间的失衡使得读者对句子效果的预期完全落空,强化了读者对该段话的印象。对比的讽刺效果,通过这一特殊的句子结构,在读者脑中得以进一步加强。

除上述对比之外,果戈理在《外套》中还有一些对主人公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的形象对比。这些对比匠心独运,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例如:“门是开着的,因为主妇在烹一条什么鱼,厨房里烟雾弥漫,连蟑螂都看不见了。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穿过厨房时主妇竟会没有瞧见……”再如:“他进门时,门卫不但不起身,甚至都不看他一眼,就当是一只普通的苍蝇飞过了接待室。”“在幽默文学和讽刺文学中,多半或者将人与动物作比,或者将人与物品作比,这样的比较便引人发笑。只有那些具有类似人的否定性品质的动物,才适于幽默讽刺的对比。”(普罗普1998:50)果戈理先后将自己小说的主人公与蟑螂和苍蝇作比,一方面体现了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的渺小,在诺大的首都中,他就像蟑螂、苍蝇这些动物一样,不受重视,无人关心。另一方面也体现了作者本身对他的态度。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长期受到官僚机构的压迫,内心变得空虚麻木,除了抄写之外,生活没有任何追求。果戈理将他与蟑螂、苍蝇作比,充分表达了他对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的鄙夷。需要说明的是,在《外套》初稿中并没有将阿卡基与蟑螂和苍蝇作比较,只是在修改稿中才出现相关内容。作家笔下这些传神的对比,生动形象,不落窠臼,产生了巨大的艺术魅力,达到了强烈的讽刺效果。

2.艺术夸张

夸张将社会生活中丑陋、肮脏的方面加以极端化,把它们描写成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情形,甚至夸大到怪诞的程度来再现生活中的畸形现象,以此突出展示那些现象的最本质特征。苏联文艺美学家鲍列夫认为:“讽刺作品中的夸张和极端化是更普遍的规律的表现,即对生活素材有意地变形的表现,这种变形有助于揭示那些应受到讽刺嘲笑的现象的最本质的弱点。”(Борев1957:363)果戈理深谙夸张这门艺术,在《外套》中有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夸张。如对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在抄写时的那段神情描写:“他在抄写时看到了一片变化多端和赏心悦目的世界。愉快之情流露在他的脸上;有几个字母是他特别心爱的,一写到它们,他就神魂颠倒起来:又是笑,又是眨巴眼睛,又是牵动嘴唇,因此一看他的脸,仿佛就可以猜出他笔下描出的每一个字母。”巴施马奇金在抄写文书时,不管所写文本的意义和内容如何,只顾全神贯注地去抄写。本来读者对被官场恶势力戏弄、摧残的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充满怜悯;但是经过果戈理对他工作时脸上表情的夸张描写之后,读者脑子里完全只剩下了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无比享受工作的情景。同情之余,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这段夸张的表情描写,揭示了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的可怜亦复可笑,把在沙皇官僚机器压榨下的“小人物”扭曲的精神状态表现得入木三分。

再如对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吃饭时的一段描写:“一回到家中,他立刻在桌子边坐下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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