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化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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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经济日报/2002年/07月/10日/第003版/

晋文化的辉煌

侯马晋国遗址一瞥

刘士斌冯文芳

侯马古称新田,新田的名字最早记载于5左传、成公六年6:/晋人谋去故绛,,夏四月丁丑晋迁于新田。0晋国最后一个都城新田就座落在今日的侯马。侯马晋国遗址是在1952年被发现,1961年国务院公布侯马晋国遗址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1965年出土的/侯马盟书0中有记载新田为/晋邦之地0。在这里,晋国演出了一部近两个世纪的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赵氏孤儿、魏绛和戎、悼公复霸、九合诸侯、六卿倾轧、三家分晋。新田成为历史人物演绎历史事件的大舞台。

循着历史的足迹,来到晋国古都新田,脚踩这一片沃土,寻觅着经历了近3千年沧桑遗址每一处尚存的晋国气息和湮没在地的城垣点点滴滴的踪迹。故人已逝去,繁华也远去。在这古人留下的座座夯土台基上,只能寻觅到当年唐代大诗人岑参喜汾浍风光留下的/君去试看汾水上,白去犹似汉时秋0的千古绝句萦绕耳边。空旷的四周,只有今天的一畦畦绿油油的麦田生长于肥沃的田野上。古都新田真不愧是个好地方,历经千年,风韵不减,良田美景,再加上汾河、浍河之水缠绕,使人仿佛走回2000多年前的晋国新田大地上。晋国遗址的每一处城地都开始凸现:平望古城、台神古城、牛村古城、铸铜遗址、侯马盟誓遗址、祭祀遗址、春秋时期的祁宫、战国时期的奴隶殉葬墓,,每一处遗址、遗迹都展现出极具个性的晋文化,是它们成为架构起晋文化的载体,深深吸引着今天的人们去研究它的政治、技术、思想、文学,,侯马普国遗址经过50余年的考古发掘、调查研究证实,晋国遗址东西横跨9公里,南北纵宽7公里,以汾浍之交的三角地带遗址分布最为丰富,实际面积在40平方公里以上,这样大规模的遗址在全国也是不多见的,被誉为地下/文物宝库0。遗址中最重要的为侯马西遗址,东西约4公里,南北宽约2公里,在断面里到处可以见到文化层和灰坑、陶片、石器、兽骨及大量瓦片、半瓦、方砖等建筑遗物,从而进一步证实了这里是晋国当时最重要的城市。

新田的城址极多,大大小小共有7个。平望、台神、牛村古城为/品0字型古城,平望古城内叠立着雄伟的夯土台基乃为/公宫0,公宫是为晋国君臣商议国事、颁布政令之处。牛村古城东城墙全长1390米,南城墙宽1070米,一般墙基厚八、九米,其内的夯土台基可能为/固宫0,因为周围环绕着一道城墙,十分坚固。由三座面积基本相等的城址构成宫城,其中平望古城是最早的宫城,余二城当是扩建宫城的产物。呈王、北坞、马庄古城为三座卿大夫城,呈王古城城内面积约八万五千平方米,北坞、马庄与之相若。三城皆由或南北或东西二城并列构成,为卿大夫在晋都的私家势力盘踞处之所在。另有位于北坞古城东北500米处一座北郭马古城,城不大却由内城和外城构成/回0形。

侯马晋国都城遗址有以下特点:无廓城,品字形宫城内宫殿台基位于制高点,宫城为晋公直接控制区;宫城之南、之东是手工业作坊区,不同性质的手工业作坊分区设置,同一性质的手工业作坊依产品种类又有地点之别;宫城之东有卿大夫营筑的小城,小城由两个更小的城构成,当是将行署与闹市区、手工业作坊区隔开,这种格局一开战国各王国营建都城之先河,

实际这是因袭了晋都新田的构成特点,被称为/新田模式0。

侯马晋国遗址,手工业作坊中制陶与铸铜发现最为丰富。春秋早期以前,中条山还不为晋国所控制,晋人要用大量的盐到南方换取铜,晋献公时征伐位于今垣曲的赤狄东山皋落,晋占据了中条山,大量的铜为晋所拥有,为侯马铸铜遗址的兴旺发达奠定了雄厚的基础。晋国的能工巧匠们生产出的晋式铜器无论是陶范还是铜器,都以其多样的造型、精美的纹饰和精湛的工艺都达到了极致,一时风靡中原大地。铸铜遗址出产的/晋式铜器0,除晋之外,周、秦、楚、燕、代、鲜、虞等国屡出不鲜。涵盖了今天的山西、河南、河北、内蒙、陕西等地,今天的人们可以想象,新田时期晋国的商业贸易是相当发达。铸铜遗址的发现与发掘至今为国内外学术界所关注,它在中国乃至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1965年在晋国遗址里发现了距今2400余年的载有晋国盟誓文的玉、石片,被称为/侯马盟书0,出土盟书的遗址被称为/盟誓遗址0。盟誓,是春秋时期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盟书,是我国古代为了某些重要事件举行集会、制订公约、/对天明誓0的辞文。侯马盟书的出土在学术界引起轰动和研究高潮。盟誓遗址面积约3800平方米,共发现祭祀坑401个,盟书多达5000余件,能辨识文字的就有653件,总字数约3000余字。侯马盟书所记载的盟誓,主要为公元前496年,知伯参盟于赵鞅以后,赵鞅为了巩固自己在宗族内部的地位而进行的一系列/宗盟0。侯马盟书字体属大篆,字形古雅,运笔流畅,强烈地展示出柔软毛笔特有的弹性韵律。这批文字是我国目前发现的古代文字中用毛笔书写而篇章完整的官方典籍,十分宝贵。它对研究春秋后期奴隶制社会向封建制社会转化过程起着重要作用。侯马盟书被评为建国以来全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

晋国遗址真不愧是一座地下/文物宝库0,它囊括了古城遗址、铸铜遗址、祭祀遗址、盟誓遗址、墓葬群等等,从这些遗址中又分离出了城中城、祁宫、制骨作坊、制陶作坊、石圭作坊以及新田时期墓葬200多座和近500座排葬墓,其中出土了大量不计其数的珍贵文物。古代劳动人民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把新田建成了当时北国大地上规模最大、最繁华的都城之一。祖先为我们创造并留下这么多丰饶的文物遗产,生活在今天的人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热爱这一片热土,保护好晋国遗址?因为我们知道,保护好每一处古文化遗址,就是保护人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