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浅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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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沈从文与他的湘西世界
摘要: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一个人性和谐自然的精神世界。他通过湘西世界要表现的就是一种遥远而令人心向神往的人生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又与人性不相违背的人性形式。对生命形态的把握是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对人生形式和人性的最好诠释,从而使得朴实的湘西大自然与社会现实融为一体。构筑了具有东方神韵的心灵的世外桃源——湘西。从此,在工业文明冲刷的世界的时代里,湘西世界就成为了我们净化心灵和抵抗工业文明侵蚀的一片天地。
关键词:生命形态人生形式自然美人性美
对丰富多彩的生命形态的描绘是沈从文构建湘西世界自然纯朴的人性的核心基础。湘西人们在湘西这个特定的环境里所特有的这种纯朴人性里,他们心中信仰的始终是自然——顺其自然的自然,而不是什么习俗道德或是社会法律。沈从文不厌其烦的描写湘西大自然的风景,而且这种风景不是明净就是壮美,其目的其实也是在于用湘西瑰丽的大自然风貌衬托湘西人们水一样透明的心灵,山一样的憨厚的性情。因为湘西世界的人性是自然的,只有将这种自然的人性的灵魂寄放在这山明水秀的湘西,不管是忠贞不渝的爱情还是自由健康的生命,他们才得以舒展和诠释。充满原始神秘的恐怖、交织着野蛮与文明、夹杂着丑陋和优美的湘西,反映了沈从文描写湘西的道德标准和对湘西人群的价值取向,寄托着他自己的爱恨和理想。这两个方面共同形成了沈从文神秘的湘西世界的人性理想,下面我们从这两个方面来分析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
一、健全朴实的生命形态
沈从文是在他的湘西世界里完成了他描绘的生命形态的基本类型,对充沛旺盛、热烈鲜活的生命的尊重和向往。“人的生命会忽然泯灭,而纯挚无私的友情却长远坚固永在,且无疑能持久延续,能发展壮大”.在这里,人是自然健全的人,他们顺应自然。对每一件事情,他们爱恨分明,从来没有摸棱两可的现象。就像《龙朱》、《虎雏》的主人公。同时他们也活得胆大包天、痛快淋漓,从来不拘束自己行为。如《说故事人的故事》里女山大王。他们哭则大哭,无所顾忌。一切都活在明亮的世界里,没有遮遮掩掩的羞涩和尴尬。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充满了原始的顽强的生命力。不管是浪里漂泊,永不疲惫的柏子还是情欲旺盛的黑猫,还有那些像柏子一样与狂流搏击的水手,火夫,士兵以及妓女,在他们身上展现的雄强威武、自由舒展的生命形态是湘西世界的生命支柱。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人物就像是湘西自然的一个部分。他们的生命形态是将生命贴近土地,与自然为邻,生命单纯而庄严;他们的一切行为来自于内心真实想法的表达,不拘泥于社会道德或法律。沈从文正是选择了这样一群特定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对象来写作,他执意追求的人生形式才得以诠释。对自然的热烈歌颂和对传统世故的极端轻蔑使得他迷恋上了宗法制度还算健全的湘西。正是这些特定的对象和他创作时特定的心理,才使得湘西更具活力和灵气。他以一种优美的笔触和特意描摹的心态来刻画湘西的人们的生命形态。他对生命的信仰是湘西世界这片净土的灵魂所在。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相对他写的都市小说相对的一个部分。在沈从文的眼里,湘西人们的生命形态是一种近乎健康的、田园式的理想形态。面对工业文明的到来,一切社会道德渐渐的沦丧之时,他刻意借着湘黔少数民族的的陌生和异于大众的乡俗,用唯美的意境来表现一种原始自然的生命形态。表达了他对工业文明所引起的一些后果所带来的凝虑。当然,他描述的美只是表面的,里面更深的则是这种满怀深沉的忧郁。对这种落后甚至原始野蛮的生命形态进行了细微温婉的批判。
(一)纯真热烈的爱情
在沈从文的小说里,以两性之间的情爱为主题来描写生命形态的作品比重较大。。“美字笔画虽然不
多,可是似乎很不容易认识。爱字虽然人人认得,可是真真懂得它的意义的人却很少”(2)。因此,作者
对爱情的态度是非常谨慎的。爱情这个题材在湘西小说中他着力表现的是乡下人的野蛮和诚实:不加修饰的灵魂、单纯而不加掩饰的情欲、自然纯朴的人性。如豹子和媚金他们的爱是狂热执着的,如龙珠和黄牛寨的三女儿,他们的感情就是毫不掩饰的,如四狗,如柏子和妓女,他们甚至连方式都是野蛮的。
相对于爱情,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承载爱情的工具而已。他们可以不惜用生命的代价来换取爱情的坚贞和纯洁。他们身上所展现的人性是发乎于内心的自然,他们的行为方式是忠于他们的心灵,忠于他们纯真热烈的爱情本身的。
《媚金、豹子与那羊》就歌颂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忠贞爱情。豹子与媚金本是相互爱慕的甜蜜恋人。他们相约在山洞见面,而豹子为了寻找一只与媚金的美貌相匹配的白羊而迟到。等了一个晚上的媚金误以为豹子失信,在失望中用自身携带的刀子缓缓的刺进了那冰冷失望的胸膛。等豹子来到山洞时已经晚了,继而跟随殉情,最终完成了他们忠贞的爱情的终极之旅。他们只是为了一只羊,象征他们纯洁的爱情的白羊。在他们心里,白羊是神圣的,只有洁白的白羊才能和他们的爱情相称。因此,他们为心目中爱的神圣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月下小景》中,两个相爱的青年男女在当地愚昧的野蛮习俗下,以他们的殉情来反抗这种野蛮的习俗来维护他们彼此坚信的爱情。他们的爱情是神圣的,因为他们都忠于自己的心。尽管男主人公是寨主的独子,但他也没有力量改变这固有的陋习。他们除了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的爱情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了。“没有船舶不能过河,没有爱情如何过这一生”,这是他们坚定的爱情信仰,也是他们用生命维护纯洁爱情的唯一动力。在他们看来,人一生不能没有爱情。他们宁愿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死去,也不愿意为了生命而苟活。真正的爱情才是他们的一切。
《龙朱》中,龙朱的矮仆人为了博得女人的欢心,不遗余力的学山歌。虽然他长得很难看,但在女人的眼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对上山歌。然而龙朱呢!因为他太优秀了,所有的女人对他只是像敬畏神一样的对待他。因此,他的同龄人都结婚了,他却还是光棍一个。当他遇上黄牛寨主的小女儿对歌时,他也同样表现出一个凡人的情爱冲动。他似乎忘了这是他的矮奴叫他来的,他毅然喧宾夺主,直奔黄牛寨。
乡下的爱情是粗俗而不加掩饰的。他们用行动表达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如《雨后》中四狗那首轻佻的山歌,这就是内心不加掩饰表达。还有《柏子》中那种近乎畸形的爱恋,《神巫之爱》那些超越语言的心灵交汇,《贵生》中贵生和金凤若隐若现的爱慕和期盼,不管是情欲还是简单的对话。沈从文都是以唯美的笔调来书写。他曾说过,美丽总是愁人的。这些爱情,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美的,美得原始,自然,没有遮掩。但这些种种爱情,他们的结局不一定都是好的。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二)原始纯朴的生存状态
湘西世界在沈从文描写的那个时代,宗法制度还是比较完整的,它没有被工业文明冲击痕迹。他彰显了一种近乎本土本色的生命形态。这其中也夹杂着沈从文对家乡人们的寄托和温婉的批判。他们的这种生存状态既有原始的纯朴,沈从文把自己的激情和思索倾注在人性内涵真善美的挖掘上,深刻地揭露了他较为熟悉的人和事。用一生生命力最旺盛的时间诠释着人性的真谛,但其中也有些愚昧的成分在里面。不管是何种生存状态,沈从文都以饱满的状态来展示他们的不同性情。总结之后,发现有这样几种不同性情的生存状态。
第一种,湘西灵气健康的一群。这种是沈从文着力表现的湘西核心人物。他们主要以《长河》里的夭夭父女,《边城》里的翠翠、大佬、二佬,《神巫之爱》的神巫,《龙朱》、《贵生》,《油坊》里的岳珉都属于此类。在他们的身上,沈从文灌注了湘西世界优美、健康、自然的人生生存状态。表现了一种超越“自在”生命形态。表明他们是新一代湘西古朴人性的继承者。男性形象极力表现了原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