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评价冯友兰_方克立

、
包 括总
、
体 评价 和 对 其 各 个 阶段 学 术 思 想 的 评 价
用 唯 物 的辩 证 的 观 点
, , ,
包 括对 其 哲学 成就
政 治态 度
道 德人 格等 各个 方
因 为 冯 友兰 是 一 个
、
也就 是 紧密结 合 2 0 世 纪 中 国 社 会 变 革 的实 践 和 中 国 哲 学
。
文 化 发展 的 进 程
同 时 也是 争 议 最 多最 大 的哲 学 家 之 一
、
在 他 生 前就 有 许 多批 评
辩难 和 讨 论
“
,
如 4 0 年 代 马 克 思 主 义 学者 杜 国 库
;
”
陈家 康
、
胡 绳 等人
对
“
新理 学
;
”
唯 心 主 义 哲 学 思 想 的驳 难
;
0 年 代大 陆 学 术 界 关 于 哲 学 遗 产 继 承 方 法 等 问 题 的 5
“
然会 作 出 不 同 的评 价
”
在 目 前 仍 然存 在 着 政 治 意 识形 态 和 哲 学 立 场 的 明 显 分 歧 的 情 况 下
全
并 不 是 一 件 容 易 的事
。
但 我相 信
,
随 着 研 究 和 讨 论 的深入
,
,
海 内 外学 者 一 定
,
会在 如何 评 价 冯 友 兰 这 个 问 题 上 取得 越 来 越 多 的共 识 也不 为 其掩 过饰 非
旧 邦 新命
,
是 推 动 中 国 哲 学 的现 代化
。
促 进 中西哲 学 和 文 化 的 融 合
,
坚持 爱 国
,
立场 而 为
“
”
服务
”
这 才是 一 以 贯 之 的东西
,
是 冯先 生 的
。
“
大节
,
”
。
季 羡林 先 生说 冯
先生 大节不亏
晚 节善 终
前 一 句 话 我是 完 全 赞 同 的 在 台湾 的 会 上
((
哲 学研 究 》
99
年第 2
期
1
全面 评价 冯 友 兰
方
’
克
立
刘 述 先教 授 写 过 一 篇 文 章
,
; 题 目 叫做 《 平 心 ( 而 ) 论 冯 友兰 》 陈来教 授 写 过 一 篇 文 章
,
题 目 叫做
《默 默 而观 冯 友 兰 》
。
我觉 得 在 今 天 很 有 必 要 做 一 篇 文 章
面 评 价 冯友 兰 先哲
, ,
的不 同 看法 和 评 价等 等
。
一 个 哲 学 家 在生 前就 能 引起
,
评议 和 讨论
。
足 见 其影 响之 大
冯 先 生 去 世 不 过五 年
,
“
冯学
”
研 究 已经 引
,
站 在 不 同 哲 学 立 场 和 政 治 立 场 的学 者
。
对 冯 先 生 的学 术 思 想 和 人 生 道 路 自
、
,
听后
会 后 还准 备认 真 拜 读
、
我 很 愿 意和 大家 一 起 来 研 究
和 冯 友 兰先 生讨 论 思 想 的
。
讨论 这个 问 题
”
。
我 在 青 年 时 代写 过几 篇 文 章 哲学 思 想 怎 样 继 承 是
“
,
,
“
普 遍性 形 式
问题
,
即对 传 统
:
继 承 什么
、
用 什 么 方法 去 继 承 的 问 题
,
“
中 国 哲 学在 中 国 历 史 的 回顾 与 发 展
。
”
研 讨 会上
,
我 又 提 交 了 一 篇关
,
题 目 叫 做 《 冯 友 兰 与 中国 哲学 现 代 化 》
”
,
, ,
台港学 者 对 冯 友 兰 解 放 后 转 变哲 学
而
,
。
立场
,
对他
“
道 术多 变 批 评 较 多
“
有 的 批 评 相 当 尖 锐 不 仅 表 现 了政 治 意 识 形 态 的 分歧
, ,
:
《 全 面 评 价 冯 友兰 》
,
。
冯 友 兰 已 经 是一 个 历 史 人 物
后 人 应 该 对 他一 生 的 哲 学 道 路 和 学 术 成 就
他 的 是 非得 失
,
,
他 在 中 国现 代 哲 学 史 上 应 有 的地 位 面 的评 价
,
作 一 个 全面 的
,
、
客 观公 允 的
、
、
实 事求是 的 评 价
50
历史 将 会 作 出公 正 的结 论
,
既 不 厚诬
年代以后
、
,
台港海 外学 者 对 冯 友 兰 先 生 多持批 评 的 态 度
在早 期
,
其 中 尤 以 新 儒家 学 者 的 批 评
,
最 为尖 锐
苛严
。
可 以 张 君 励 责 冯 的 公 开 信 为代 表
。
;
到近 年
评 冯 的文 章 逐 渐 增 多
,
坚 决 主 张 把 冯 排 除 在 现 代新 儒 家之 外
“
大 陆 学 者是 从 学
;
认 为 冯 友 兰 在 抗 战 时期 创 立
,
。
新 理学
”
哲学 体 系
,
,
既 然 是 一客 观 存 在 的 思 想 史 冯先
、
并 且 已 经 发生 影 响
就 应 该 客 观地 衡 定 它 在 中 国 现 代 新 儒学 思 潮 发 展 史 上 的 地 位
,
对 于 冯 友 兰先 生 解 放 后 转 变哲 学 立 场 这 样 一 个 思 想 史 现 象 立 场上 的 人
站 在 不 同 的 政 治 立场
、 。
哲学
自然 会 有 不 同 的 评价
,
这是 不 足 为奇 的
,
。
站 在 反 共 的政 治 立 场
”
、
坚 持新 儒 家 的
而 在冯 先 生
”
彻 底 唯 心 论 哲 学立 场 的 人
。
更 多地 是 进 行道 德 谴责
疑 地 应该 对 他
在 那 篇 文章 中
,
甚 至 人 身攻 击
”
,
我 认 为 这 是不 公 正 的 从 冯 先 生 一 生 的 工 作 来看
。
无
阐 旧 邦 以 辅 新命
,
为中 国 哲 学 现 代 化 所 作 的 努力 给 予 积 极 的 正 面 的 评价
,
。
我
把 冯 友 兰 先 生 解放 后 力 图 将 马 克 思 主 义 哲 学 和 中 国 传 统 哲学 相 结合
,
冯 友兰 现象
”
。
评 价 冯 友 兰 这 篇 文 章 要 靠 大家 一 起 来 做 实 际 上 这 次会 议 提 交的 许 多论 文 都 在做 这篇 文 章 前天 我 听 了 蔡 仲 德 教 授 的发 言
很 受 启发
,
他 写 了 三 万 多 字 的长 文
。
就 是 很 认 真 地 在 做 这 篇 文章
“ “
,
就 主 要地 评 介 了 以 熊 十 力 为 代表 的
”
唯 识论 新 儒 学
,
”
和 以冯
。
友兰 为 代 表 的 得刘 教授 的
理 性 主 义 新 儒学
”
两 派 思想
”
、
。
思 想 史 的 基本 史 实是 抹煞 和 否 认 不 了 的
,
我觉
“
平 心而 论
“
一 文 有 欠平 实 公允
、
对 冯 友兰 先 生欠 缺 同 情 的理 解
, ,
我 认 为 冯 先 生 当时 的思 想状 态 是
,
主 观 上 很 努 力 学 习 马 克 思 主 义 的经 典 著 作 并 且 想用 来 解 决 哲 学 史研 究 中 的一些 实 际 问 题 ; 但
他的
“
新理 学
”
,
”
理论 和 方法
虽 然 经 过 多次 自我 批 判
。
在 思 想 深处 并 没 有 完 全 放 弃
”
有些 批 评 用 辞
,
过 于 挖苦 撰写
的 建树
,
,
如
变形 虫
”
“
无耻 文 人
”
“
四 大无 耻
等等
”
,
;
有 些 批 评也 过 于 武 断
如说
“
他
《中 国 哲学 史新 编 》
,
是 完 全 没 有学 术 价 值 的 东 西 等等
,
。
认 为 冯 先 生 解 放 后 没有
,
任 何 正面
、
有之 只 是 负面 的 影 响
, ,
我还 提 出 一个 看法
“
就是 我 们应 该 从 中 国大 陆 的 政 治 现 实 和 知 识分 子 的 实 际 处 境 出 发 境 的老 一 辈 知识 分 子 以 更 多 同 情 地 了 解
尬
”
。
对 冯 友兰 以 及 和 他 同样 处 尴
。
以更 加 宽容的 态 度来对待他们的 思 想 矛 盾 和
”
,
,
有
些 东 西 在 潜意 识 中 甚 至 相 当 坚 持
所 以 他在 5 0 年代 讲
“
“
抽 象 继承 法
!
”
在 6 0 年 代讲 思 想 的
,
普遍 性形 式
“
最 看 重 的 还是 那个 抽 象 的
,
共相
”
、
”
。
这似 乎 很 矛盾
,
冯 先 生 解放 后 的 哲 学 立 场
确 实有 一 个 根 本 转 变
自然 会 认 为 冯 先 生是 倒 退 的唯 心 主 义 观 点
。
,
甚 至 认 为是 堕 落 和 背 叛
“
看来 离
,
,
他 抛弃
,
“
理 在 事先
”
接受
“
理 在事 中
共相 寓于 殊 相之 中
。
的唯
物 主 义观 点
则 是 从 谬 误 向 真理 的转 变
,
港 台新 儒 家 只是 从 道 德 人 格 上 谴 责 他 对 新 儒 学 的 背
,
我 认 为指
出 这 一 矛 盾 还是 很 有 必 要 的
本 文是作者 199 5 年 1 2 月 1 9 日在北京 ” 周年 国 际 学 术 讨 论 会 上 的发言
。
“
中西 哲 学 与 文 化 的 融 合与 创 新
—
纪 念 冯友 兰 先 生 诞 辰 一 百
前 年在 台 湾 召 开 的
于 冯 先 生 的文 章
“
为 资生 之 具
而 不 以 之 为安 心 立 命
、
身体 力 行 的 准 则
是
将 心 看 得 太 轻而 将 在 外 者 看得太
,
刘 文发 表 于 8 0 年 代 大 陆 学 术界 开 展 现 代 新 儒 学 研 究 之 后
, ,
针 对 大 陆 学 者 把 冯 友 兰 看作
。
是前 期 新 儒 家 代 表 人 物 之 一 的 观 点 术史 的 角 度 实
到
这 就 是从
“
理 在 事先
。
“
理在 事 上
的 客观 唯 心 主 义 哲 学 立 场
“
,
转变
” “
理在事中
。
”
的 唯 物 主 义 立场 上来
。
早在 5 0 年代初
,
他 就表 示 接 受
共 相 寓于 殊 相 之 中
一 再说
,
这 个观 点 事中
”
这 个 观 点在 他晚 年 思 想表 现 出 一 定程 度 的 回 归 倾 向时也 没 有改 变
生 解 放后 转 变 学 术 立 场 是 另 一 回事
36
其 实 不 只 大 陆学 者
海 外 学 者 陈荣 捷
杜 维 明 等 人 都不
否 认 冯 友 兰是 现 代 新 儒家 的 重 镇
,
例 如 陈荣 捷 先 生 在 5 0 年代 出版 的 《 现 代 中 国 的 宗教 趋 势 》
“
一书 中
,
讲到 现 代 儒 学 思 潮 时
,
我 记 得 台大 邹 昆 如 教 授 在 那次 大 会 总 结 发 言 时
( 至 少 是其
特 别 肯 定 了这 一 点
。
这 说 明 海 峡 两岸 知
。
识分 子
中 的 一 部 分 人 ) 对 待 历 史 问 题 也能 逐 渐 形 成 某 些 共 识
,
、
冯 友兰 先 生 是 2 0 世纪 中 国 最 重 要 的哲 学 家 之 一
但 是 作为方 法 论
”
、
理在
就 是具 体 的 共 相 命题的
“
他并 没 有 真 正 解 决 好这 个 共殊 关 系 问 题
”
在讲 传
“
统哲 学 概 念
于 殊 相之 中
抽象 意 义
。 。
或
“
普遍 性形 式
、
时
,
又 不 能把
“
具 体 的 共相
”
、
共 相寓
”
的 观 点贯 彻 到 底
全 面地
客观 地 评 价 冯 先 生 这 个 时 期 的 哲 学 思 想
问 题 的讨 论 ; 台 港 学 者 对 冯 友 兰 解 放 后 转 变 哲 学 立
“
讨论
0 年 代关 于 思 想 的 6
“
普 遍 性 形式
”
场 的尖锐 批 评
海 内外 学 者 对 冯 先 生 在 非 常可 怪 之 论
,
、
文革
”
中从 尊 孔转 变 为 批 孔 立 场 的非议
。
;以 及Βιβλιοθήκη 对冯先 生 晚年 发 表 的一 些 那 么 多 人 的关 注 起许 多 人 的兴 趣
,
刘述 先 教 授 的 《 平 心 论 冯 友 兰 》 一 文 具 有 一 定 的 代 表性 工作 重
”
。 、
张信 写 于 5 0 年代 初 冯 友 兰 参 加 土改
,
发 表 《 一年 学 习 的 总 结 》 之 后
,
,
张 在海 外 看 到 了
,
严 厉 指 责 其 学 术思 想 转 变 是 以 哲 学
比较 复 杂 的 人 物
用 发 展 的 观 点 和 历 史 进 步 的 眼 光 来对 其进 行 全 面 评 价
所 以 全 面 评 价就 特 别 重要
,
。
;
用孤 立 的静 止 的 观 点
, ,
,
只 从 某 一 个 角度
“
对其
全面
。
某 一 个 阶段 的 工 作
局 部地 单 向度 地 去进行 评价
,
都 不 可 能 科学 地说 明
看 作 是 他 终 生 致 力 的 中西 哲 学 结 合 的一 个 新 阶 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