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 中世纪欧洲文学

第二章中世纪欧洲文学（3学时）

［学习提示］

学习本章，要注意中世纪欧洲文学的一个特点，即基督教精神对文学的渗透；要了解这个时期的几种主要文学类型及其成就；要以恩格斯的见解为指南，正确理解但丁及其《神曲》等创作的两重性和历史地位；要认识中世纪文学在欧洲文学史上所起的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

第一节概述

中世纪欧洲文学包括封建社会初期和中期的文学，它和封建社会形成、繁荣的历史发展阶段相适应。

基督教是欧洲封建制度的精神支柱，它对文化教育的垄断和对文学的影响。

中世纪欧洲文学按性质可分为教会文学和世俗文学两大类型，而世俗文学又包括骑士文学、英雄史诗、民间歌谣和城市文学等类型。中世纪欧洲文学的最高成就是十三世纪末、十四世纪初的意大利诗人但丁（第二节专论）的创作。

教会文学的体裁、基本内容、典型作品和艺术手法。

法国的《圣徒阿列克西斯行传》（十一世纪中期）叙述的就是主人公奉行禁欲教规，终身苦修的故事。

在艺术上，教会文学一般采用梦幻故事的形式和象征、寓意的手法，以适应于它表达宗教神秘内容的需要。作品几乎千篇一律，内容公式化、概念化，充满神秘主义色彩，丧失了文学起码的独创性和真实性。教会文学的艺术手法也影响了中世纪文学的其它样式。如英雄史诗《罗兰之歌》中就曾多次出现托梦预示吉凶的情景。

骑士文学的主要体裁有抒情诗和叙事诗。前者的主要内容、代表作品、艺术特色和对后世欧洲诗歌的影响；后者的主要内容、三大系统、代表作品、艺术特色和对后世欧洲长篇小说的影响。

骑士文学反映骑士阶层的生活习俗和思想感情，宣扬忠君、护教、行侠，重视个人荣誉，爱慕并崇拜贵妇人，为博得心爱的贵妇人的欢心甘冒一切风险等所谓“骑士精神”。它虽然贯串着封建意识和基督教精神，但又描写了骑士的世俗爱情，因而具有反对禁欲主义与肯定世俗生活的积极意义。

骑士叙事诗按题材来源讲，分为三个系统：古代系统，一般是模仿古希腊、罗

马文学的作品，如《特洛亚传奇》、《埃涅阿斯传奇》等。不列颠系统，是围绕不列颠凯尔特王亚瑟的传说发展起来的，其中主要写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的故事。法国诗人克雷提安·德·特洛阿（十二世纪）是这个系统的代表作家，主要作品有《郎斯洛或小车骑士》（1165？）、《培斯华勒或圣杯传奇》（1180？）等。前者是最典型的骑士传奇，写亚瑟王的骑士郎斯洛和王后耶尼爱佛的恋爱，集中体现了骑士的爱情观点；后者写骑士们到各处寻找盛过基督的血的圣杯，充满神秘幻想。《特里斯丹和依瑟》（12世纪）也属于这个系统，它通过一对恋人的悲惨遭遇，把爱情描写成不可抗拒的力量，对封建的婚姻和礼教提出了抗议。拜占廷系统，是用拜占廷流传的古希腊晚期故事写成的作品。如《奥卡森和尼柯莱特》（13世纪），写贵族公子奥卡森违背父亲的意志，置保家卫国的骑士职责于不顾，同一个女俘恋爱，经过斗争、逃亡、飘流而终成眷属。这些后期的骑士文学作品，已经明显地表现出中世纪骑士精神的衰落，同时也可以看出近代反封建思想的萌芽。

怎样看待骑士文学？

中世纪欧洲的骑士文学，是最充分地表现了封建贵族阶级精神特征的文学，也是世俗的贵族阶级文学的主要成就。它既有其历史局限和消极因素，也有一定的价值和意义。

从思想内容角度看：骑士文学鼓吹“忠君”、“护教”的信条，说明它是为巩固封建制度服务的文学。它把骑士阶层打着“忠君”、“护教”的旗号，进行掠夺性活动美化为行侠仗义的冒险事业，显然是把骑士生活理想化了。但是，其中某些锄强扶弱、打抱不平、降怪除妖的情节，多多少少流露出对豪门贵族的不满情绪，体现了人民要求正义、反对强暴的愿望。骑士文学描写贵族骑士对贵妇人的爱，用“高雅”爱情的外衣，来掩盖他们腐化淫乱的生活，带有明显的封建性和矫揉造作的特点。但是，它毕竟和宗教文学不同，写的是现世的生活，它讴歌世俗爱情，宣扬“爱情高于一切”的伦理观，强调妇女的优越地位，又显然是对宗教禁欲主义信条的背弃，是对宗教出世思想的挑战，是对封建婚姻制度的违抗，具有反封建、反教的进步意义。

从艺术表现角度看：骑士文学有臆造虚假、歪曲事实真相、缺乏生活气息、描写骑士之爱流于千篇一律等缺陷。但是，它也有不少可为后人借鉴的长处，在欧洲文学发展史上占有不可忽视的一席地位。骑士抒情诗格律新颖、多样、严谨，语言精练、形象、生动，曲调和谐，心理描写细致，对文艺复兴时期抒情诗歌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骑士叙事诗不仅有曲折丰富的情节，对人物的外形、心理、情感、生

活细节都有较细致的描写，对话也较生动活泼，可以说它已初步具备了近代长篇小说的雏形，为欧洲长篇小说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英雄史诗的基本特征和主要内容。早期英雄史诗和后期英雄史诗的代表性作品的思想价值、人物形象和艺术特色。

法国的英雄史诗《罗兰之歌》。

民间歌谣中最著名，也是最好的一组是英国的“罗宾汉谣曲”。这组民谣所歌颂的绿林好汉的特点。

城市文学的产生和发展。它的题材、内容、现实性、反封建倾向和讽刺手法。它的各类文学样式及代表作品。法国的讽刺叙事诗《列那狐的故事》（十二世纪七十年代至十三世纪中叶）是城市文学的最重要的作品。列那狐形象和作品的思想意义。法国的笑剧《巴特兰律师》是一部很著名的城市戏剧。

与教会文学和骑士文学不同，城市文学取材于日常的现实生活，内容主要是描写市民生活，表现市民的思想感情，歌颂市民的个人机智和聪敏，反映萌芽中的新阶级的精神特征，揭露和讽刺贵族的专横、教士的贪婪和骑士的凶暴。因此，城市文学的特点是：第一，有强烈的现实性和乐观精神；第二，有明显的反封建反教会的倾向；第三，讽刺是其主要的艺术手法。城市文学的这些特点使它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新文学的前驱。

城市文学最流行的文学样式是：

第一，韵文故事。如法国的《驴子的遗嘱》尖锐地嘲讽了为贪财取利而随意改变上帝旨意的主教；德国的《神甫阿米斯》深刻地揭露了僧侣用欺骗手段搜刮人民钱财的丑行；法国的《高利贷者的祷文》生动地刻划出高利贷者贪婪的嘴脸；还有法国的《农民医生》、《农民舌战天堂》、《阿麦尔的贡斯当》等，都描写了农民生活和农民与统治阶级的矛盾，赞扬了劳动人民的聪明机智和斗争精神。

第二，讽刺叙事诗。如法国的《列那狐的故事》（又译《列那狐传奇》）采取以兽寓人，以动物故事讽喻现实的手法，揭露了封建朝廷和教会的黑暗与腐败，嘲讽了国王、贵族、僧侣等封建统治者的残暴、贪婪、愚蠢与虚伪，赞扬了市民阶级敢于反抗封建统治阶级的斗争精神，谴责了作为资产阶级前身的上层市民欺压弱小百姓的恶行，也表达了小人物可以战胜大人物的思想。

第三，传奇故事诗。如法国的《玫瑰传奇》通过描写诗人在花园热心追求一朵象征少女的“玫瑰”的梦幻故事，抨击了教会的伪善和贪婪、贵族的特权和暴力，以及禁欲主义、蒙昧主义的时弊，发出了“人类天性平等”的呼唤，指出个人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