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妖姬”——浅论中国传统戏剧中杨贵妃形象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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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 斯 轶
别 选取 了不 同的角度 ， 杨 或贬 斥 、 同情 ， 她 的形 象充 满争议 。 对 或 让 即便 是 ＜ 恨 歌 传 ＞ 对 杨 贵 妃 的 态 度 也 是 矛 盾 的 。 长 恨 歌 ＞ 未 对 杨 贵 长 ， 《 并 妃 做 直 接 评 论 ， 其 对 杨 美 貌 的 描 写 ， 及 对 李 杨 坚 贞 爱 情 的 叙 述 ， 对 杨 但 以 都
宠 ， 臣一 同 奢 华 享 乐 的 讽 意 尽 显 ； 有 ＜ 征 》 云 “ 闻 夏 殷 衰 ， 自诛 褒 君 又 北 诗 不 中
妲 ”将 安 史 之 乱 的 责 任 直 指 杨 贵 妃 。 但 是 ， 甫 对 杨 贵 妃 还 有 另 一 层 态 度 ， ，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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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 江头》 ：明眸皓 齿今何 在 ， 污 游魂 归不 得。 清渭 东流 剑 阁深 ， 往 哀 云 “ 血 去
女 性 的 剧 作 。 但 仔 细 考 察 可 发 现 ， 杨 描 绘 成 祸 国 根 源 的 历 代 文 人 ， 提 及 将 在 她 时却 常流露 出 同情怜 悯。 种 既批 判又 ， 的态度 ， 杨贵 妃 的“ 姬 ” 这 惜 令 妖 形 象前 后 颇 复 杂 矛 盾 。 如 元代 白朴所作 杂剧 《 明皇 秋夜梧 桐 雨》 的杨 贵妃 ， 为一 己之 “ 唐 中 其 留
上 ， 贵 妃无 责任 。 杨
又 如 元 代 王 伯 成 之 《 宝 遗 事 诸 宫调 》 其 中 多 套 曲都 牵 杂 杨 贵 妃 与 安 天 ， 禄 山 暖 昧 等 宫 闱秽 事 。 的 形 象 愈 加 妖 艳 、 乱 。 杨 淫 即便 如 此 丑 化 ， 阻 不 住 她 也 临 死 时 对 玄 宗 的 反 诘 ： 又 不 曾 背 叛 朝 廷 ， 图 天 下 ； 不 曾 违 反 国 法 ， 失 “ 篡 又 误 军 期 。 白地 处 死 ， 罪 遭 诛 ， 命 好 容 易 还 有 对 高 力 士 的 嘱 咐 ， 辛 辣 怨 平 无 性 其 恨 跃 然 眼 前 ： 若 得 见 君 王 ， 教 俺 传 示 ： 我 生 勒 死 ， 知 为何 事 ？ 施 行 了 “ 却 把 不 若
关 键词 ： 贵 妃 杨 妖姬 二 重 性 格 一 象 演 变 形
Baidu Nhomakorabea
杨 贵 妃 在 中 国 的 祸 国 妖 姬 形 象 由来 已久 。 唐 至 宋 元 ， 人 笔 下 的 杨 由 文
妃 形 象 基 本 遵 循 “ 水 ” 思 维 定 式 ， 至 明 清 ， 有 将 杨 贵 妃 写 成 淫 荡 妖 祸 的 乃 仍
内容摘要 ： 贵 妃 的形 象在 中国封 建文 人笔端 表 现得至 为 复杂 ， 她 杨 对 批 判与 同情 ， 两种 截 然不 同的态 度 ， 往在 同～部 作 品 中裹 挟纠 缠 ， 这 往 显 甚是 矛盾 。 文试 图从 中国传 统 文化 的主流 架构 入手展 现 这种 矛盾 ， 简 本 并 分 析 其 形 成 的 原 因 。 借 杨 贵 妃 形 象 在 千 余 年 间 的 演 变 为例 ， 讨 传 统 文 并 探 体 系中 “ ” 道 德 的高度相 关 性。 美 与
着 解 闷 倒 好 ” 心 思 帮 玄 宗 阻 杀 安 禄 山 在 先 ， 之 发 生 暖 昧 关 系 在 后 ， 夕 的 与 七
乞 巧 也 是 为 安 所 设 ， 巧 言 令 色讨 了 玄 宗 欢 心 。 这 样 的 杨 贵 妃 ， 作 者 批 判 却 是 的对 象。 在 马 嵬兵 谏一 节 ， 借玄 宗之 口为其开脱 ：他又 无罪 过 ， 贤达 。 但 却 “ 颇 须 不 似 周 褒 姒 举 火 取 笑 ， 妲 己 敲 胫 觑 人 。 又 说 ：他 是 朵 娇 滴 滴 海 棠 花 ， 纣 ” “ 怎 做 得 闹荒 荒 亡 国 祸 根 芽 ？ 又 借 高 力 士 表 示 ： 贵 妃 诚 无 罪 ， 将 士 已杀 国 忠 ， ” “ 然 贵妃在 陛下 左右 ， 岂敢 自安 。 “ 了 国 忠 ， 连 贵 妃 。 明 确 表 示 ， 安 史 之 乱 ”杀 祸 ” 在
彼 此 无 消 息 。人 生 有 情 泪 沾 臆 ， 水 江 花 岂终 极 。” 现 了 对 杨 的 些 许 同 情 。 江 表 蒙 。” 先前 严 厉 批 判缓 和 良 多 。李 益 、 商 隐 、 隐 、 庄 等 晚 唐 诗 人 ， 分 较 李 罗 韦 也 又 有 《 狩 行 》 ：朝 廷 虽 无 幽 王 祸 ， 不 哀 痛 尘 再 蒙 。 呜 呼 ， 不 哀 痛 尘 再 东 云 “ 得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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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 控 ， 而 对 杨 的 极 力 丑 化 ， 有 些 底 气 不 足 。 文 人 们 似 乎 都 在 有 意 回避 因 总
贵 妃 的 形 象 起 了正 面 作 用 。 而 ＜ 恨 歌 传 》 肯 定 白诗 精 神 的 同 时 ， 加 入 然 长 在 又
了 陈 鸿 自 己 的 态 度 。 他 明 言 作 “ ” 目的 ， 于 “ 但 感 其 事 ， 欲 惩 尤 物 ， 传 的 在 不 亦 窒 乱阶 ， 于将 来 ” 由以上种 种 矛盾处 来看 ， 使 杨贵 妃 的 “ 姬 ” 象在封 垂 。 纵 妖 形 建 文 人 心 目 中根 深 蒂 固 ， 无 法 坐 实 杨 贵 妃 直 接 导 致 安 史 之 乱 、 唐 转 衰 这 却 盛
以后 ， 休 教 死 骨 头 上 揣 与 我 个 罪 名 儿 ｆ” 却
事 实上 ， 种 对杨贵 妃评 价 的矛盾 性 贯穿于 她 身后 的整 个封建 社 会 ， 这 远
在 白朴 之 前 的 文 人 就 纠 缠 在 这 矛 盾 中 。 甫 之 ＜ 人 行 》 描 绘 杨 氏 一 门 因杨 杜 丽 ， 贵 妃 得 宠 而 奢 糜 的 景 象 ： 有 《自 京 赴 奉 先 县 咏 怀 五 百 字 》 对 杨 氏 一 门 受 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