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用黄芪,确有奇效,归纳如下经方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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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用黄芪,确有奇效,归纳如下。经方药证
清代王清任善用黄芪,我师其法,用之得当,确有奇效,试作归纳,介绍如下。
(一)陷者举之
重用黄芪以升陷,其适应证为脏器下垂(如胃下垂、子宫下垂、脱肛、肾下垂等等)、重症肌无力、肌肉萎软、呼吸困难、眩晕等属气虚下陷者。以上诸症皆因气虚下陷,升举无力致使脏器提升不起而下垂;或清阳不升,诸阳不能汇于巅顶而眩晕;或宗气不充而难司呼吸出现呼吸困难;或肺气难支,吐故纳新受阻,朝百脉之职难司,四末失养而肌肉萎软无力。胃粘膜下垂者可用四君子汤加黄芪30克,再配枳壳3克以反佐,一升一降,升多降少。所以要用枳壳反佐,因胃属腑主受纳,胃气以降为顺,虽然粘膜下垂需升,但胃气需降,故重用黄芪补气升提以治粘膜下垂,而反佐枳壳以顺应胃气以下降,以促进胃粘膜之复原。
治脱肛,内蒙古《中草药新医疗法资料选编》载方:用黄芪120克、防风9克。此方实出王清任治脱肛之黄芪防风汤。王氏方:黄芪四两,防风一钱。李东垣认为: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也。可见王清任之黄芪防风汤实源出于东垣,防风之份量不宜多
用。此法治脱肛的确有效。
子宫脱垂,治以补中益气汤加首乌。加首乌之意,一者在于引经,二者因胞宫冲任所系,全赖阴血所养,气得血养,血得气行,气血充和,冲任得调,所系之胞宫则能复其原位。若能配合针灸,加强冲任之调理,则取效更捷。
重症肌无力,治以强肌健力饮,此方为自拟经验方,亦重用黄芪为主药。重症肌无力症候较复杂,除眼脸下垂外,可有复视,吞咽困难,构音不清,四肢无力,重者呼吸困难,大气下陷,危及生命。我认为该病的最大特点是肌肉无力,因脾主肌肉,故此是脾胃气虚之证,并由虚至损,且与五脏相关。治疗上紧抓脾胃虚损这一病理中心环节,重用黄芪以补气升陷,同时针对兼夹之证调理五脏,重补脾胃,以运四旁,促病痊愈。
(二)“升”者平之
此处言“升”,血压升高也。高血压一病,肝阳上亢者为多,临床上多使用平肝潜阳、降逆熄风之品,但亦有不然者。我治疗气虚痰浊型之高血压者,则重用黄芪合温胆汤以治之。据《中药研究文献摘要》所载日本寺田文次郎等报告:“与其他6种可以注射的降血压制剂比较,证明黄芪的作用强大。虽然有的药剂可使血压有持续性下降的作用,但此种药剂大量使用后,可使动物衰弱。”这一结论,从药理研究角度支持了重用黄芪可以降压。此外,我
赞同以下的论点:血压之所以升高,是身体自我调节的一个信息,是内脏阴阳失调的结果而不是原因。当然,高血压经久不愈,进一步可引起心脑肾之病变,西医正因为注意高血压对心脑肾病变的影响,故以动脉血压指标作为辨病诊断的根据,作为治疗的对象,而千方百计地寻找降低血压之药品。近年有些学者,从辨证论治的角度,重新评价这个观点。认为血压升高的原始动因是血流供求的不平衡,其中尤以心脑肾为重要。这3个器官血流需求量很大,当心脑肾血流供求不平衡,发生血压升高,升高血压对维持上述器官的血液供求量方面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而血压长期升高的严重后果,也主要表现在这3个重要器官血流供求矛盾的严重脱节。既然血压升高的深一层本质是血流供求的不平衡,而血压升高本身,又是体内为着克服此种不平衡的代偿反应的努力还不尽善和不成功,于是才有导致血压升高的血管反映持续存在。血压升高并不纯粹是消极的病因病理破坏,不应当是治疗压制的对象,它被看成是治疗的服务对象和依靠对象。治疗若从帮助改善血流供求关系,帮助血压升高所要去实现的调节反应,因势利导,促其成功,则不需要再有高血压反映的持续激起。这一论点正道出了治气虚型高血压重用黄芪,就在于调节脏腑阴阳之平衡,改变“重要器官血流供求矛盾的严重脱节”的局面,促使“血压升高的血管反应”缓解而达到降压
之效果。这就是重用黄芪以降压之机理所在。
对于高血压危象,我常用针刺太冲穴(双),重用泻法,留针三、四十分钟,根据情况1天1~3次治疗,并加服中药,多数取得较满意之疗效。中医治疗中风之针刺疗法,往往就因能疏通经脉,平调气血阴阳而调整血压,收到迅速治疗效果。这亦是上述机理的有力佐证。
怎样解释黄芪降压与升陷之理?有人会想到中药往往有“双向作用”,故黄芪又能升提又能降压。如何掌握升降之机?我的体会是:黄芪轻用则升压,重用则降压。为什么药理研究只得一个降压的结果?因为动物实验都是大剂量用药进行研究的,所以得出降压的结果。我治疗低血压症,喜用补中益气汤,方中黄芪的份量不超过15克。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我喜用黄芪合温胆汤,黄芪份量必用30 克以上。诚然,论方剂补中益气汤除了黄芪之外还有柴胡与升麻,可使升提之力倍增;在重用黄芪降血压时亦可加潜阳镇坠之品,效果当然更好,但不加镇坠药亦有降压作用,这是可以肯定的。曾会诊一中风患者,偏瘫失语而血压偏高,辨证为气虚血瘀之证,处方以补阳还五汤,黄芪照方用四两,该院西医生对黄芪四两有顾虑,拟加西药降压,晓之以理,照方服药后血压不升反降,乃信服。
虽说黄芪重用可以降压,有证有据,但黄芪仍然是益气升阳之药,这一点不可不加以注意。如果辨证为肝阳
上亢或有内热之高血压亦想用几两黄芪以降压,则犯“实实之诫”了!慎之,慎之。由此可见,药理学之研究目前尚未能为我们解答全部之问题,仍须辨证论治。
(三)攻可补之
张锡纯认为,黄芪之升补,尤善治流产崩带。但重用黄芪可下死胎,这是我的经验。死胎之于母体,已转变为致病之物———“邪”,病属实证。自宋代以来,妇科方书,下死胎习用平胃散加朴硝。平胃散是健运胃肠湿滞的主方,苍术猛悍为健运主药;厚朴、陈皮加强行气燥湿之力;加朴硝以润下。前人认为,“胃气行则死胎自行,更投朴硝则无不下矣。”明代以后,《景岳全书》提倡用脱花煎催生与下死胎,此方以行血为主,兼用车前、牛膝以利下。平胃散着眼于气滞,脱花煎着眼于血瘀。
我曾治一气阴两虚之胎死腹中之患者,初用平胃散加芒硝,并配合针灸,后用脱花煎,皆因药证不符而未效,再经仔细辨证,借用王清任治产难之加味开骨散,重用黄芪120克,外加针灸,1剂而死胎产下。开骨散是以宋代龟甲汤加川芎而成,明代又名加味芎归汤,此方重用当归、川芎以行血,龟板潜降,血余炭引经而止血,本方不用攻下药和破血药,故明代以后多用以治产难。清代王清任认为,本方治产难有效有不效,缘于只着重于养血活血忽视补气行气,故主张在开骨散的基础上,重用黄芪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