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子·大宗师》看庄子道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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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庄子·大宗师》
看庄子“道”的艺术精神
“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庄子,以重言的方式通过孔丘的表述传达了自己毕生的追求和理想。所谓“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而庄子是如何追求这种确实存在但却又无法以客观事物表现出来的“道”呢?而庄子所追求的“道”究竟又是什么呢?
首先,先来解决庄子是以何种方式来追求“道”的这个问题,即“道”在庄子思想中的外显形式。在《大宗师》一篇中,“真人”的精神境界或许就可以说是“道”的形象化。那么,“真人”在《大宗师》中又是怎样的形象呢?
“是知能登假于道者也若此”。这或许是需要满足的第一点吧。何谓“知登假于道者”?即是智慧能够通达大道境界的人,这样的人,能做到“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错过了时机不后悔,赶上了机遇不得意。在如今看来,这类似佛家大智若愚的大智慧。而“知能登假于道”在道家学说中,或许有着更加纯粹的知觉活动的意味。在颜回与孔子的对话中,仲尼闻颜回“忘仁义”,“忘礼乐”,最后达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的“坐忘”境界,称赞“果其贤乎”,是拥有大智慧的贤人。在这里,“堕肢体”、“离形”,我们可以理解为摆脱人物质的生理的欲望,无欲而无求,便能从心的奴役中解放物质的自我;而“黜聪明”“去知”不是单纯的指代“无知”,而是指不让心对物质做知识的活动,即不让“无涯”的知识对物质做理性的判断,从而达到心不受是非判断之扰,达到心的追求的解放。此两点同时摆脱,剩下的便只是虚而待物的纯知觉活动,而纯粹的知觉活动又与专注于“以知觉为自身满足”的“美的关照”同出本源。即可以说“知能登假于道”可理解为知觉的纯粹性,即“美的关照”(关照:引用徐复观先生《中国艺术精神》中所说,即是对物不做分析的了解,而只做出直观的活动)。
第二点,总结来说就是“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这是对于人物质欲望的离弃的再一次强调。如果说第一点“知能登假于道者”是强调到达知觉的纯粹性,那么,这第二点是更加强调从物质欲望中解放,而庄子所说的“离形”的弃欲,并不是从根本上否定欲望,而是不让欲望得到人知识的推波助澜,溢出其性分之外。浮世的知识,以实用为观念,“用”,亦可称为所谓的社会价值,而“用”则造成知识的纯粹的本质被“以用为用”的欲望而掩埋,而“用”的观念实际又是来自于欲望,如此循环,则无法达到精神自由的物质基础。因而便要釜底抽薪,以无用为用,使心从欲望的奴役中解放出来,从而使得由心控制的生理上可以达到“寝不梦”,“觉旡忧”,“食不甘”,“息深深”的身体物质上的自由解放。
再者,“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对于死生抱有艺术的精神观念。人皆乐生而恶死,为何“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庄子认为“以死生为一条”,而这种观念便是来自其“物化”的观念,而“物化”的观念,便能体现出一种超脱物体形态而追求其本质的艺术精神。“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这或许是庄子齐物论的体现,亦是“死生一体”的理论
基础。庄周认为死生皆为气的变化,而当人超越了以自我形骸束缚的自己后,便能后进入一物一境,而这就是所谓的“气”的游移,便为“万物齐一”。当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人了悟“死生存亡一体”也,因而子舆病时亦能淡然说出“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的笑谈,能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了。反之,世事之人为何却仍然得喜失忧,只因“物有结之”,即是被“生”之境束缚之意,亦是“物化”的相反的观念。自己的精神为一物一境所束缚而不能解脱,故物、境一旦顺应必然有所变迁,就不能不有所哀乐,而死生却是人之一生最大的变迁。而“善生善死”或许就是摆脱“物结”的一种境界了吧。摆脱物质形骸的束缚,“相忘以生,无所终穷”精神才可以超脱于物质之外,才可以进一步达到“忘”——梦为蝴蝶而当下即是蝴蝶,而忘其为庄周;化为鸡,即忘其曾为子舆,“梦为鸟而厉乎天,梦为鱼而没于渊”,死即忘其曾经生,如此才可随物而化,做到“以死生为一条”、“ 入于寥天一”。而“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即是“忘”在实践上形象的描述吧。
最后,“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拥有如此认知的人才为“真人”。何为“一”呢?“万物为一”,故“一”即是一根源的表示﹐表示“存在”。而这个“一”﹐由引文所见已经是分化了的对立。生命以“成心”的方式存在﹐成心即自我的肯定与非我的否定,即认识心的肯定与否定之双向判断。生命肯定其所肯定﹐同时排拒其所否定,这即是生命发现“自身”的方式。“庄子同样从生命的疏离﹐契入存在的幽曲﹔但民族久远以来的人文精神﹐不断温润此飘泊的心灵﹐遂以更大的悲剧﹐包容此生命分化的历程﹐得「其不一也一﹐而与人为徒」。此与人为徒的一面﹐就是一种爱﹐是一种无条件的实践。如此﹐道家与儒者共同分有对生命的敬重﹐肯定生命光明﹑尊严的一面。故「天人不相胜」﹐超乎其个体相﹐天下盖过人﹐人亦不勉强要人定胜天﹐显大公亲和的涵盖精神。只有生命显露其肫肫其仁的悲恻﹐始能「无适焉﹐因是已」(《齐物论》) ﹐平平当当﹐达绝对的自由”(引自陶国璋《庄子齐物论义理解析》)。因而便能不偏不好,万物齐一的对待,从而抽离自身去看万物,而自身又与自己“虚”“静”之心映照的“自然”世界相互浸透不可分离,而这种抽离自身对万物即是自身的看待,即是艺术上“美的关照”主客合一的体验。
“且有真人,而后有真知。描述了“真人”在形象上大概的轮廓,接下来就基于“真人”来浅析何为庄子的“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