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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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思想
黄帝和老子的思想,
黄老之学:
中国战国时的哲学、政治思想流派。尊传说中的黄帝和老子为创始人,故名。黄老之学始于战国盛于西汉,假托黄帝和老子的思想,实为道家和法家思想结合,并兼采阴阳、儒、墨等诸家观点而成。《史记·乐毅列传赞》称其代表人物有河上丈人、安期生等。黄老之学继承、改造了老子“道”的思想,认为“道”作为客观必然性,“虚同为一,恒一而止”,“人皆用之,莫见其形”。在社会政治领域,黄老之学强调“道生法”,主张“是非有分,以法断之,虚静谨听,以法为符”。认为君主应“无为而治”,“省苛事,薄赋敛,毋夺民时”。上述主张在汉初产生了一定影响,出现了“文景之治”。东汉时黄老之学与谶纬迷信相结合,演变为自然长生之道,对原始道教的形成产生了一定影响。一、反思与转型
社会的前进犹如一列惯性巨大、人们难以完全控御的列车,在它到达终点之前决不肯减速缓行,而一旦发现到达终点之后再去减速,巨大的惯性已然把列车拖出理想的目标很远很远。
汉初的政治家有一句名言:攻守之术不同。短短数语,包含了用鲜血和生命付出的深重代价。秦王朝的建立,标志着中国古代社会转型的完成,伴随着社会转型期而出现的政治思潮多元化也将划上句号。但是,当时的多数思想家和政治家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对“思想自由”意犹未尽,仍然运用着原来的思维模式,议论政治,品评人物。在思想与权力的交锋中,思想显得那样脆弱,一场规模不大的焚书坑儒,自由的思想就成了专横权力的刀下之鬼。思想的一统是迫切的政治任务,但用什么样的思想去“统”,人们的认识却不相同。秦代的政治家们不假思索地延用了过去的经验:以法为教,以吏为师。
从逻辑上说,强权政治似乎能使自己的国家得以维持和久存,然而事实上却恰恰相反。作为中国中古社会开创者的秦朝仅仅存在了16年就亡家亡国,成了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之一。历史和现实提出了一个令人困惑却又无法回避的难题:秦国以排山捣海、摧枯拉朽之势平灭了不可一世的山东六国,为什么统一之后“二世而亡”?痛定思痛,人们渐渐悟出了答案。早在汉高祖刘邦驰骋疆场的时候,秦王朝的遗臣陆贾就向刘邦称道儒家的《诗》、《尚书》。刘邦对儒家的一套不以为然,斥道:老子骑马用刀枪打天下,哪里用得着什么《诗》、《尚书》!在他的话语中仍然带有当年法家学说的余音:山东六国讲礼义结果愈战愈弱,秦行法术愈战愈强。陆贾的回答却使人耳目一新:骑马可以打天下,但骑马能治天下吗?自古以来,攻守之术不同。假如秦统一中国后改弦更张,行仁义道德之术,秦王朝会灭亡吗?还有你刘邦的天下吗?显然,刘邦与陆贾有着不同的心理背景和心理感受:刘邦得意于建汉业之功,陆贾痛思于秦亡之后。陆贾已经比刘邦先行了一步。
然而,从本质上说政治思路是政治问题,而不是思想问题;是政治选择思想,而不是思想选择政治。经秦末战乱之后,整个社会一片疮痍,民无盖藏,人无作业,天
下苦秦。当时人民亟需休养生息,恢复生产。早在刘邦入关的时候就“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法。”(《史记·高祖本纪》)我们今日虽不知秦法是如何的苛暴,但从“悉除去秦法”可知,刘邦这一做法顺应了民心,开黄老政治操作之先河。黄老政治的正式出笼是在曹参为相的时候。汉初曹参任齐国相,他延请长老儒生问以治国之道,诸儒以百数,言人人殊,曹参不知所从。无奈之下,他听说胶西有一位盖公治黄老之术,于是重金礼聘。盖公的策略很简单:政治贵清静而民自定。曹参照计施行,相齐九年,齐王国大治。萧何死后,曹参继为汉相,他将在齐国的治术推广到汉家天下,大获成功。当时的人们赞颂道:“萧何为法,斠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静,民以宁一。”(《史记·曹相国世家》)
黄老政治的思想基础是黄老思想,而黄老思想兴起于战国晚期。在诸子百家的争鸣当中,法家是当时政治思想的主流,各家各派莫不受其影响。在这种背景之下,道家当中分化出一派,其思想宗旨以道家思想为主干,吸收了法家思想,同时还吸收了其他各派的思想,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流派①。黄老思想兴起于齐国,并逐渐形成了一定的师承关系。《史记·乐毅列传》记太史公曰:
“乐臣公学黄帝、老子,其本师号曰河上丈人,不知其所出。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乐瑕公,乐瑕公教乐臣公,乐臣公教盖公。盖公教于齐高密、胶西,为曹相国师。”
黄老学说直接来源于河上丈人,而河上丈人和安期生是战国晚期著名的隐士,是道家隐士一类的人物。就其本来面目说,道家思想消极避世,而法家思想不仅入世而且激进,二者水火不能相容。道家中的一派在涉入政治的过程中,逐渐吸收了其他学派的某些思想,黄老思想渐次形成。同样,儒家和法家为了解决本体论问题,则不断地吸收道家的自然哲学,而不取其无为之术。因而,就政治大思路而言,是道家和儒家向法家靠拢,黄老思想是道家向法家靠拢,是道、法两家思想合流的产物②。从力学的原理看,两个完全相反的力相互作用,会彼此削弱,造成一种新的平衡。黄老思想正是这样。
从黄老政治的实际情况看,它是对秦王朝极端暴力政治路线的纠正,黄老之术本身是较为温和的法家路线。因此,黄老政治反映在政治操作中是有为,是法家路线,而决不是消极无为③。黄老政治思想是法家政治思想与道家政治思想之间相互融合造成的新的思想平衡,是由秦王朝的法家路线向西汉中期以后儒家政治思想路线的过渡。
然而,法家学说也好,黄老学说也好,都不能很好地解决思想上的一统问题。因为事实已经证明,法家胜任于攻取,却不堪于文治。黄老学说同样如此。汉景帝时发生的一场政争颇具典型意义。一日,朝廷上又发生了舌战。黄老学者黄生断言:商汤王和周武王不是受命之君,他们用武力夺得天下是谋逆不道。治齐《诗》的儒者辕固生立即予以驳斥:不对,夏桀与商纣暴虐无道,人心叛离,商汤周武诛桀纣乃众心所归,商周之兴是民意的抉择!黄生反唇相讥:冠虽弊,一定要戴在头上;鞋虽新,却要踩在脚下,这叫上下有别!桀纣虽失道然不失为君;汤武虽圣贤却不变为臣。臣诛君,犹鞋加于头,这如何能行!儒者辕固生被逼无路,道出了潜台词:照你黄生所说,
高祖诛暴秦建汉朝即天子位,岂不成了乱臣贼子了吗?言辩至此,不容再论,景帝急忙阻断,方算罢了。如果再辩下去,黄生也照样可质问:妄言革命,乱臣贼子假冒天命人心,这汉家天下又如何能够长治久安?这表明,他们还没有从革命和改朝换代的思路中摆脱出来,认识的转向还需要时间。
在黄老政治和黄老学说的环境下,儒家学说逐渐成长起来。前面我们曾经提到,当刘邦还在鏖战疆场的时候,儒者陆贾就向他提出了文治的主张。刘邦似乎觉得陆贾所说不无道理,于是让陆贾总结历史经验,“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于是陆贾作书十二篇献上,高祖称善,号其书曰《新语》。陆贾认为,政治的对象是人,对人的治理离不开仁义道德,能实行仁义道德的人是圣人,历史上的尧、舜、禹就是这样的圣人。“尧以仁义为巢……故高而益安,动而益固。”因而他们“德配天地,光被四表,功垂于无穷”(《新语·辅政》)。相反,“秦以刑罚为巢,故有覆巢破卵之患;以赵高、李斯为权,故有倾仆跌伤之祸”。“秦始皇帝设为车裂之诛以敛奸邪,筑长城于戎境以备胡越,征大吞小威震天下,将帅横行以服外国。蒙恬讨乱于外,李斯治法于内。事愈烦天下愈乱,法愈滋而奸愈炽,兵马益设而敌人愈多。秦非不欲为治,然失之者,乃举措暴众而用刑太极故也”(《新语·无为》)。陆贾认为,政治固然离不开法律,但法律并非万能,它只能成为道德政教的辅助手段。陆贾宣扬“王道”,这“王道”就是“有父子之亲,君臣之义,夫妇之道,长幼之序”(《新语·道基》)。作为汉代儒家思想的先导,陆贾还宣扬天人感应。他声称“恶政生【于】恶气,恶气生【于】灾异。蝮虫之类,随气而生;虹蜺之属,因政而见。治道失于下,则天文度于上;恶政流于民,则虫灾生于地”(《新语·明诫》)。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在于他们“因天变而正其失,理其端而正其本”(《新语·思务》)。在这里,我们已然可以看到此后董仲舒学说的影子。
继陆贾之后的是贾谊。在著名的《过秦论》中,贾谊进一步总结了秦亡的教训。他对秦王朝的历史作了深刻的反省,指出秦统一中国是一个历史转折点,统一前政治的首要任务是“攻”,而统一后的首要任务是“守”。战国时代各国纷争,奋力相搏,强者生存,弱者败亡。而统一之后,人们渴望安定,需要休养生息。秦一味地采取法家的激进路线,不懂得“攻守之势异也”,难免迅速败亡。他说:“鄙谚曰:…前事之不忘,后之师也。‟是以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之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因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这是在为汉王朝的统治出谋划策。贾谊又对文帝时的黄老政治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指出,随着西汉政治的稳定和发展,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诸侯坐大,土地兼并,等级不严。在这种形势下,人们却侈谈什么“无为”,坐视社会陷入新的危机之中。他大声疾呼:“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偷安者也。方今之势,何以异此!”(《新书·数宁》)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先见之明。有鉴于此,贾谊提出了一系列正名号、严等级、尊天子、行仁义的政治措施。
经过西汉前期七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和经济建设,国家的经济实力得到恢复并空前强大起来。政治上,在平定了吴楚七国的动乱后,诸侯王的力量进一步削弱,封建国家得以巩固。然而在思想上,当时却是“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