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哲学的少数派报告--评徐英瑾《心智、语言和机器：维特根

本 书之所 以被称 为人 工智 能哲 学 的“ 少数 派 ” ， 理 由有 四。第 一 ， 作 者摆 脱先 天 思 辨 的哲 学 迷 雾 ， 秉承“ 不 要想 ， 而要 看 ” 的实 践 态 度 ， 剖析 诊 断 新 老两 派 Ａ Ｉ 各 自的 优
作者 简 介 ：王 球 ， 上 海 交通 大学 科 学 史 与 科 学 文 化 研 究 院讲 师 。 基 金 项 目 ：本 文 受 国 家 社 科 基 金 青 年 项 目 … 心 灵 一 行 动 ’哲 学 视 野 下 的 进 化 心 理 学 研 究 ” （ 项 目编号 ：
１ ３ Ｃ Ｚ Ｘ ０ ２ ６ ） 、 上海 交通大学文科科研创新基金项 目“ 当代科学哲学 中的 目的论问题研究 ” （ 项 目编号 ： １ ３ Ｑ Ｎ１ ０ ） 资
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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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工 智 能 哲 学 的少 数 派 报 告 — — 评 徐英 瑾 《 心智 、 语言和机器 ： 维特根斯坦 哲学和人工智能科学的对话》
扯， 英 美哲 学界 更 习惯视 之为 “ 心灵 哲学 ” 的一 个下 属研 究领 域 。在 国内 ， 人工智 能哲 学所 受到 的重 视远 远不够 。一方 面 ， 由于人工 智能 （ Ａ ｒ ｔ ｉ ｉ ｆ ｃ ｉ ａ ｌ Ｉ ｎ ｔ ｅ ｌ ｌ ｉ ｇ ｅ ｎ ｃ ｅ ， 本文 以下 简 称Ａ Ｉ ） 自身 较高 的学 科 门槛 ， 人 文 学科 出身 的哲学 学者 往往 感 到对 其 “ 难 以下 手” ： 另
夫妇 （ Ｐ ａ ｕ ｌ Ｃ ｈ ｕ ｒ ｃ ｈ ｌ ａ ｎ ｄ ａ ｎ ｄ Ｐ ａ ｔ ｒ ｉ ｃ ｉ ａ Ｃ ｈ ｕ ｒ ｃ ｈ ａ ｎ ｄ ） 对联结 主义 的辩 护 ， 真正 有建 设性 的 意 见难 觅其 踪 ， 遑 论通 过一 套成体 系 的思想 方案 来指 导 “ 怎样做 Ａ Ｉ ” 。 如 是而论 ， 徐 英 瑾 的这 部著 作不仅 是要 重新 翻耕 “ 两 不管 ” 的学术 荒 地 ， 更 因他 独到 的研究 目的 ， 堪 称 野 心勃 勃 的“ 少数 派报 告 ” 。
全书共 计 ４篇 １ ５章 ， 开篇 引论 ． 后 ３篇 分别 探 讨知 识表 征 、 人工 视知 觉 和 自然 语 言处 理 。在引 论篇 里 ， 除 了 向一般 读者 普及 人 工智 能 的科 学与 哲学 基础 知识 之外 ， 作 者 旨在论 证 ， 哲学与 Ａ Ｉ 科 学之 间 的对话 既 是必 要 的也 是可 能 的 。
王
球
“ 人工 智能 哲学 ” 的任 务 ， 就 是从 哲学 的角 度 ， 对“ 人工 智 能 ” 科 学 的观念 前提 和 工
作方 法进 行反思 性 的研究 。从 学科 分类上 讲 ， 它与 “ 物理 学哲 学 ” 、 “ 生 物哲 学 ” 等 学科 分 支相平 级 ， 隶属 于 “ 特定 科 学 的哲学 ” 。但 由于它 与心 灵哲学 之 间有 明显 的学 术 牵
期 思 想 的纠偏 ， 恰 好能 为 Ａ Ｉ 逃 离 困境 提供 指导 理念 。第三 ， 维特 根 斯坦 后期 的“ 语 言
游戏 ” 说 带有 强烈 的反 形 而上 学气 质 ， 作者 却独 树一 帜地用 其修 复 传统 的符 号一 表征 主义 ， 继 而展示 这 一 主张 可 由现成 的计 算 机推 理 系统 （ 纳思 系 统 ） 所 实 现 。第 四 ， 本 书 最后 ， 作 者 以许慎 《 说 文解 字 》 的“ 六 书” 为启 发 ， 大 胆地 在 纳思 系统 的平 台上 刻 画 出一 套汉 语信 息处 理模 型 ， 更 是直 接演 示 了 “ 中文 屋 ” 能 够 真正 理解 汉语 。总而 言之 ， 作 者 相信 。 计算 机 全 面模拟 人 类智 能 （ 强Ａ Ｉ ） 不 仅是 可 能 的 ， 甚 至是 近在 咫 尺 的现实 。
首先作 者说 明了哲 学 与 Ａ Ｉ 之 间 的对 话 是必 要 的 。 从Ａ Ｉ 科 学 的视角 看 ， 无论 是 以 图灵 机 为模 型 的 老派 符 号一 表 征 主义 ， 还 是 以联 结 主 义 为 典 范 的新 派 Ａ Ｉ ， 都无 法 胜
任“ 人 工智 能 ” 的名 号 。 前者 预 期 目标是 要设 计 一套 形式 化 、 公理 化 的物理 符 号表 征系 统， 作 为对 人类 心 理活 动 实质 的功 能再 现 ， 它能 应对 不 同类 型 的问题 输入 给 出求解 输 出 。这套 “ 自上 而 下 ” 设 计方 案 的 困难在 于 ， 程 序员 “ 只 重视 如何 形式 化林 林 种种 的人
劣， 涵盖 了知识 表征 、 人 工 知 觉模 块 设 计 和 自然 语 言处 理 等 当 前 Ａ Ｉ 研 究 中 的各 大 主
题。 第二 ， 作者 发现 ， Ａ Ｉ 工 程 学实 践 中存在 的 内部 困难 ， 根源在 于 从一 开始 就未 能 “ 如 其所 是 ” 地 描绘 出人类 真 实 的心智 模 式 ， 而 维 特根 斯 坦 哲 学 ， 尤 其是 他 后 期思 想 对前
一
方面 ， Ａ Ｉ 专家对 天 马行空 的哲 学思辨 不 愿买账 。他 们认 为 ， 哲学 只能 纠结 于 “ Ａ Ｉ 是
（ Ｈ ｕ ｂ ｅ ｒ ｔ Ｄ ｒ ｅ ｙ ｆ ｕ ｓ ） 对 于符 号 Ａ Ｉ 的批判 ， 要 么为别 的技 术路 径 摇旗 呐 喊 ， 例 如丘 奇 兰 德
否 可能 ”之类 的空洞 问题 ：要 么 针对 某 种技 术 路径 泼 冷水 ，例 如休 伯特 ・ 德 雷 福 斯
第 ５ 卷 第 ６ 期
２ ０ １ ４ 年 １ ２ 月
哲 学 分 析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ｈ ｉ ｃ ａ ｌ Ａｎ ａ ｌ ｙ ｓ ｉ ｓ
Ｖｏ １ ． ５ ．Ｎｏ ． ６ Ｄｅ ｃ ． ２ ０ １ ４
人 工 智 能哲 学 的少 数 派报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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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徐 英瑾 《 心智、 语 言和机 器 ： 维特 根斯 坦哲 学和 人 工智 能科 学的 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