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殇》与《九歌》的关系

之列 。
字往往并非实指，如 “三”、“九”等，只是代表所指事物之多。马其
以鬼、神为据而将 《国殇》排于 《九歌》之外是不甚恰当的。在 昶在 《屈赋微》中说：“《九章》九篇，《九歌》十一篇，九者数之极，
古代，尤其是先秦时候神鬼是相混而不分的。鬼、神二字从造字法而 故凡甚多之数皆可以九约，其文不限于九也。” 此说甚是。《九歌》并
祗 。《礼记·月令》篇载季夏之月，“命四监，大合百县之秩刍，以养牺 牲，令民无不出咸出其力，以共皇天上帝，名山大川，四方之神；以
二、“九”字之争
《九歌》凡十一篇，与题目 “九”不同，旧时许多楚辞学家为求
祠宗庙社稷之灵，以为民祈福。” 可见，在当时人们的信念里认为对 合于 “九”这个数字而将 《九歌》删合。持 “合”之说的主要是将二
若往楚，则楚国的“先君鬼神实嘉赖之’’。 （先君鬼神即楚王先祖神灵）。 Ｌ捅 妥 Ｊ‘国殇》是一篇为祭祀阵亡的爱国将士而作的乐歌，在思想内容以 又如 《墨子·明鬼》篇：“先死者非父则母，非兄而姒也。今契为酒醴
及表现手法上都和 ‘九歌》的其它篇章存在差异，本文皆在通过分析比较 ‘国殇》与 粢盛，以敬慎祭祀，若使鬼神请有有，是得其父母姒兄而饮食之，岂
义乃是祭祖时戴面具的巫师，人们见到他犹如见到了先祖，后来也就 章是 “娱神的乐章”。 以“鬼”作为先祖神灵的代称。 孔予 《论语·为政》篇日：“非鬼而祭 因此，《国殇》是否属于 《九歌》组乐不能因其篇章数量的问题而强为
之，谄也。”何晏注：“郑日：‘人神日鬼，非其祖考而祭之者，是谄求 之说。
是希望神能抑灾降福。从这方面而言，神、鬼虽都和祭祀密切相关，
邓庆红
但其本源义却还是存在差别，神尊为天神掌控万物 ，而鬼卑为亡魂居 无定所 。但神 、鬼的这种尊卑高下之分在后世的引用中却被逐渐地模
（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 甘肃兰州 ７３００７０）
糊淡化 了。往往出现鬼神并称连用的情况。这尤其在先秦典籍中比比 皆是。如鲁昭公七年，楚使 臣强逼鲁君往楚祝贺楚章华台落成，谓鲁君
然则 《九歌》诸篇所祀各有不一，或为天神，或为地祗，甚而有 “鬼”名冠之，《湘君》、《湘夫人》为水神但亦是人鬼化之。鬼神实无
祀人间亡灵者—— 《国殇》。天神、地祗都是自然神灵，在古人看来自 界线，只是人想之当然而已。而那些妄以鬼神之说断定鬼卑而神尊或
然神灵有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只有对他们带着虔诚的敬畏才能降人福 神不纳鬼便勿容 《国殇》于 《九歌》者，实为缪矣。
福。”’刘宝楠正义：“非其鬼为非蛆考。”这里的鬼 即指祖先神。鬼在 先秦时就已经被广泛地用作为祖先神灵的意思了。“神”，《说文》谓“神，
三 、形式特点
这里，石涛指出了山水与艺术家的修养间的联系，艺术家的品德、 竞争才是美丽的生命 ” 嘲
性情可与山水的灵气相通。所以艺术家深入自然不仅可以获得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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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６年
《和 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汉文综合版 ）
Ｊｕ１．２００６第 ２６卷 第五 期
天神引出万物者”，本义多指自然界之神灵，神亦从 “示”，古人有祭 祀神灵 的习俗，因为当时 的科学水下低下，面对 自然界的变幻莫测人 们无从解释，故将一切都归之于神的力量，开始对神的崇拜。祭祀神
多有分岐。他们或是以 《国殇》所祀对象之独特而斥其于外，或是为
《国殇》所传祭祀的对象是为国捐躯的战士，即为人鬼 。人之英
合于 《九歌》之 “九”字之需而删 《国殇》合两 《湘》，或是因其写作 杰虽不能似天神般祈人福祗，却有着与其同样甚至更崇高的意 义．——
手法相异而抵触。本文就将从这三个方面——析解。 一 、 神鬼之说
神灵恭敬、虔诚才能使之佑人以福。另外，祀天神地祗之篇多写人神 《湘》和二 《司命》各为一篇，这种说法以 （清）吴文英为代表“ 。
交接之事，而 《国殇》所祀对象为人鬼，既无人神相恋的浪漫情节， 更多的则偏重于删 《国殇》及 《礼魂》，余下九篇为 《九歌》之篇章。
又无祈福禳灾的神圣宗教意义，故有人以认为 《国殇》当不在 《九歌》 代表人物有钱澄之、李光地、徐焕龙等 。实则，先秦典籍中所用数
以楚军将士誓死为国的不朽灵魂激励楚国人 民的昂扬斗志，雪耻之心 。 相比于向神灵祈福静待其降的消极崇拜，《国殇》体现的是积极主动与
《九歌》是一组祭祀乐歌，是楚地特有的一种文学形式。关于“九 命运抗争的精神。在人的思想意识里由一种对自然而然神的无助的依
歌”之名，则源于远古。《离骚》、《天问》、《远游》、《山海经》都有提 赖上升为自发地争取以改变现状。这种对英雄的崇拜足同于神出鬼没
参考文献：
‘九歌》它篇的异同进一步解读 ‘国殇》，论述它们之间的关系。
非厚利哉 …·” （这里的鬼神是指父母姒兄，也即宗族之神）。由此可
［关键词］国殇：九歌：神鬼
见，“鬼”与 “神”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线，鬼而有灵即可为神，神而
古往今来，不少学者对于 《国殇》是否属于 《九歌》组诗的问题 恍惚亦可为鬼。
言，它们的造字本义都与祭祀相关。《说文》所引鬼字古文从 “示”， 非确指所歌者九章而已，为而合于 “九”这个数字而删合篇章之说更
而 “示”之本义为宗庙里的先祖神主形。故鬼的本义应与祖先神是相 是不足可取。今之学者多从闻一多的说法 ’，认为 《东皇太一》和 《礼
关的。晁福林在 《先秦民俗史》中说道，从示的鬼字古文所表示的意 魂》分别为 “送迎神曲”，《九歌》首尾两章是 “祭神”乐章， 中间九
及，认为它是夏代的乐章，乃夏启窃天之乐。而成于夏朝的 “九歌” 却更高于神的意识行为。
在战国时的楚地则作为祭歌广泛流传。朱熹认为屈原所作的 《九歌》
《九歌》中若说只 《国殇》独篇祭人间亡魂是没错的，但在 《九
就是在民问祭歌的基础上 “更定其词，去其泰甚”“ 而成，今认同其说。 歌》中，鬼神之分也是不甚分明的。《山鬼》之篇虽为祭山神，却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