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20年代“小诗”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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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20年代“小诗”运

【内容提要】

在20世纪20年代风靡一时的“小诗”运动中,周作人通过翻译介绍,着力建构“小诗”这一新诗体,赋予其特定的美学内涵和诗学特征。但在广泛的创作实践上存在着简单化的倾向,限制了“小诗”的发展。由于模糊了“小诗体”和“小诗形”的区别,诗体的要求被简单地置换为大小体积的概念,其含混性和暧昧性带来的矛盾和弊端也就一直延续下来。对这一创作潮流的重新梳理,将引发我们对现代汉诗诗体建设更深层次的思考,也有助于我们理解和体会现代汉诗营造自身美学内涵时所遭遇的困难与问题。【关键词】小诗/译介/诗体探索/美学内涵 20世纪20年代出现的“小诗”运动,是新诗在符号形式上实现了对旧体诗的变革,确立了自由诗这一主导形式后,针对新诗资源的不足和创作实践的消沉,力图借鉴外来资

源,纠正早期白话诗的贫弱,寻求自身发展的一种有益的尝试。在“小诗”勃兴的短短几年时间里,围绕它展开的翻译介绍、创作实践和批评三者互相推波助澜,形成了一股风靡一时的文学潮流,对于拓展草创期新诗的艺术表现力,使新诗从旧诗词的情调、风格和格律的窠臼中进一步解放出来作出了积极的贡献。而在另一方面,作为早期新诗着力营构的一种诗歌体式,“小诗”集中典型地凸现了当时的新诗人寻找“自我”表达和艺术策略之间的冲突,彰显了评论家在新诗发展方向的设计和构想中存在的矛盾和疑虑。作为一种崭新的诗歌“范型”,“小诗”有没有独立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作为一种诗体,它到底能不能成立?这样的问题值得我们更进一步的辨析。

在20世纪20年代的诗人和评论家的文章中,常常使用“小诗”、“短诗”、“短歌”、“杂诗”等名目不一的称谓来指称当时诗坛上短小的诗作。“小诗”这一概念虽然常被时人提起,而且胡适早在1919年就写下

以《小诗》为名的短诗,但这更多地只是一个便利的说法,除了指代诗形短小外,并没有特定的美学内涵。在多数情况下,“小诗”代表的是诗形的“短”或者表达内容的“杂”,瞬间的体验、零星的思想都可以搜集起来,用两三句话加以传达。因此,其内涵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得到明确的认定,显得含混而笼统。

“小诗”能够作为一个具有自身诗学内涵和美学特征的概念,用来特指20世纪20年代流行的一种诗歌体式,并在文学史上留下较为清晰的面目,在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周作人的着力推荐,得益于他一系列翻译、介绍小诗的文章。① 周作人对“小诗”的译介有一个由浅入深,由作品到理论的过程。在1916年发表的《日本的俳句》和1921年的《日本的诗歌》两文中,周作人开始用“小诗”指称日本的诗歌,但重在介绍诗作,并没有对“小诗”作明确的定义。一直到1922年发表《论小诗》一文,将“小诗”命名为“现今流行的一行至四行的新诗”,并且追溯了“小诗”的传统渊源和外来的影响,归

纳了“小诗”的特点,“小诗”作为一个诗学概念才被赋予了一定的美学内涵,以一种区别于旧体诗的新诗体的面貌,渐渐为大多数人所认同。当时专门刊发诗歌作品的《诗》杂志,从第一卷第四期起,将所刊发的诗歌按性质、风格的不同分类发表,专门设立“小诗”一栏。② 这突出地反映了当时尝试作“小诗”的人甚多,也说明了在翻译、批评与创作的共同作用下,“小诗”这一命名在当时已被普遍接受。

“日本诗歌”是作为一种可资借鉴、在内容和形式上兼具了新的品质的诗歌“范型”被周作人翻译、介绍到中国新诗界的。周氏精通日文,对日本的俗歌、短歌、俳句、川柳等诗形的历史和发展变化相当熟悉,对石川啄木、松尾芭蕉、小林一茶等人的诗歌风格心仪不已,认为“日本的歌实在可以说是理想的小诗”,它“适于写一地的景色、一时的情调”,③“颇适于抒写刹那的印象,正是现代人的一种需要”。④ 他十分推崇日本诗歌“用了简练含蓄的字句暗示一种情景”⑤的特点,而且强调其要点“在于

有弹力的集中”,要“将切迫地感到的对于平凡事物之特殊的感兴,迸跃地倾吐出来”。

⑥ 这是对小诗诗质特征的概括——既要浓缩凝练,又要意在言外。

周作人在对日本诗歌的反复吟味中读出了小诗的含蓄和集中,同时对其“调子和气韵”也很重视。这集中体现在他对日本俳句的翻译中。在日本诗歌诸多诗形中,周氏尤其看重俳句幽玄轻妙的俳谐特色,不仅选择俳句作为最早翻译的日本诗形,而且对俳句的起源、变化有详细的介绍,对俳句的形式、性质及其内容的适应范围有理论上的探讨。由于倾心于俳句“利用特有的助词,寥寥数语,在文法上不成全句而自有言外之意”,⑦ 周作人在翻译时充分调动现代口语的表现功能,力图精密、微妙地传达出诗作原来的风格。他曾举古诗“漠漠水田飞白鹭”一句为例,认为“意境虽好,七个单音太迫促了,不能将这印象深深印入人的脑里,又展发开去,造成一个如画的诗境,所以只当作一首里的一部分”。⑧ 针对这种“单音而缺乏文法变化的中国语”⑨ 的不足,周作人在

翻译时往往选择在句中使用双音节词增加音节数,以此舒缓诗作的促迫感觉;有时也将末尾的名词译为单音节词,以求一种点到为止、有松有紧的节奏感。如:

枯枝上乌鸦的定集了,秋天的晚。

许多声音呼着晚潮的贝类呀,春天的风。给他吮着养育起来罢,养花的雨。

同时用语气助词“呀”、“吧”等对应俳句句末的“切字”,并与“着”、“了”等虚词相配合,营造一种徐缓优美、余音袅袅的韵味。如:

柳叶落了,泉水干了,石头处处。

易水上流着,葱叶的寒冷呀。

虽然周作人屡次提到日本诗歌的“不易译”、“如同嚼饭哺人一样”,但他通过翻译借鉴外来资源,以求拓展早期新诗艺术表现力的意识仍然相当鲜明。他从诗的内质和节奏两方面着力建构“小诗”的诗学内涵,力图在诗的具体做法上为当时的新诗人提供一种可资借鉴的诗歌新“样式”,回应了诗坛“增多诗体”(11) 的提倡。在兼顾传达原作的精髓与保持、发挥本国语言特色两

者上,他的翻译体现了一种有意识的选择和转化的努力,(12) 朱自清因此称赞他的翻译“实在是创作”。(13)

作为早期新诗的倡导者和实践者,周作人对日本“小诗”的热情译介,无疑是为新诗坛吹入了一股新鲜的东洋风,为创作主体寻找恰当的情感表达方式提供了参照的可能。这一做法对当时在诗歌建设道路上苦苦寻找出路的众多诗人来说,影响颇大。

然而,作为一种诗歌体式,在被广泛实践的过程中,“小诗”自身的美学特征并没有得到认真的思考和切实的体现,其内涵一直处于较混杂的状态。在1921年到1923年的实际创作中,虽然作诗的人很多,发表的诗作很多,(14) 但真正实践了这种诗体探索并体现了周作人倡导的“小诗”风格的作品却不多见。在当时,写诗的人普遍感到旧诗词因为受思想的束缚,为了成就整篇的诗句,而将偶然吟得的一两句话铺张成八句或四句,以致陷入僵硬老套的窠臼。在“诗体解放”的主张下,他们努力地寻求将自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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