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女的电影与小说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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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女》
——电影和小说差几许?
摘要:电影和文学有着两种不同的媒介,有各自独特的艺术风格。从文字到影像是一个创作到再创作的过程,是一个从“读”到“看”的过程,本文试图从张爱玲的小说原著到后期改编的电影中找到人物心理活动的变化,苍凉意味的表达程度,人文关怀的变化来进行简单的分析《怨女》。
关键词:性格;情节;删减;
正文:
张爱玲应该被称作民国时期一个传奇的女子,一生经历颇多,不论是个人家族的变迁还是爱情之路的轰烈都是颇具坎坷的。她算得上年少有才有智的奇女子,得益于士大夫的家庭和周围浓厚的文学氛围,自小就已在文学史上崭露头角,但她的小说作品因自己个人坎坷经历和特有的文学风格酝酿着悲凉的情怀。
《怨女》算是根据张爱玲被誉为“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的小说《金锁记》改编,把《金锁记》进行适当人物情节的删减、更替,更加详细的铺开叙述。《怨女》原著对少女银娣如何成为一个专横母亲和刻薄婆婆的人生经历,讲一个婚姻不幸的女人由“被压迫”到“压迫人”的畸形心理,张氏采用独特细腻的写作手法,将银娣的性格变化刻画得传神入微,将俗语“多年媳妇熬成婆”的负面含义演绎的淋漓尽致,揭露了旧中国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摧残。
1988年,台湾汉章导演、编剧以电影的形式呈现小说《怨女》,但或多或少有着和原著的差别。现在让我们一起走进我看到的两者之间的差别:
一、人物心理活动在电影中的的弱化
小说《怨女》中银娣去药店抓药时,那药店的抽屉在她的注视下蒙上了一层奇幻的色彩,“一排排的乌木小抽屉,嵌着一色平的云头式白铜栓,看他高高下下一只只找着认着,像在一个奇妙的房子里住家。”把一排排抽屉看做奇妙的房子,如此超乎寻常的想象,也只有在张爱玲的笔下才能得到肆无忌惮的展示。从银娣对抽屉充满奇幻的想象中,能够传达出银娣对药店伙计小刘的浅浅爱意。但
在电影《怨女》中,银娣的奇幻想象无法在影像画面中呈现出来,改编者只能将银娣对药店抽屉的独特观察转变为银娣和小刘的简短对话,并从中挑明了他们二人的相悦之情。虽然此处改动扣住了原著的主题,但是弱化了小说中奇幻想象所带来的美妙的画面感。
张爱玲的作品中,有大量关注人物复杂心理活动的语句。虽然现在摄影技术越来越先进,可以通过场面的变换、镜头的调度、摄影机的移动来展示人物的思想情感,把小说中人物的心理描述具象化。但是“某些无形感受和抽象思想是‘语言表现的专利品’,即使最精巧的摄影也只能成为语言所唤起的幻象的拙劣的代替品”,所以将小说中的人物心理描述转变为可视镜头时,无法再现小说原本要表达的精神。[2]
二、苍凉意味在电影中的弱化
张爱玲曾在《自己的文章》中讲道:“我不喜欢壮烈。我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悲剧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角,是一种强烈的对照。但它的刺激性还是大于启发性。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这段话很好的表述了张爱玲的“苍凉观”,她把她的悲凉心境倾注到了作品中,使之弥漫着浓重的悲剧色彩,突显出其“悲凉”意识。[3]
虽然说汉章的《怨女》基本是忠于原著,但表达悲凉的力度不如小说。作品是以《怨女》命名,“怨”也是作为本文的线索贯穿全文,但电影和原著的“怨”并不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整部电影名为《怨女》,但是明显的减少了“怨”的成分,没有小说那么凄凉,也不像《金锁记》那样彻底,整部电影尽管故事性完整,但是叙述更加委婉、不烈不燥、哀而不伤,缺少了原著苍凉无奈的意味。
“她走了。这房间仿佛变了,灯光红红的。银娣坐着撕扇子上的筋纹。她嫁的人永远不会看见她。她这样想着,已经一个人死了大半个,身上僵冷,一张脸塌下去失了形,珠子滚到了黑暗的角落里。她以后一生一世都在台上过,脚底下都是电灯,一举一动都有音乐伴奏。”这一段详细的刻画尽显悲凉之意,而电影中并不能表达出这种意味,更多的是苍白无力的抉择。我想,语言最大的魅力是能够牵动人心,而电影最大的能力是尽量凸显这种悲凉之意吧!
张爱玲小说的这种独特的“苍凉手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镜头、一幅精修的
画面所能表现出来的,她的“苍凉”是寒彻心骨的凉。内心的“苍凉”与外在的“苍凉”是不同的,即使影片运用多种技术手段,增添各种气氛,来试图营造张爱玲特有的“苍凉感”,都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4]观众只能感受到画面中环境的变化所带来的萧条和悲凉,依然很难把握住人物内心世界的“苍凉感”。这也是改编影片无法完整的用影像画面呈现小说情感基调的问题所在。[5]小说《怨女》是一部长篇小说,作者用较长的篇幅书写了主人公们的坎坷经历,表达出命运的变幻无常,蕴藏着浓郁的苍凉感,然而电影因为自己特有的局限只能在限定时间之内进行呈现,所以电影要进行适当的浓缩删减才能在一定的时间内呈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汉章导演的这部电影对银娣的生活经历进行了一定的取舍,而这个取舍的过程自然会有两者表达的侧重点上的变化。比如:小说中银娣的哀怨主要来自婚姻的不幸福,婆媳、妯娌及家族成员之间的明争暗斗,而改编者只是突出银娣在情感上的种种失意,用舒缓的语调描述乱世中小户人家的银娣,在逐渐没落的大家族中的艰难生存和立足,没有更好的抒写出银娣苍凉的心境和坎坷的人生。
整篇小说并没有多么很华丽的语言,可是读着读者就会让人心里有着一丝丝的颤动,最后越积越厚,越积越久,心里就会弥漫一股无尽的苍凉之感。电影的结局将苍凉之感阐述的淋漓尽致,但是却也只是平淡的恨平淡的荒凉。
三、人文关怀在电影改编中的强化
安德烈·勒文孙说:“在电影里,人们从形象中获得思想;在文学里,人们从思想中获得形象。”当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转变为荧幕上的人物形象时,它的塑造者由作者变为了导演和演员,它需要根据剧情的需要、演员的自身条件,以及电影的特点来做出适当的调整。因此,张爱玲这部小说的改编影片中的人物形象,在电影改编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改变。
在中央电影公司以1万5千元美金购买《怨女》的电影版权,电影拍了一半后汉章才发现《怨女》改编自《金锁记》,但似乎又没有《金锁记》好,因此电影的后半部分剧本尽量往《金锁记》上靠,女主角就不单单是银娣一个人单独的性格,而是七巧和银娣两个人的合体,电影也就兼有两部小说的特色,除此之外更是融入了编导的个人风格,不似张爱玲笔下极致扭曲而可怜的怨女。
“吴家婶婶来做媒,说给一个做官人家做姨太太。说得好听,明知他们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