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新诗格律理论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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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作文写作人物素材及运用:林庚

高考作文写作人物素材及运用:林庚

高考作文写作人物素材及运用:林庚一、人物档案林庚(1910—2006)字静希,福建闽侯人。

1933年毕业于清华大学中文系。

历任清华大学助教,厦门大学中文系讲师、副教授、教授,燕京大学教授,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室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林庚先生是著名的诗人、学者,他的新诗创作及关于新诗格律的理论探讨,对中国新诗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同时,他又是著名的古典文学研究专家,在中国文学史、楚辞、唐诗及古典小说等领域,有深刻、系统、独到的见述。

林庚的一生充满诗意。

读清华大学中文系时的毕业论文就是他的第一本新诗集《夜》。

此后,他创作出《春野的窗》《北平情歌》《冬眠曲及其他》等诗集,被誉为给诗坛带来“一份晚唐的美丽”。

袁行霈说:“静希师首先是一位诗人,是一位追求超越的诗人,超越平庸以达到精神的自由和美的极致。

他有博大的胸怀和兼容的气度……他有童心,毫不世故;他对宇宙和人生有深邃的思考,所以他总能把握住自己人生的方向。

”二、人物透视素材一:学问与人品中文系办一份学生刊物时,学生主编去找林庚题字,林老爽快应允,还对当时这位才上大二的学生说:“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下午行吗?”当他按约定时间赶到林庚寓所时,林老已立在初春的寒风中等候,拿出写好题词的精美卡片,还抱歉地问学生:“年纪大了,不能写毛笔大字了,只能写几个钢笔小字。

不知道适不适合刊物用?”林庚是一位真正的长者:“一流的学问,背后是一流的人品;没有一流的人品,做不出一流的学问来。

”【素材解读】林庚先生为学生题字所表现出的谦和与守信之风,让人感动。

本素材可用在有关人品、境界、学问与品格等相关的话题中。

【素材链接】人品与人才是一种互动的关系,两者之间可以相互制约,也可以相互借势。

好人品与好人才对于一个人的事业成功,对于一个人是否为社会所用,有着同样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国著名的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是众人耳熟能详的人才,可是他要是没有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默默无闻搞研究的人品,他能有今天的成功吗?素材二:漫话《西游记》在“文化大革命”中,林庚先生经常夜读《西游记》。

试论戴望舒、林庚对古典诗歌传统的继承

试论戴望舒、林庚对古典诗歌传统的继承

试论戴望舒、林庚对古典诗歌传统的继承摘要:1936年12月,在林庚先后出版了《北平情歌》与《冬眠曲及其他》两本新格律诗集之后,戴望舒在自己主持的《新诗》杂志上发表了题为《谈林庚的诗见和‘四行诗’》一文。

文中批评林庚的四行诗“所放射出来的,是一种古诗的氛围气”“只是拿白话写着古诗而已。

”很明显,戴望舒的这一评价过于武断,原因在于二人对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的继承方式有所不同。

本文以论争中戴望舒对林庚的相关评价为切入点,通过对二人作品内容的比较分析,探讨其对古典诗歌传统的继承。

关键词:戴望舒;林庚;现代派诗;古典诗歌传统关于诗的内容,戴望舒曾经这样批判林庚的四行诗:“约半世纪以前挦扯新名词以自表异的诗人们夏曾佑、谭嗣同、黄公度等辈,仍然是旧诗人;林庚先生是比他们更进一步,他并不只挦扯一些现代的字眼,却挦扯一些古已有之的境界,衣之以有韵律的现代语。

”[1]《北平情歌》是林庚在在南方游玩三四个月后又回到北平之后的一年所作,大部分内容都是对当时北平的描写。

诗人在对身边日月风雨、草木人情的细腻体验中抒发着自己对北平的“一点痴情”[2]。

其实,戴望舒针对《北平情歌》中题材内容的陈旧和思想情感的老生常谈做出的批评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沪上的雨夜里/听街上汽车逝过”的林庚,依然“打着柄杭州的油伞出去”,听“巷中楼上有人拉南胡/是一曲似不关心的幽怨/孟姜女寻夫到长城。

”[3]所以在古城北平里,“挦扯一些古已有之的境界”,抒一些古已有之的情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戴望舒:在古典中注入现代人的血液相比于早期象征主义,现代派诗人更注重对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的继承。

“‘亲切’与‘含蓄’是中国古诗与西方象征诗完全想通的特点”[4],所以他们试图沟通中西诗学,站在西方现代主义的立场重新审视中国古典诗歌。

戴望舒的《诗论零札》的第十条、第十一条就是关于新旧诗歌题材的主张,“十、不必一定拿新的事物来做题材(我不反对拿新的事物来做题材),旧的事物中也能找到新的诗情。

探源戴望舒评林庚“四行诗”为“新瓶装旧酒”

探源戴望舒评林庚“四行诗”为“新瓶装旧酒”

关 于林庚 的 “ 四行 诗 ” 是 否是 现 代 的诗 这 个 问 题 ,戴 望舒 持 否 定态 度 。在 《 谈林 庚 的诗见 和 “ 四行诗 ” 》 这 篇 文章里 ,戴 望舒 表示 :“ 林 庚先 生 的 ‘ 四行 诗 ’ 中所放射 出来 的 ,是一 种古 旧的氛 围气… …他并 不 只捋 扯 一 些 现代 的字 眼 ,却 捋扯 一 些 古 已 有 之 的 境 界 ,衣 之 以有韵 律 的现 代 语 。所 以 ,从 表 面 上 看 ,林 庚 先 生 的 ‘ 四行诗 ’是崭 新的新 诗 ,但到 它 的深 处去 探测 ,我们 就可 以看 出 它 的古 旧的基础 了……” …为证 明 自己 的观点 , 戴 望舒举 了一些例证 。 首先 ,他将古人的一些诗译成林 庚式 的四行诗 ,然后将 林庚 的一些 四 行诗译为古体诗 ,发现这并不困难且译得颇 为传神 , 得 出的结论就 是: “ 林庚先生并 没有带了什么东西给现代 的新诗 ;反之 ,旧诗倒 给 了林庚 先生许多帮助 。从前人有 旧瓶装新酒 的话 ,“ 四行诗” 的情形倒是新瓶
这 就要结 合戴 望 舒具 体 时 期 的诗 歌 主 张 。戴望 舒 的 诗 歌 创作
戴 望舒认 为林 庚 的 “ 四行 诗 ” 是 “ 新 瓶 装 旧酒 ” ,甚 至 连 这 大 致分 为三 个 阶 段 。第 一 阶 段 是 戴 望 舒融 合 中西 资源 的尝 试 期 , “ 瓶 ” 也不 是新的 ,只是经过 了一次洗涮 的 “ 旧瓶” 。可见戴望舒对林 庚的 “ 四行诗”被称 为 “ 现代 的诗” 是很不 以为然的 。其实戴 望舒 曾 经很欣赏林庚 ,他说 过 :林庚先生 是一位很 有才能 的诗人 , 《 夜》 和 《 春野与窗》 曾给过 我们一些远大 的希望 ,可是他现在却多少给予我们 些幻灭 了… ・ ・ 在采用这 “ 四行诗” 的时候 ,林庚 先生就好像 走进 了 个 大森林 中一样 ,好像可 以四通八达 ,然而他终 于会迷失在里面 。 我 们需 要 注 意 的 是 ,戴 望 舒 在 这 里 探 讨 的对 象 只 是 林 庚 的

林庚新格律诗论的语言结构

林庚新格律诗论的语言结构
l S c i e n c e s )
林 庚 新 格 律 诗 论 的语 言 结 构
赵 黎 明
( 佛 山科 学技 术学 院 人文 与教 育 学院 ,广 东 佛 山 5 2 8 0 0 0 )

要: 林庚是将 古典 文学研究与新诗形式探 索进行有机结 合的诗论 家 , 其 所提 出的“ 半逗 律论 ” 、 “ 节奏音组
2 0 l 7年第 3期 第3 O卷 ( 总第 1 7 7期 )
海南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J OURNAL OF HAI NAN NOR MAL UNI VE RS I T Y
N o . 3 2 0 1 7 Ge n e r a l N o . 1 7 7
的, 同时将 自己的研究成 果用来用着指导 自己的创 作实践。 ” 葛晓音先生也总结道 。 林庚的主要贡献 , 方面有意识地在 创作中把握现 代生活语言 中全 新 的节奏 , 一方面在文学史研究中发现“ 民族形式” 的演变规律 , 以为新诗形式的殷鉴。 ④ 林庚晚年 也如 此夫子 自道 , 谓其古典文学研究与历代同业者 的不 同在 于 : “ 我 写文 学史 着眼 点 却 是 在未 来 , 是 为新 文 学服务的。 ” @他 强 调 自 己研 究 古 典 诗 歌 的 主 要 动
5 5
以和。 ” 《 礼记 ・ 檀 弓》 《 乐 记 》《 毛诗 序》 等 有 关 言 述, 都 是 对 此 经 典 的发 挥 ; 后 世 论 家 有 关这 方 面 的 知识 , 也多 是 在 此基 础 上 的 推 绎 。 翻 开 古 人 诗 话 , 类 似叙 述不 胜枚 举 。如 宋人 郑 樵 说 : “ 乐 以诗 为 本 ,
分裂 的危 险。更为重要的是 , 这种执着 于“ 古典性 ” 与“ 民族 性 ” 的诗学理 论 , 天然 具 有固守 传统 和拒斥 外援 的倾 向。因此 , 对这类新 古典 主义新 诗理论要有一个清醒 的 、 辨证的认识 。 关键 词 : 林庚 ; 新格律诗论 ; 语言结构

林庚30年代诗歌创作的艺术特征

林庚30年代诗歌创作的艺术特征

林庚30年代诗歌创作的艺术特征
林庚的诗歌作品是当代新民主主义文学的标志,他作为“民主主义排象”的代表,其30年代诗歌创作呈现出独特的特征:
一、作品运用新颖抒情性语言。

林庚针对30年代社会转型阶段强烈的关注意识,贯彻着客观描写、精准无痕的写作特色,重视语言韵律,将降调和上调写意情感丰富,全面展现出抒情性语言;
二、作品表达社会时事思想。

林庚创作了一大批关于民主与解放的诗歌,通过
其作品,更加深刻的传达出他对民脂民害的关怀及改革与变革的呼唤,把社会时事思想融入诗中;
三、作品体现反根深蒂固的传统。

林庚运用古典传统,以古典诗文中虚实结合,被称之为庚诗“虚句”。

虚句就是两句话之间空隙处没有已确定的字句,但仍能清晰表达出意境,表现出他的作品注重一体性、充满古典气质的传统风格;
四、作品展现强烈的思想性。

林庚的30年代诗歌作品最好的体现就是明显的
社会内容性,贴近现实生活的诗歌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现实,他在诗中表达出强烈的主体意识,牢牢把握时代发展势头,多次在诗歌中谴责占领中国数十年的帝国主义列强和保守政治阶级。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林庚30年代诗歌创作呈现出新颖抒情性语言、关注时
事思想和融入古典传统,表达出强烈的思想性,这正是30年代新民主主义文学的
特征,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

不走寻常路——林庚和他的新诗诗体探索

不走寻常路——林庚和他的新诗诗体探索

不走寻常路——林庚和他的新诗诗体探索姚家育林庚,是中国现代诗学一个意味深长的个案,是新诗诗体建设绕不过的存在。

20世纪30年代中期,林庚是北平“前线诗人”中耀眼的新星,是废名极力推介的诗坛新人;在现代派诗风风头正劲的时候,林庚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华丽转身,不再创作自由诗,而致力于新格律诗的探索和试验,这种突变让人颇感意外。

林庚以古典文学研究见长,在唐诗和楚辞领域,他是后人不易迈过的高峰。

当不少古典文学学者“勒马回缰写旧诗”之时,林庚却对新诗情有独钟,这又让人感到意外。

新中国成立后在民族诗歌形式讨论中,林庚不随众,不媚俗,自出心裁,独抒己见,以“五四”体九言诗和“半逗律”理论,交出一份完美的个人答卷。

林庚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新诗创作与理论探索,是中国代诗学不可多得的财富,他是新诗诗体建设的重镇。

林庚新诗创作的道路,对当下新诗发展不仅具有现实意义,而且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

一、化古化欧的的自由诗林庚的新诗创作是从自由诗起步的,起点高,出手非凡,没有其他诗人早期习作的稚嫩,他风格鲜明,呈现出一个诗人罕有的天赋和才情。

而这和他的家庭背景、大学教育密切相关。

1910年2月22日,林庚出生于北京一个书香门第家庭。

其父林宰平与梁启超交善,是大学教授,于国学、哲学、佛学、诗词、书画无所不精。

少年时期林庚受到的是新式教育,他的个性在家庭中得到既独立又自由的发展。

从林庚少年时期对唐诗的热爱和感悟看,林庚早早呈现出与众不同的艺术潜质和禀赋。

1928年林庚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1930年转入中文系。

清华大学中文系是大师云集的地方,陈寅恪、黄节、朱自清、闻一多、俞平伯等著名学者授教于此,国学渊源深厚;同时又是新文学作家荟萃的地方,尤其是学者型诗人多,朱、闻、俞都是,这给林庚以良好影响,乃至影响了他终生事业的选择。

清华大学期间林庚着迷的是新诗自由诗。

他的自由诗创作,不但得到了朱自清的肯定,也得到了闻一多和俞平伯的鼓励。

1933年,林庚向中文系系主任朱自清提出以出版新诗集《夜》来代替毕业论文,获得朱自清的首肯,但朱自清提出要有指导老师进行指导和审议,这样,担任英美现代诗教学的叶公超教授成为林庚诗集《夜》的指导老师。

从戴望舒与林庚的争议谈起:论中国新诗建设

从戴望舒与林庚的争议谈起:论中国新诗建设

从戴望舒与林庚的争议谈起:论中国新诗建设作者:陈驰,张少清来源:《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8年第11期摘要:20 世纪30 年代,戴望舒与林庚分别发表文章,以对方的诗歌作品为中心,讨论中国新诗的建设问题,“质与文”的讨论也将二人的诗歌问题放大了无数倍。

从而,内容与形式的关系问题便成为研究中国新诗建设的一个关键。

新诗诞生于炮火连天的岁月,激进的年代也带来了激进的诗歌革命。

在今天,我们重新回到戴林之争,重新思考中国新诗,如此便清晰地看到,那一年代的中国新诗是具有重要实验价值的历史产物,它给予我们以思考和警醒,但也需要我们回归开放、自由的诗歌创作格局,回归诗歌的美学探讨,将中国的新诗革命继续推进。

关键词:新诗建设戴望舒林庚1936 年,戴望舒先生在《新诗》第2 期发表《谈林庚的诗见和“四行诗”》一文,陈述了他对林庚先生新诗创作的颇多意见。

同年,林庚先生发表《质与文——答戴望舒先生》予以回应,并阐明自己的诗学主张。

可以看出,两位诗人在争论中引出了一个伴随新诗产生的焦点问题,即内容与形式的关系问题。

新形式与旧内容、新内容与旧形式的兼容、承载问题始终是中国新诗创作、批评的重中之重。

而关于新诗的界地也在这些争论中渐趋明朗。

两位先生的第一个争论点在于“自由诗与韵律诗的分别”。

林先生认为自由诗在“姿态”上是“惊警紧张”,韵律诗则为“从容自然”。

按照他的观点,前者“指那心得的刹那”,“偏于质”;后者“指那深厚的蕴藏”,“偏于文”。

这里的意思是说自由诗更加注重内容层面的积淀,而韵律诗则更加追求形式层面的完善。

林先生又讲道:质“乃是诗的生命”,但“诗若是有了质而做不到‘文’,则只是尚未完成的诗”。

这就是说,在林先生看来,无论是自由诗还是韵律诗,“质”与“文”在其中都不可或缺,都有其相应功能所在,只是二者在自由诗与韵律诗中的侧重不同罢了。

然而戴望舒先生对于林庚先生的这一观点一开始并未完全理解,不知是“从诗人写作时的态度说呢?还是从诗本身所表现的东西说呢?”在戴先生看来,自由诗与韵律诗之分别,在于“自由诗是不乞援一般意义的音乐的纯诗”,而韵律诗则是“一般意义的音乐成分和诗的成分并重的混合体”。

新诗格律建设的必要性与可能性——略论新诗对古诗应有的扬弃

新诗格律建设的必要性与可能性——略论新诗对古诗应有的扬弃


精 神 品性 诸 多要 素 于 一身 ,是 深 刻 的情 感 与 情 志表 露 。需 要 通 过制 定 一 定 的规则 来 对 艺术 语 言 进 行规 范, 确 立 某 种大 家 都认 同的典 范 和标 准 , 艺 术 也 由此 得 以在人 与 人 之 间交 流无 碍 , 自由诗 就 因为 缺 乏规
关键词 : 新诗 ; 格律 ; 对称 ; 诗行 ; 音 组
中图 分 类 号 : I 2 0 7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 6 7 3 — 1 9 9 9 ( 2 0 1 3 ) 1 2 — 0 0 9 9 — 0 3
作者简介 : 林桢 ( 1 9 8 7 -) , 男, 江西上饶人 , 喀什 师范学院( 新 疆喀 什 8 4 4 0 0 8 ) 人 文 系硕 士 研 究 生。 收 稿 日期 : 2 0 1 3 — 0 7 - 0 6
新诗格律建设 的必要性与可能性
略论新诗 对古诗应有的扬 弃
林 桢
摘要 : 从体裁、 可评 判 性 、 艺 术 美 感 与历 史发 展 等 方 面 分析 新 诗 建立 格 律 的必 要 性 , 以及 格 律 体 新 诗 在 诗 行 、 字数 与 音 组
等 问题 上 对 古诗 的 继 承 和 新 变 的 可 能性 : 林庚 “ 半逗律 ” 所 揭 示 的 是 中 国 古典 艺 术 的 对称 原 则 , 格 律 体 新 诗 的诗 行 亦应 符合这 一原则 , 但 新 时期 当 有 新 的 特 点 , 诗行可二分或三分 , 形 式 上 形 成 首 尾 或 首 中尾 的 对称 结 构 : 诗 行 字数 不 宜作 精 确控制 , 但 大 致 可 限 定在 一到 十 字之 间 ; 音 组 兼 顾 文 意 与 诵 读 习惯 , 字数 在 一 字 到 五 字 为要 。

林庚新诗格律理论批评

林庚新诗格律理论批评

林庚新诗格律理论批评第一篇:林庚新诗格律理论批评新诗史上有过数次关于格律问题的讨论。

这些讨论大致反映出两个基本倾向,一个是本土化的倾向,另一个是现代化的倾向;前者认为诗歌具有特殊的民族形式,因而强调现代汉语与古汉语的延续性,后者则强调现代汉语之于古汉语的特殊性,尤其是翻译对现代汉语基因形成的特殊影响。

撇开较早的讨论不说,1949年以后,林庚先生可以视为前一种倾向的代表,何其芳和卞之琳可以视为后一种倾向的代表(由于时代的特殊氛围,他们在表达自己的观点时显得非常隐晦而曲折)。

林庚先生在新诗领域里耕耘了半个多世纪,又是卓越的古典文学研究专家,他结合自己的新诗创作经验和他对中国古典诗歌形式内在发展规律的发现,提出了比较系统的新诗格律理论。

但是这一理论在实践中却没有发生相应的影响。

何其芳、卞之琳关于新诗格律的看法散见于他们谈新诗格律的一些文章。

与林庚先生的格律理论相比,他们的论述缺乏系统,而且常常受到“西化”的批评。

但在实践中,他们的主张却被悄悄实行着。

这形成了一个饶有趣味的对照。

在本文中,我试图结合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对林庚先生的新诗格律理论提出一些批评意见。

今年适值林先生90寿辰,之所以不揣冒昧,提出以下批评意见者,完全是林先生对新诗的一片挚爱和拳拳期待之忱感动了我:我们的出发点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新诗的健康发展,为了它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林庚先生新诗格律理论的核心是半逗律,半逗律对汉语诗歌的普遍性,决定了其独特的“节奏音组”和“节奏点”,在这个认识的基础上,林先生进一步提出了新诗的典型诗行问题。

林庚先生把典型诗行、节奏音组、节奏点,称为三位一体,它们构成了汉语诗歌形式的内在规律。

所谓半逗律,就是“将诗行划分为相对均衡的上下两个半段,从而在半行上形成一个类似‘逗’的节奏点”,“这个节奏点保持在稳定的位置上”。

“半逗律”与不同的“节奏音组”的配合,构成长度不同的典型诗行,而且“节奏音组”总是落在行尾位置上,它决定了诗行的特殊性。

论戴望舒和林庚关于新诗的争论——从《关于林庚的诗见和“四行诗”》谈起

论戴望舒和林庚关于新诗的争论——从《关于林庚的诗见和“四行诗”》谈起

论戴望舒和林庚关于新诗的争论——从《关于林庚的诗见和“四行诗”》谈起摘要:20世纪30年代,戴望舒与林庚就格律诗和自由诗哪个更符合新诗的发展走向问题进行了争论。

戴望舒批评林庚的诗为“新瓶装旧酒”,认为林庚的诗有着“古诗的氛围气”;林庚也对此作出回应,并提出“质”与“文”的诗歌创作主张。

本文将从《谈林庚的诗见与“四行诗”》一文着手,去探讨戴望舒和林庚不同的诗学主张。

并探讨戴望舒对林庚的评价是不是一种苛评,戴望舒的诗歌创作是不是也存在着相同的问题。

关键词:自由诗;新格律诗;戴望舒;林庚一、论争的焦点——诗歌“新与旧”的问题1936年,戴望舒发表了《谈林庚的诗见和“四行诗”》一文,在文中他提出的第一个疑问就是关于“自由诗和韵律诗的分别”。

林庚认为自由诗和韵律诗只是“姿态”上的不同。

林庚认为自由诗在“姿态”上是“惊警紧张”,韵律诗则为“从容自然”。

对于这一点,戴望舒并不清楚林庚的论据在哪里,所以他说:“是从诗人写作时的态度说呢,还是从诗本身所表现的东西说呢?” 但其实戴望舒并没有深入的理解林庚所说的分别,林庚认为自由诗比较可以无阻碍地抓住新的感觉,如果有新的感觉而且形式很整齐,则虽在一定的形式中仍然是自由的新诗。

也就是说林庚他力图在努力的去寻找内容与形式相匹配的诗歌表现方式,他并没有舍弃自由诗的灵魂,并且还努力的去找寻让这种灵魂保留的更加长久,内涵更加深刻的方式。

林庚已经跳出内容的圈子,在把握诗歌思想内涵的基础上,追求和谐均衡的形式,赋予诗歌以长久的生命力,为了实现这种诗歌理想,林庚尝试着做了一些“四行诗”,多收录在《北平情歌》里。

人们认为《春野的窗》时代的林庚,信仰自由诗,带有散文的情趣,到了《北平情歌》时代,林庚离开了自由诗,他的主观与客观,诗的氛围,都是旧诗,他的修辞、诗的组织更是属于被扬弃了的路子。

这些是对林庚集中的批评,但无论哪种形式的批评,归结到一点就是认为林庚的诗歌不再具有“现代性”,不再是“新诗”,是散发着“古意”的诗歌,其实也就是在探讨林庚的诗歌“新与旧”的问题。

林庚文艺思想批判

林庚文艺思想批判

林庚文艺思想批判
林庚文艺思想批判
一、艺术和社会斗争的关系
1、林庚特别关注艺术与社会斗争的关系,他认为,实现新的文艺思想,新文化的发展,必定要从去除愚昧和落伍的“陈旧”文化入手。

2、林庚看重以艺术为武器的斗争,他倡导用新文学形式,通过小说、诗歌宣传祟新的思想,不断发动新精神和新文化的发展。

3、林庚强调要让艺术把握时代特征,同时要不断脱胎于帝国主义的文化,在斗争中用艺术灌输新的文化和历史价值,他强调艺术创作不仅要把握新的社会现实,同时改良传统,开辟崭新的领域。

二、艺术创作需要穿透社会现实
1、林庚主张艺术创作必须穿透社会现实,要传达准确的思想观点。

他认为艺术不但能够反应历史时代,更要反映社会现实,批判旧社会和现有愚昧现象。

2、林庚强调,艺术在传播新思想新知识的同时,要对社会黑暗现象进行有力的抨击,以鼓舞新的社会精神。

3、林庚把反映生活的作品视为提高社会觉悟的重要手段。

他认为艺术发挥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引起群众共鸣,义旨是“以新精神去改变一切可以改变的,以改变所有可以改变的老山河”。

三、艺术应该反映民族情怀
1、作为著名的现实主义文艺创作理论家,林庚注重艺术的实际意义,他主张通过文学作品,表达和发扬民族文化。

2、林庚认为,艺术创作应该展示民族精神,他要求艺术家必须诚实反映新的社会,全心全意表达中华民族的梦想和理想。

他主张消除旧的形式和内容上的落伍,同时发扬民族文化精神。

3、林庚认为,艺术创作还应该反映中国传统文化,把民族创造性的智慧和传统文化融入到作品之中,不断向新世界探索和贡献中国国粹。

诗人林庚论诗

诗人林庚论诗

诗人林庚论诗诗人论诗,就像作家谈写作一些,寥寥几笔就说透了。

北岛、沈祖棻先生、林庚先生无不如此。

林庚先生的《唐诗综论》我十多年前就看过,当时并没有体悟到其中的妙处。

再读时,他的文字和几位大家点评诗歌的文章放在一起,篇幅都不长,但把别人都比下去了,可以说是诗人的异世知音。

林庚先生认为庾信《昭君辞应诏》中,从“胡风入骨冷”到下一句“夜月照心明”,瞬间从外部世界转到了昭君的内心世界。

在苍茫北国,一个弱女子向着未来的命运在进发,明月成了唯一的相知。

因此“夜月照心明”成了全诗的高峰,力透纸背。

他的解读,使我觉得别人的说法都成了套话(虽然也都是名家),且拨动了我的心弦。

夜月照心明,用明月写相思的很多,但此句的神妙之处就在于把明月当成知音,不仅如此,“照心明”还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无论前路如何,都会走下去。

没有这种经历的人断不能理解,怎么能把明月当成知音呢。

我想起在美国时,圣诞节去迈阿密玩,忽然看见夜空中的猎户座,竟欣喜得像遇见一个老朋友似的。

你身边的景、人、人世的风光都变换了,反而天地自然的亘古不变给你慰藉和勇气。

点评谢眺《落日怅望》时林庚先生说,这所写的原是一个岁暮的飘零,却变为人间最深怀念。

“借问此何时”是传神之笔;他说谢灵运“春晚绿野秀”,野和秀本来绝不相类,春和晚也是两种性格,然而融合在一起,便产出一个新的力量。

我也忽然明白了唐人为什么推崇大小谢,他们“偷”来了多少东西啊。

林妹妹教香菱写诗时也说,熟读、体悟六朝作家的作品,不愁写不出诗。

他评价曹操《短歌行》时说,我们对宇宙应该有一个“知”字,山海之情,成为漫漫旅途的归宿,人生的思慕;陶渊明《杂诗》,岁月不待人,“岁月”两字实在是美丽,但“待”乃唤出了一个生动形象的岁月来;《青青河畔草》,郁郁中包含着一个寂寞,寂寞又化出一个从容的世界来……我想诗歌的魔力就在于能把辽阔的时空浓缩在尺幅之间,而读者则要“披文以入情”,把握那心灵最深处的震颤。

林庚先生以诗一样的语言解读诗人的心灵,带给我们难忘的审美体验,正如梭罗所说伟大诗人的诗从来就没有人能读懂,因为只有伟大的诗人才能读懂伟大诗人的诗!。

综论林庚先生对中国诗学的贡献

综论林庚先生对中国诗学的贡献
其 实 ,格律 新 诗 的创 作 ,早 在 新 诗 草 创 初 期 的 20年 代 就有 过 不 算 成 功 的 探 索 和 实 践 。其 中 ,以 “新 月”派 诗人尤 其是 闻一多 先 生 的“豆腐 干 ”式 和 冯至先 生的 十四行 体 最 为 著 名 。“新 月 ”派 诗 人 把 格律 的基 础建立 在 类 似西 方 诗 歌 “foot”上 (闻一 多 称之为 “音 尺 ”),尽 管 闻 一 多 强 调 “句 的均 齐 ”和 “字数整 齐 方 见 出节 奏 ”,但 实 践 的结 果 却 差 强 人 意 。原 因就是脱 离 了现代汉 语 的实 际 ,没 能掌 握 汉 语 的特 点。至于 冯至 的十 四行 体诗 ,徒 具 西洋 十 四 行体 的外 形 ,毋 宁 说 它 是 “十 四行 ”汉语 自 由体 的 新诗 。
林庚 先 生 是 公认 的著 名 诗 人 、诗 歌理 论 家 、古 为之 作序 ,闻一多 先 生还 亲 作 了封 面 。从 清华 大学
典 文学研 究 家 。他 不 仅 以独 特 的创 作 成 就 而且 以 中文 系毕业 留校后 ,他 有 幸做 了中文 系 主任 朱 自清
杰 出的理 论 研究 成 果 ,丰 富发 展 了 20世 纪 中 国诗 先生 的助教 ,并为 闻一 多先 生批 改 国文 课 的学 生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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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 中 ,《北平情 歌》曾得 到周 煦 良先生 的褒 奖 : “这是万水 千 程 后 的 归 真返 璞 。在 这 里 ,新 诗 的 音 律第一 次脱 离平 仄 的拘 律 ,而 且 降 伏 了字 组 法 ,使 它成为 音律 的侍 婢 ;后 一 点 ,我 私 意认 为 ,不但 是 新 诗音律 的胜利 ,而且也是 诗的胜 利。”
像许多上世纪诗人一样 ,林庚最初是 由写旧体 顾包括戴 望舒 在 内的诸 多 好友 的劝告 ,也 不 理会 他

近体诗篇制与新诗格律建构-以林庚的建行观点和十四行诗为中心

近体诗篇制与新诗格律建构-以林庚的建行观点和十四行诗为中心

看作是在否定古典诗 词格律 的基 础上 建立起来 的, 实际上汉语 言发展 的内在逻辑将新 旧诗体 紧密地关
联在一起 , 新诗格律 建构必然 以传 统诗 词格律 的构 成法则 为基础 。以古典诗词 中格律最严谨 的近体诗 为例 , 其规则 主要体 现在押韵 、 平仄 、 对偶 、 篇制 四个 方面 , 这些规则在新诗里分别产生 了不 同的变化 : 对 于汉语诗歌而 言, 韵脚是相对稳定 的因素 , 运用现代 汉语 的新诗可押韵可 不押韵 , 易于操作 ; 由于现代汉 语与古代汉语 四声的差别 , 使 得古 典诗 词 的平 仄规 则难于在新诗里 实现 , 而代 之 以在抑扬 顿挫方 面 的
韵 脚 是 隔 着 一 定 的 距 离 而 一 次 一 次 出 现
中国诗歌形 式从 来都 遵 守着一 条规律 , 那 就是 让 每 个诗 行 的 半 中腰 都 具 有 一 个 近 于
“ 逗” 的作用 , 我 们姑 且称这 个为 “ 半逗律 ” , 这
的, 这就 自然要 求诗行有一定的长短 , 因为诗行 的长短 正是韵脚 与韵 脚之 间的距 离; 这距 离愈
样 自然就把每一 个诗行 分为近 于均 匀的 两半 ; 不论诗行 的长短如 何 , 这 上下 两半相 差总不 出
馆, 2 0 0 9年 , 第4 2页 。
② 黄天骥 : 《 把韵律安 排得更 艺术些——论传统诗 歌声调 和 新 诗格律 问题》, 《 中山大学学报》 1 9 8 0年第 4期 。
近体 诗篇制与新诗格律建构—— 以林庚 的建行观点和十四行诗为中心
人、 诗史家 、 诗歌理论家这几种身份 , 在他的身上又得 到了统一” , ① 在新诗创作与 中国诗史 、 诗论三个领域 的耕耘构成林庚 的优势 , 具 体到新诗格 律问题 , 他 意 识 到 自己的传统诗学研究有助于解决新诗 的相关 问 题, “ 历代研究古典 文学的学者多着 重在对过去 的研

林庚新格律诗论的语言结构

林庚新格律诗论的语言结构

林庚新格律诗论的语言结构
赵黎明
【期刊名称】《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7(030)003
【摘要】林庚是将古典文学研究与新待形式探索进行有机结合的诗论家,其所提出的“半逗律论”、“节奏音组论”、“普遍形式论”等,便是此种“沟通新旧文学”的重要收获.无疑,这些成果丰富了新诗理论,对新诗文体建设具有积极意义.然而,以
乐诗为标准对待新诗节奏、以字本位为预设建设“普遍形式”、以唐诗趣味为规范处理“语言诗化”——这种以古典规范为语言结构的新格律论,不仅存在古与今、
新与旧的巨大错位,而且有着逻辑与历史分裂的危险.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执着于“古典性”与“民族性”的诗学理论,天然具有固守传统和拒斥外援的倾向.因此,对这类新古典主义新诗理论要有一个清醒的、辨证的认识.
【总页数】9页(P55-63)
【作者】赵黎明
【作者单位】佛山科学技术学院人文与教育学院,广东佛山528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2
【相关文献】
1.诗论·诗心·诗学——也评林庚的《新诗格律与语言的诗化》 [J], 刘海英
2.林庚的新诗写作和新格律诗理论 [J], 王元忠
3.论林庚诗歌语言的诗化与主体化理论 [J], 李拉利
4."语言诗化"与"窗"
——论林庚在创作与研究之间的互动关系 [J], 张颖
5.“语言诗化”与“窗”——论林庚在创作与研究之间的互动关系 [J], 张颖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林庚新诗语言诗化的理论与实践——以诗歌《破晓》的几次修改为例

林庚新诗语言诗化的理论与实践——以诗歌《破晓》的几次修改为例

作者: 姜超
作者机构: 首都师大文学院,北京100037
出版物刊名: 绥化学院学报
页码: 88-89页
主题词: 诗歌写作;理论与实践;《破晓》;林庚;诗语言;修改;诗化;中国古典诗歌
摘要:“自觉在边缘站立.与中心潮流保持必要的距离和清明理性,更能以智力上的自治,人格、趣味的独立,把诗歌写作和思考变成自己内心生活一部分,从而获得独特发现与领悟。

”林庚近年来渐从现代诗人群落里高标独举.成为新诗研究领域无法绕开的重要诗家。

他的诗熔铸中外精萃,诗体既有自由诗又有格律诗.以匡正既往诗坛积弊为奔向。

葆有中国古典诗歌优良传统,。

林庚的诗【研究林庚 关注诗歌】

林庚的诗【研究林庚 关注诗歌】

《林庚的诗【研究林庚关注诗歌】》摘要:日前,已故诗人林庚的一批稿本、手迹及专著被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这也引发了人们对进一步深入研究这位诗人创作和诗学思想的思考,此后,又出版了《春野与窗》《北平情歌》《冬眠曲及其他》《林庚诗选》等诗集,林庚在新诗格律化方面从创作和理论两个领域进行了艰辛的探索,他提出了“半逗律”、“新音组”、“典型诗行”、“九言诗”等新格律诗的范畴,并在实践中不断尝试,其以九言为基本调式的诗体被称为“林庚体”日前,已故诗人林庚的一批稿本、手迹及专著被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这也引发了人们对进一步深入研究这位诗人创作和诗学思想的思考。

林庚早年在清华大学中文系就读时就和吴组缃、李长之、季羡林情谊深厚,并称“清华四剑客”。

他在所写的旧体诗词备受赞誉时转到自由诗创作,在自由诗得到广泛好评时又开始了新格律诗体建设。

林庚上世纪30年代出版的第一本诗集《夜》是闻一多先生亲自为其做封面,并由俞平伯先生写序;此后,又出版了《春野与窗》《北平情歌》《冬眠曲及其他》《林庚诗选》等诗集。

林庚在新诗格律化方面从创作和理论两个领域进行了艰辛的探索,他提出了“半逗律”、“新音组”、“典型诗行”、“九言诗”等新格律诗的范畴,并在实践中不断尝试,其以九言为基本调式的诗体被称为“林庚体”。

林庚的女儿林容说,父亲生前经常讲,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古人留下的很多诗篇到今天仍旧显得那么新鲜美好,那是因为古人用他们的语言和适合他们生活的艺术形式很好地表达了他们的想法。

时代变了,语言也需要发展,那么新诗应该彩用什么样的艺术形式更好呢?林庚称自己这一辈子就是要探索这个问题。

林庚长期在高校从事中国文学史教学与科研工作,他说自己是“身在教学,心在创作”,不断地对中国新诗创作与文学传统继承相结合上问路。

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北京大学国学院院长袁行霈说,对于林庚,学术界还有很多研究的空间。

他特别提到了林庚晚年的诗性哲理随笔《空间的驰想》,并介绍说,林庚转向文学之前曾在清华大学物理系学习,有较深的自然科学学识背景,后来因觉得有限的科学方法在无限的宇宙面前显得有些苍白,而艺术却是超越性的,艺术的感受刹那而永恒,能“于一瞬见终古,于微小显大千”,能使我们超越有限直面无限的宇宙,于是转入中文系,希望通过诗歌实现人生的解放。

古韵重拾:林庚新诗的唯美编译

古韵重拾:林庚新诗的唯美编译

古韵重拾:林庚新诗的唯美编译
陈夏临
【期刊名称】《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23(38)1
【摘要】林庚对中国古典诗歌采取传承与创新并举的态度,在新诗格律、语法与语言上积极探索,形成具有独特中国古韵的中国新诗。

哈罗德·阿克顿在《中国现代诗选》中对林庚新诗创作理论与新诗作品的甄选,注重技法纯粹性、诗语古典性、诗风历史性。

在诗歌翻译层面,阿克顿以“以诗译诗”的唯美主义译介笔法,忠实地还原了林庚白话诗的“中国诗味”。

阿克顿在新诗编译上的独辟蹊径,是对西方世界唯美“中国梦”的投射,也暗合林庚新诗创作的审美理念。

【总页数】7页(P43-49)
【作者】陈夏临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校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315.9
【相关文献】
1.近体诗篇制与新诗格律建构——以林庚的建行观点和十四行诗为中心
2.诗论·诗心·诗学——也评林庚的《新诗格律与语言的诗化》
3.林庚新诗语言诗化的理论与实践——以诗歌《破晓》的几次修改为例
4.论林庚新诗的审美意象
5.新诗的形式美学建设与林庚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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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探林庚的“半逗律”和“典型诗行”理论

重探林庚的“半逗律”和“典型诗行”理论

重探林庚的“半逗律”和“典型诗行”理论
李章斌;杨雅雯
【期刊名称】《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22(21)3
【摘要】在中国现代诗人努力重建中国新诗格律诗体的背景下,林庚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就一直在探寻能被广泛运用的格律诗节奏模型。

经过长期的诗歌实践和对中国古典诗歌形式的回顾与总结,林庚提出了“半逗律”和“典型诗行”的格律理论。

林庚的探索过程和研究路径具有重要意义,“半逗律”与闻一多的“音尺”说及卞之琳的“参差平衡律”既有联系也有区别,但“半逗律”对中国古典诗歌艺术形式的归纳是不完全的,运用于新诗也存在过于严苛的问题,节奏划分上有较大的主观性,这使得“半逗律”无法成为约定俗成、广为大众认可的格律模型。

【总页数】10页(P141-150)
【作者】李章斌;杨雅雯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中国新文学研究中心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25
【相关文献】
1.林庚的新诗写作和新格律诗理论
2.林庚新诗语言诗化的理论与实践——以诗歌《破晓》的几次修改为例
3.随机删失场合半参数回归模型参数估计的重对数律
4.
论林庚诗歌语言的诗化与主体化理论5.林庚的“半逗律”论和“典型诗行”论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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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新诗格律理论批评新诗史上有过数次关于格律问题的讨论。

这些讨论大致反映出两个基本倾向,一个是本土化的倾向,另一个是现代化的倾向;前者认为诗歌具有特殊的民族形式,因而强调现代汉语与古汉语的延续性,后者则强调现代汉语之于古汉语的特殊性,尤其是翻译对现代汉语基因形成的特殊影响。

撇开较早的讨论不说,1949年以后,林庚先生可以视为前一种倾向的代表,何其芳和卞之琳可以视为后一种倾向的代表(由于时代的特殊氛围,他们在表达自己的观点时显得非常隐晦而曲折)。

林庚先生在新诗领域里耕耘了半个多世纪,又是卓越的古典文学研究专家,他结合自己的新诗创作经验和他对中国古典诗歌形式内在发展规律的发现,提出了比较系统的新诗格律理论。

但是这一理论在实践中却没有发生相应的影响。

何其芳、卞之琳关于新诗格律的看法散见于他们谈新诗格律的一些文章。

与林庚先生的格律理论相比,他们的论述缺乏系统,而且常常受到“西化”的批评。

但在实践中,他们的主张却被悄悄实行着。

这形成了一个饶有趣味的对照。

在本文中,我试图结合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对林庚先生的新诗格律理论提出一些批评意见。

今年适值林先生90寿辰,之所以不揣冒昧,提出以下批评意见者,完全是林先生对新诗的一片挚爱和拳拳期待之忱感动了我:我们的出发点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新诗的健康发展,为了它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林庚先生新诗格律理论的核心是半逗律,半逗律对汉语诗歌的普遍性,决定了其独特的“节奏音组”和“节奏点”,在这个认识的基础上,林先生进一步提出了新诗的典型诗行问题。

林庚先生把典型诗行、节奏音组、节奏点,称为三位一体,它们构成了汉语诗歌形式的内在规律。

所谓半逗律,就是“将诗行划分为相对均衡的上下两个半段,从而在半行上形成一个类似‘逗’的节奏点”,“这个节奏点保持在稳定的位置上”。

“半逗律”与不同的“节奏音组”的配合,构成长度不同的典型诗行,而且“节奏音组”总是落在行尾位置上,它决定了诗行的特殊性。

如古典诗歌中,四言就是“二二”组合,五七言分别是“二二”“四三”组合,正是由于“节奏音组”的决定作用,使二字音组的四言独成一个时代,而五、七言共同的三字音组使它们得以长期共存。

以上是林庚先生对中国古典诗歌形式内在规律的揭示,在古典诗歌研究中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林庚先生进一步将这一规律推之于新诗,并根据汉语发展的规律,增加诗行的长度,提出新诗的建行设想,如以四字音组构成的九言(五·四),以五字音组构成的十言(五·五)、十一言(六·五)。

林庚先生认为,典型诗行的建立,将使新诗形成固定的阵地,从而使诗人摆脱新诗无形式的困境,有助于内容的涌现,“让亿万诗章因它歌唱”。

这一理论听起来确实是激动人心的,因为它给新诗许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未来,一方面它从民族语言发展的规律出发,使新诗在形式方面接续中国古典诗歌的伟大传统,另一方面它使新诗获得普遍形式的前景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从而有望一揽子地解决新诗的形式问题,并顺理成章地解决新诗的读者问题--它坚信一种建立在民族语言内部发展规律基础上的普遍形式必然是大众喜闻乐见的。

不过,事实也许并不那么令人乐观。

悲观的一个理由是,迄今还没有诗人用这种理想的形式写出令人信服的诗篇。

更重要的是,这一理论的正确性不得不依赖于某个虚构的前提。

这一理论假设现代汉语与古代汉语具有同构性,可以在总结古汉语诗歌形式发展规律的基础上,推论出适合新诗的典型诗行及与之密切相联的典型形式。

林庚先生认为“今天的诗歌语言是继承着古代诗歌语言而来的,基本上一个民族语言”,基于语言的这种继承性,诗歌形式上就有了“民族形式” 的问题。

在一篇访谈录中,林庚先生谈到,半逗律是他在研究楚辞《涉江》的断句问题时发现的,由此推知楚辞中“兮”的句逗作用,并认识到中国古诗均是半逗,“发现它似是汉语诗歌的一个普遍特征”。

从古典诗歌的半逗律推及汉语诗歌的普遍特征,这里显然涉及对现代汉语和文言的关系的判断。

我个人认为,现代汉语从它的出生看,是一种为了追求“现代性”而人为造成的语言,而不是从它的母体古代汉语中自然孕育生成的,甚至也不是从旧白话中脱胎而来。

现代汉语的两个主要来源,一个是人们的日常口头语言,另一个便是对西方的翻译。

前一个来源主要是提供了一些表层词汇,但它并不构成这一语言的肌理和骨骼,理由便是它所提供的词汇不具有“现代性”,因此它只是这一语言中最表层的毛发部分,而它的第二个来源才构成这一语言的“现代性”的肌理和骨骼,构成这一语言的“现代性”的本质。

它的最重要的词汇,它的句法结构,甚至它的构词法(大量音译)都是“进口”的。

造成这一奇特现象的原因,也蕴含在它的出生中,“它就是它想要说出的话语”(陈东东语)。

这也决定了现代汉语始终是一种书面语言。

因此,现代汉语的生,就是古代汉语的死,作为一种话语诞生而投身于未来的现代汉语,不可能接受一个古代汉语的过去。

现代汉语的表意功能,它的能指与所指,它的语法以及由这语法规定的它的声音和节奏,与古汉语相比,都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即使那些在现代汉语中得到保留的古汉语词汇,它的意义和内含也有了微妙的改变,从而背叛了它的文言出生。

它们在句法结构中的作用也完全不同了,而构成诗行的最基本单位正是句子。

现代汉语正是通过这种从内到外的彻底的脱胎换骨换来了它的新生和未来。

相反,现代汉语与西方符号语言倒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后者正是现代汉语的语法、表意功能、基本词汇及其能指与所指,它的语感、声音和节奏的主要来源。

最根本的,它区别于古汉语的特殊的感性,正是通过翻译引进的“西方感性”。

正因如此,由于林庚先生的格律理论是从古代汉语诗歌形式的发展规律总结出来的,对新诗建立自己的格律和普遍形式并不适用。

当然,这并不否认林庚先生对半逗律的发现在古典诗歌研究中所具有的重大理论价值,只不过由于现代汉语与古汉语相比,具有很大的特殊性,它并不符合新诗创作的内在规律,因而很难用于指导新诗的写作。

林先生为他的新诗格律理论找到的支持理由主要有两个:一是半逗律诗行“乃是中国诗行基于自己的语言特征所遵循的基本规律,这也就是中国诗歌民族形式上的普遍特征”,按照这一基本规律建立的基本诗行(如“五四体”)“最接近于民族传统,也最适合于口语的发展”。

二是这一形式是“大众所最容易接受的形式”,可以做到深入浅出,“接近于大众而不流于浅,获得诗的表现而不落于深”,在深与浅之间建起一个桥梁。

事实上,后一个理由也是林先生进行新诗民族形式的尝试和理论探索的动力。

林先生在一篇文章中曾写到许多写新诗的学生在上过旧诗的诗选课后纷纷改写旧诗。

林先生由此感叹“这文化的遗产真有着不祥的魅力”,“像那希腊神话中所说的Sirens,把遇见她的人都要变成化石”;并举胡适提倡研究国故为例,“说到旧纸堆里去只是为了打鬼,但是胡先生从此就没有回来”。

不幸的事,林庚先生也并没有逃脱这“不祥的魅力”的魔咒,被“民族形式”这个暧昧的黑洞吸了进去。

为了说明问题,还是让我们回顾一下现代汉语和新诗的出生吧,因为我们只有回到起点,才能恢复我们的记忆,并从中认清我们自己的身份。

现代汉语的被发明,不仅是要回应已经强行进入这个国家的肌体的“现代”,而且是要主动拥抱这个“现代”,并使自身成为这“现代”的一部分。

这里现代汉语几乎被当作一个民族自身的救赎,它的目标是民族的新生,它追求的是一种融入“现代”并成为世界之一部分的全新的民族性,以在这个民族身上实施刮骨疗毒,剔除那腐烂的、落伍的、死气沉沉的,在近代造成国家积贫积弱的困境的民族性,从而使这个国家的民族性得到彻底的改造。

而新诗在实现这一任务中扮演了急先锋的角色。

因为中国向来自许为诗的国度,因此由诗入手改造它的民族性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因此,民族性并非现代汉语追求的目标,民族形式也不是新诗的目标,它们所追求的目标恰恰是民族性的改造和民族形式的更新。

把民族性视为固定不变的,把符合民族形式当作新诗追求的目标,恰巧是背叛了它的出生。

“大众化”的问题也可以在现代汉语和新诗的出生中找到它的答案。

确实,在现代汉语的出生中包含强烈的“大众化”愿望,但这一愿望的最终目标并非“大众化”,而是“化大众”(民族性的改造),“大众化”是手段,“化大众”才是目的。

落实到新诗上,它的最终目标是提供一种面向未来的、充满现代感性的诗歌文体,以取代旧诗的权威。

为了“大众化”而试图回到民族形式,是为了手段而不要目的,等于否定它的出生,那结果便是新诗的自我取消。

新诗要建立它的声誉,获得存在的理由,所依赖的就是那个使它与旧诗区别开来的东西,它的西化、它的现代性、它对未来的投身。

“对这种新诗歌而言,旧的诗歌以及标准、意义只在于是一个对照。

而新诗歌的形式和标准,则需要向它的未来去追寻。

可以说,现代汉语最根本的诗艺,是它对自己未来的追寻”。

②由此看来,旧诗的民族形式正是新诗要谨慎地加以回避的东西,而不是它要追求的目标。

新诗和旧诗不存在承继关系,甚至也不存在反叛的关系,因为它们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审美系统中。

如果硬要说关系,新诗和旧诗的关系只有一个,那就是:新诗要从旧诗手中夺取它的读者。

回到诗歌与读者的关系,我认为牺牲诗歌本身对艺术的特殊要求单纯去追求“大众化”也是得不偿失的。

诗歌在其发展过程中的某一刻,譬如在要求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的时代,“大众化”的追求倒是值得的,但这个“观”“群”“怨”的功能早已被其他媒介所取代,而且比诗歌做得更好,而且“兴”的功能也不为诗歌所专长。

何况这个“群”的功能在我们的时代恐怕已经发育得过分了--它已经强大得足以压扁人的个性;因此,在我们的时代,诗歌的功能可能与此相反,它所要教授的恰恰是“人之存在的个性”(布罗茨基语),它所要保护的也正是人的独特性。

就新诗的当代历史而言,从朦胧诗开始,诗歌与意识形态的暧昧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了,诗歌不再是意识形态的同谋,或者它的对立面,成为意识形态的反叛者,而是自觉选择作为臧棣所说的“历史的异端”。

这样一种诗歌,将想方设法创造自己的读者,而不大可能为了大众化的利益放弃自身在美学和伦理学上的追求。

就诗歌的这一新目标而言,它在美学上愈激进、愈彻底、愈达到极致,它在伦理学上就愈成功。

也就是说,美学的抱负应该成为诗歌唯一的道德。

因此,林庚先生的新诗格律理论从其出发点看就存在某种悖谬。

但是,写作的问题根本上是一个实践问题,那么从一个错误的理论前提出发有没有可能歪打正着,在实践上结出丰硕的成果,从而可以使我们对理论前提的悖谬忽略不计呢?接下去让我们来看看林庚先生在他的格律理论指导下的新诗创作。

这首《秋之色》是林庚先生谈格律问题时引用过的,在林先生的格律诗创作里有一定的代表性,它暴露的问题也是比较典型的:像海样地生出珊瑚树的枝像橄榄的明净吐出青的果秋天的熟人是门外的岁月当凝静的原上有零星的火清蓝的风色里早上的冻叶高高的窗子前人忘了日夜你这时若打着口哨子去了无边的颜料里将化为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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