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庄子的人生处世哲学及其对当代社会的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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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庄子的人生处世哲学及其对当代社会的观照
《庄子》的人生处世哲学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考察:一是个体逍遥的心灵境界,一是对世俗政治、教化的批判,一是个体生命在世俗世界中的融合。通过这三个方面,我们可以了解《庄子》,并能透过《庄子》来反观当下社会所出现的问题以及个体所面临的生命困境,然后依循、借鉴《庄子》中的人生智慧,在当下社会中走出合理的人生之路。
标签:庄子;人生;处世;生命;当代
《庄子》的人生与处世哲学涵括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心斋、坐忘等修养功夫来实现心灵世界的逍遥,从而与天地冥合为一;一是通过对仁义教化和腐朽政治的批判与抛弃,来说明“有为”对人生命的戕害;一是通过对现实生命、朋友交往、世俗生活的安时处顺、莫逆于心、不谴是非,来完成理想与现实的融合。
一、逍遥的心灵境界
在庄子看来,人性应当是自然无为的,所谓“性者,生之质也”(《庚桑楚》)。人先天所具有的即是人的本性,《马蹄》篇认为:“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但是人一旦进入到社会,和外物有所接触,就极易受到外物的影响,人的自然本性就会受到斫伤,“且夫失性有五:一曰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二曰五声乱耳,使耳不聪;三曰五臭熏鼻,困■中颡;四曰五味浊口,使口厉爽;五曰趣舍滑心,使性飞扬。此五者,皆生之害也”(《天地》),“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进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齐物论》)“五色”、“五声”、“五臭”、“五味”、“趣舍滑心”、“物相刃相靡”等都可使人“遁其天,离其性,灭其情,亡其神,以众为。”(《则阳》)诚然,庄子对外物的否定过于绝对化,但庄子并不否定外物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在《齐物论》中,庄子肯定了万物的存在。庄子的抛离外物是针对外物对人性、人心的影响而言的,庄子主张“物物而不物于物”(《山木》)。
庄子眼见当时的社会现实,在指出人之本性、人被物奴役的同时,告诉我们应当如何才能不陷入物的世界,使人性复归于朴,即回归本真的自然之性——这就是通过“心斋”与“坐忘的修养功夫,使心灵达到逍遥自在之至高境界。这种心灵境界无待于外物,而是通过内心的“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人间世》),使人的心志专一、虚静无虑,此即为“心斋”。“心斋”需以“坐忘”并行。“坐忘”便是要让人“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大宗师》)。“心斋”与“坐忘”的核心在于“心”。庄子之“心”观可分为两层含义:其一为“机心”,即心的思虑、谋划功能;其一为“无心”,即“心”的无知无欲的超然状态。庄子对“机心”是持否定态度的,“心斋”与“坐忘”的过程就是由“机心”到“无心”的过程。庄子认为:“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天地》)在“心斋”与“坐忘”的共同作用下,人将进入无知无欲、无念无我的超然状
态,《齐物论》中称之为“吾丧我”。陈鼓应指出:“人世上,一切的是非争论都由偏执的我见产生。‘丧我’便是摒弃偏执的我。‘吾’乃是开放性的、本真的自我。摒除了偏见与独断之后所呈现的真我,才能从狭窄的局限性中提升出来。”[1]210在这种“吾丧我”的超然状态下,人的精神纯白而安定,从而进入到一个至高的境界,此一境界便是逍遥游(简称为逍遥)。逍遥游的境界是广阔无涯、无边无际的,《逍遥游》篇开始便说大鹏展翅高飞,其意在于告诉人们“开放的心灵,须有一个开阔的思想空间来培养;一个开阔的思想空间,可以舒展一个辽远的心灵视野。”[1]202心灵一旦开放,则俗世间的外物,人与人之间的争夺、欺瞒等等能够伤害人之本性的东西全然不存于心,则人的精神便得自由与解放。庄子的“无心”还有另一名称,即“神”。“夫明白太素,无为复朴,体性抱神,以游世俗之间者”(《天地》),能够“外天地,遗万物,而神未尝有所困也”(《天道》)。“抱神”、“神未尝有所困”就是使精神宁定而不受困于外物与机心。因其“神”(“无心”)关键地位,故而进入逍遥境界的人,可称之“神人”。《逍遥游》中谓“神人”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之人也,物莫伤之,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熟。”“神人”不受俗世的浸染、不受外物的伤害,精神处于至高的逍遥境界,形体冰洁而完美。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因为庄子认为人之本性自然无为,所以“神人”就其最初的产生来说则是先天的,但是庄子将“神人”作为逍遥境界的主人,其最终目的是告诉世人:成为“神人”,达到心灵的虚静逍遥才是人生的真正价值与意义所在,即人生而为人就应该秉持着先天的自然之性来生活。对于世人来说,在丢失了先天本性之后,则只能通过抛弃外物、凭借内心的修养来完成。当“坐忘”与“心斋”使人达于大道之后,天人便可合一,宇宙即我,我即宇宙。
二、对仁义礼教与腐朽政治的批判
如果说外物使人性堕落,属于物之层面的话,那么仁义礼教的兴起亦容易使人性堕落,属于人伦与社会政治之层面。在道家看来仁义礼教的兴起非是正途,“多方乎仁义而用之者,列于五藏哉!而非道德之正也。”(《骈拇》)况且当仁义与政治结合而被当权者利用后,仁义便极易沦为纯粹的教化工具。面對以仁义为主的伦理教化和当时腐朽黑暗的政治统治,庄子及其后学予以无情的鞭挞。①在《马蹄》篇中,处于“至德之世”的人们并不知道君子、小人之分,没有智巧之心亦无贪欲之心,完全是朴素之民,而“及至圣人,蹩■为仁,■为义,而天下始疑矣;澶漫为乐,摘僻为礼,而天下始分矣。”仁义礼乐的创设本是在于引导教化人们,使社会向着合理有秩序的方面发展。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人们“争归于利,不可止也”。在《■箧》篇中甚至有“圣人生而大盗起”、“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惊世奇言。庄子和他的弟子们为何要如此反对仁义礼乐以及他们的倡导者“圣人”呢?这是由于仁义礼乐非道家之“道”,非是“自然”,而是“有为”,这种“有为”容易让人争名逐利,虚伪造作便由此而生,进而丧失掉人的自然本性;而战国中后期是一个由统治者相继炮制悲剧的时代,各国内忧外患不断,人民“方今之时,仅免刑焉”(《人间世》),田成子之流不但窃国己有,连仁义也一并窃去,这种窃国的大盗假借仁义之名行不义之事却又安然无恙《■篋》,此种名实分离的社会现实让庄子这样的知识分子悲愤不已。庄子及其弟子对仁义礼乐以及圣人的否定实际上是对一切“有为”以及腐朽政治戕害人性、人心的控诉。无为而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