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前留日学生译介社会主义学说研究

• （二）日本社会主义思潮的发展
• 19世纪90年代，日本涌现出一批同情工 人运动的报刊和对工人运动产生影响的 著作。报刊如《每日新闻》、《万朝 报》、《社会新报》等；著作如民友社 编《现时之社会主义》、村井知至的 《社会主义》、福井准造的《近世社会 主义》等。
• （三）甲午战后日本的社会主义 思潮和运动 • 日本资本主义高速发展; • 产业工人队伍迅速扩大; • 近代工人运动蓬勃发展; • 社会主义思想传播进入新阶段 •
• 康有为：‚公车上书‛——废约拒 和、迁都再战； • 梁启超：‚吾国四千余年大梦之唤 醒,实自甲午战败，割台湾，偿二百 兆以后始也。‛
• 严复：‚大抵东方变局不出数年之中， 尝中夜起而大哭。嗟乎，谁其知之！‛ • 在天津《直报》发表《论世变之亟》、 《救亡决论》等5篇政论文章，惊呼： ‚观今日之世变，盖自秦以来未有若斯 之亟也‛；发出‚救亡‛的呼号。
辛亥革命前
留日学生译介社会 主义学说研究
一、民族危机激起留日热潮 二、留日热潮适逢东洋社会主义思潮 三、留日学生译介社会主义学说 四、留日学生译介社会主义学说之 影响
一、民族危机激起留日热潮
（一）甲午战败
• 1894、7—1895、2，清军在中日甲午战 争中惨败，北洋舰队全军覆没。 • 4月17日，《马关条约》签订。清政府 承认朝鲜独立；割让辽东半岛、台湾及 澎湖列岛；赔偿日本军费白银2亿两。
• 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大约10年时间， 日本的社会主义思潮蓬勃兴起和发展。 大量的社会主义著作问世。其时日本的 社会主义思潮和运动，在理论上和组织 上都开东方风气之先，被称为日本社会 主义的英雄时代。正是在这一时期，中 国向日本大量派遣留学生，形成当时世 界上最大规模的留学运动。留日热潮与 日本蓬勃发展的社会主义思潮交汇，遂 兴起一股颇具规模的留日学生译介社会 主义学说的浪潮。
• 湖南编译社
• 出版《游学译编》，以‚输入文明， 增益民智‛为宗旨。
• 译书汇编社1900年12月6日创办 《译书汇编》，‚所刊以政治一门为 主‛。 • 创刊号刊登《政治学》、《万法精 理》、《近世政治史》、《民约论》 等。 • 1901年1月第2期连载的《近世政治史》 第三章第一节‚社会党之由来‛译介 了社会主义学说。
• 1896年春，驻日公使裕庚带13名学 生赴日本。这些学生年龄从18岁到32 岁不等，是清政府派出的首批赴日留 学生。 • 唐宝锷、朱忠光、胡宗瀛、戢翼翚、 吕烈辉、吕烈煌、冯訚（yin）谟、 金维新、刘麟、韩筹南、李清澄、王 某和赵某。
• 1898年3月，湖广总督张之洞著 《劝学篇》，倡导出洋留学： • ‚出洋一年，胜于读西书五年‛； • ‚入外国学堂一年，胜于中国学堂三 年‛； • ‚至游学之国，西洋不如东洋‛。 •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 （四）日本社会主义运动的顿挫
• 1907年2月，日本社会党召开第二次 代表大会，以幸德秋水为代表的‚直接 行动‛派占据上风，引起分裂，遂形成 片山潜、田添铁二等人组织的社会主义 同志会和幸德秋水、山川均等人组织的 金曜会两派，日本的社会主义运动开始 出现挫折。 1909—1910年，日本桂太郎内阁策划所谓 谋杀天皇的‚大逆事件‛，将幸德秋水 等12名革命者处以死刑，日本的社会主 义运动由此进入‚冬眠期‛。
• 1897年4月，日本早期著名社会主义 者幸德秋水等发起创立日本最早的社 会主义研究团体——社会问题研究会。 • 1898年10月，东京大学教授村井知至 等在东京创立社会主义研究会，研究 社会主义原则应用于日本的可能性。 村井任会长，主要成员有安部矶雄、 片山潜、幸德秋水、木下尚江、河上 清、西川光次郎等。
• 幸德秋水著、赵必振译《广长舌》， 商务印书馆1902年11月。 • 书中称：“十九世纪者，自由主义时 代也。二十世纪者，社会主义时代 也”。 • “社会主义之第一要件，胃腑之问题 也”。 • “社会主义者，非以绝灭资本家为目 的也。特改革自由竞争之制度，代以 社会主义之制度。（一种改良主义的 阐释）
• （三）留日热潮 • 1899年，赴日留学人数增至200名； • 1902年增加到500名;1903年达到1000名； • 1904年以后继续增加； • 1906年，达到8000多名（人数最多的一 年。原因：其一，日本在1904-1905年 的日俄战争中获胜的效应；其二，1905 年旧历8月废科举，‚留日‛成为读书 人的出路。）
• 1903年，《湖北学生界》、 《浙江潮》、《江苏》等相继创 刊。
• 留日学生借助翻译宣传启蒙思想 和革命思想。《游学译编》的政 治倾向比《译书汇编》明显，而 《湖北学生界》、《浙江潮》、 《江苏》的政治气息比《游学译 编》更浓 。
• 顾燮光在《译书经眼录》 （1904）中评说：
• “留东学界，颇有译书，然多附 载于杂志中，如《译书汇编》、 《游学汇编》、《浙江潮》、 《江苏》、《湖北学生界》各类， 考其性质，皆借译书别具用心， 故所译以政治学为多。”
• 主张留学日本的四条具体理由： • 一、路近省费，可多遣。 • 一、去华近，易考察。 • 一、东文近于中文，易通晓。 • 一、西书甚繁，凡西学不切要者，东人删 节而酌改之。中东情势风俗相近，易仿行， 事半功倍，无过于此。 • 6月，上谕令将《劝学篇》颁布各省，各 方反应热烈。《劝学篇》不啻为留学日本 的宣言书。
• 其中介绍了马克思领导的万国工人总 会（即第一国际）成立大会及1869年 前历次代表大会的情况和提出的纲领。 视马克思（译名麦克司）为社会党之 一派，将马克思学说阐释为‚均富 说‛。 • ‚麦克司始在可伦开设报馆，倡均富 之说。后为政府所不容，窜于伦敦。 会一千八百六十二年（应为1864年）， 各国工人之首领均会集于伦敦，名曰： ‘万国工人总会’。‛
• 福井准造著、赵必振译 • 《近世社会主义》，上海广益书 局1903年2月。
• 第二编第一章“加陆马陆科斯及其主 义” • 介绍马克思的生平和思想； • 提到《哲学的贫困》（译为“自哲理 上所见之贫困”）、《关于自由贸易 的演说》（译为“自由贸易论”）两 部著作。
• 提到与恩格斯的友谊：“互相交亲， 共订生死，共试其运动”；“无异趣 焉”； • 提到恩格斯著《英国劳动社会之状态》 （《英国工人阶级状况》）； • 提到共产主义者同盟（共产的同盟 会）、《共产党宣言》的发表； • 提到1864年国际工人协会（“国际 的劳动者同盟”）在伦敦成立。
• 《近世政治史》的译者‚按语‛以中 国古代‚井田制‛阐释社会主义： • “西国学者，悯贫富之不等，而为佣 工者，往往受资本家之压制，遂有倡 均贫富制恒产之说者，谓之社会主义， 社会云者，盖谓统筹全局，非为一人 一家计也。中国故世有井田之法，即 所谓社会主义。”
• 1903年2月，《译书汇编》第11号 发表马君武的《社会主义与进化论比 较》一文，从进化论的立场出发，阐 述了社会主义与进化论的“相异”与 “相通”之处。 • “马克司者，以唯物论解历史学之人 也。马氏尝谓阶级竞争为历史之钥。 • “社会主义诚今世一大问题。最新之 公理，皆在其中，不可不研究也。
• 1878年6月，《东京日日新闻》刊登 福地源一郎的《僻说之害》一文，首次 将‚socialism”译为‚社会主义‛。 • 1881年4月，日本基督教会创办的《六 和杂志》刊登小崎弘道的《论近世社会 党的起因》一文，第一次在日本详细介 绍了社会主义思想，包括当时仍在世的 马克思的生平及其学说。
• 19世纪七八十年代，日本兴起自 由民权运动。这一时期社会主义 思想的传播与自由民权运动紧密 联系。西方社会主义思潮向日本 的传入，出现逐渐扩大的趋势。 • 早期介绍者，不论是启蒙思想家 还是其他学者，大多是从排斥、 反对甚至仇视的立场谈论社会主 义。
• （二）译自日文的社会主义著作
• 村井知至著、罗大维译《社会主义》， 上海广智书局1902年4月。（梁启超主
编的《新民丛报》亦通过广智书局发行）
• 全书共十章 。其中第八章“社会主义 与劳动团体”提及1864年（误译为 1846年）在伦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 成立大会，并引述大会“所决议之纲领” （即马克思所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共 同章程》中的头三段文字）。
• 1900年2月，社会主义研究会改组为 社会主义协会，安部矶雄任会长，主 要成员有片山潜、幸德秋水、西川光次 郎、堺利彦等。 • 1903年7月，日本早期社会主义思想史 上的‚双壁‛之作:幸德秋水的《社会 主义神髓》和片山潜的《我的社会主 义》,相继问世。 • 1903年11月，幸德秋水和堺利彦等人成 立平民社，创刊《平民新闻》，作为宣 传社会主义的阵地。
• 三、留日学生译介社会主义学说
• （一）留日学生创办刊物译介西学 • 自1900年开始，留日学生开始成立翻 译团体，创办刊物，形成一股译书热 潮。 • 率先成立的是译书汇编社。社长戢翼 翚是首批13名留日学生之一。社员包 括杨荫杭、章宗祥、曹汝霖等1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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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科书译辑社
• 编译东西教科新书，备各省学堂采用 （专译中学教科书），可视为译书汇 编社分社。清末民初新式学堂的教科 书，大部分是留日学生的译著。
• 梁启超：‚因亡命客及留学生陡 增的结果，新思想运动的中心， 移到日本东京，而上海为之转输‛。 其时主要潮流： • 梁启超一派，鼓吹政治革命， ‚无拣择的‛输入外国学说； • 严复，‚专翻译英国功利主义派 书籍，成一家之言。‛ • 孙逸仙，‚提倡社会主义，以他 为 最先。‛
二、留日热潮适逢东洋社会主义思潮
• 1904年11月，为纪念《平民新闻》 创刊一周年，幸德秋水和堺利彦合译 《共产党宣言》第一、二章，发表在 周年纪念专刊上，是为《共产党宣言》 第一个日文节译本。 • 1906年2月，西川光次郎和堺利彦主持 成立日本社会党，同年3月创刊《社会 主义研究》。创刊号发表幸德秋水和堺 利彦合译的《共产党宣言》全文，是为 《共产党宣言》第一个日文全译本。
• 提到《政治经济学批判》（译“经济 学之评论”）：“博采群书，窗下研 炼，费十余年而成” • 称“其学理皆具于其《资本论》，大 耸动于学界，为社会主义定立确固不 拔之学说”。 • 赞《资本论》 “为一代之大著述，为 新社会主义者，发明无二之真理，为 研服膺之经典”。
• 丘逢甲：‚四百万人同一哭， • 去年今日割台湾‛ • 谭嗣同：‚四万万人齐下泪， 天涯何处是神州‛
• （二）以日为师
• 醒悟：日本经‚明治维新‛走向强大， 原因在于善于学习西方文化 。 • 态度转变：‚轻日‛——“师日‛； • ‚举国上下，莫不视游学东瀛为富强之 要径‛
• 康有为作《日本明治变政考》，其 中提出：‚多派游学以通新学‛。 ‚今我有日本为向导之卒，为测水之 竿，为探险之队，为尝药之神农， 为识途之老马，我尽收其利而去其 害，何乐如之。‛
• （一）日本明治初期的社会主义思潮 • 明治初期，西方社会主义思潮已经开始 传入日本。 • 1870年，启蒙思想家西周在其《百学连 环》讲稿中，谈到欧文、圣西门、傅立 叶等人的‚会社之说‛和‚通有之说‛， 指的就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 • 同年，政治学家加藤弘之著《真政大意》 一书，其中提到称为‚夕‛ （socialism）的经济学说，只是当时 尚未使用‚社会主义‛的译名。
• 梁启超（1901）：“日本留学 生有《译书汇编》、《国民报》、 《开智录》等之作。《译书汇编》 至今尚存，能输入文明思想，为 吾国放一大光明。”
• 冯自由：“《译书汇编》……留 学界出版之月刊，以此为最早。 所译卢骚《民约论》、孟德诗鸠 《万法精理》、斯宾塞《代议政 治论》等，促进吾国青年之民权 思想，厥功甚伟。”
• 当时日本刊物对清朝留学政策的评 论： • 《太阳》杂志：‚中国的急务在发 展教育，而教育上的急务在派遣海 外留学生；今年派遣学生来向昔日 的弟子问道求益，真不愧大国风 度。‛（1902年11月5日）
• 《中央公论》：‚达致此种成 效，不可不谓泰半生于甲午及 日俄二役之效果也。甲午结果， 不必细论，即今次日俄战争， 结果非清人始料所及，俟捷报 频传，清人纷纷负笈来学……” （1905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