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潘先生在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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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潘先生在难中》教案
作品共三节,按事件发展的时间顺序组织情节,而让人物在情节的各个环节中逐步展示其性格特点,不断显露其精神世界。
从第一节看:当战事离潘先生家乡让里尚远时,潘先生就收拾细软,寄存在洋人的“红房子”(教堂)里,急不可待地带着一妻二子奔到自以为‘什么兵火焚掠都遭逢不到”的上海躲难。小说细致入微地描述了潘先生一家抵达上海后挤下火车到寻旅馆住下的过程,多方面展示了潘先生在这过程中的神态与心理。下车之前,为了应付“挤”的局面,他对妻儿细心部署,反复叮嘱,其调排是那么精细而“周妥”;下车时奋力向前挤,还兼顾着妻儿,显得那么紧张而卖力;下车之后,一妻一子被人流冲散,他又是那么惊慌失措,“家破人亡之感立即袭进他的心门,禁不住渗出两滴眼泪来”;好容易被冲散的“队伍”会合了,潘先生马上就转忧为喜,并认为家人的散而复聚是值得庆幸的乐事。继而,便是摆出老上海的架式,斤斤计较于两个铜子车费的讨价还价,以及在旅馆装腔作势的要饭要酒,自得其乐等。从以上这些细节看,其中虽然不无对于军阀战争的灾害的揭露,但主要还是表现了主人公在这荒乱局势的沉浮之中,为了自己身家利益而精于谋算的性格特点,以及苟且偷安的卑琐心理。
从第二节看:在上海安顿妻儿后,潘先生又急匆匆地只身回让里,这一方面是为了察看和照管留在家里的东西,另方面则是为了向教育当局表示自己忠于职守,不致因失职而免职。总之,全是为了一己之私利。潘先生赶回让里之后,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起草开学通知书,一是向红十字会索取会旗与徽章。在做第一件事时,他摆出一副热心教育的姿态,在通知书中大唱什么“子弟的教育犹如布帛菽粟”,在战争中送子上学“是地方和国家的荣誉”等高调,其实,他对于学生上学并不留心,表面上的热忱,不过是为了讨好上司而保住饭碗罢了。因此,通知书上堂皇的言论,正是对他卑琐行为的绝妙讽刺。在做第二件事时,他更装扮出慈善家的面孔,又是“缴纳会费”,又是宣称愿意把学校“作为妇女收容所”,其实他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弄个护身符以保住自家财产和妻儿安全。在兵荒马乱、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潘先生竟不惜利用公务以济私,可见这个人物的心灵是何等自私!
从第三节看:当战事更趋接近,形势更为严重时,潘先生就更紧张地“盘算对于自身的利害”。他忙不迭地携带着舍不得抛掉的破烂,一头钻进“红房子”。到了这避难所,便有“到了家一般的安全感。于是,在这避难的一夜中,他作了一番更精彩的表演,从而使他那一心为己和善于逢迎的庸俗面孔,更为集中而鲜明地暴露了出来。当他出乎意外地遇到也在“红房子”里避难的教育局长时,
即使几个人挤在异常窄狭的厢房里,他也不忘上下级之间的尊卑关系,不失时机地装扮出对于教育事业的热心,以取悦上司。其实,这时萦系于他心中的,既不是学校开学,也不是周遭惶惶然的避难人群,而只是“远在上海的妻儿”。“他不知道他们可安好。不知他们出了什么乱子没有,不知他们此时睡了不曾”。这段心理剖析,将潘先生那自私的胸襟和世故圆滑的性格特点更为微妙地展示出来。当然,其中也包含了对于军阀们制造战乱的罪行的抨击。
战事终于平定了,小说以欢迎杜统帅凯旋由潘先生执笔写欢迎对联而结束。一场虚惊之后,潘先生竞将“拉夫,开炮,烧房屋,淫妇人,菜色的男女,腐烂的死尸”等战争带来的血腥惨象置诸脑后,而违心地为军阀写下了“功高岳牧”、“德隆恩溥”等颂词。小说最后以余味无穷的结尾进一步讽刺了这个人物苟安自私的灵魂。
综上可见,潘先生的确是个特别精明的角色,在任何变动的情况下,他都可以找到应变的手段和“保全自己的法子”。不过,他的一切言行、心理,都是紧紧系在他自身和家庭的私利之上。他的精于计算,他的善于逢迎,他的巧于伪饰,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也是以自身利益为落脚点的。而所有这一切又都是在战祸纷乱这一特定条件下表现出来的。在人人自危、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潘先生为了自家的利益竟如此竭力用心,不顾大局和他人,更可见其可鄙且可悲。这种行为和心理,在当时社会里,在作者所接触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身上是普遍存在的。作者通过这个形象的塑造,对于这种行为和心理便着力地讽了他一下。作品对这种落后的社会现象作了如此有力的批判,其深刻的社会意义是不言而喻的。茅盾曾说:“要是有人问道:第一个‘十年’中反映着小市民知识分子的灰色生活的,是哪一位作家的作品呢?我的回答是叶绍钧!”(《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导言》)而《潘先生在难中》便是“反映着小市民知识分子的灰色生活”的杰出代表作。
(二)
作品共三节,按事件发展的时间顺序组织情节,而让人物在情节的各个环节中逐步展示其性格特点,不断显露其精神世界。
从第一节看:当战事离潘先生家乡让里尚远时,潘先生就收拾细软,寄存在洋人的“红房子”(教堂)里,急不可待地带着一妻二子奔到自以为‘什么兵火焚掠都遭逢不到”的上海躲难。小说细致入微地描述了潘先生一家抵达上海后挤下火车到寻旅馆住下的过程,多方面展示了潘先生在这过程中的神态与心理。下车之前,为了应付“挤”的局面,他对妻儿细心部署,反复叮嘱,其调排是那么精细而“周妥”;下车时奋力向前挤,还兼顾着妻儿,显得那么紧张而卖力;下车之后,一
妻一子被人流冲散,他又是那么惊慌失措,“家破人亡之感立即袭进他的心门,禁不住渗出两滴眼泪来”;好容易被冲散的“队伍”会合了,潘先生马上就转忧为喜,并认为家人的散而复聚是值得庆幸的乐事。继而,便是摆出老上海的架式,斤斤计较于两个铜子车费的讨价还价,以及在旅馆装腔作势的要饭要酒,自得其乐等。从以上这些细节看,其中虽然不无对于军阀战争的灾害的揭露,但主要还是表现了主人公在这荒乱局势的沉浮之中,为了自己身家利益而精于谋算的性格特点,以及苟且偷安的卑琐心理。
从第二节看:在上海安顿妻儿后,潘先生又急匆匆地只身回让里,这一方面是为了察看和照管留在家里的东西,另方面则是为了向教育当局表示自己忠于职守,不致因失职而免职。总之,全是为了一己之私利。潘先生赶回让里之后,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起草开学通知书,一是向红十字会索取会旗与徽章。在做第一件事时,他摆出一副热心教育的姿态,在通知书中大唱什么“子弟的教育犹如布帛菽粟”,在战争中送子上学“是地方和国家的荣誉”等高调,其实,他对于学生上学并不留心,表面上的热忱,不过是为了讨好上司而保住饭碗罢了。因此,通知书上堂皇的言论,正是对他卑琐行为的绝妙讽刺。在做第二件事时,他更装扮出慈善家的面孔,又是“缴纳会费”,又是宣称愿意把学校“作为妇女收容所”,其实他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弄个护身符以保住自家财产和妻儿安全。在兵荒马乱、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潘先生竟不惜利用公务以济私,可见这个人物的心灵是何等自私!
从第三节看:当战事更趋接近,形势更为严重时,潘先生就更紧张地“盘算对于自身的利害”。他忙不迭地携带着舍不得抛掉的破烂,一头钻进“红房子”。到了这避难所,便有“到了家一般的安全感。于是,在这避难的一夜中,他作了一番更精彩的表演,从而使他那一心为己和善于逢迎的庸俗面孔,更为集中而鲜明地暴露了出来。当他出乎意外地遇到也在“红房子”里避难的教育局长时,即使几个人挤在异常窄狭的厢房里,他也不忘上下级之间的尊卑关系,不失时机地装扮出对于教育事业的热心,以取悦上司。其实,这时萦系于他心中的,既不是学校开学,也不是周遭惶惶然的避难人群,而只是“远在上海的妻儿”。“他不知道他们可安好。不知他们出了什么乱子没有,不知他们此时睡了不曾”。这段心理剖析,将潘先生那自私的胸襟和世故圆滑的性格特点更为微妙地展示出来。当然,其中也包含了对于军阀们制造战乱的罪行的抨击。
战事终于平定了,小说以欢迎杜统帅凯旋由潘先生执笔写欢迎对联而结束。一场虚惊之后,潘先生竞将“拉夫,开炮,烧房屋,淫妇人,菜色的男女,腐烂的死尸”等战争带来的血腥惨象置诸脑后,而违心地为军阀写下了“功高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