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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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团圆》看张爱玲创作的“小团圆”模式

不多言,《小团圆》是张爱玲的遗作,它的出版致使中国文坛甚至世界文坛又重新掀起了一股“张爱玲热”。张爱玲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创作,直至去世一直反复修改,一直感到不满,最后也没有定下来。在她写完初稿时,与朋友的通信中,是这么说的:“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20年来,小团圆一直在“润色”。可在张爱玲的遗嘱中,自己却声称“《小团圆》要销毁”。张爱玲去世之后,遗物寄到了好友宋淇的家中,遗物中就有尚未完稿的《小团圆》,但是有几个不同的版本。虽然张爱玲在遗嘱中已经注明要“销毁”,但平鑫涛和宋淇却一样珍视张爱玲的作品。宋以朗(宋淇之子)曾表示,1967年,张爱玲寄过《小团圆》的初稿来,宋淇也认为《小团圆》不能公开,因为,如果读者看了,很少有人会注意《小团圆》的文学价值。而事实证明,宋淇的担忧并不多余。当读者读完《小团圆》,就自然而然的把现实生活中的人和小说中的人物对上了号。

小说中的人物是以生活中的人物为原型创作出的不错,也可能小说中的每个故事都是真实的,但故事整合在一起的小说却带有一定的虚构性。张爱玲在小说中也说“最好的材料就是最熟知的材料”,不可否认张爱玲最初的写作意图有一方面也是因为胡兰成《今生今世》中对张胡恋的公开让他觉得有些事并不是胡兰成在《今生今世》中写的那样,是需要澄清一些问题。如果撇开《小团圆》是张爱玲的自传或是半自传体小说不谈,从文学价值的角度来重新思考《小团圆》,又会有怎样的收获?

一、从“迷失”到“看清”——张爱玲想要表达的爱情

张爱玲想要告诉读者,她相信爱情。可在她的作品中,能遇到真正的、张爱玲心中的爱情的却不多。在写《小团圆》时,张表达了自己的写作意图:“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有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在作品的前半部分,张爱玲对九莉的家庭背景做了详细介绍,写了九莉在幼年看到的新旧时代冲击下的家族争斗、观念对立最后离异的父母给她带来的心理伤痛,还有在学校读书时千姿百态的同学、战乱时人与人之间的互不信任。读书时的九莉有着特殊的文采,一篇刊登在杂志上的书评吸引了邵之雍,天天去拜访九莉。他告诉九莉说即使文章“是男人写的,也要去找他,所有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九莉那年

22岁,却从未谈过恋爱,一个成熟的都可以叫叔叔的男人向他表达了倾慕之情,让九莉一时招架不住,并深深的爱上了比她大而且已经有了妻室的男人,也不顾他是什么身份——汉奸。在感情的迷乱、挣扎中,在这种无法平静的感情旋涡中,九莉最终离开了邵之雍。虽然刚开始的几个章节中只字未提邵之雍,在第四章才开始出现,小说也是用了一半的篇幅在写九莉和邵之雍的恋情。首先是九莉和邵之雍之间的爱情挣扎。九莉喜欢邵之雍,而她却活在幻想中,幻想邵之雍是爱他的,而不去思考邵之雍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从而导致了九莉在爱情中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判断力。作品中有几处通过九莉的观察而变现的九莉的情愫:

(一)“她永远看见他的半侧面,背着亮坐在斜对面的沙发椅上,瘦削的面颊,眼窝里略有些憔悴的阴影,弓形的嘴唇,边上有棱。沉默了下来的时候,用手去捻沙发椅扶手上的一根毛呢线头,带着一丝微笑,目光下视,像捧着一满杯的水,小心不泼出来。”

(二)她用指尖沿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勾划着,仍旧是遥坐的时候的半侧面,目光下视,凝注的微笑,却有一丝凄然。

(三)依偎着,她又想念他遥坐的半侧面,忽道:“我好像只喜欢你某一个角度。

(四)写到他总是个剪影或背影。

从这几处描写中我们看到的是深陷于爱情中的九莉渐渐的开始从热烈变得理性从而越来越从容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第一次侧面描写是九莉与之雍恋爱刚刚开始,双方都被各自的特质相互吸引,从爱恋者的角度,是将九莉内心的激动心情投射到被爱者的身上来表现。所以,这次的“半侧面”的描绘,爱者与被爱者的一次情感交流,是对爱的一种自觉流露,写得恰到好处。第二次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邵之雍一直没去看九莉,让九莉觉得之雍突然就冷落了九莉,并且以为他可能再也不会出现时,之雍有重新出现在九莉面前的场景。这次九莉坐在邵之雍身旁,虽坐得近,但看到的仍是“遥坐”的样子,隐隐的暗示九莉已经觉察两人的感情大概不会长久,邵之雍有家室,九莉没有问太多关于离婚的事,九莉敏感的心觉察了自己隐隐出现的危机意识。第三次九莉只能“想念”邵之雍“遥坐”的“半侧面”,虽然人在恋爱,却惊奇的坦露只喜欢邵之雍的某

一个角度,连邵之雍听了也脸色一动。这次的侧面描写,充分地表现了侧面的含义,她所爱的只是他观察到的侧面,所接触的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种想象出的虚拟的存在。就这样,张爱玲在描写人的真实存在时插入幻觉描写,用幻觉描写反观真实存在,否定了人所面对的真实,将真实转换成虚无,揭示人的存在的虚无性。在最后九莉回忆邵之雍是也总是邵之雍的剪影,连半侧面都没有了,九里不愿意回忆,所以最后即使九莉喜欢的记忆中的那个人,也只是一个“剪影”。

在张爱玲的其他作品里,也有一个女人从侧面去观察一个男人,《沉香屑·第一炉香》中葛薇龙也曾观察过乔琪乔。在《色戒》中王佳芝也对易先生侧影深深迷恋,王佳芝眼中的易先生是这样的:

“他的侧影迎着台灯,目光下视,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颊上,在她看来是一种温柔怜惜的神气。”

而且九莉和王佳芝都通过侧影而深信不疑,认为“这个人是真爱我的。”都从侧面观察自己喜欢甚至是崇拜的男人,对他爱的刻骨铭心。王佳芝对于易先生的爱,多多少少都是带有崇拜性,盛九莉对邵之雍也是如此。在九莉的潜意识里,需要这种崇拜性,并从崇拜里获得她们需要的安全感。九莉是在父母离异的阴影里成长的,她需要的就是爱,所以邵之雍那么一点点的爱,也让她满足,让她珍惜。但是,这样的崇拜在对之雍有了更多的了解后还会有多少幻想的成分?

张爱玲通过女人观察心爱之人的这种别出心裁的设计,通过女人对于男人的侧面角度的观察,来暗示她对男人的了解是不全面、不完整、不真实的,为女人看到男人的真面孔之后的情感起伏做了铺垫。

小说中九莉观察的一直是邵之雍的侧面,当写到正面时,九莉对邵之雍已经心灰意冷了:

(一)临走的时候他把她拦在门边,一只手臂撑在门上,孜孜的微笑着久久望着她。他正面比较横宽,有点女人气,而且是个市井的泼辣的女人。她不去看他,水远山遥的微笑望到几千里外,也许还是那边城灯下。

(二)他睡着了。她望着他的脸,黄黯的灯光中,是她不喜欢的正面。

她有种茫茫无依的感觉,像在黄昏时分出海,路不熟,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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