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忠孝观看宋代佛教的世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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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陇东学院学报Mar2013第24卷第2期Journal of Longdong University Vol.24No.2从忠孝观看宋代佛教的世俗化

———以北石窟寺为例

段有成1,冯小琴2

(1.陇东学院历史文化学院,甘肃庆阳745000;2.兰州城市学院,甘肃兰州730070)

摘要:忠孝观是佛教的重要教义。宋金时期,由于佛教的世俗功能加强,佛教的忠孝观不断与儒家传统的主流思想相结合,极大地推动了佛教的世俗化发展。位于甘肃陇东的北石窟寺,是甘肃境内比较重要的石窟群之一,在佛教的东渐史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保存至今的宋金时期30多方碑铭和题记,反映了北石窟寺当时的佛事盛况,但这些世俗化了的佛事活动是对佛教忠孝观的有力诠释。

关键词:佛教;忠孝观;世俗化;北石窟寺

中图分类号:K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1730(2013)02-0111-03

收稿日期:2013-01-05

作者简介:段有成(1975—),男,甘肃镇原人,讲师,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史和陇东地方史研究;冯小琴(1963—),女,四川合江人,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历史与文化产业研究。

佛教产生于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大约到了东汉初年开始传人我国,受到了当时最高统治者的信仰和推崇。史载,光武帝之子楚王刘英“少时好游侠交通宾客,晚节更喜黄老,学为浮屠,斋戒祭祀”。[1]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长期战乱,灾难深重的劳苦人民,祈求佛祖保佑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以此来减轻他们的痛苦,佛教得到了广泛传播。为了麻痹广大人民的斗志,各族统治者也大力提倡佛教,使佛教在意识形态上与玄学、儒学结合,成为当时最有影响的宗教。始建于这一时期的北石窟寺,是佛教开始由中原向西北“倒流”的一个必经之地。

北石窟寺位于甘肃庆阳境内,是甘肃境内比较重要的石窟群之一,始建于北魏,兴盛于隋唐。宋金时期,陇东地区成为宋金战争的主战场,人民遭受连年战乱之苦,人们希望能够得到佛和菩萨的保佑和拯救,便以烧香拜佛、修造佛像、许愿还愿、广作法事、结社集会等形式表达对佛教或菩萨的崇拜,宋代佛教的兴盛以不同于唐代的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2]今存于窟内的30多方宋金时期的碑铭和题记,反映了北石窟寺当时的佛事盛况,但这些世俗化了的佛事活动是对佛教忠孝观的有力诠释。

东汉末年,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国,最早是受宫廷皇亲贵族的推崇,成为统治者麻痹下层群众的精神武器,佛教主张因果轮回报应,成为社会动乱时期人们的精神寄托。但佛教在传播的过程中又主张佛教徒离家弃世,割断与家庭和世俗社会的一切联系,要求教徒既不能娶妻,也不能生子,更不能对父母长辈尽孝,宣扬一切皆空。佛教的这些教义,使得这些佛教徒不再具有世俗生活中的孝亲思想,这些与中国的传统伦理道德,尤其是儒家思想主张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发生了重大分歧。因而,佛教自传入中国伊始,就与中国主流思想意识儒家思想开始了激烈的碰撞,尤其是儒家的一些代表人物,如唐代的傅奕、韩愈和宋代的程颢,他们抨击佛教主要集中在一点,就是佛教“无君无父”、“不忠不孝[3],不父其父,不君其君,不事其事;”[4]“其术大概且是绝伦类。”[5]这些儒家学者认为,佛教是对纲常伦理的破坏,对国家、对人民都带来了极大的危害。作为外来宗教,要在本土得到进一步传播,不仅要得到最高统治者的支持,最主要的是要适应广大民众的需求,就必须不断地本土化和世俗化。佛教在发展的过程中,对自身的教义也在不断地阐释。

在宋代,最高统治者对佛教采取了扶植态度,宋太宗就指出:“浮屠氏之教有裨政治”[6]在最高统治者和佛教徒的共同推动下,佛教在宋代广为传播,“浮屠氏之说盛于天下”,[7]“老佛之宫遍满天下。”[8]作为这一时期佛学代表的禅宗倡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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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见性、即心即佛的佛性说,打破了在家与出家的界限,佛教的教义与本土的孝亲思想顺利结合,目连救母的故事和盂兰会的来历在民间广为弘扬。

现存于北石窟寺第165窟内的宋代绍圣元年(1049)八月所立的《原州彭阳县石窟寺盂兰会记》碑记载了当时北石窟寺盂兰盆会的盛况,其碑文记载:“每岁中元,近寺十社,建盂兰道场,设千佛之供作乐大会。四方来者,不止百千众,均施筍脯之饭,以广善因。”

碑文所记的中元节,即每年的七月十五,是佛教的盂兰盆会节,是佛教徒为追荐亡灵而设的一种仪式。盂兰盆又作乌蓝婆孥,为梵语ULLam-banade的音译,意思是“救倒悬”。盂兰盆会的故事由《盂兰盆经》引出,相传释迦牟尼的弟子目连见其母在地狱中受苦,乞求佛祖解救。佛祖让他在七月十五日陈设盂兰盆,备下百种美味饮食,供养十方大德僧人超度众饿鬼,这样就可以使厄难中的七世父母及现生父母得以解脱。目连依样设供,最终使其母脱离了饿鬼道。而且,《盂兰盆经》对这一故事的主旨也进行了阐释:“是佛弟子修孝顺者………年七月十五常以孝慈忆所生父母,为作盂兰盆,施佛及僧,以报父母长养慈爱之恩。”规模宏大的盂兰盆会,体现了以佛言孝的孝亲观,使佛教走向本土化和世俗化的主要表现之一。

有学者认为,佛教孝亲观的形成,是佛教不断适应传统儒家思想和中国化的结果。“释迦以文教,其译于中国,必托于儒之能言者,然后传远。”[9]说明佛教在传播过程中,要不断地适应儒家传统思想,减少其传播过程中的阻力。但笔者认为,佛教孝亲观的不断世俗化,是佛教对自己的不断完善和深化的结果,因为佛教自佛陀时代起就非常重视孝亲人伦道德,在佛经中就有这样的经文:“假使有人左肩担父,右肩担母,研皮至骨,穿骨至髓,绕须弥山,经百千劫,血流没踝,犹不能报父母恩。”莲池大师将佛教的孝亲观分为三等:“奉养双亲,免于饥寒为下等孝顺;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为中等孝顺;为父母说法开慧,往生佛国,永离三途为上等孝顺。”佛教视天下苍生为父母,僧人出家是为了实现天下上孝、成就佛道,以度天下无边众生。所以盂兰盆会在民间的盛行是佛教以佛言孝的教义世俗化的表现,是佛教对中国孝亲文化做出的重大贡献。

据《原州彭阳县石窟寺盂兰会记》碑记载,在绍圣元年的中元节,“近寺十社的民众共同营建道场,做千佛之供的大法会”,在当时的佛教圣地,来到这里做佛事和游览的人“不止百千众”、往来的游人也是“其众如云”。宋代以前的佛教徒,主要是以上层统治者为主,而到了这一时期,佛教信徒走向大众化和平民化,“佛氏乃为逋逃渊薮,今看何等人,不问大人、小孩、官员、村人、商贾、男子、妇人,皆得入其门。”[10]与前代相比,宋代的佛教对社会的更加广泛和深入,当时有“家家观世音,处处弥勒佛”之说。大量的佛教徒聚集到寺院,烧香拜佛,往往是出于世俗的祈子、祈福、祈平安的目的,满足人们多子多福的愿望,这些可以与当时全国的许多佛事活动相印证。

佛教的世俗化还表现为佛教世俗功能的不断加强。从碑文的记载我们可以发现,在盂兰盆会节,石窟寺内竞作佛事,超度亡灵,“建盂兰道场,设千佛之供作乐大会。”在宋人看来,对逝去的长辈设斋超度,可以使他们在地狱中免遭恶鬼的鞭笞和折磨,而且能超生投胎为人,脱离苦海。这些虔诚的佛教徒,“昼茅霄掏,终岁勤动,衣有不蔽其身,粟有不充其肠,官逋省负,匿名潜迹,以刑绳之不能。”但他们还是“列金罍、翻玉觥、罗真果于朱罍,敷甘瓜于绀盘,……炼香于前,或胡跪合掌作礼于后。”尽管这些虔诚的信徒生活十分窘迫,但他们为了追念逝去的亡魂,对佛事活动非常虔诚。据《靖康要录》记载,“圣旨,金人侵扰京畿,至良民横被杀伤,士卒殒身行阵,除内中已开道场追荐,朕食素食,亲诣行香,并令在京宫观僧道,各设斋蘸忏会,仍遣使分就四邻,严洁致祭。”据《取经诗话》十七记载:“长者一日思念考妣之恩,又忆前妻之分,广修功果,以荐亡魂。”宋代的各种法会,是将超度亡灵、孝养父母、净土往生和现实利益合为一体,为世俗社会和下层劳动人民所接受。

宋代以前,佛教的世俗观念主要表现为普渡众生,北宋末年,金人大举南侵,高僧宗杲在《示成机宜(季恭)》中提出:“菩提心则忠义心也,名异而体同。”[11]将“忠君爱国”的观念引入佛教。现保留在北石窟寺内宋人的碑铭和题记三十多方。最早的淳化三年(992),最晚的皇统丁卯年(1147),多数题记出现在北宋中后期,部分题记反映了金人占领这一地区前后社会各个阶层的不同心态。

今存于165窟门内北侧阴刻“绍兴庚申三月末,蒙勉功缘宪檄经此。自解职彭阳,俄复四载。光阴易得,益使人兴叹,因笔以书。”从题记可以看出,题者有白驹过隙的惆怅,更重要的是在慨叹赵宋统治者对失去国土的冷漠和对金人统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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