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的注视—读李进祥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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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骏马奖获奖作者作品:李进祥《换水》

2012年09月16日 22:29 新浪读书微博

李进祥

李进祥,男,回族,宁夏同心人,1968年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宁夏文学院签约作家,吴忠市作协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孤独成双》、短篇小说集《换水》、系列中短篇小说《清水河人物》、系列散文随笔《人生寓言》等。

悲悯的注视——读李进祥的小说

郎伟

在名声渐起的宁夏青年作家群当中,李进祥不能算是最为引人注目的人物,但是,论及宁夏青年作家群,我们却难以忽略这位风格特异的作家。他的小说朴素、家常,像一个未施粉黛的乡村姑娘,然而,在朴素寻常的面貌之下,李进祥的作品却“言近旨远”,有着让人不敢小觑的穿透人生的艺术力量。那种对乡土的痴恋与悲悯,对人性的洞察与理解,对人的命运的格外关注与不倦的追问,都表明:李进祥的小说天地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开阔与丰富得多。

翻阅李进祥的作品,发现他讲述最多的是“清水河故事”。清水河是李进祥家乡真实存在的一条河流,“清水河”三个字听起来蛮有诗意,实际上却是一条长久奔流着的苦涩之河。一河咸水,既不能饮用,也不能浇地,可是,清水河畔的人们却一代又一代地生存了下来。只是,这生存确实不易。在他的“清水河女人系列”中,我们感受到的何止是物质生活的极端贫穷与匮乏,还包括渴望生活的人们的人生苦痛。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个体意识的觉醒,这苦痛也使那些不安于贫困的清水河人产生了“冲出去”的渴望与信念。令人惊讶的是,李进祥并没有充满激情地叙述清水河人“扑入”城市之后的“幸福”生活。相反,他如实描写了从清水河突

围而出的马万成(《屠户》)、马清(《换水》)们在城市“丢失”自己的悲剧。即使是在做了城市小老板的马成(《天堂一样的家》)那里,成功的喜悦也总是被创业的艰辛和屈辱所冲淡。是的,清水河畔的人们无论是困守乡土还是进城搏斗,他们的所有付出似乎都带着那么一点悲剧的色彩。他们知道干活要下死力气,知道人前不可欺瞒,做事诚信为本。然而,古老的道德自守怎敌得过包围他们的洪水般肆虐的金钱欲望。于是,马万成在眼皮子底下痛失儿子,马清、杨洁被城市击打得遍体鳞伤;那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瘸尔利(《遍地毒蝎》),则在他煽动起来的一村人闹腾着抓蝎子的热潮中,最终被蝎子给予了致命一击。

在李进祥所讲述的清水河人的生活故事中,悲剧似乎无可避免地构成了寻常岁月里的某种常态,尤其是在涉及农民工生活和命运的书写时,李进祥的笔墨似乎格外的沉重和严峻起来。实际上,透过生活的表象,读者们会发现,与其说李进祥喜欢言说生活当中的悲剧,不如说作家更关注社会转型时期中国农民所付出的沉重的心灵代价,并一直为农民兄弟们道德上所面临的两难困境而扼腕叹息。那些脚上还沾有泥土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们,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睁着一双迷惘的眼睛,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城。他们本以为靠着一身的力气与满心的善意,便可以在人潮涌动的都市繁华之地觅得立足之处,可大多时候,他们却总是以丧失生命和尊严作为代价。于是,“逃离”成为李氏小说主人公共同的选择。应该说,诚实的农民们逃离眼前的城市生活,不是因为无能,而实在是因为不忍——不忍做利益的爬行动物。

李进祥怀着一种悲悯,注视着清水河畔的父老乡亲。他想要弄明白这样一个问题:是来自乡土的农民的淳朴害了他们,还是善良者的不幸从来都别有原因?这一问,就使得他的那些叙述农民工生活的篇章,具有了超出一般同类小说的思索的力量。而这思索的力量,在这个普遍地追风逐流、过于“平面化”的时代又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卓越的作家从来如此:他的文学提供是新鲜的、特异的,既涌动着来自生活和生命深处的鲜活的汁液与饱满的声音与色彩,又升腾着作家永远的悲悯与无尽的追问。仔细阅读李进祥的小说,首先会发现,他是善于以“小”见“大”的。说得更明白一些,李进祥通常写的都是小故事,而故事背后的思想和意蕴却是颇费思量的,是一些“大”的东西。优秀作家的任务是这样,人们熟视无睹的生活因为他(她)的重新描写而变得既熟悉又陌生。整个生活被艺术的摄像机推近了、放大了,许多此前看不清的、模糊的内容因为放大而让我们触目惊心。比如《屠户》,它的表层叙事是一个进城的农民因为贪婪而痛失所爱,而其深层却是对现代人类的“反天道”行径深怀忧惧。事实上,我们的人性当中本来就具有一些“恶”的因子,“文明”的功能就是要适时地控制它、阻击它。然而,现代文明却在某些时候召唤和“喂养”我们内心的阴暗与邪恶。于是,人类的悲剧便不可逃脱。阅读李进祥的作品,还会发现,这位小说家的作品里是常常流淌着“诗意”的。严格地说,李进祥不能算是“浪漫派”的作家,他的小说一直走的是写实之路。然而,我们阅读李进祥的小说,却常常被那些穿插于作品中的感伤而优美的叙述和抒情段落深深打动。口弦子奶奶揪心扯肺般的口弦子声,花样子出嫁当日大肆盛开的妖艳桃花,阿依舍眼里既苦涩又甜蜜的清水河,上述描写相当突出地显示了作家出色的观察和想像生活的能力。它表明,如果一篇叙事类作品充满了叙述者个人的种种新鲜而独特的感受,读者们就会像享受水分充盈的果实一样享受作品。

当然,提及李进祥小说的“诗意”,便不能不涉及他作品中那些“沉郁的诗意”。前面我已经说过,李进祥小说所叙述的故事以悲剧居多。实际上,除了多写悲剧,李进祥还是一个擅长在小说中营造神秘和不安气氛的作家,这种神秘的不安的气氛,我把它称之为小说中“沉郁的诗意”。《屠户》《遍地毒蝎》《狗校长》三篇小说的艺术描写,最为典型地体现了李进祥对“沉郁的诗意”的寻求与理解。

我认为,正是因为有了对小说总体氛围的刻意追求和精心书写,李进祥的许多小说才具有了某种现代艺术品格,才拉近了与更为年轻的一代读者的心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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