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音与中医诊疗体系

五音与中医诊疗体系

李玉华，许继宗，解放军306 医院，中医科五音已有的数千年底蕴和中医诊疗体系的独特优势，以及充分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探索五音疗疾的更深层次的内在依据，出处角徵宫商羽《管子地员》如雉登木以雠如负逐觉而骇如牛鸣寰中如离群羊如马唤在野《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角谓木音，调而直也，徵谓火音，和而美也,宫谓土音,大而和也,商谓金音,轻而劲也,羽谓水音,沉而深也。《四诊抉微》肝应角，其声呼以长，心应徵，其声雄以明，脾应宫，其声漫以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肾应羽，其声沉以细《类经附翼律原》其声长短、高下、清

浊之间，其声次短、次高、次清其声极长、极下、极浊其声次长、次下、次浊其声极短、极高、极清。《医宗金鉴四诊心法要诀》条畅正中，长短高下，清浊和平次短高清，抑扬咏越、极长下浊、沉厚雄洪、次长、下浊、铿锵、肃清、极短、高清、柔细透彻。现代研究大多试图从分子生物学、物理、生理和心理学等方面寻求其理论基础，结果往往是研究越深入就越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之感，最终也就是提出几种假说草作结论。我们承认此类探索有一定的意义，一旦突破将是五音理论革命性的飞跃，但此种研究方式是现代医学的研究方法，并不符合传统医学的思维方式。五音源于“中医”，离开“中医”谈论和研究“五音”就等于是舍本逐末，往往做了许多工作却劳而无功。因此，如何正确看待和理解五音就成为五音研究中亟待解决的根本问题。只有明确把握“五音”本质，现代五音研究才能有的放矢，其所衍生的五音疗法才能在临床得到正确有效的使用，进而提高临床疗效。中医五音特征五音的本义“五音”原称“五声”，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五音”就是指我国古代在阐述声音理论过程中所确立的角、征（徵）、宫、商、羽五种不同的音阶。夫“声者，宫、商、角、徵、羽。所以作乐者•…五声和，八音（••…）谐，而乐（••…）成”《汉书律成志》。

在《尔雅释乐》当中，五音还有一个别名，即宫谓之重，商谓之敏，角谓之经，征谓之迭，羽谓之柳”。广义“五音”是指天地间的一切声音（其中包括各种噪声）。所谓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史记乐书》）。五音名称的来由充满神秘色彩：

“天文说”、“畜禽说”、“图腾说”或“君臣说”，均有据可查，这给五音涂上了一层或神秘、或朴素、或带有封建主义伦理观念、或玄幻的色彩，表达了中国先民不同的音乐观念和丰富的想像力。这大概也就是历代医家很少论及的主要原因。五音的声学特征五音首先是音乐方面的知识，它是中国音乐的摇篮。作为音乐本身，它有自己的声学特征，而现代物理声学理论亦计算出五音及五五二十五音的频率。

中国现存最早的医学典籍《黄帝内经》，首先把五音引入医学领域，赋予了五音新的含义。五音是构成音乐语言的最基本元素，是一个体系，而不是单声由于《内经》中论述五音较为简单，后世医家多尊唐王冰注《素问阴阳应象

大论》五音：

“角谓木音，调而直也。徵谓火音，和而美也。宫谓土音，大而和也。商谓金音，轻而劲也。羽谓水音，沉而深也。”再加上现代论述五音时一般亦只简单提到它们大致相当于现代

3、5、

1、2、6五个音阶，因此很容易使人产生“一音一脏”的联想，甚至有人因此断定五音与五脏的相应关系，这是极为牵强的。可是单个音又如何能影响到不同的脏腑呢？更何况人体是一个有机的紧密联系的整体？事实上五音并非指单声，从音的本义来看，《说文音部》云：

“音，声出于心，有节于外，谓之音”。即简单的、没有节奏的谓之声，复杂的、有节奏的谓之音。按《辞海》的解释，五音中各相邻两音间的音程，除角与徵、羽与宫（高八度的宫）之间为小三度外，其余均为大二度。五音随调的不同而改变音高，由这五音所组成的调式叫五声调式。所谓调式是指按照一定关系组织起来的一组音（一般在七个以内“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并以其中某个音为主音，形成一个体系。根据主音的不同，又有宫、商、角、徵、羽不同的调式，表现的音乐色彩亦不同。笼统说来，宫调式、徵调式色彩明朗，羽调式、角调式色彩暗淡，商调式介于其中。因此五音绝不是单声，而是可以看成是构成音乐语言的最基本元素；进而它把天地间一切声音按角、徵、宫、商、羽五类来加以划分，各音之间既相互区别又存在某种联系（五行生化克制），使之理论化、系统化、整体化，最终构成了五音知识体系。五音没有明显的季节性，王冰在《素问金匮真言论》中对五音进行了注解，如其在“角”之后曰：

“角，木声也，孟春之月，律中太蔟，林钟所生，三分益一，管率长八寸。仲春之月，律中夹钟，夷则所生，三分益一，管率长七寸五分。季春之月，律中姑洗，南吕所生，三分益一，管率长七寸又二十分寸之一。凡是三管，皆木气应之。”据此又有人断章取义地认为五音具有季节性，应对着五季（角音应春、徵音应夏、宫音应长夏、商音应秋、羽音应冬），其实这并非说五音具有季节性，五音应该是时时刻刻存在的，即夏、秋、冬三月也应该能够听到“角音，其余皆然，只是各个季节会有自己的主音而已。此种观点还是犯了对五

音的本义未能有深刻理解的错误。而先贤王氏之所以如此注解五音，据笔者大胆臆测，皆是受比类取象同构相应的思维方式的影响。从五行学说相互对应的角度出发，使“角”、“木”、“肝”、“青”、“酸”等对应起来，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木”系统，使世间万物都与五行相联系，把万物归入五行之内，理所当然地就根据字母的发音部位不同，把声母分为喉音、牙音、舌音、齿音、唇音五类，为音韵学的五音。最早见于南朝梁国顾野王的《玉篇五音声论》。中医学中把音乐学的角、徵、宫、商、羽分别与五行（木、火、土、金、水）和人体的五脏：

肝（角）、心（徵）、脾（宫）、肺（商）、肾（羽）相对应，用于疾病的诊断与治疗。把对五音的感受纳入相应的五行统属之中。

必须注意的是并非为了完善五行学说而生硬地将五音归入五行系统，而是先有对五音的不同感受和由此引发的不同意象，然后才有五行学说的归属。有文为证，如《管子五行》曰：

黄帝以其缓急作五声，以政（正）五钟•…五声既调，然后作立五行以正天时，五官以正人位”。实非“角”音只见于春季，“徵”音只见于夏季之意也！五音是带有感情色彩的声音不同的音乐，具有不同的调式，不同调式的音乐可以反映不同的情感。不同调式的音乐亦可以引发人们不同的心理感受。对于五音，具体地说就是，宫音悠扬谐和，商音铿锵肃劲，角音调畅平和，徵音抑扬咏越，羽音柔和透彻。古籍云：

“角”乱则忧，其民怨；“征乱则衰，其事勤”；“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

则皮，其宫坏”；“羽乱则危，其财匮”。因此五音应该是五种带有不同感情色彩的声音，不同感情色彩的声音可以引起不同的情绪反应。音声反映情志，对此

中医“五志”有着最直接的阐释，怒喜忧（思）悲恐五种情绪与音乐及五脏有着严密的一一对应关系。其中带有愤怒色彩、能够激发斗志的音声归为“角”，与肝相对应，《平沙落雁》之类是也；带有喜庆、欢快色彩的音声归为“徵”，与心相对应，《花好月圆》之类是也；带有忧思、哀愁色彩的则归为“宫”，与脾相对应，《春江花月夜》之类是也；带有悲伤色彩的音声归为“商”，与肺相对应，《广陵散》之类是也；带有惊恐色彩、使人感到紧张的音声归为“羽”，与肾相对应，《梁祝》之类是也。一音一情一脏，三者的巧妙结合开创了中医五音的奇妙境界———闻声诊病与疗疾。五音首先是诊断方法其次才是治疗方法“音乐疗法”的引进及盛行，促进了传统五音疗法的长足发展，容易使人将五音仅看作是治疗疾病的手段，忽略了五音同时也是一种诊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