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民间借贷问题剖析

温州民间借贷情况分析
摘要：近年来在国家宏观调控下，法定存款准备金率连续上调，导致银行的可贷资金减少，促使各企业民间借贷逐渐升温。

现在以温州企业民间借贷升温最快。

故我以温州为例，来分析我国企业民间借贷需求影响因素。

温州借贷融资问题一直很困难，自2011年九、十月份以来，因资金链断裂而“跑路”甚至跳楼的温州企业主仅一年多以来就高达数十人。

他们大多数都是因为染指高利贷，但营业利润抵不上所需偿还的高额利息；或者自己担保的巨额资金连本带息难以收回。

温州民间借贷事件虽然已经有所平息，不再受社会时刻的高度关注，但是其存在的问题一直没有消失过。

本文就主要分析对温州民间借贷需求影响因素。

关键词：民间借贷；需求影响；因素
Wenzhou private lending Analysis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under the national macro-control, the statutory deposit res erve ratio raised. It leads to reduced the bank lending gold, prompting all private enter prises’ lending become gradually warming up. Private enterprises lending in Wenzho u warming fast. I use Wenzhou as an example, to analyze enterprise private lending i n our country requirements influencing factors. Wenzhou borrowing facilities always been very difficult, since April last year, due to funding strand breaks "on foot" Wenz hou business owners and even jumping up dozens of people since a year. Most of the m to encroach on usury, but operating profit is not worth the required repayment of hi gh interest; or guarantee huge amounts of money with interest is difficult to recover. Wenzhou private lending event has subsided, no longer subject to the great concern of the social moment, but its problems have not disappeared. This article mainly analyze 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Wenzhou private lending needs.
Keywords: Private lending; Demands; Factors
一、引言
近年来民间借贷越来越“繁荣”，并且民间借贷利率严重偏离银行贷款利率，而这种偏离成为了学界和业界普遍关心的热点。

据统计，我国中小企业有4，000多万家，占企业总数的99％，贡献了中国GDP的60％、税收的50％和城镇就业的80％，其中小企业数量占比最大，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主力军。

过去3年中，近62．3％的民营企业和家族企业通过民间借贷融资另一方面，充裕的民间资本缺少投资渠道。

经过10余年的高速发展，国内民间资本已达到30万亿，其中大部分都进入银行垄断体系，而中小企业难以从正规金融体系中获得资金，不得不从民间金融中寻求资金，由此可见正确引导和发展民间金融的重要性。

温州民企处于全国民企的领先地位，其借贷融资问题更为显著，2012年3月，国务院决定设立温州市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目的是通过金融体制创新，构建与温州经济配套的多元化金融体系，改进金融服务，增强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的能力，为全国金融改革提供经验。

这无疑使得对温州民间金融发展模式的研究更具现实意义和参考价值。

温州作为我国唯一一个设立民间利率监测点的试验区，被称为中国利率改革的“晴雨表”，是我国民间借贷的一个区域缩影，被视为观察社会资金余缺和动向、反映经济走势和政策效应的重要标本。

本文以温州借贷为典型，通过分析影响民间借贷的内在关系，探索民间借贷产生的原因、民间借贷发展的影响以及温州民间借贷危机产生的反思，对于把握民间金融运行状况，合理疏导民间资金，更好服务于实体经济，推进我国利率市场化改革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民间借贷的界定
（一）民间借贷的理论定义
民间借贷拥有悠久的历史，但一直以来国内外学者对于民间借贷并没有准
确的定义。

大部分人在对民间借贷进行研究时都将其以民间金融进行分析，因此有的学者认为民间借贷应该与“地下金融”、“民间投资”相一致。

也有学者以是否为国有作为民间借贷的判断标准,将民间借贷分为体制内和体制外两部分。

还有学者提出应当以是否符合公司的规定来判断是否属于民间借贷, 凡是未经
过国家工商管理部门注册登记的各种金融形式都为民间借贷。

笔者在本文的研究中也是将民间借贷等同于民间金融来看待的。

（二）民间借贷的表现形式
民间借贷的表现形式有很多,随着经济发展民间借贷可以概括为两个发展
阶段：一是初级发展阶段的无组织民间借贷的类型, 其交易特点是一次性和无组织性。

二是高级发展阶段，其交易特点是连续性、组织性和专业化。

当前发展中国家民间借贷的形式主要包括私人借贷包括高利贷、贷款经纪、互助会, 简称、地下银行或地下钱垠、贸易信贷或商业信用、典当行等。

在温州，有个流行的形式是呈会。

三、温州民间借贷的现状及发展特点
（一）温州民间借贷的现状
2003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温州市中心支行在全国率先建立了系统的民间借贷利率监测体系。

根据其公布的信息我们可以了解到一下内容。

1.温州民间借贷规模
温州中小企业数量和产值均占全市工业企业总数和总产值的90%以上。

中小企业是温州经济的活力所在。

温州市约有中小企业7.7万家，其资金来源中，由内源融资、银行贷款、民间借贷三部分构成。

据人行温州市中心支行监测分析，当前温州民间借贷规模在1100亿元左右，其中用于一般性实体投资的只占35%，即380多亿元。

但是这数据很以往相比已经下降不少了。

根据温州银监局抽样调查数据显示，当前温州民间借贷规模比2011年8月份缩水30%左右，其中个人借给个人及个人借给企业的融资规模缩水均在50%以上。

与此同时，今年一季度温州银行业金融机构净利润为25.23亿元，同比下降53.5%，其中8家银行净利
润同比下降超过100%，9家银行出现亏损。

2.温州企业民间借贷的主要用途
用于一般生产经营的占35%，主要是一般社会主体直接借出和小额贷款公司放贷的资金。

用于房地产项目投资或集资炒房的占20%。

包括一些人以融资中介的名义，或者由多家融资中介联手，在社会上筹集资金，用于外地房地产项目投资；也包括一些个人在亲友中集资炒房。

由一般社会主体（个人为主）借给民间中介的占20%。

民间中介借出，被借款人用于还贷垫款、票据保证金垫款、验资垫款等短期周转的占20%。

剩余5%即60亿元为其他投资、投机及不明用途等。

具体如图-4所示：
图-4：民间借贷资金用途表
3.温州企业民间借贷的利率水平
表1 温州市民间借贷和银行贷款利率比较①Array①数据来源：1978—2008年数据来自诸葛隽，“民间金融创新：温州的实践”，上海经济研究，2009年
第四期；2011年数据来自中国人民银行温州市支行监测系统。

表中数据显示，温州市民间借贷利率自改革开放以来的一直是上升水平；从1995年起，随着信贷结构向规范化方向发展，民间借贷也变得更加稳定；民间借贷的利率曾在2008年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由此可以看出民间借贷的需求量扩大，民间金融也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根据温州中小企业的融资现状分析显示，自2008年起温州的民间借贷利率居高不下，到了2011年利率上升至最高点，高达18%。

由温州民间金融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由于民间借贷和商业银行相比需要的担保要求低，可以很好且较快的满足中小企业的融资需求，所以这些中小企业的崛起很大程度上依靠民间金融的发展。

当然这些数据有比实际情况是偏低的，这些利率之上表明一般借贷利率的水平，但是在温州民间借贷中除了一般直接借贷之外，还包括了社会中介借贷、小额贷款公司的放贷，而这些利率都是相对更高的。

根据监测统计，2012年4月，温州市的民间借贷综合(年)利率为21.58%：其中，直接借贷利率相对较低，为17.75%，社会中介的利率相对较高，为30%；小额贷款公司的放款利率为21.08%；登记中心登记的借款利率为23.11%。

当然这些都是正规合法化的借贷途径，在温州民间借贷中存在着很多高利贷组织，而高利贷的利率就要远远大于现在的数据结果了。

4. 温州企业民间借贷风险意识薄弱
衡量民间借贷发展规模的参照物之一是担保公司。

当货币政策平稳时，银行信贷对于中小企业融资起到了主要作用，但当货币政策收紧时，担保公司则会齐聚市场，从而也推动了民间借贷的发展。

截至2007年10月末，温州市共有各类担保公司246家，比年初增加123家。

目前担保公司、典当行等中介机构良莠不齐，部分担保公司假借经营“信用”之名，不履行“担保”之实，违规办理贷款“垫资”业务，一次性收取高额的垫资佣金及利息，隐含的信用风险较大。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地下钱庄”、“银背”等死灰复燃。

一些自称“地下钱庄”的组织在网络报刊、手机短信等媒介上，发布类似金融业务活动的广告。

而且隐蔽的经营手法不易管理和打击，扰乱了正常的金融秩序，潜伏着较高的风险性。

与此同时，民间借贷成为中介机构短期借贷的主要资金来源。

在2007年少
数担保公司以高于银行存款利率的价格向民间融资，企业通过委托担保公司间接参与资金运作，按月收取6﹪高利分红。

还有一些担保公司利用民间融资所得资金，以高于36‰的月利率向个人、个体工商户、企业办理垫资业务，变相开展银行业务。

（二）民间借贷的发展特点
1.民间金融资金分布具有区域性
民间金融的资金分布体现出明显的区域性优势或块状经济特点。

如瑞安海水养殖业发达，全年总投入约6亿元；如瓯海区仅在建船舶这一项的年总投资达N12亿元，其融资需求很大。

大量民间游资在温州市区能够及时找到投资渠道和领域。

但是，由于各县的民间游资难以通过股份制进入有实力的大中型企业，投资渠道较为狭窄，因此温州各县的民间借贷更为活跃。

2.借贷期限以短期流动资金借款为主
民间借贷的期限一般在一年以内，主要用于短期头寸周转，但是一般只要按时支付利息就可以获得展期。

一般情况下，借款期限为6个月至1年的大约占39．6％，6个月以内的占16．4％，1年以上的占25．5％，不定期借贷大概占5．4％，一次性还款大概90％以上，付息方式以分期居多，大约占55％左右，还有按季、按月、按年及最后一次性还款付息方式。

因此，民间借贷的资金性质实际是不定期的，较为灵活。

3.民间个人借贷减少，企业生产性借贷增加
由于民间金融的灰色性因素，人们相互问信任程度下降，民间个人借贷减少。

同时，银行业不断推出面向个人的服务，如个人抵押贷款、消费贷款等，提升了其服务水平，同时也降低了个人借款的门槛。

另一方面，由于民营中小企业数量不断增加，企业生产性借贷呈较快的增长趋势。

四、温州民间借贷兴起的原因
关于民间借贷的产生国际上有三种学说：金融抑制假说①、信息不对称与信① [美]罗纳德.麦金农.经济发展电的货币与资本[M].卢骆译，上海:七海人民出版社,1988
贷配给假说①、交易成本假说②。

民间借贷市场发挥了集中节余资金进行社会化配置、延续消费与再生产链条的职能。

温州经济的发展正好处于转型阶段，民间借贷是不可或缺的，而且一定程度上是不可替代的。

关于民间借贷兴起有以下原因：（一）民间资金充裕。

改革开放多年来，各地经济实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温州地区的发展更是直线飙升，人民的收入水平一路增加，拥有的财富、资金也越来越大。

民间资金量不断增大必然要寻求投资突破口。

据人行温州市中心支行监测分析，当前温州民间借贷规模在1100亿元左右，其中用于一般性实体投资的只占35%，即380多亿元。

而且这规模还是借贷危机出现之后的情况。

正因为温州民间资本如此充裕，也正为高利息的民间借贷行为盛行创造了良好契机。

事实上，几乎越发达、资源越丰富、投资潜力越大的地区，高利息民间借贷越兴旺。

（二）民营企业实际需求大
民间借贷之所以阻挡不住，主因还是民营企业有需求，而金融机构又不能满足。

民间借贷的优点在于，它的资金会流向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企业。

在经济学的层面，民间借贷资金效率是最高的。

作为一直存在的一种融资方式，民间借贷为大量急需资金而贷款无门的中小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提供了资金融通，填补了社会资金缺口，是经济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润滑剂。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过程中，民间资本也曾做出过巨大贡献。

在温州这样的城市，民间借贷作为金融体系的重要补充，一直存在和发展着。

今年以来，持续紧缩的货币政策使中小企业几乎不可能从银行获得融资，但是其在发展过程中，对资金的需求却是越来越大，两者之间的资金缺口，为民间借贷的兴起腾出了市场空间。

一方面是资本的逐利本性，另一方面是中小企业的资金需求，两者一拍即合。

也正是因为民间资本目前无法正常化和合法化，而只能在灰色地带运行，其相对风险成本自然比金融机构要高，加之需求加大，这也间接导致了民间
① Joseph E. Stiglitz， Andrew Weiss，Credit Rationing in Market with Imperfect Information,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81，393-410。

②林毅夫,孙希芳.信息、民间金融与中小企业融资.[J]经济研究.2005年第7期，第36页。

资本利率普遍高企。

而民间借贷的利率与国有银行之间利率的差异，就是市场提供的一个“租”。

（三）货币政策变化幅度大而迅速
民间借贷之所以面临目前的困局，除了民间借贷的资金过多流向投资性理财产品，和国有银行与民间借贷的息差而导致资金过多流向民间借贷公司之外，与货币政策调控幅度过大，开始过于宽松，后来骤然由松变紧，渐至完全刚性，货币供应与需求之间出现不匹配，也存在一定关系。

另外，银行等金融机构的贷款门槛过高，中小民企平时就很难达到标准，何况在紧缩时期。

在存款准备金率一再提高的情况下，银行放贷能力下降，自然会抓大放小，针对重点大客户发放贷款，以降低风险获得稳定收益，中小企业贷款因此更加困难。

表-1：央行十次利率调整表
（四）追逐潜在利润的结果
法律规定，民间借贷的利率可以适当高于银行的利率，各地人民法院可以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具体掌握，但最高不得超过同类贷款利率的四倍（包括利率本数）。

由于民间借贷利率高于同档次银行贷款利率几倍，高回报、高利率促使其发展呈上升势头。

尤其是在当前低利率、低回报期．高利率、高回报的诱惑
就显得非常明显。

近年来除了最为火爆的房地产投资从温州兴起，形成了一代事迹之外，国内艺术品市场也日渐火爆、黄金价格不断上涨，还有其他一些投资品种也不时有暴富机会，一些人受其感染，也想加入其中追求高利润。

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自然可能借助于民间高利息借贷。

（五）制度变迁
有学者认为由于在中国的改革过程中始终维持着强有力的政府控制, 大量金融资源集中到国有银行,国家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国有银行自主使用信贷资金的能力,从而把资金的很大部分金融资源集中到国有银行, 迅速集中起分散于民间随着货币化进程日益增加的储蓄用以支持其配额约束与体制内产出的增长。

这样一来, 尽管存在着非常严格信贷条件，对中小企业的发展有了极大的限制, 甚至对民间借贷的存在有了明显挤出效应, 但地方政府的竞争会放松这种条件, 并且形成对民间借贷有意或无意的“默许” , 因为对它的限制无意会严重影响当地的企业的经济增长, 从而影响地方政府的政绩。

①
（六）其他原因
民间借贷作为一种自发、内生的便利融资方式，在古老的人类社会早已存在。

民间借贷的盛行与企业发展初期缺乏正式金融支持和商业银行贷款动力不足有关。

在个人方面，则主要是目前民间借贷与支农贷款、扶贫小额贷款、下岗工人创业小额贷款等相比，在手续上、期限灵活性上存在明显优势。

民间借贷手续简便、期限灵活，交易成本低与隐性担保机制的完善促进了民间借贷的繁荣。

仅仅从需求的角度来分析我国民间借贷的成因未免有失偏颇。

随着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 居民手中拥有较多的可供自己支配使用的资金。

在国内投资渠道十分狭窄的情况下, 民众乐意将资金投入到获利高、回收快的民间借贷活动, 这些均为民间借贷的存在和兴起提供了生生不息的源动力。

②
五、温州民间借贷崩盘的反思
①张杰，“非正式金融系统及其变迁中国经济增长的路径依赖”，《上海金融学院学报》，2006年第2期
②吕伟，“关于民间非常规金融的若干分析”，《西华大学学报》， 2006年第1期
仔细观察温州民间借贷的发展过程可以看出，在民间借贷的发展初期对于借贷资金的使用途径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无疑会给民间金融带来一定的风险。

具体的风险分类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介绍。

（一）房地产替代传统实业导致温州经济空心化
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中小企业的发展不再仅仅局限于满足自身发展要求的生产、销售，还要求在自身发展的基础上扩大生产、销售和企业规模，甚至还需要在产品上进行创新。

这一系列的活动都要求中小企业拥有足够的资金。

于是民间借贷开始快速发展起来。

除此之外，温州在产业化经济的基础上逐渐将产业扩大到高利润的房地产行业，以满足企业自身的发展。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由于社会商品短缺，温州民营企业从事传统制造业生产经营，一般都有较高的收益率，足以支撑民间借贷利率。

然而随着近年人民币汇率升值，劳动力和原材料价格大幅攀升，温州经济走到了产业升级的关口，而不少企业选择了外迁，带走了大批资本。

在温州传统加工企业陷入低迷时，温州商人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替代品，这便是房地产。

这期间，当1998年全国取消福利房，推行商品房制度，敏锐的商业嗅觉让温州人发现了一次投机的机会，于是温州炒房团名声鹊起。

据统计，从2000年开始，温州人便开始在上海、杭州、苏州、厦门、北京、宁波、金华等地置业。

温州的房地产开发规模相当于江西一个省的总量，而温州市区的人口不过100万多一点。

炒透本地楼市后，温州人开始大规模向外扩张。

由此可见，此次民间借贷危机只是当前温州经济运行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温州经济真正的病灶在于大批企业主偏离此前的实体经济，以至于空心化日益严重。

大批企业逐渐放弃实业，转向投资房地产以及虚拟经济，从而埋下了危机的伏笔。

（二）庞大的民间成本导致非理性的全民借贷狂潮
据人民银行温州市中心支行2011年7月21日发布的《温州民间借贷市场报告》显示，温州民间借贷极其活跃，89%的家庭个人和59.67%的企业参与其中，规模高达1100亿元，占全市银行贷款的20%。

就规模而言，将近10年的时间，温州民间借贷规模增长了2.4倍以上。

然而，可怕的是，在上述1100亿元民间
借贷资金中，约占40%的资金规模没有进入生产投资领域，而是停留在民间借贷市场上。

这九成的比重稍显夸张，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这数据至少反映了温州民间借贷的疯狂程度。

民间借贷主要有三种形式：第一种形式是通过一个放贷中间人在朋友圈内以私人关系进行放贷；第二种形式是由放贷人员向银行借款，再将所借款项以更高的利率发放给中小企业；第三种形式是由担保公司进行放贷。

从借贷主体来看，温州的民间借贷涉及各种形式的主体，包括银行、政府官员、担保公司和企业。

从资金来源看，温州民间借贷资金来源已不再是放贷人的自有资金，还有的是利用银行的贷款进行放贷。

由此说明现如今的民间借贷的作用已不再是为了满足企业发展的需要，更多的是放贷人为了获得高额利润而进行高利贷。

在现有的方式中经常会出现通过信用卡套现、银行贷款等方式进行放贷的行为，但这种做法是非常危险的，一旦借款人没有按时还款，不仅会导致放款人在银行方面的信用缺失，如若出现资金链断裂，后果将十分严重。

（三）高利率是民间借贷崩盘的导火线
“高利贷”、“利滚利”是导致民间借贷最终崩盘的主要因素。

一般而言，高利贷的利率会比同期银行借贷的利率高出许多，而中小企业经营者无法轻易地向银行贷款从而选择借高利贷。

由于借款人在借款时不仅要承担本身所借金额，还要背负高额的利息，到期时无法偿还，这无疑会给高利贷造成影响。

这也是许多民营企业老板选择逃亡的主要原因。

据调查，2010年，温州的民间拆借年利率低则12%，高则竟然达到96%。

正是在暴利的引诱下，更多的温州人开始选择发放高利贷，而近十年来不断攀升的房价使得不少温州人尝到了“用钱来生钱”的乐趣，越来越多的人愿意铤而走险。

较大的威胁。

（四）缺乏合理的管制
金融在国民经济中处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位，所以国家对金融业的监管超过任何一个行业，我国长期对民间借贷采取简单压制的政策
立起系统和完善的监管体系、监管机构、监管职权和监管程序。

同时除了“借贷利率不能超过同期银行基准利率4倍”的司法解释外, 国家在法律上缺乏对民间
金融的主体、客体及其法律关系制度安排，民间借贷的监管无章可循。

监管缺失造成民间借贷利率高涨、投机盛行，黑社会势力介入。

与此同时一直处于灰色地带的民间借贷其信用组织机制极不完善，缺乏行业自律和社会中介机构体系的支持，一旦受冲击容易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最终，困局演化成了危机。

民间借贷管制缺失的大致原因有以下三点：一是借贷手续不完善。

具有一定的盲目性、不规范性。

有些民间借贷会因信用风险而造成放贷人的损失，这种损失也会因为借贷手续不完善而无法收到法律保护。

二是民间借贷活动容易为犯罪行为披上合法的嫁衣。

民间借贷活动资金运作不规范，风险控制能力低，很有可能会成为诈骗和洗钱等犯罪活动的渠道和工具。

三是没有制度保障，极易出现经济纠纷，这种私人交易行为往往不通过合法途径收取贷款，而是采取一些非正常手段收贷，很容易引发纠纷事件，不利于社会的安定团结。

六、应对温州企业民间借贷危机的建议
（一）制定民间借贷的单行法
我国目前关于民间借贷的法律规定过于零散大多表现为行政法规和司法解释，立法层次低，过于粗略，缺乏可操作性，不能对我国民间借贷做出全面规范引导，无法适应经济发展和金融体制改革的需要。

当务之急就是制定一部适用于全国的、法律效力比较高的、专门的规范民间借贷的单行法规，对民间借贷的概念、借款数额、资金用途、借贷利率、双方当事人的权利义务以及合同的主要条款等作出详细规定，将民间借贷行为及后果完全纳入法制轨道。

加快金融立法，推进民间借贷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

加快完善法律制度，加强对民间融资行为的管理和引导，促进其规范发展。

推进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积极构建以借贷双方调解为基础，诉讼调解为主导，行政调解为补充，司法审判为保障的调解机制，切实保障各方利益。

完善受害人救济机制，将不良后果降到最低限度。

同时，应当制定相应配套机制。

如修改《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取缔办法》，协调法律规定之间的一致性；建立个人信用评价体系，让民间借贷主体通过征信系统及时了解和掌握对方的信用状况，规避借贷风险，减少借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