骈文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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骈文的特点
阅读精选(1):
“骈”作为一种文体,在语言方面有以下特色:
一、在语言方面,讲究节奏和平仄。
骈体文在语音方面要讲究节奏,对仗字数不同,节奏也不同。
现以五字句为例:骈体文五字句的节奏,和五言诗的节奏不同;五言诗的节奏一般是二三式,如:“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而骈体文五字句的节奏一般是二一二式,如;“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刘禹锡《陋室铭》这种格式,大多是在四字句中间插入一个虚词。
除此之外,骈体文在语音方面还讲究平仄,骈体文平仄协调,能增强语言的声音美。
南宋齐武帝永明时期,声调被自觉地作为艺术化手段,那时出现了新体诗又名“永明体”,然后发展成近体诗律诗的声律。
之后的宋词、元曲格律也受此影响。
魏晋时期的骈体文,不讲究平仄;而唐以后的骈体文,受到律诗的平仄格律影响,也讲究平仄了。
这就是说,在骈体文中,要求平仄相对。
二、在语句方面,讲究骈偶。
两马并驾为骈,两人并列叫偶。
骈偶就是两两相对,因为古代的对仗是两两相对的,所以骈偶又叫“对仗”。
骈体一般是用平行的两句话两两相对,其基本要求是实词对实词,虚词对虚词,句法结构互相对称。
例如,初中语文教材《陋室铭》中就有这样两两相对的句子:“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以上句子无论是实词虚词,句法结构,还是词性都比较对称,这样的句子读来琅琅上口,与“散体”大不相同。
综上所述,骈偶不仅仅要求整体对称,而且上下联内部的句法结构也要求一致。
三、在用词方面,讲究用典和词藻。
用典又叫“稽古”,是引用的一种,这在先秦两汉的文章中是一种修辞手法,还未构成文体的特点,它主要是引用古代的故事或诗文来表情达意,容易引起联想,使文章变得典雅、含蓄。
如初中语文第五册刘庶凝《还乡梦·自序》中有这样一句话:“我是一株水土不服的故园里的橘树,我的诗篇但是是些苦涩的果实。
”这句话就活用了?《宴子春秋》中的典故“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是也。
”深沉含蓄地道出了远离祖国。
在异域他乡的苦闷和自己之所以要回归祖国的肠贰斑荷职沽办泰暴骏原因,字里行间流露着诗人归根的追求。
骈体文在用词方面,除了讲究用典外,还讲究藻饰,就是用华丽的词藻来修饰,追求形式上的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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骈文的特点
也称“骈体文”、“骈俪文”或“骈偶文”;因其常用四字、六字句,故也称“四六文”或“骈四俪六”。
全篇以双句(俪句、偶句)为主,讲究对仗的工整和声律的铿锵。
中国的散文从汉代到六朝,出现了“文”、“笔”的对立。
所谓“文”,就是专尚辞藻华丽,受字句和声律约束的骈文。
所谓“笔”,就是专以达意明快为主,不受字句和声律约束的散文。
(此处所述不当。
据刘勰《文心雕龙总述》引录颜延之观点称:笔之为体,言之为文也;经典则言而非笔,传记则笔而非言。
而刘勰本人的观点是:“今之常言,有文有笔,以为无韵者笔也,有韵者文也”可见发生于宋齐时期的文笔之辩着眼点在于有韵与否,而非散文骈体之别。
而况,南北朝时期的散文也多有押韵,故加修正。
)
魏晋以来产生的一种文体,又称骈俪文。
骈文是与散文相对而言的。
其主要特点是以四六句式为主,讲究对仗,因句式两两相对,犹如两马并驾齐驱,故被称为骈体。
在声韵上,则讲究运用平仄,韵律和谐;修辞上注重藻饰和用典。
由于骈文注重形式技巧,故资料的表达往住受到束缚,但运用得当,也能增强文章的艺术效果。
而南北朝时期,亦不乏资料深刻的作品,如庾信的
《哀江南赋》,他一方面描述了自己身世之悲,一方面则谴责了梁朝君臣的昏庸,表达对故国怀念之情。
唐以后。
骈文的形式日趋完善,出现了通篇四、六句式的骈文,所以宋代一般又称骈文为四六文。
直至清末,骈文仍十分流行。
文笔分裂后,骈文就成为和散文相对举的一种文体。
骈文盛行于六朝,代表作家有徐陵、庾信。
中唐古文运动以后,稍告衰落。
在元明两代成为绝响。
至清初,作者接踵而起,以清末王?运为最后一个作家。
如庾信的《哀江南赋序》:
粤以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国,金陵瓦解。
余乃窜身荒谷,公私涂炭。
华阳奔命,有去无归。
中兴道销,穷于甲戌。
三日哭于都亭,三年囚于别馆,天道周星,物极不反。
傅燮之但悲身世,无处求生;袁安之每念王室,自然流涕。
昔恒君山之志事,杜元凯之平生,并有著书,咸能自序。
潘岳之文采,始述家风;陆机之辞赋,先陈世德。
信年始二毛,即逢丧乱,藐是流离,至于暮齿。
燕歌远别,悲不自胜;楚老相逢,泣将何及。
畏南山之雨,忽践秦庭;让东海之滨,遂餐周粟。
下亭漂泊,高桥羁旅。
楚歌非取乐之方,鲁酒无忘忧之用。
追为此赋,聊以记言,不无危苦之辞,唯以悲哀为主。
日暮途远,人间何世。
将军一去,大树飘零;壮士不还,寒风萧瑟。
荆璧睨柱,受连城而见欺;载书横阶,捧珠盘而不定,钟仪君子,入就南冠之囚,季孙行人,留守西河之馆。
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蔡威公之泪尽,加之以血。
钓台移柳,非玉关之可望;华亭鹤唳,岂河桥之可闻!
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唯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
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藩篱之固。
头会箕敛者,合纵缔交;锄?棘矜者,因利乘便。
将非江表王气,最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
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
天意人事,能够凄怆悲哀者矣!况复舟楫路穷,星汉非乘槎可上;风飚道阻,蓬莱无可到之期。
穷者欲达其言,劳者须歌其事。
陆士衡闻而抚掌,是所甘心;张平子见而陋之,固其宜矣!
骈体文,又叫“骈偶文”、“骈文”,是和古代散文相对而言的。
骈体文作为一种文体,在唐代就已提出。
韩愈和柳宗元在倡导古文运动时,就把讲究骈偶的文章称为“时文”、“今体”,由此可见骈体文在那时的文体地位。
骈体文是从古代对偶、排比的修辞手法逐渐发展起来的,魏晋时期开始构成,南北朝时期成了文章的正宗,几乎占领了一切文字领域,为骈体文的全盛时期。
因此,骈体文对唐宋及其以后的文学语言,个性是对律诗,有着比较大的影响。
“骈”是由本义“驾二马也”《说文·马部》派生出来的,即两匹马并行,后引申为二物相并。
因此,“骈”用的是引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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骈文的特点
1.、骈文的名称
也称“骈体文”、“骈俪文”或“骈偶文”;因其常用四字、六字句,故也称“四六文”或“骈四俪六”。
全篇以双句(俪句、偶句)为主,讲究对仗的工整和声律的铿锵。
究竟什么叫骈文?张仁青《中国骈文发展史》罗列出二十五种,莫道才《骈文通论》归纳为十三项。
其中使用比较普遍而且比较恰当的是骈体文和四六文。
骈文是骈体文或骈俪文的简称,四六文可简化为“四六”。
有不少人把“丽辞”、“丽语”、“偶语”、“俳语”当作骈文的代词。
准确地讲,它们是指对仗、对偶,属于句式和修辞方法,并非专指骈文。
有人认为,《文心雕龙丽辞》篇是讨论骈文的。
其实该篇主要从修辞角度立论,所举对偶句例,有诗,有赋,有文,并不属于文体论。
有人称骈文为“美文”、“贵族文学”、“庙堂文学”,那是对其性质的评估,而非科学的定义。
骈文在梁陈时叫做“今文”,唐宋时叫做“时文”,皆相对于古文而言,意思是时下流行的文体。
有的古人称之为“六朝文”,未免以偏盖全,无视当时还有非骈体文存在。
如果下定义,能够说,骈文是以对偶句为主介乎散文与韵文之间的一种美文。
这句话包括三点:一、以对偶句为主,这是骈文本质所在,舍此不成其为骈文;二、对音律的要求在散韵之间;三、讲究辞藻华丽的美学效果。
从文体角度考察,骈文、散文都是就其语言方式的大致概括,古人并没有当作具体的文章类别来使用,它们的名称出现都比较晚。
“散文”一词最早使用于南宋,与之相对的是“四六文”。
“骈文”一词使用于清代,与之相对的是“散文”或“散体”。
以“四六”作为骈文专集之名始于唐末李商隐的《樊南四六》,继后,北宋欧阳修、夏竦等人亦将其所作骈文列为专集以四六名之。
南宋始有专论骈文的著作如王铚《四六话》、谢伋《四六谈麈》、杨囦道《云庄四六余话》,与诗话词话同列。
然而,四六文并不完全等于骈文。
六朝前期,骈文多用四言单句对。
梁陈以后,多用四六言隔句对。
唐代骈文以四六为正宗,宋骈爱用三句以上长联,清人也有学魏晋之四言骈体者。
所以,之后的“四六文”实际上是骈文的概称。
明代以前,有骈文别集而无总集。
明代出现不少四六选本,多为公私应酬文字。
以王志坚《四六法海》较有学术价值,该书起魏晋止南宋,名取四六法式汇编之意,但并不限于四六对偶之文。
清代骈文总集有:李兆洛《骈体文钞》(起李斯止隋陈,编者主骈散合一,故所选并不都是骈体)、许梿《六朝文絜》(专收南北朝短篇骈文)、王先谦《骈文类纂》(起屈原止清末,历代皆选,是目前收文最系统的选本)。
此外有:陈均《唐骈体文钞》、彭元瑞《宋四六选》、曾燠《国朝骈体正宗》、张鸣轲《国朝骈体正宗续编》等等。
清代仍有人以“四六”命名骈文专著,如陈维崧《四六金针》、孙梅《四六丛话》、李渔《四六初徵》、陈云程《四六清丽集》等。
五四以后,学界通称骈文。
有人认为,骈文最早的名称是连珠。
连珠是一种微型文体,始于汉,盛于魏晋,绵延于唐宋明清,有其独立的发展历史。
它对骈文构成有所启发,但并不等于骈文,也不是骈文的源头。
西晋傅玄《连珠叙》说:“所谓连珠者,兴于汉章帝之世。
……其文体辞丽而言约,不指说事情,必假喻以达其旨,而贤者彻悟,合于古诗劝兴之义。
欲使历历如贯珠,易睹而可悦,故谓之连珠也。
”
连珠与骈文相似之处在于对仗和用典。
不同之处是,连珠尚不成其为文章,每首仅几句话,表述一个简单的命题,只能算文章片断。
是当时文人为模拟奏章而作的练习,故每首皆以“臣闻”开头。
常常许多首连在一齐,但好处互不连贯。
若比之现代文体,颇接近散文诗。
至于真正代表骈文初始的文章,如蔡邕《郭有道碑》,仲长统《乐志论》,与连珠的差别是十分明显的。
2.、骈文的界定
清代骈文号称中兴。
骈文家为了与古文家争地盘,极力主张骈文自古有之,一些骈文选本把入选范围搞得很宽,以壮大骈文声势。
有的现代学者承袭清人,竟主张,“凡不涉(唐宋)八家藩篱者,皆不得不归之骈文之列。
……
古文既不足以概散文,则骈文当包括汉魏赋家,以迄于宋四六,乃至近代似骈非骈之应用文字,亦皆在其中。
”这种说法,从文体学看并不科学,务必加以厘清。
3.、骈文和散文
如前所述,以对偶句(骈句)为主的文章叫做骈文。
与之相对,以非对偶句(散句)为主的文章叫做散文。
作为句式来讲,骈散自来并存,往往互相搭配,自由组合。
散文中能够有少量骈句,骈文中能够有少量骈句。
散文骈文之分不在骈偶对仗之有无,而在其数量多少。
说骈句自古有之是对的,说骈文古已存在则不妥,因为句子不等于文章。
某些清代学者(如阮元)从《尚书》《周易》《诗经》等先秦古籍中搜集一些对偶句子,就认为那即是骈文了。
他们是混淆了文体与句式这两个不同的范畴。
现当代研究者有时也没有区别清楚。
于景祥《唐宋骈文史》把相当一批以散句为主的文章,如柳宗元《始得西山宴游记》、《袁家渴记》,范仲俺《岳阳楼记》、《严先生祠堂记》,李纲《议国是》,岳飞《五岳祠盟记》,皆当成骈文。
这些作品,不但当代选家视为散文代表作,清代各种骈文选本亦未见收录。
于先生也许是看中里面有少量对偶句子。
倘若有对偶即为骈文,恐怕中国古代绝大多数文章皆可算作骈文了。
就应指出,骈文和散文的区别,不仅仅在于对偶句的多少,还在于文章风格的追求。
明王志坚《四六法海》“总论”说:“古文如写意山水,俪体如工画楼台。
”
现代学者钱基博指出:“主气韵勿尚才气,则安雅而不流于驰骋,与散文殊科。
崇散朗勿矜才藻,则疏逸而无伤于板滞,与四六分疆。
”(《骈文通义》)台湾学者张仁青说:“散文主气势旺盛,则言无不达,辞无不举。
骈文主气韵曼妙,则情致婉约,摇曳生姿。
”这些见解相当精辟。
张氏又说:“散文得之于阳刚之美,即今世所谓壮美者也;而骈文得之于阴柔之美,即今世所谓优美者也。
”
散文家认为文章所以明道,故其态度是认真的,严肃的,盖以文章为经世致用之工具也。
……骈文家之见解则以文章本身之美即为文章之价值,故其态度是淡泊的,超然的,盖以文章为抒写性灵之工具也。
”
骈文中并不乏阳刚之美如骆宾王《讨武氏檄》,散文中也有擅阴柔之美如晚明小品。
骈文亦可经世致用如陆贽,散文亦宜抒写性灵如公安竟陵派。
究竟如何从美学上探究骈文与散文的不同,是一个有待开拓的新课题。
4、骈文与辞赋
研究者大致有三种意见:一、骈文包括辞赋,二、不包括,三、包括骈赋而不包括其他赋体文学。
辞赋与骈文是并存的两种文体,各自有其独具的特色和产生、发展、变化的历史。
在古代文体分类中,赋从来自成一家。
在当代赋学研究著作中,辞赋并不隶属于骈文,骈文亦不被视为赋体。
二者有交叉关系,那就是六朝骈赋。
至于汉晋大赋和抒情小赋,唐之律赋,宋之文赋,都不宜算作骈文。
骈文与辞赋的区别主要有以下几点:
从修辞看,骈文以对仗为主,辞赋以铺陈为主;
从句法看,骈文以对偶句为主,辞赋以排比句为主;
从音律看,骈文有时要求平仄而不求押韵,辞赋除平仄外还要求句尾押韵;
从题目看,绝大多数的赋以赋命题,骈文则没有固定的文体标志;
从功用看,辞赋用于描述与抒情,骈文除此二者还可议论并充当应用文。
铺陈是指对事物或现象的方方面面作周详的描绘陈述。
排比是指三个以上句型相同句意相近的句子连续使用,是实现铺陈的手法之一。
如果只有两个句型相同句意相近的句子,那往往是对仗或曰骈偶,而不能叫排比。
排比是对仗的增加,对仗有时是排比的组成部分。
辞赋以排比为主,也不乏对偶句;骈文以对偶句为主,也可用排比句。
姜书阁《骈文史论》认为“汉赋尚未成为骈体,只是骈之初始而已。
”这是对的。
但又主张律赋应归骈文,似欠斟酌。
于景祥《唐宋骈文史》把散体赋(即文赋)的代表作《秋声赋》、《赤壁赋》等当作骈文,未免过宽。
不但当代各家骈文选本没有先例,古代骈文选本亦罕见。
骈文和赋的界限,古代骈文家在写作中是意识到了的。
如陆机《豪士赋》、庾信《哀江南赋》,前有序,为骈文,序之后才是赋的本体。
只要读过这类文章,就不难发现其间的区别。
序不押韵而赋押韵,序句参差而赋句整齐。
如果说序是骈文,赋也是骈文,无视二者的界限,无论解释古代作品或是应对这天的读者恐怕都讲不清楚。
清代及台湾有些骈文选本往往兼收骈赋,那属于“从宽处理”。
如同清代古文选本以散文为主也往往收少量骈文及散体赋一样。
这证明古今选家文体概念有时能够适当放宽而不拘泥,并不能证明骈文、散文和赋之间没有确定的界限。
古人若主张“从严处理”,骈文亦可不收赋,如王志坚《四六法海》、李兆洛《骈体文钞》、陈均《唐骈体文钞》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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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赋》看南北朝骈文的语言特点
《别赋》是江淹的代表作,也是齐梁之际抒情赋的代表作,代表了齐梁抒情赋的特点和成就。
本文以江淹的《别赋》为例,从语句、语音、用词三方面分析南北朝骈文的语言形式特点。
语句特点:对仗工整和骈四俪六
对仗工整。
对仗就是上下两句,除了虚词和共有的句子成分外,上下句字数相等,句法结构和词性都务必相对。
南北朝的骈体文已超多运用对仗这种语言形式,用平行的两句话,两两相对,直到篇末。
第一,句法结构相似。
南北朝时期还没有明确的语法概念和术语,但懂得分辨语词的虚实和句式的同异,讲究虚字对虚字,实字对实字,以及句式的对称,用这天的语法关系来考察,就是句法结构的相互对称:主谓结构对主谓结构,述宾结构对述宾结构,偏正结构对偏正结构,联合结构对联合结构,述补结构对述补结构等,这是骈偶的基本要求。
如:
左右兮魄动,亲朋兮泪滋。
(去国之别)就是主谓结构对主谓结构。
第二,句子成分相同。
骈偶不仅仅要求整体对称,而且上下联的句子成分也要求一致。
即主语对主语,谓语对谓语,宾语对宾语,补语对补语,定语对定语,状语对状语。
如:
1.驾鹤上汉,骖鸾腾天。
谓宾谓宾谓宾谓宾
2.日出天而曜景,露下地而腾文。
主谓宾谓宾主谓宾谓宾
骈体文的对句偶尔也有内部结构参差不齐的,但较少见,个性是齐梁以后的骈体文,句式不对仗的很少。
第三,虚实词性相对。
骈体文注意句子结构的对称,也就是在一联对句里要讲究词语的配对,前后两句的相对位置,原则上要求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形容词对形容词,连词、介词对连词、介词。
1.名词、动词、形容词,异字相对。
如:
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离霜。
日下壁而沉彩,月上轩而飞光。
2.连词、介词,可同可异。
如:
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
舟凝滞与水滨,车逶迟与山侧。
第四,词语事类相对。
骈体文不仅仅要求句法结构和词性相对,而且要求分别“事类”,对仗工整。
这就是所谓“对对”。
古人论对的专著很多,例如《文镜秘府论对》所说的“对”就有二十九种,一般说来,要用同类事物相对,天文对天文,地理对地理,动物对动物,植物对植物,人事对人事,器物对器物,数目对数目,色彩对色彩等。
例如天对地,日对月,去对来,夏暑对秋阴、炎至对凉消,看山对望水,佳菊对丽兰等。
江淹的《别赋》全篇大多对仗工整。
如:
掩金觞而谁御,横玉柱而轼。
(器物对)
日下壁而沉彩,月上轩而飞光。
(天文对)
骈文讲究骈偶,行文务必遵循。
如不讲究骈偶,就不能叫“骈体文”,这是最基本的要求;骈偶有宽有严,从宽从严自便。
早期“初级阶段”骈文,只要两句相对就行,不太讲究工整,也不避同字,还有骈散兼行的做法;后期“高级阶段”骈文,要求语法结构相似,句子成分相同,虚实词性相配,词语事类相对。
骈四俪六。
骈体文在语句方面的特点除对仗外,还有一个与对仗相关的“四六”问题,对仗是就句式结构而言,“四六”则是就对句子字数而言。
“四六”是骈体文的重大特色,没有“四六”就没有骈体文。
也就是说骈文在句式方面,一般是用四字句
和六字句,《文心雕龙章句》说:“若夫笔句无常,而字有条(常)数,四字密而不促,六字格而非缓。
或变之以三五,盖应机之权节也。
”后人所谓“骈四俪六,锦心绣口”(柳宗元《乞巧文》),就是这种句式特点的说明。
因此,骈文在晚唐就称为“四六”,李商隐的文集就题名为《樊南四六甲乙集》。
早期骈文,句式尚无限制,齐梁以后构成“四六”,到了唐宋就定型化了。
《别赋》全篇舍去连接词、转折词,四言五十四句,六言五十四句,五言八句,七言十六句,句式参差变化。
《别赋》既有整齐的对称美,又显示出自由活泼的参差美。
从整齐上看,赋作采用偶句行义,以四六句式排比交错,文辞整饰,对仗工稳。
如:“闺中风暖,陌上草薰。
日出天而曜景,露下地而腾文。
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
”以四六句式行文,既工美又有语势。
赋中间杂使用散句和五字句、七字句。
如:“故别虽一绪,事乃万族”是散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是五字句,也是散句;“珠与玉兮艳暮秋,罗与绮兮娇上春”是七字句。
这些句式的运用,使行文错落有致,整齐中又有变化,使整篇文章活而不僵,既有对称美又有散文美。
“四六”相对的句式有一个逐渐发展变化的过程。
魏晋时代的骈体文,句子字数还没有太多的限制,一般以四字为多。
四字和六字成为一句,隔句相对的格式到了南朝宋时才兴起,齐梁以来,逐渐增多。
语音特点:声韵和谐
声调被自觉地作为艺术化的手段,起源于梁代的永明体诗歌,发展成近体诗(旧体格律诗)的声律,并成为之后的词、曲、联的格律,理所当然地,唐代以后的骈体文也受到诗歌声律的影响。
但骈体文的平仄要求还远没有近体诗的要求那么严,近体诗的平仄是一种格律上的要求,务必遵守,骈体文的平仄则相对没有构成固定的格律,所以运用起来还是比较自由的。
南北朝的骈赋不太严格讲究声律,但却讲究句与句之间的声调起伏,声韵和谐。
《别赋》一文共有九个大段,每段都押运。
韵脚以平声为主的段落共四段,韵脚以仄声为主的段落有五段,可见其用韵自由,而又以仄声韵脚为主,仄声急促且短,造成“其文急以怨”的特色。
文中换韵频繁,使得江淹辞赋声韵丰富,音节和谐。
在声律上,《别赋》虽然不及唐以后的赋文,每句都讲究内部平仄上的对仗工整,但句与句之间却有平仄起伏之感,全文读起来,亦朗朗上口,抑扬顿挫,富有音乐美。
如:
又若君居淄右(仄),妾家河阳(平)。
同琼佩之晨照(仄),共金炉之夕香(平),君结绶兮千里(仄),惜瑶草之徒芳(平)。
惭幽闺之琴瑟(仄),晦高台之流黄(平)。
春宫此青苔色(仄),秋帐含兹明月光(平),夏簟清兮昼不暮(仄),冬凝兮夜何长(平)!织锦曲兮泣已尽(仄),迥文诗兮影独伤(平)。
前后句的后一字平仄交错,抑扬起伏,十分整齐。
而且加之又隔句押韵,所以读起来节奏极强,给人美的享受。
而且《别赋》中的一些句子甚至注意到了句子内部平仄格律的运用。
如“闺中风暖”与“陌上草薰”是“平平平仄”对“仄仄仄平”,声律上的对应更是整齐。
可见江淹时的骈赋已开始构成在声律上的平仄相对,只是没有唐朝律赋的平仄来得严格工整。
另外《别赋》在韵律上更是切合了离别时的那种哀婉惆怅的情调,创造出一种苍凉凄楚的氛围,给人以强烈的感染力。
用词特点:用典和藻饰
用典就是引用典故,也即用事。
所谓用典,即指引用古代故事和有来历来源的词语。
《文心雕龙事类》说:“事类者,盖文章之外,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者也。
”这说明了用典的目的是援古证今,本是一种修辞手段。
先秦古书就有不少引言引事的,汉代文章用典更多,但都只是修辞方式,并没有成为文体的特点。
用词设语能否熔铸典故,是评判文学语言修养的重要标准。
《别赋》用典二十多个,可谓是对江淹之才的极佳表现。
本篇用典虽多,但方式却各有不同,且很少用僻典,不用生典,也不追求旧典翻新――作者唯求精练适当。
有的用的是熟典,熔炼精当,且一望便知。
如“惊驷马之仰秣,耸渊鱼之赤鳞”,用的乃是“俞伯牙鼓琴而渊鱼出听,瓠巴鼓瑟而六马仰秣”的故事,见于《韩诗外传》、《荀子》及《淮南子》等典籍。
“惊”、“耸”二字突出动听之意,避免了直接使用描述音乐悦耳的语汇,使文章辞采丰富而气韵生动。
而有的熟典典出即止。
如“韩国赵厕,吴宫燕市”,分别指春秋战国时期的刺客聂政、豫让、专诸、荆轲,其人其事久传习知,故只是点出事件发生的场所,不予铺陈,读者自能领会。
再如“织锦曲兮泣已尽,回文诗兮影独伤”,以及“芍药之诗,佳人之歌,桑中卫女,上宫陈娥。
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等等,都是点出典故,化于文章,用意明显,形象鲜明。
最后一段中反用关于司马相如、雕龙赤等人的典故,“诸彦”、“群英”虽有非凡才学,也无法“摹暂离之状,写永诀之情”,把主题表达得深透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