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为人及政治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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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庄公为人及政治智慧

前言

在春秋初期的历史舞台上,郑庄公同时兼具是一个有才干的政治人物,又是一个雄鸷阴险、虚伪狠毒的统治者。冯李骅说是「春秋初年,郑庄公枭雄,为诸侯之冠。」在〈郑伯克段于鄢〉一事中,便可见一斑,他明知道其弟的计谋,却不加劝阻,反而故意放纵,让共叔段掉入其设好之陷阱,借机消灭其势力。但这却无法让我们忽略他在政治上的表现,其表现在人前的与内心的世界,常常是南猿北彻的,可说是一位极具争议性及值得讨论的人物。

郑庄公简介

郑庄公,名寤生,郑武公之子,是春秋初年的郑国国君,公元前743年至公元前701年在位。他曾平定其弟共叔段的叛乱,继武公之后,为周平王的卿士。后来,周平王为了削弱郑的力量,分政于虢,任虢公忌父为右卿士,由郑庄公为左卿士,于是周、郑之间发生了矛盾,双方互派人质。不久,周平王死去,继之者周桓王打算让虢公单独执政,结果双方发生争执,公元前707年,周桓王罢了郑庄公左卿士之职,郑庄公进行报复,不去朝见周王。于是桓王率领蔡、卫、陈三国之师伐郑,战于繻葛,被郑军打得大败。到了公元前701年,郑庄公居然召齐、卫、宋会盟于恶曹(今河南延津西南),几乎当上的春秋初年的霸主。

一《左传》中对〈郑伯克段于鄢〉的记载

首先是《左传》中,〈郑伯克段于鄢〉的原文: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遂窴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郑伯克段于鄢〉描写了一场萁豆相煎、同室操戈的残酷斗争。这场斗争发生在郑庄公与其母武姜、其弟叔段之间。叔段的一切举动都是在其母武姜的策划和摆布下进行的,所以,作品实际上是集中描写武姜、庄公之间在不同的心理动机支配下的行为对抗。人物的心理动机并不是由历史家进行主观分析,而是由历史人物自身的行动来说明,通过外在行为,我们仍可清晰地透视出人物的心理动机,推论出人物的性格特征。

(一)对武姜的描述

作品在首先介绍了武姜与庄公、叔段的母子关系后,立刻明白点出武姜对两个亲生儿子的截然相反的情感态度:「恶」郑庄公,而「爱」共叔段。这里作者并没有违背史学家的外观视点,因为武姜的「爱」、「恶」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外露情感。在这种外露情感背后,隐藏着一种畸形的,变态的母性心理。武姜憎恶庄公,仅仅是因为生庄公时难产,使她受到惊吓和痛苦。这完全是由于生理原因造成的,作为新生婴儿的庄公不应该承担任何罪过。至亲骨肉,理应爱无差等,一视同亲。但是贵族阶级的生活和意识,已使武姜的母性心理堕落到极端自私的程度。她根据极端的个人利害,来决定对一切人和事的看法与态度,甚至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她仅因「庄公寤生」就对庄公恨之入骨,并给庄公取名叫「寤生」,以志不忘,而把整个心之所爱,投放到小儿子叔段身上。正是这种畸形的、变态的母性心理,种下了骨肉相残的祸根。

在这种自私的母爱支配下,武姜开始为小儿子争夺政治地位,并且步步为营,愈演愈烈。武公在位时,她多次请求废长立幼,试图让叔段取代庄公的继承权。庄公继位后,她又为叔段指名索取地势险要、便于攻守的军事重地制,企图使叔段有一个安身发展之所,等待时机,据险兴兵,用武力除去庄公。在遭到拒绝后,又为小儿子求得地富人广的京城,以便于继续发展她的政治阴谋。当叔段在京城准备好甲兵卒乘,「将袭郑」时,武姜又充当了小儿子的军事内应,「将启之」。

从武公在位时「亟请于武公」,到庄公即位后的「请制」「请京」,直至「将启之」,武姜在不正常的爱恨心理的支配下,一步一步发展成小儿子军事叛乱的同谋,大儿子政治统治的政敌,最终酿成了一场同室操戈的残酷斗争。

(二)对庄公的描述

相比之下,庄公的心理动机则隐藏得很深。但从他即位后对武姜「请制」、「请京」的不同态度,仍可透视出他的险恶用心。

从庄公出生的那一天起,武姜就憎恶他,而且时时刻刻想让叔段取代他的继承权。可以想见,这一切早已在他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他继位之后,武姜和叔段更成了他君权的最大威胁。他对武姜和叔段早有戒心,不会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因此,他在即位之初,就识破了武姜之计,不肯封叔段于制。庄公并不怕母亲和弟弟联合作乱。他除掉弟弟、报复母

亲的恶毒愿望,绝不会比武姜的政治阴谋产生得更晚。如今,作为一国之君,更可置武姜、叔段于死地。但是他深知,此时武姜和叔段的阴谋还没有显露出来,过早地除掉他们,师出无名,就会失去人心,不利于自己的统治地位。如果「匿其机而使之狎,纵其欲而使之放,养其恶而使之成」,让武姜和叔段的阴谋彻底暴露,庄公就有充分的理由,名正言顺地除掉他们。既解了心头之恨,又可以保证自己的统治地位,且不至损伤自己的名声。他存心要陷叔段于可伐之地,但制邑太险难除,而京城则是虽广易克,特别是京城地广人众,正好「纵其欲」、「养其恶」。所以,庄公委婉地拒绝了武姜的制邑之请,却爽快地让叔段入居京城。此后,庄公便听任叔段在京城扩土聚众、秣马厉兵而不闻不问。但是当叔段忘乎所以,起兵袭郑时,庄公却突然兴师问罪,先发制人,一举把同胞兄弟赶出了郑国。「导之以逆而反诛其逆,教之以叛而反讨其叛,庄公之用心亦险矣,」

作品最后叙述了庄公母子的握手言合。这是一个极不自然却又极其自然的结局。它出乎读者的意料,令人难以置信,但却符合双方的思想性格和心理动机。所谓的「母子如初」是由于庄公之「悔」而引起的。为了发泄几十年的仇恨,庄公流放了自己的母亲,但是他「既而悔之」。庄公之「悔」与武姜的「爱」、「恶」一样,也是一种外露情感,而且更不加掩饰,急欲为人所知。庄公决不会为自己报复母亲的行为而感到后悔。这场骨肉之间的残酷斗争以庄公的胜利而告终,但庄公并不会因此而稍释其恨。从他流放母亲时发下的「不及黄泉,无相见」的恶毒誓言可知,既使亲手杀死母亲也难解其恨。他后悔,绝不是悔他报复母亲的手段过于残酷,而是悔这种手段过于「真诚」,未加掩饰,不仅违背了「父慈、子孝、兄爱、弟敬」的伦理道德,而且敲碎了罩在自己脸上的假面,露出了阴险残酷的真容,这样会使他失去人心。作为国君又难以违背誓言,收回成命。他故意露出的悔意,不过是为了蒙蔽国人的一种虚伪表示罢了。这时颖考叔出面为他想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办见」的誓言。为了将自己打扮成善良的孝子,重圆业已敲碎的假面,庄公欣然采纳了颖考叔的妙计。武姜从分娩庄公那一刻起,就对庄公恨之入骨。现在经过一场生死搏斗,自己败下阵来,爱子也被赶出郑国,糊口四方。她对庄公的仇恨有增无减。但是武姜一切都是从极端的个人利害出发的。正是由于自私,她才痛恨自己的大儿子。现在为了维持自己安逸舒适的生活,为了将自己打扮成宽容的慈母,她也没有拒绝颖考叔的主意。于是,武姜和庄公,这对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搏斗的母子兼仇敌,出于各自的目的,藏起几十年的大恨深仇,又以「慈母」和「孝子」的身份,在阴暗的「大遂」之中,彼此心照不宣地握手言「和」了。

通过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左传》的作者始终是从旁观者这个固定的视点,客观地、外在地叙述整个历史事件。除了对人物不加掩饰的外露情感点到为止之外,对人物的心理动机绝不作判断式的直接说明,仅仅描述这种心理动机在历史事件中所完成的行为和举止。出于极端的自私的心理,武姜竟对难产的大儿子恨之入骨,而对小儿子溺爱无度。这种非正常的爱和恨,促使武姜最终充当了小儿子军事叛乱的同谋,大儿子政治统治的政敌。为了实现除掉弟弟、报复母亲的恶毒愿望,庄公纵容他的弟弟走向犯罪道路,陷之于可伐之地。时机成熟,便兴起重兵,赶走弟弟,流放母亲。同样出于各自的目的,武姜和庄公这对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搏斗的母子兼仇敌,又怀着刻骨仇恨,装模作样地握手言和。人物的历史进程和心理进程紧密地统一在一起,所有的行动和语言都是其内在本性、思想、意志和情感的反映。历史的视点使人物的内在心理都隐没在外在行动之中,但它们却是外在行动的支架,就如同看不见的骨骼是人身体的支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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