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唐宋诗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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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唐宋诗风之争

06041125 黄文娟

综观我国古代诗坛,唐诗与宋诗就如同两支绚丽的奇葩,各以其独有的特色交相辉映。然而自南宋迄于近代,唐诗与宋诗之间的争论在这八百余年的岁月里一直上演着。但是聚讼纷纭,莫衷一是,至今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要研究唐宋诗之间的差异,就必须先得知道这个问题的实质到底是什么。基于这个问题,饶毅、张红是如此总结的:“围绕着对唐诗、宋诗的评价问题而展开的论争,揭示的是诗歌本质、诗歌批评原则、诗歌审美特征等一系列诗学命题,涉及文学思潮、文学流派、文学批评等文学的各个领域,它所阐发的诗学见解、所解决的诗歌创作问题、所拓展的诗论领域等等,都决定了‘唐宋诗之争’的诗歌理论价值,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诗学与哲学、美学等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因而它决不仅仅是唐诗、宋诗的优劣问题及诗学宗尚的归属问题,而是广泛意义上的学术之争,是关于诗歌的美学论争①。”近人缪钺在《论宋诗》中,曾经独具慧眼地指出:“唐宋诗人之异点,先粗略论之。唐诗以韵胜,故浑雅,而贵酝藉空灵;宋诗以意胜,故精能,而贵深折透辟。唐诗之美在情辞,故丰腴;宋诗之美在气骨,故瘦劲。唐诗如芍药海棠,秾华繁采;宋诗如寒梅秋菊,幽韵冷香。唐诗如啖荔枝,一颗入口,则甘芳盈颊;宋诗如食橄榄,初觉生涩,而回味隽永。”这一论断可以说是非常地精辟的。笔者不揣浅陋,拟通过诗歌的对比,来说说唐诗与宋诗究竟有何不同。

一、唐诗重情,宋诗主理

对于唐诗和宋诗的相异之处,严羽是如此陈述的:“诗者,吟咏性情也。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以是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②”也就是说唐诗重抒情,所要表达的是某种非理性的情绪情感和兴趣意味;而宋诗则是主议论,所要表达的则是一种清清楚楚的人生哲理。

在具体阐释二者之间的差异之前,我们先来看一组诗。同是吟咏庐山的,李白与苏轼却能唱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格调:一重情景,一重理念,迥然有异。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李白《望庐山瀑布》)寥寥数字,虽无一言情达意,但却使人感到情意盎然。诗人以想象夸张之笔,将飞流直下的瀑布描写得雄奇瑰丽、气象万千,宛如一幅生动的山水画,以“想落天外”之笔赋予了庐山以独特的气质,不仅展现了诗人开阔的胸襟和昂扬的气概,也反映了诗人热爱祖国大好河山的深情。

再来看看苏轼的《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们说,苏轼是在经过了横看、侧看、远看、近看、高看、低看,在胸中凝聚了局部的诸多认识,从而对庐山的全貌有了深刻的印象之后,才领悟出“身在山中”反而无法识其真

①饶毅,张红. 唐宋诗之争中的“温柔敦厚”说[J]. 理论界,2006(4);

②张少康,中国历代文论精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261页;

面目这一事理的。也就是说苏轼写此诗的目的并不是在于歌颂庐山的美丽景色,而是注重庐山观感,从中悟出一条朴素的真理:正确地认识某一事物,一定要学会站在不同的立场,立足不同的角度,并保持绝对的清醒。

因此,我们不难看出唐诗重在“吟咏性情”,读之感到情深意厚,出自肺腑,而宋诗则是主张以诗意来取胜,满纸议论,发人深省。这就是唐诗与宋诗的第一个不同之处。

二、唐诗雄壮,宋诗悲凉

我们说唐诗与宋诗的雄壮与悲凉之分,是从气象这一角度来区分的。所谓“气象”,指的就是诗歌的总体风貌。更通俗地来说,也许就是指诗歌所呈现给人们的一种感官上的享受。唐诗的气象来源于诗经、汉魏风骨一脉相承的现实主义传统和楚辞汉赋的浪漫主义精神,形成于“潮平两岸失,风正数帆悬”的盛唐时代环境,体现了唐代特有的积极、乐观、向上和洋溢着英雄主义、理想主义光彩的时代精神和民族气质,故唐诗的气象可用“雄壮浑厚”来概括。①我们举个例子来看看: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行路难》(其一)它以行路难比喻仕途险阻,写出自己壮志未酬,被迫离开长安的激愤之情,于起伏变化的感情之中,既充分显示了黑暗污浊的政治现实对世人的宏大理想抱负的阻遏,反映了由此而引起的诗人内心的强烈苦闷、愤郁,又突出表现了诗人的倔强、自信和他对理想化的执着追求,展现了其对人生前途积极进取、乐观豪迈的精神。清代沈德潜《唐诗别裁集》中说:“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指李白,笔者按)面目。”我们从这一篇中,也能觅到踪迹,同时它也正是“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②”的真实写照。

但是到了宋代,积贫积弱、内忧外患的国势,使得宋诗始终笼罩着一股沉郁、悲凉之气。如陆游的《关山月》一诗就难掩其沉痛感人的意蕴:

和戎诏下十五年,将军不战空临边。

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

戎楼刁斗催落月,三十从军今白发。

笛里谁知壮志心,沙头空照征人骨。

中原干戈古亦闻,岂有逆胡传子孙。

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垂泪痕。

这首诗初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入胜的佳句,但是倘若仔细品味起来,便会发现它句句是血,声声有泪。陆游抓住了一些典型的、触目惊心的、令人愤慨的现象,如歌舞升平的朱门,断了弦的弓箭等等,表达了一种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整首诗贯穿着一股浓烈深沉的感情与意气。

读唐诗,心中似有一股豪迈之气,因为诗歌呈现给我们的是一番雄浑壮丽的景象。然而一品宋诗,心中的沉郁之气就油然而生了,因为宋代国情让宋诗始终弥漫着一层沉痛的忧郁感。至此,我们说唐诗的雄壮和宋诗的悲凉也就显而易见了。

①王基林,《唐宋诗文之比较》[N].金陵科技学院学报,2004(3);

②陈子昂,《与东方左使虬修竹篇序》,转引自张少康,中国历代文论精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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