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熬过躯体形式化障碍和焦虑症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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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熬过生命严寒的思考与实践

我的心身疾病是在几年前4月突然大爆发的。当时我是一个老板的董事长助理。就我性格而言,我并不是一个爱财、好名的人。现在想来,很可能是对那份工作越来越感到无意义、厌烦成为我病倒的要因,当时我由衷想结束那份工作,走自己真向往的人生道路。那时,我越来越多地在工作中出现头痛等情况。但我自己和我家人又都不可能接受我不赚钱而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于是只能违心地上班,因为我当时虽可以忍受不创造什么价值的工作,但我难以长期忍受令我感到创造“负价值”的工作。

终于有一天早晨,一觉醒来,噩梦却开始了。突然感觉背部大面积酸痛(这种经历又有两年多时间,几乎不管做什么,哪怕是吃顿饭,肌肉也大面积地像在田里辛苦劳作了一天那样酸楚)但比起我的其他症状来,腰酸背痛的折磨实在算不了什么。我发现醒后不久,对我而言醒即是一种痛苦,活就是折磨。那时我甚至常想,作为一个最普通的人,哪怕是被判了死刑等待枪决的健康人有多幸福!因为每天醒来,以几乎最低标准享受普通人的身体状态之后不久,痛苦就开始强烈地折磨我。如果人坐着什么也不干就头疼不止,想找一些分散精力的事情,如看看电脑,脑袋就像装了要爆裂的砖头(而且是前后脑各一块)那样胀痛。因为头痛,那时我常只能在头上顶一个较硬的物体睡觉,这样症状才缓解一些;因为胸闷,我有时只能像爬行动物一样,俯身趴着躺,这样胸闷因胸部压迫感的刺激而似乎好一些,至于如开水般不断在喉咙深处冒泡的痰、足部的寒冷感等五花八门影响普通人睡觉的不适症状,对当时面对更大痛苦的我而言已经算不到什么了!

有段时间,我只能把席梦思床垫和笔记本电脑放在公司寝室的地板上,然后趴在席梦思上,利用这一点高度落差,探出头看地板上的电脑以便趴着打字乃至洗菜,因为坐着做事经常疼痛难忍。

由于那段时间一直查不出病因,也不(愿)相信自己是身心疾病的患者,为了不让父母担心焦虑,我决定独自忍受痛苦,不把相关的情况告诉他们:既然找不到病因和治疗方法,告诉逐渐上年纪的父母,就有可能让他们和我一起痛苦。我梦想着等这段可怕的人生经历熬过之后再告诉父母,以免他们为我的疾病承受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却无计可施。就这样,我住在公司的宿舍里,又忍受了半年多,同时期望能涅槃重生般地度过生命的寒冬那段时间,单位里的同事虽然也能看到我说话时常兴致不减,一个重要原因恰恰是因为谈话能转移我对疼痛的注意力,就像长征爬雪山、过草地过程中,身体几乎崩溃的人依靠有人能相伴、彼此说话而打起了精神,坚持了下来,并非真的因为他们兴致高昂才找人闲聊。

然而,期待人生春天却还是没有等来。最终父母也知道了我的情况,于是带着我治疗了四五个月,直到我吃上一种叫怡诺斯的药之后,身体才在通向好转的方向上变了道。如今回首望去,过来的路其实很坎坷,幸好我心中的希望支撑我一路走了过来!

说实话到现在,至于我究竟得了什么病,不同的医生依旧莫衷一是。多数说是焦虑症,或者有说是躯体形式化障碍,还有说是抑郁症之类的,但我自己既不感到特别焦虑,也不感到抑郁,其他各种人格的、心理的、精神的测试下来也属于健康水平。很多医生说,我的病可能是由于我的某些深层的、强烈的欲望,因各种原因难以表达或无法表达,这种欲望或情绪便以我的意识无法控制的躯体症状展现出来,也就是说,欲望或者情绪依靠“身体语言”——在我而言是躯体症状——来展现自己的存在,并以此绕开有意识思惟的防守、不受意识控制地表达自己。这种情况在很多人身上都发生过,只不过时间短程度轻,因而不容易被发现。

可以说,我生病的第一年是度日如年,第二年的度日如月,第三年是度日如日——只不过像病人过的日子。使我挺过那段艰难困苦而不作自我了断的有两大支柱:一是面对生我养我的父母,必须活下来以便未来照顾而非抛弃他们;另一个实事求是地讲并非害怕自我了断,而是因为我在生病前便明确了我的人生定位:我想干什么?(或许也包括我该干什么)有了这样的目标和信念,帮我挺过了生命的严寒!

那段时间,我常想起一位在纳粹德国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等魔窟中经历过非人身心考验却顽强活下来的犹太心理学家——弗兰克尔说过的一句话:“懂得为何而活的人,几乎任何痛苦都能忍受”。当我病倒后,我进一步感受到这句话带给苦难者的无穷力量!

我的这股希望来源于我很久前就有幸付出的一笔笔精神投资:很久前,我就参加了不少升级了我人生观的公益活动,它们使我在人生价值的思考和实践中,很早就体会到“利益他人”的人生价值观带给人那易受忽视但却蕴藏丰富的巨大力量。而这份力量,竟然使生命成为了很难想象的苦难依旧不可摧毁的东西——至少我个人由衷感到这种价值观:即从帮助身边人开始,使自己能不断创造一个更温暖的小世界,在温暖他人的过程中温暖自己的心理,体会人生价值感——是一样能使我落入貌似无尽苦海后,却依旧能支撑生命不沉没的依靠。

在生病前,我就有幸参照一些善心人士的鼓励指导,在规划自我成长的目标时,设定过每段时间坚持做几件纯粹帮助他人之事——但不局限于功利色彩地关心领导同事或因为惯性去照顾自己家人(因为我们与这些人的关系复杂)。另外虽然这些善心人士多有宗教信仰,但他们指导我也不必仅仅出于宗教信仰的情怀或要求去帮助别人,这类帮助与本文所讲的帮助他人有交叉但不完全相同。我开始时还不自觉地注意对别人的帮助是否能换来对方的感谢,反而感到在帮助中对他人的各种期待越少,似乎越能帮助自己突破哲学和宗教常说的个体“小我”对精神和人生意义的束缚,一旦能够经常看到或迈出这个小小的自我,似乎能在物质生活之外,收获精神生命所需要的、但再多金钱也无法完全填满的心灵充实感!经过多年这样的训练,我感到乃怕最平凡的生命,只要还能动,每天仍就可能创造金钱无法估价的爱的价值。如果吃饭睡觉等不成问题,人不一定要在向世界的物质索取有幸成功后才能拥有收获感和意义感。另一方面,帮助关心别人即使没有直接期待的收获,也常有额外的功效,它能帮助自己更好地换位思考,使人解开心中的不少烦恼包袱,理解他人,开阔心胸。培养乐于助人的兴趣和习惯,随着心态的优化,对自己和他人的进一步接纳以及自我价值感的提升,还能有效减少因为与世界上永远存在的比自己跟幸福的人攀而产生的烦恼,由此进入一个受用终身的良性循环。

站在人生终点的视角下回顾生命,虽然金钱等物质化的所得死不带去,但我相信并非所有的人生价值追求都是空幻的。因为我们在关爱乃至于救助他人的生命中可能创造过、体会过更宝贵的、超越个人有限生命的价值,它使自己、或许也使他人的生命更为美好。

我记得古代大哲人很早说过,最幸福的人往往是那些能以别人的快乐为快乐,但不因自己的烦恼而痛苦的人。我绝不是如此幸福的人,但我的幸运在于:我的人生至少看似永远面对着看得到美好和希望的道路!不论个人的总体遭遇如何,让我多少欣慰的是人世间会因为自己对他人的关心与付出而可能变得比原先更好而非更糟一些。有一滴水,不妨润一寸地。我觉得,对于生机勃勃的大爱之河而言,或许一滴滴源头之水——一些思想家常说的那个个人“小我”——在超越了自身之后反而拥有、分享、扩展了其价值。(不过需要指出的是,有双向情感障碍的病友应当谨慎躁狂状态下过度的乐善好施的原因与负面性,而其他人士我也主张要区分潜意识中由于缺乏被接纳感或充满被拒觉感而不断地讨好他人的利他行为与其他利益他人的行为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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