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爱情在这两部作品中所表现的题材内容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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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李杨爱情在这两部作品中所表现的题材内容。

两部作品都写的是李杨爱情,但两部作品的侧重点却有着明显的不同。《梧桐雨》主要从历史和政治的角度批判李杨之恋,感慨历史兴亡。《长生殿》主要从爱情的角度歌颂李杨之恋,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和向往。为了表达各自作品的思想内容作者在细节上做了多处改动。

《梧桐雨》中赦免安禄山和重用安禄山的是唐明皇自己,而且让他做杨贵妃的义子,杨国忠和张九龄劝谏,他不听,封了安禄山为渔阳节度使。《长生殿》中则写成,安禄山向杨国忠行贿,杨国忠从中活动才赦免了他,并没有贵妃收为义子的情节。关于杨贵妃的来历,《梧桐雨》写她是寿王的妃子,先命为女道士,后册为贵妃。《长生殿》把他写成一个宫女,明皇一见就册封为贵妃。关于杨贵妃与安禄山的关系,《梧桐雨》写他们私通,而《长生殿》中安禄山与杨贵妃并无瓜葛。关于安禄山造反的原因,《梧桐雨》点名他“光要抢贵妃一个,非专为锦绣江山”。《长生殿》中则写成与杨国忠矛盾尖锐,杨国忠激他反叛。(《长生殿》/(清)洪升著;翁敏华陈劲松/评点.上海:华东大学出版社,2006.6)关于杨贵妃被杀死之前的表现,《梧桐雨》写她哀求唐明皇救她,在被迫佛堂自尽时还说:“陛下好下的也”。有埋怨之词。《长生殿》中杨贵妃知道事情不偕时就请他赐死,死前还嘱咐高力士好好照顾皇帝,毫无怨言。《梧桐雨》写杨贵妃死后明皇的思念只是对真容痛苦、梦会;而《长生殿》则有《闻铃》、《哭像》、《见月》、《改葬》、《雨梦》、《觅魂》、《继情》、《重圆》。《梧桐雨》的主题是兼具爱情和时政,但重点在批判李杨爱情,感慨历史兴亡上。《梧桐雨》的重点在政治上,寄托作者的故国之思、亡国之叹,而《长生殿》的爱情,寄寓作者对理想爱情的追求。(二)《长生殿》与《梧桐雨》比较,剖析《长生殿》中作者所表达的李杨爱情观。

(1)人物形象比较

唐明皇李隆基在唐王朝扮演着一个特殊的角色,他在位四十余年既经历了唐王朝最后的盛世,又发生了由盛而衰的变化,一个极具历史转折的人物。而在古代作为男人附属品的女性,在历史的长河中本来只是漂浮着的一叶泛舟,而作为这样一个极具时代特色的男性——既是帝王又是男人,他不仅烙刻着时代的记忆而且他的爱情沉浮与他的命运变化息息相关,正因为这样我们不得不提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杨贵妃。《长生殿》与《梧桐雨》通过不同的故事情节的描写把唐明皇与杨贵妃塑造成了两种不同人格魅力的人物。

作为“元曲之冠冕”(王国维《人间词话》)《梧桐雨》基本上接收了《长恨歌》的基调,既写出李杨的真挚爱情,又批判了唐重色误国,最后对唐的悲剧又表现了同情,楔子通过对李隆基处理边疆安禄山的问题时,表现了李隆基的昏庸无能、愚昧无知。一、二折写长生殿乞巧和舞霓裳的重大场面,渲染了李隆基对物质生活的极度奢华以及沉迷声色。第三折写安禄山反叛,唐明皇偕同杨贵妃一起出逃,美好过往如过眼烟云,一去不复返,感慨人生的无奈与无常。第四折就是在前三折和楔子的铺垫后,借明皇之口抒发作者的感叹。本作品共二十三只曲子用“梧桐、雨”等景物的象征意义,表明唐明皇内心的孤苦、凄凉、无助,对过往包括杨贵妃在内的已经失去而不可复得的一切美好东西的怀念。与作品取名“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落叶时”相吻合(1)《长生殿》中歌颂“情钟”“精诚不散”批判“逞侈心穷人欲”,全剧共50出,细致描写了李杨爱情的发展,又本着“凡史家秽语盖削不书”的准则,,与《梧桐雨》类似,上半部中李隆基浮浅不专,不过是爱杨贵妃美色,曾与其姐妹来往,又偷幸梅妃,寄情声色,几乎忘了自己的政治责任,“占了情场,弛了朝纲”,为迷恋杨贵妃,又“逞侈心”,造成了杨国忠专权,杨氏一门穷奢极欲。(2)但他的爱情是由浅而深逐渐专一成熟的,至七夕盟誓爱情发展到高峰。下半部杨妃的死是一个开始,以安史之乱为背景,转入对李隆基悲剧性格的描绘,忏悔了罪恶,交出帝位,李杨的爱情也克服了帝王爱情的缺陷。反复描写了唐明皇的刻骨相思和无限深情,突出唐明皇的爱情专一和坚守前盟,(3)使李杨爱情成为“真心到底”“精诚不散”的理想化爱情,于是,月下团圆,终成连理。

《长生殿》中的唐明皇形象更加更加丰满充实,一个身份、思想有了变化的人物,昏庸而能知悔,轻浮而能情深,自尊而能屈下。

《长生殿》中所塑造的杨贵妃的人物形象与《梧桐雨》中的杨贵妃也有很大的不同。《梧桐雨》中同情李隆基的成分多些,长生殿盟誓与沉香亭畔舞霓裳凸显了明皇对杨妃的独钟,而作品写到杨妃原为寿王妃及其与安禄山的私情,便把亡国之责归于杨、安身上。作品中的杨贵妃是一个对明皇薄情寡义、私通番将的人物。而在《长生殿》中塑造的杨贵妃形象是一个感情专一、识大体、才貌双全的性情女子。他的识大体在《长生殿》马嵬坡事变可看出,才貌双全在文中的描述更不必提。另外人物形象的塑造不仅体现在作品细节的改动上,在《絮阁》这出戏中更体现了他的性情女子的性格。在这出戏里,他不仅表现出后宫女子特有的性格:骄纵、悍妒、聪慧。(《剧影月报》2008年第04期)同时表现出他对唐明皇的感情是真挚的。当闻得明皇复召梅妃的消息时,他心中对明皇的疑和怨、对梅妃的妒和愤都爆发出来了。在非“是我容你不得,只怕我容了你,你就容不得我了”的心理驱动下,不顾宫女的劝阻,依然径闯皇帝寝宫的举动,此时的杨贵妃不仅是一个宫廷女子,更是体现了普通女子对丈夫不忠的切肤之痛,使他顾不得宫廷礼仪,君臣夫妇之纲常,性情中人的性格“暴露”无疑。两部作品中塑造的不同的人物类型也倾注了作者大量的主观情感。

(2)作者的主观倾向

作者所寓之情当然李杨爱情在《梧桐雨》《长生殿》中有不同的体现和重组,究其根源还是由于作者对作品的所寓之情,及社会时代的影响。《梧桐雨》寄托了白朴一种国破家亡的感情,“幼经丧乱,仓皇失母,便有山川满目之叹。逮亡国,亨郁郁不乐”,幼失其母,后得到元好问抚养,以遗民自居,不仕元朝,对当朝身怀不满(10)。也许正是身遭巨变,繁华如梦的身世遭遇和改朝换代的历史沧桑,使白朴与唐王朝由盛而衰的幻灭取得共鸣,才在写作梧桐雨时倾注了满腔心血与热情,使之特出于元代。(11)这是一部以唐明皇为主唱角的末本戏。剧中也暴露了明皇的“因歌舞坏江山”,对此不无谴责,但作者抨击的矛头是指向在外族入侵面前显得束手无策的统治者愤恨与无奈。作者充分肯定了明皇对爱情的执着,歌颂对杨妃至死不渝的爱情,为了减轻明皇对安史之乱应负的严重责任,以加强人们对她的同情,白朴已经运用了对明皇进行自我忏悔的艺术手段如第四折中明皇在梧桐雨中凄凉哀婉的哭诉。其性格显得更为具体鲜明(12)。作品极力渲染唐明皇国破家亡的痛苦和对往日繁华快乐生活的怀念,整部作品弥漫着一种浓厚的悲剧气息,明皇成了一个异族入侵的受害者,他的悲歌代表了一个亡国灵魂的痛苦的歌唱。无疑,这在元代能够打动无数人的心灵,具有相当普遍的意义。从这个意义上,《梧桐雨》也反映了尖锐的民族矛盾。在阶级矛盾面前对国君的荒淫加以批判;在民族矛盾面前对国君的不幸给予同情。13)《长生殿》中,洪升创作意图在于有意歌颂唐明皇、杨贵妃的爱情,表达自己对爱情的理想追求,同时也有用开元、天宝由盛转衰的历史“垂戒来世的意思。

作品更突出的是作者“钗盒情缘”中的所寓之情。洪升笔下的唐明皇是一个钟情帝王的形象,其中显然寄托了作者对于一个好丈夫的理解,有时甚至就有作者自己的影子。这也与作者与其妻特殊的爱情生活和经历相关。(14)吴舒邞在《定情》出的【风流第一枝】上眉批云:“明皇,英主也,妃汉成昏庸之比。只因行乐一念,便自愿终老温柔,酿成天宝之祸,末路犹如汉成。升数十语,足为宴安之戒。可以说就是洪升在剧中处理明皇的基本态度。对于这一位自以为“山河一统”“升平早奏”“行乐何妨”的君主,洪升是有所不满和贬抑的,认为他的“乐极哀来”是可“垂戒来世”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洪升又欣赏明皇“帝王家所罕有的”钟情,揭发、批判了“弛了朝纲”,肯定了“占了情场”,宣扬了平等专一的爱情理想,15歌颂至死不渝的爱情情缘。

作者不同的人生经历,以及各具特色的时代特色,给他们的创作情感赋予了不同的灵感,也使两部作品成为他们人生情感道路上的宣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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