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力资本存量估算——2010.06最新文章

第29卷第6期2012年6月统计研究

Statistical Research Vol．29，No.6Jun．2012

中国人力资本存量估算

*

张昭俊

赵宏中

内容提要：本文在分析未来收益法和累计成本法的基础上，利用人力资本价值与收入的内在逻辑关系构建了估算模型，以此估算了1995—2010年中国人力资本存量，并对中国人力资本作用以及效益进行了初步的分析。

关键词：人力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投资；存量中图分类号：C8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565（2012）06－0041－05

The Estimation on Human Capital Stock of China

Zhang Zhaojun ＆Zhao Hongzhong

Abstract ：The great differences among the estimation on the value of human capital in China indicate the complexity of the human capital measurement ，

the imperfection of the research methods and techniques．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future income method and the aggregate cost method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a model of estimating human capital stock according to the internal logic between the human capital value and the income．And thus we estimate the stock of human capital in China from1995to 2010，and give a preliminary analysis about the human capital value in China．

Key words ：Human Capital ；Physical Capit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Stock

*本文获内蒙古自然科学基金资助（2011MS1008）。

①由于未收集到部分国外著作的原文，其方法的介绍转引自参考文献［

2］。一、引言

长期以来，中外学者在人力资本价值计量、定价

方面进行了大量深入的研究，提出了许多可供借鉴的方法，归纳起来有三大类：教育指标法、累计成本法与未来收益法。一般经济学家都认为，教育在人力资本形成过程中居于核心地位，教育与人力资本呈正相关。正因为如此，许多学者在研究教育投资收益或建立经济增长模型时运用教育指标来替代人力资本。但是教育指标法存在很多缺陷，正如Wobmann （2003）所述，教育指标大多以非货币为计量单位，在衡量与评价人力资本作用时，难以与其他资本比如物质资本进行比较。Engle ，E．（1883）、Kendrick ，J．W．（1976，1994）、张帆（2000）、钱雪亚等（2004，

2005）、焦斌龙，焦志明（2010）等运用累计成本法对人力资本进行了估算。Farr （1853）、Dublin 和Lotka （DL ，

1930）、Weisbrod （1961）、Wickens （1924）、Graham 和Webb （GW ，1979）、Jorgenson 和Fraumeni （JF ，1989，1992）、王德劲（2006）、朱平芳（2007）等基于收入法对人力资本进行了估算①

。虽然累计成本法、未来收益法以货币单位进行计量，克

服了教育指标法的缺点，实现了与物质资本的可比

性，但是本文在深入分析累计成本法、未来收益法估算人力资本的研究成果发现，由于估算范围、资料来源和具体方法不尽相同，不但不同方法估算的结果悬殊，而且同种方法估算的结果差异也很大。估算结果的巨大差异表明：人力资本价值计量非常复杂，研究方法和技术远未成熟，仍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和探索。

本文在分析未来收益法和累计成本法的基础上，利用人力资本价值与劳动者收入内在的逻辑关系，构建了人力资本存量价值的估算模型。并以此估算1995—2010年中国人力资本存量。

二、人力资本存量估算方法的分析

舒尔茨认为人力资本是“体现于劳动者身上，通过投资形成并由劳动者的知识、技能和体力所构成的资本”

。也就是说人力资本并非指劳动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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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是指劳动者所具有的知识、技能以及体力、智

力等，至少包含了如下两方面的含义：其一，人力资

本的获取或人力资本存量的增加，是由人力资本投

资形成的。投资的形式包括：教育、培训、劳动力流

动、卫生保健投资和“干中学”。其二，这种资本可

以为其使用者带来持久性收入，可以为个人、家庭和

社会带来福利的增加。基于人力资本上述两方面的

不同考虑，形成了两类不同人力资本估值方法，即累

计成本法、未来收益法。

1.累计成本法是依据投资于人身上相关支出

的累计量来确定人力资本的价值水平，人力资本的

价值等于花费于人（或劳动者）身上的相关支出的

总和。国内外的许多学者运用累计成本法对人力资

本进行了估价。以中国学者钱雪亚（2004，2008）的

研究为例，其估算了1995—2005年中国的教育以及

医疗保健投入，剔除价格因素后利用永续盘存法得

到中国人力资本存量的序列数据。估算公式为：

V t =（1－δ）V

t－1

+I

t

（1）

即报告期人力资本存量V t等于前一期资本存量V t－1减去当期折旧δV t－1，加上本期可比价投资I t 形成的资本增量。其他学者方法基本相同，只是核算的范围有所区别。主张以累计成本法估算人力资本的学者认为：累计成本法中教育、培训、医疗保健等支出数据资料易于取得，具有可操作性，并且与现行以取得成本计算物质资本的核算体系一致。

但是，本文认为运用成本法估算的人力资本有其致命的缺陷。首先，人力资本投资与人力资本并非是同等的概念。人力资本投资一般是指劳动者教育、培训、流动以及干中学所花费的支出，其本质是货币资本或者物力资本的概念。而人力资本是基于劳动者体力与智力、知识与技能的一种能力，其表现形态类似于无形资产或者称之为人力资产。其次，资本核算的原则是以“取得资本的成本”计量，但其并非指人力资本的生产成本，而是指一个组织接纳人力资本或交易时的实际成本。物质资本如建筑物的价值由人工费、材料费、机械使用费等直接费和企业管理费、财务费、利润、税金等间接费两部分组成，包含了建造建筑物增值的部分。舒尔茨认为人力资本可以“看作是资本的一种类型，看作是一种生产出来的生产资料，看作是投资的产物”。教育、培训、流动费用或其累计仅仅只是生产人力资本的生产成本而非交易时的实际成本。企业合约中人力资本入股并不能依据教育、保健等投资费用多寡确定人力资本数量的大小或股份比例，而是依据市场对人力资本知识和能力的评价确定。另外，以成本法计量人力资本也忽视了人的天资以及勤奋的因素。

由此可见，运用累计成本法计量的人力资本价值应该是人力资本投资存量的价值，并不代表人力资本水平的价值。在人力资本投资—人力资本—人力资本收益的价值链条中，累计成本法计量的人力资本可以用来分析人力资本收益以及建立经济增长模型，其本质是分析货币资本投资于人力资本收益的大小或对经济的贡献，但是在与物质资本进行比较或核算社会资本时，累计成本法估算的人力资本会产生较大的偏差。

2.未来收益法基本思想是将未来所有收入流的现值作为人力资本价值水平。国内外的许多学者运用未来收益法对人力资本进行了估价。以Weisbrod（1961）、王德劲（2006）为例，Weisbrod的估算的公式为：

V

a

=∑74

x=a

Y

x

W

x

P

a．x

（1+r）x－a

（2）其中V a为个体在年纪a的未来预期收入现值或人力资本存量值，Y x和W x分别是年纪x的平均收入和就业率，P a，x为个体从x到a岁的生存概率，r为贴现率，退休年纪为75岁。王德劲（2006）在此基础上作了改进，假定一国劳动力为整体，用平均收入增长率预测未来的预期收入，用“1-死亡率”替代了就业率，估算了中国1952 2003的人力资本存量。分析两位学者提出的人力资本未来收益法具体估算方法，本文认为影响未来收益法准确性的关键因素是：①如何确定未来收入。由于影响未来收入因素的不确定性，通常需要给出某一假定的前提条件，来预测未来各期劳动者收入。王德劲（2006）运用未来收入折现估计人力资本存量时，对未来收入按照一个正的增长率来估算，本文认为可能高估人力资本存量价值。一般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期人力资本会逐渐贬值，因而由此带来的收入也会逐渐减少，收入的增长率应该是负值；如果假定未来实际收入逐期增长，如果不考虑价格因素，收入的增长是源于人力资本的不断投入，那么在折现时每期收入中至少要扣除人力资本的投入成本。②未来收益法中应该考虑人力资本退出生产领域的余值。如同固定资产或无形资产一样，运用未来收益法估算资产价值时必须考虑其余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