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池莉与刘震云对凡俗人生的不同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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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池莉与刘震云对凡俗人生的不同展示
淮南师范学院中文与传媒系11级汉语言文学4班罗宝川
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兴起的新写实小说,在新文学领域掀起了一股影响较大的热潮,并随之涌现出一批新写实小说作家,代表作家有池莉、刘震云、方方、刘恒等。

“新写实小说”的作者们将芸芸众生作为描写的客观主体,用白描手法,字断意接的结构,写实的态度,诙谐轻松的语言,表现了平凡的小人物在努力争取自己幸福生活中所遇到的种种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

作者用生活的“平凡性”和“庸常性”来呈现原生态的当代人的生命存在状态,引起读者思想和情感上的共鸣,达到文学反映生活本质的特点。

在“新写实小说”的作者注重写实性的同时,由于作者对“写实”的不同理解,于是各个作家在表现“凡俗人生”的途径也就不一样,本文试图以池莉的《烦恼人生》与刘震云的《一地鸡毛》两部小说进行比较分析,探寻他们对凡俗人生的不同展示。

池莉:“平常心”下的平常人物
池莉的“人生三部曲”小说之一的《烦恼人生》,开篇第一句便写道:“早晨是从半夜开始的”。

凌晨三分五十,随着儿子雷雷起床拉屎不慎从床上掉到地上,印家厚一个惊悸,醒了。

于是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排队上厕所、挤公交、赶轮渡、取消“轮流坐庄”的评奖方法、给老人买生日礼物、收读朋友的来信、下班回家、忙家务,直到十一点三十六分才上床休息。

在这短短的一天中,从起床的开始,便是与妻子关于房子问题的争吵,由不得印家厚多想,接着便是排着长队挤用公共卫生间的两个水池;挤公交的时候被姑娘误以为是流氓;因为取消了“轮流坐庄”刚好印家厚赶上,奖金从三十元变成了五元,给儿子买电动玩具和与老婆吃西餐的美好愿望瞬间落空;美丽的徒弟雅丽对自己的情愫、幼儿园的肖晓芬、初恋情人聂玲给他心灵上的震动和烦扰;食堂吃饭吃出半条肥胖的,软而碧绿的青虫;买不起给老人祝寿的生日礼物;同事结婚凑份子;给熊猫捐款;报名考试受梗;被人诬陷受厂长批评;住房要拆迁;自家亲戚要来玩,愁着不知怎么接待等等。

深夜,累得骨头散架的印家厚倒在床上,深深地叹了一声:“真苦!”这样的生活作者只是描述了一天,但是读者知道印家厚的生活每天如此,解决不完的问题和不断出现的问题像水
蛭一样附着在印家厚的身上。

尽管如此,面对着生活中的种种压力,印家厚却能以自我排解、自欺和自我满足的“精神胜利”取得心理平衡。

印家厚给儿子包扎伤口,“内疚感也渐渐消失了。

是他给儿子止的血,不是别人。

”和儿子谈话他不自觉的笑了,“儿子是他的避风港”。

虽然大清早起来就跟妻子吵了一架,但是临到出门上班的时候,他知道在那排“破旧老朽的平房窗户前,有个烫了鸡窝般发式的女人,披了件衣服,没穿袜子,趿着鞋,憔悴的脸上雾一样灰暗。

她在目送他们父子。

”“这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送你和等你回来。

”与其他文学爱好者切磋现代诗,使他对“生活中原本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工作的时候,即使碰到了不顺心的事,他都能用“自己的衬衣几乎都是白色的,配哪件外衣都帅”来“保持对生活的绝对自豪感,并热爱和十分满足”。

忙碌了一天,老婆递过一杯温开水,往他脸上扔了一条湿毛巾,印家厚认知到“普通人的老婆就得粗粗糙糙,泼泼辣辣,没有半点身份的架子,尽管做丈夫的不无遗憾,可那又怎样呢?”
这些片段准确的表达了平常人个体生命的真实体验,在这一刻,作者给予了印家厚幸福、满足和愉悦。

“池莉在描写这些平常人物的日常生活和平常经历的同时,也描写了他们从中获得的人生感悟和人格的升华”[1]作者笔下的人物对待生活的态度类似于佛家的“平常心”,细细地体味生活的滋味和人生的意义。

知足能忍,心平气和,普通人身上也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

正如《烦恼人生》中的印家厚所言:“少骂娘多做事,让现状在一件件事情中得到改善。

”池莉通过塑造印家表达了自己对凡俗人生的态度,即人在烦恼境遇中仍然保持的生命力和感悟力。

刘震云:“反语讥讽”下的桎梏人生
与池莉的《烦恼人生》的开头一样,《一地鸡毛》里一斤馊了的豆腐引起了小林夫妇的争吵。

小保姆的贪吃偷懒、查水表的老头掌控着“停水”的权力、自己不得不听他“喂马的故事”、老婆工作的调动、孩子入托、给幼儿园的阿姨送礼等等,一连串的事困扰着他,为了老婆的调动,到前三门单位管人事的头头家里送礼,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为了不看老婆的脸色,救过自己命的老师到家里来,却只用一顿勉强凑合的饭菜来招待;为了增加家里的收入,下班后帮“小李白”卖鸭子,挣了不少的钱心里也不少的高兴,被处长见到只说是“闹着玩”;为查水表的老头催办一个文件,心安理得的收下一个价值七八百的微波炉;为了不让孩子在幼儿园受委屈,跑遍全城给老师买“炭火”。

主人公小林曾经是心比天高的大学生,喜欢写诗,参加过校文学社,喜欢看世界杯,“过去临睡前,小林有看书看报的习惯,动不动还爬起来记笔记”。

结婚之后,什么宏伟理想全都烟消云散了,“家务处理完,两只眼皮就在打架了,于是一切过程都省略了”“小林的问题是房子、孩子、蜂窝煤和保姆、老家来人。


小林的妻子小李在结婚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哪里想到几年之后,这位安静的富有诗意的姑娘,会变成一个爱唠叨、不梳头、还学会夜里滴水偷水的家庭妇女呢?”小说中更有一个人物“小李白”的变化意味深长,当年的小李白是多么的有诗气,才气,平均每天写出三首诗。

婚后的“小李白”辞了公职“下海”,后来当起了个体户卖鸭子。

可以想见,生活的压力,职业的变化,紧跟着观念的改变,诗不能当饭吃,为了生活,就得务实,从前什么理想,通通让位与现实。

生活就像一瓶硝酸水,逐渐溶蚀掉你身上的棱角,进而溶掉你自身,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小林夫妇,“小李白”,他们三个人都是“因为结婚变得面目全非的,爱情的光坏褪去,剩下的就只有柴米油盐了。

”[2]他们代表着那个时代及当下的大部分人的生存状态:跳出爱情的船就坠入生活的海,为了生存,你就得拼命的往上游。

与池莉小人物描写的不同之处是,刘震云笔下的小人物始终承担着一种无形的桎梏和沉重的负担。

因为这个缘故,小林没有印家厚失意后的自我满足,只有不堪重负的身心疲惫和尴尬无奈。

《一地鸡毛》里小林有一段独白很能说明问题:“什么宏图大志,什么事业理想,狗屁,那是年轻时候的事,大家都这么混,不都活了一辈子?有宏图大志怎么了?有事业理想怎么了‘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印家厚能在失意时想起自己的孩子,从孩子身上得到生活的力量;而小林在想起自己孩子的时候失意,“自己的女儿能进幼儿园,不过是为了当邻居孩子的陪读,小林像吃了马粪一样感到龌龊。

”夜里,小林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你怎么这么没本事,这么不会混’但他扇的声音不大,怕把老婆吵醒。

”在这看似幽默实则讥讽的话语中,包含着小林多少心酸和无奈,“既然张扬个性和维持自尊在现实生活中是那样寸步难行,既然人的个性和自尊被现实生存环境挤压的没有任何位置,那么还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要想生存,只能顺应现实,把自身投入到外在环境的机器中,带着那颗疲惫的心灵,消极被动的运转,这是唯一的选择而别无他途。

”[3]
由此来看,池莉、刘震云的小说在表现写实的细节、对待人物的情感、态度均有不同。

因为这些不同的特点,构成了新写实小说独特的风景。

无论是池莉还是刘震云,以及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家们真实饱满的表现客观现实的生存状态,引发了
我们对凡俗人生的深刻思考。

参考文献
[1]於可训,中国当代文学概论[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8(6):223.
[2]徐德明、谢昭新.中国现代文学史1917-2000(下)[M],安徽教育出版社,2010:202.
[3]许颖青,真实客观的展示普通人得世俗生活和生存困境—从《一地鸡毛》看新写实主义小说[J],文艺研究,2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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