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语言艺术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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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的语言艺术特色浅析
桑
摘要:《茶馆》是老舍最优秀的戏剧创作,是中国戏剧史上空前的范例。茶馆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就,与它语言方面的成就是分不开的。茶馆的语言艺术可以归纳以下几点:浓郁的地方色彩;极具个性化的语言;悲喜融合的幽默风格;善用人物语言展现命运和时代变化的特点。
关键词:茶馆语言艺术个性化幽默
正文:
话剧《茶馆》是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创作的一部不朽的名著, 正像曹禺先生所说,它是“中国戏剧史上空前的范例”。茶馆就像是一枝傲霜的腊梅,历尽考验,越开越茂盛。《茶馆》之所以取得巨大的成就,与它的语言特色是分不开的,因此在本文中来讨论以下对于《茶馆》语言艺术特色的看法。
一、浓郁的地方特色
提到老舍先生的文学作品,“京味十足”随即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他是第一个用正宗的北京话进行创作的作家,这使得他作品中的地方色彩和民族色彩异常浓烈。他使用的语言活泼有趣,雅俗共赏。其所使用的语词、句式、语气以至说话的神态气韵,都渗透着北京文化。
《茶馆》中的人物语言都是纯正的北京口语,句子短、句法灵活而又生动传神,自然贴切地传递着北京的政治文化气息和北京市民的个性化特点。如第二幕开头,茶馆老伙计李三的语言。在清朝灭亡了十几年之后,李三还是不肯剪掉他的小辫子,他有自个儿的“说道儿”:“改良!改良!越改越良,冰凉!……哼!我还留着我的小辫儿,万一把皇上改回来呢!”这几句话是纯粹的北京大白话,却把北京社会最底层一无文化、二无政治觉悟的小人物刻画得活灵活现,同时也传递出世道比前清还糟糕政治气息。
再看第二幕中,常四爷与特务宋恩子、吴祥子在相隔十多年后在茶馆里又见面后的一段对话。宋恩子、吴祥子:“有皇上的时候,我们给皇上效力,有袁大总统的时候,我们给袁大总统效力,现而今……”“谁给饭吃,咱们给谁效力!”“告诉你,常四爷,要我们效力的都仗着洋人撑腰!没有洋枪洋炮,怎能打起仗来呢?”这两个特务, 毫不掩饰地表现了他们的生活态度。这一句极普通的话,
从他们口中说出, 是多么有力地揭示了特务们有奶便是娘的无耻而又丑恶的灵魂。同时又透漏着北京这个政治中心相当重要的“政治消息”:封建王朝倒是没了,封建势力却照旧主宰一切,洋人的枪炮照旧派着大用场—这等于是告诉观众,中国社会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性质一点儿都没变。
老舍就这样通过运用北京市民通俗浅白的语言“把顶平凡的话调动的生动有力”,他将语言植根于生活的土壤,是的作品富有生命活力。
二、极具个性化的语言
在《茶馆》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多达数十人,这些人物有的贯串全剧,有的一幕即下,但不管戏多戏少,大都有鲜明的个性。老舍善于根据人物的身份和性格,选取符合他们心理的个性化语言。话剧中的人物,符合他们自己个性身份的语言,而不是作者强加于他们之上的,它们是活的语言在流动,而不是死的词句在堆砌。而《茶馆》中人物富有北京特色的口语正体现了语言的个性化,口语化的语言, 才朴实、自然、亲切,并且符合了人物背景身份,是人物的个性形象更加鲜明有特色。例如王利发的语言谦恭、周到,与各种人物应酬反应机敏,对答如流,很能显示他茶馆掌柜的身份。常四爷的语言则豪爽耿直,带有闯荡多年的侠气和饱经沧桑的沉重感。宋恩子、吴祥子的语言则狡猾奸诈、傲慢无理,具有老牌特务的特点。
再看第二场大烟鬼唐铁嘴出场时,王利发谈起他这个嗜好,他说:“我已经不吃大烟了!”“我改抽‘白面儿’啦,你看……,大英帝国的烟,日本的‘白面儿’,两大强国侍候着我一个人,这点福气还小吗?”通过几句对话,老舍用这种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精炼词句将一个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活脱脱勾画了出来。
三、悲喜融合的幽默风格
老舍谈《茶馆》时说,作品写了“那些年代的啼笑皆非的形形色色”。他把对黑暗社会的讽刺、批判与强烈的爱国热情和对劳动人民的同情联系起来,在微笑中蕴藏着严肃和悲哀,把悲剧和喜剧有机地揉合融会起来,以喜剧的形式表现了最为悲切的内容,形成了悲喜结合的幽默风格。
“要在谈笑中, 道出深刻的道理, 叫语言发出智慧与真理的火花来。”在《茶馆》中, 到处可以看到这种语言的火花在闪光。
在第二幕中, 唐铁嘴来到了茶馆, 王利发看他穿上了绸子, 就说“唐先生, 你混的不错呀!”
唐铁嘴:“比以前好了点, 我感谢这个年月。”
王利发:“这个年月还值得感谢, 听着有点不搭调。”
唐铁嘴:“年头越乱, 我的生意越好。这年月, 谁活着、谁死都碰运气, 怎能不多算算命、相相面呢?”
王利发:“yes , 也有这么一说。”
唐铁嘴:“听说屋面改了公寓, 租给我一间房子, 好不好?”
王利发:“唐先生, 你那点嗜好, 在我这儿恐怕……”
唐铁嘴:“我已经不抽大烟了。”
王利发:“真的?你真的改啦?你发财了?”
唐铁嘴:“我改抽‘白面’啦!你看, 哈德门的烟又长又松, 一顿就空出一大块, 正好放‘白面儿’。大英帝国的烟, 日本的“白面儿” , 两大强国侍侯我一个人, 这点福气还小吗?”
军伐混战、动乱的年月, 而唐铁嘴居然感谢它, 因为年头越乱, 他的生意越好。这里触及了现实、揭露了时弊, 笑中含着强烈的讽刺。王利发用“yes”回答, 茶馆老板说洋话, 令人可笑, 而这一细节, 却深刻揭示了王利发为了支撑茶馆, 跟上形势, 不断改良, 甚至连说话也在“改良”的用心之苦。这种笑,是含泪的。
反映旧社会人吃人的黑暗现实,埋葬三个旧时代,构成了《茶馆》的悲剧基调。剧中刘麻子拐卖妇女,还说为她们“分心”;安分老实的松二爷自己正“瞪着眼挨饿呢”,可一提起喂黄鸟就顿时来了精神,说什么“我饿着,也不能叫鸟饿着!……一看见它呀,我就舍不得死啦”;能包办“满汉全席”的有名厨师明师傅,因为“这年头就是监狱里人多”而落得卖掉家什,去大牢里蒸窝窝头;逃兵老林和老陈,想二人合伙娶一个媳妇,搞个“小三口”,不但没实现,还被特务抢走了现大洋……这些都是可悲可咒的社会畸形与病态,也是可怜而可笑的人
生命运。所有这些,都形成了《茶馆》别具一格的悲喜剧色彩:悲中有喜,笑中带泪。当看过笑过之后,品尝到的是黑暗年代的苦涩与辛酸,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