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与《女史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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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与《女史箴图》

文/雒三桂在中国绘画史上,东晋画家顾恺之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这不仅因为著名的《女史箴图》相传为顾恺之所绘,也因为顾恺之“传神写照,正在阿堵”的传奇故事。东晋以前,人物绘画在中国虽然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但作者都是民间画工,士大夫文人阶层几乎从没有介入到人物绘画活动中去,顾恺之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士大夫文人画家。

顾恺之(345—406)字长康,小字虎头,东晋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出身于江东门阀世家顾氏家族。父顾悦之,官至尚书左丞。在孙吴时期,顾氏是江东士族第一高门。孙吴灭亡之后,顾氏的地位虽然有所下降,但仍然在东晋时期保持了相当的政治势力。

《世说新语》记载了不少顾恺之的故事。如《世说新语·言语》:“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又:“桓征西(温)治陵城甚丽,会宾僚出江津望之,云:‘若能目此城者有赏。’顾长康时为客,在坐,目曰:‘遥望层城,丹楼如霞。’桓即赏以二婢。”又:“顾长康拜桓宣武(温)墓,作诗云:‘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人问之曰:‘卿凭重桓乃尔,哭之状其可见乎?’顾曰:‘鼻如广莫(同漠)长风,眼如悬河决溜。’或曰:‘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又《世说新语·文学》:“或问顾长康:‘君《筝赋》何如嵇康《琴赋》?’顾曰:‘不赏者,作后出相遗。深识者,亦以高奇见贵。’”

顾恺之很有个性,常常专注于某个事物而忘记一切,因此当时人认为他有些“痴”,即有点傻,这当然不是事实,只是顾恺之的个性使然。《世说新语》刘孝标注引《中兴书》说顾恺之“为人迟钝而自矜尚,为时所笑。”说顾恺之对事物反应迟钝,比较自负,受到时人讥笑。又引宋明帝《文章志》载桓温之言,说顾恺之“体中痴黠各半,合而论之,正平平耳。”桓温雄才大略,自然不把顾恺之放在眼里,所以评价并不公允。因为对外界事物反应迟钝,顾恺之甚至经常被人戏耍。刘孝标注引檀道鸾《续晋阳秋》

说顾恺之“矜伐过实,诸年少因相称誉,以外戏弄。为散骑常侍,与谢瞻连省,夜于月下长咏,自云得先贤风制,瞻每遥赞之。恺之得此,弥自力忘倦。瞻将眠,语槌脚人令代,恺之不觉有异,遂几申旦而后止。”活活被谢瞻耍了一把。当时人说顾恺之有三绝:画绝、文绝、痴绝,对其绘画艺术与文章做出了高度评价。而顾恺之的诗文只有一些零散的文字流传下来。而其绘画艺术在当时就获得了极高的声望,人们对其画作赞誉有加,说他的画“妙绝于时”,“妙画通灵”,为“有苍生以来所无。”《世说新语·巧艺》:“谢太傅云:‘顾长康画,有苍生以来所无。’”注引《续晋阳秋》:“恺之尤好丹青,妙绝于时。曾以一厨画寄桓玄,皆其绝者,深所珍惜,悉糊题其前。桓乃发厨后取之,好加理。后恺之见封题如初,而画并不存,直云:‘妙画通灵,变化而去,如人之登仙矣。’”

顾恺之曾经为许多当时名士画过像,并写了画赞。在魏、晋时期谈玄之风盛行,世族名士莫不以熟读老庄、清谈竟日的风气下,顾恺之所图画的人物也主要以世族名士为主,如山涛、夏侯玄、王衍等人。所以《世说新语·巧艺》“顾长康画裴叔则”条刘孝标注说顾“恺之历画古贤,皆为之赞也。”画像并题赞语,说命了顾恺之的内心思想及对待名士们的态度。顾恺之在山涛的《画赞》说山涛“无所标明,淳深渊默,人莫见其际,而其器亦入道。故见者莫能称谓,而服其伟量。”(见《世说新语·赏誉》“王戎目山巨源”条刘孝标注)又说山涛“有而不恃,此类也。”(指山涛不肯以能清谈自居,然不读《老》《庄》,时闻其说,往往与老、庄之意合)基本符合当时名士对山涛的评价。《晋书·王衍传》载王衍“隽秀有令望,希心玄远,未尝语利。王敦过江,常称之曰:‘夷甫处众中,如珠玉在瓦石间。’顾恺之作《画赞》,亦称衍‘岩岩清峙,壁立千仞。’其为人所尚如此。”(《晋书》此语本于《世说新语·赏誉》“王公目太尉”条)这也是魏晋士族的品人角度。在为夏侯玄写的《画赞》中顾恺之说“太初(夏侯玄字太初)从魏帝拜陵,陪列于松柏下,时暴雨霹雳,正中所立之树,冠冕焦坏,左右睹之皆伏,太初颜色不改。”则不仅品评人物,还带入了人物故事。因此,图画像《女史箴图》这样的作品就不足为怪了。

在东晋以前,虽然人物绘画已经存在许久,但画家基本上都是民间画师,其中的佼佼者能够进入宫廷,成为宫廷人物画师,如传说中的毛延寿之类。从考古发掘所发现的先秦汉魏墓葬壁画及汉代画像砖石中的人物绘画作品中,我们能够知道当时民间人物绘画的大概情景。在这些作品中,人物绘画只是绘画整体的一小部分,还远没有分离成单独的一科。即使那些以人物活动为主的墓葬壁画作品,也是为了满足丧主的要求,并不追求人物形象的生动传神。汉魏时期,人们对人物绘画更看重其教化功能,即曹植所说的“观画者,见三皇五帝,莫不仰戴;见三季暴主,莫不悲惋;见篡臣贼嗣,莫不切齿;见高节妙士,莫不忘食;见忠节死难,莫不抗首;见放臣斥子,莫不叹息;见淫夫妒妇,莫不侧目;见令妃顺后,莫不嘉贵。是知存乎鉴戒者图画也。”(《太平御览》卷七五一引《历代名画记》)东汉学者王延寿在其《鲁灵光殿赋》中曾如此描绘鲁王灵光殿中所图画的各种动物及人物形象:“图画天地,品类群生。杂物奇怪,山神海灵。写载其状,托之丹青。千变万化,事各缪形。随色象类,曲得其情。上纪开辟,遂古之初,五龙比翼,人皇九头。伏羲鳞身,女娲蛇躯;洪荒朴略,厥状睢盱。炳焕可观,黄帝唐虞;轩冕以庸,衣裳有殊。上及三后,淫妃乱主;忠臣孝子,烈士贞女。贤愚成败,靡不载叙;恶以诫世,善以示后。”(《文选·鲁灵光殿赋》)鲁灵光殿的壁画内容,使我们想起屈原在其《天问》中所反映的楚国神庙壁画,在内容上是一脉相承的。但这种情形,在汉末以后发生了变化。随着佛教的日益兴盛,以宗教宣传为背景的人物绘画开始独立出来,并涌现出一批佛教绘画名家。

东汉中晚期以后人物品评风气的盛行,此时开始与人物绘画相结合,人物绘画的对象不再局限于神话传说和前代人物,而开始面向当世人物。前代人物因为已经故去,可以随意图写而不必求其像真,神话人物更可以随意涂写,但当世人物必须追求形神逼肖。而像山涛、王戎、夏侯玄等名士,一般画工显然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而士大夫文人画家的介入却解决了这个问题。在内容上,士大夫画家开始转向当世名士,绘画也与书法、围棋等一样,成为有此技艺的士大夫名士修养风度才情的表现方式之一;在具体的绘画技艺方面,在人物才性品评十分盛行的背景之下,形神兼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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